3. 侦察分队初上阵

向前线开拔的路上,汽车排成了长龙。

整整10个团的2000辆汽车,把整条道路都占满了。整个大地仿佛都随着汽车在颤抖。特别是那不断向前线开进的炮车,让秦明扬激动不已:“啊!我们现在有足够的弹药了!我们有足够的大炮了!”

秦明扬活跃的思维又开始跳动起来,关于侦察分队参战的方式不断地在大脑中闪动。到了20兵团,他脸也顾不得洗,立刻掏出纸笔把自己的想法写了出来,又马上呈了上去。

20兵团参谋部被秦明扬的想法打动了,参谋长说:“这小子有些新鲜玩意!让这个古怪的小子到68军去对付南朝鲜的首都师!”

金城以南,从三所里到金城川与汉江的汇合处,是联合国军整个防线的突出部。这一带,群山连绵起伏,象一条银色巨蟒,横亘在志愿军进攻的道路上。峰顶高耸入云,悬崖峭壁,易守难攻。

而金城的西南方向,却是一大片开阔的平地,南朝鲜军队在这里与我军阵地对峙,双方距离最近处,不足一公里。

南朝鲜人在这里布置了首都师、第3师、第6师、第8师。从编号就可以看出这是李承晚压箱的王牌师,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都是经过美军一手打造的,一直舍不得拿出来献宝。据说,这次是因为李承晚决心要单独和共产党干,才一下子全调上来的。

还没有真正尝过被志愿军打击味道的南朝鲜军人,一个个依仗美式武器耀武扬威,他们在这片开阔地上纵深安了十多道铁丝网,设有一百米宽的地雷带,傲视着我军阵地。

68军代军长宋玉琳听说过秦明扬的名字,拍着他的肩说:“好,你既然来了,我若不拿个硬骨头让你啃,你会说我不够意思!”他来到地图前,“参谋长给我打电话时我就想好了!你们去203师,把李承晚所谓的王牌中的王牌,号称天下第一团的白虎团,不留残渣地吃光!”他一巴掌击打在地图上那标着白虎团的地方。

秦明扬一把抓住宋玉琳的手,连声道:“谢谢,谢谢军长!”

203师的正面就是南朝鲜首都师白虎团。

秦明扬带着侦察分队赶到203师时,师长正举着望远镜在观察白虎团的阵地。

秦明扬立正敬礼后,大声地报告:“报告师长,侦察分队队长秦明扬、政委蒋干带领侦察分队一百二十名战士,奉命向您报到!请指示。”

师长慢慢地转过身,微微一笑,轻声道:“王参谋带领侦察分队去营地,秦队长、蒋政委留下。”

师长是个深沉的男人,他的声音也是深沉的:“战事紧张,不能休息!”他对二人招招手。

警卫员给秦明扬和蒋干一人递上一架望远镜。

师长指着前方说:“白虎团两年来在金城川南侧的灰古介、佳岘里、二青洞修建了整套的纵深防御体系。据初步调查,该团有坦克40辆、火炮达140余门,团部位于二青洞西南的山谷内,距前沿达7500米。”

秦明扬仔细地观望着。

师长放下望远镜:“我看过你们递交的参战计划,你们将整个计划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侦察,第二部分穿插,第三部分消灭。现在我正式通知你,关于配合你们穿插的部队,我不是给你一个连的兵力,而是给你一个营,让你组成一支有足够战斗力的部队,完全由你指挥,我不干预。现在我就将部队划给你。任务就一个,消灭白虎团团部。其余的你要怎么干随你的便!”

秦明扬和蒋干立正道:“是!”

7月1日夜里开始,秦明扬不断地派出侦察员,到他指定的区域抓俘虏。三天时间,抓回来了30余名俘虏。

秦明扬和蒋干不分白天黑夜地审讯,把师部提供的白虎团布防图,扎扎实实地填满了。从敌前沿阵地到二青洞敌人团部的地图,连明显的方位参照物、上下坡、拐弯等特征都标了出来,更不用说敌人的防御工事了。连敌人团部的具体位置、房屋的窗门、结构,敌人的兵力、营房、岗哨都弄了个清清楚楚。

秦明扬将详细的敌军炮兵分布图送到师长手里时,师长大为赞赏。

事情报到军长那里,他高兴道:“好,那么把侦察分队一分为三,一个师一部分,免得别的师说你们203师的仗,是侦察分队帮你打的!”

203师师长顿时大摇其手:“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消灭白虎团,我一点功劳都不要!全部都算他们打的,也没关系!只是这给了的东西,不兴往回要啊!”

军长笑了起来:“自从我把这个侦察分队给了你,不知谁走漏了风声,另两个师就找上门来了。我是要看一看,他们究竟中不中用!既然有用,那就好东西大家尝,一个人吃了烂肚肠嘛!”军长站了起来,“干脆一句话,这是军党委的决定,执行吧!”

203师师长咬咬牙问:“秦明扬走不走?”

“他带40名战士留在你们团,直到消灭白虎团!你马上命令侦察分队分兵,其余两支侦察队由蒋干和高飞鸣负责。战事紧迫,进攻时间迫在眉睫,今天下午蒋干和高飞鸣的侦察队必须到另两个师报到。”

军情如火,师长马上赶回师部,通知秦明扬。

秦明扬听了消息愣了一愣道:“我是打一仗换一拨战友,也习惯了。这次倒好,仗还没开打,我就要与战友分手了。”说着竟然有了些伤感。

师长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原来秦明扬也做女儿状啊!”

秦明扬一巴掌击在桌子上,也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各位首长和战友对我们侦察分队的信任,我做什么女儿状?!”

当天下午,蒋干和高飞鸣带着各自的队伍走了。

从这天开始,南朝鲜的首都师的整个正面阵地,就不断出现侦察分队队员的身影,直到1953年7月13日。

而这段时间,秦明扬却一直在做导演,指挥着欧阳白和他带的一个班十三个战士在排演着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