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李木生
兰州拉面馆。
陈云飞为了表达对杨菀的仰慕之情，为她点的拉面里，特意多加了一个卤蛋。
杨菀是骑着一辆哈雷摩托来的，身穿一袭干练的黑衣，将她的高挑身材勾勒出来。
“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杨菀坐下，并且将头盔放到了桌上。
“档次的确是低了点儿，但我的幸福饮品集团，尚处于创业阶段，囊中羞涩啊。”
因为提早进入社会多年，陈云飞早就改掉了在美女面前打肿脸充胖子的幼稚习气，直截了当的表达没钱。
面子是自己凭实力挣出来的，不是硬装能装出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环境是否不够安静保密？”杨菀虽然这样说，但显然没有打算换地方，已经将一次性筷子掰开，准备吃面了。
三闾师范大学跟其他的大学一样，学生作息时间都比较极端，早起晨练的起床非常早，晚起赖床的起床非常晚。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兰州拉面馆内，只有杨菀和陈云飞这一桌有顾客。所以杨菀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多虑了。
“五年前无头女尸连环案受害者被害当晚，曾出现在皇后酒吧的姓李的有六个，我查过了，他们都有案发时不在现场的证据。”杨菀说着，低头吃了一大口拉面。
“像那些拥有几个遭钱儿的畜生，欺负人还用自己动手？杨青被活生生的割了胎盘，这种脏活儿，像他们那种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人，会自己干？”
话音一出，杨菀吃面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惊讶，抬起头故作镇定的擦了擦粘到唇边的面汤。
“你怎么知道杨青死前被割胎盘的？这个信息，警方可从未向社会公布。”
“这不重要，你只要告诉我，当晚在皇后酒吧的六个姓李的人，谁有实力豢养打手？”
杨菀没有回答陈云飞的问题，而是转而问：“你还有没有关于案件的其他线索可以提供？”
“杨菀。”陈云飞没有称呼杨菀为杨警官，而是直呼其名。
“如果我跟凶手一伙，顶天了让这个案子破不了，你明天还可以坐在这里吃拉面。如果跟凶手合伙的是你，那我恐怕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所以呢？”
“我之所以冒着比你大的风险，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你说过，我们是朋友。如果你信不过我，那你把你碗里的卤蛋还给我！”
陈云飞指了指杨菀碗里的卤蛋，又指了指自己的碗。
杨菀夹起碗里的卤蛋，没有给陈云飞，而是自己咬了一小口。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照片，对陈云飞说：“只有这两个人符合你说的，他俩老的叫李江，是李氏医疗的董事长。年轻的叫李木生，是李江的养子。”
“李木生？李少？”陈云飞拿起李木生的照片，发现这是一个颇为英俊，有些病态柔美气质的男生，是时下最受小女生追捧的韩式欧巴审美。
“把他抓来问问？”
“不行，抓人需要证据，警方也不能想抓人就抓人。”
“抓我那天那么就……”
陈云飞刚要反驳，却被杨菀打断。
“无头女尸连环案第一次案发是十年前，五年前李木生大学刚毕业。十年前，他还在读高中。难道他从高中就开始杀人？而且三年前、一年前、前几天，都有新的被害者，如果是他，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呢？”杨菀思考着说。
动机？
陈云飞似乎想起了什么，提醒道：“有钱人家的孩子没事儿就爱出个国什么的，听说国外的邪教比土特产还丰富，你说会不会是李木生加入了什么邪教组织，杀人是一种邪恶的审判仪式？”
“李木生公开表达过自己没有任何宗教信仰，是个无神论者。而且，根据我的调查，李木生毕业以后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医生，救了很多人。说他是凶手，真有点令人难以置信？”
“杨大美女，你这话说得一点儿专业度都没有啊！有多少无神论组织的成员烧香拜佛我就不说了，你难道没听过人面兽心这个词吗？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
“可归根结底，还是需要证据啊。你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额，暂时没有。但是我可以去查。前几天的受害者是什么身份？”
杨菀打开手机，将受害者的详细身份信息交给陈云飞说：“反正过几天也要向社会公布，提前告诉你也无妨。这是无头女尸连环案的第五名受害者，名叫律颖，女，25岁，某银行职工，尸体在河边被发现，头颅下落不明。”
陈云飞叹了口气道：“唉，又是个美女啊。”
“嗯，是啊，五名受害者都是漂亮女性，这是她们的一个共同点，还有一个共同点是，除了十年前第一名受害者顾惜，她们都开直播，是有一定粉丝的网红。”
“顾惜也开直播，只不过十年前直播行业比较混乱，她是一名不雅女主播。”陈云飞说。
“你？到底还知道多少？”这下杨菀彻底抑制不住眼神中的惊讶了。
关于顾惜是个不雅女主播这件事儿，只有杨菀、队长和几个重案组的核心成员知道，没想到这么机密的事儿，竟然陈云飞也知道。
“现在重要的是在凶手对下一个美女动手之前，将其绳之以法。在三闾市的女主播里有多少颜值和人气都比较高的？”陈云飞将手机递还给杨菀。
杨菀打开直播平台说：“这两年国家对直播打擦边球的内容，整治力度比较大，女主播单凭颜值已经很难火起来了。现在三闾市里最火的直播间是医学科普版块的《顾慕婷讲男科》，不少心里不健康的男性，就喜欢看美女医生讲男性之健康话题，满足内心的猥琐需求。”
陈云飞打开《顾慕婷讲男科》的直播间，发现这里的人气果然如烈火烹油，满屏都是送礼物的特效动画，不屏蔽掉，根本看不到顾慕婷医生的脸。
没想到用冰凉的小铁锤给自己的小弟推敲半天的顾医生，在网上居然这么红，真是太亲民了。
只见直播间里的顾慕婷对着镜头说：“今天顾医生为大家请来的神秘嘉宾是谁呢？没错，就是三闾市最年轻有为的外科医生李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