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她是最关键的人
“周娅是怎么回事儿？”张元平不解的问道。
卓玛闻言神色有些暗淡的说道，“她是自首，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到审讯的时候。如果她能活下来做个人证的话，肖家楼的那些秘密肯定能完全揭开。”
桂左问道，“她走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吗？”
“说了。”卓玛说着，看向了张元平，“她说如果可以，她想一个人住一间牢房，并且希望她能自己点外卖。”
张元平就感觉脑子抽了一下，因为周娅的这个提议好诡异。
而他想到桂左之前的话，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说道，“这件事情理论上是可以的，其实他如果给整个拘留所的警察都点上一份的话……”
说道这里他不说了，因为他发现这种事情，的确不好做。
毕竟如果有人趁这个机会，将有毒的饭送入拘留所里，这事情可就大了。
“有了！”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张元平突然说道，“还有一种方法，只不过现在不常用了，就是软禁。找一套房子，在安排三四名警察。不过周娅她有那么重要吗？”
桂左和卓玛闻言，全都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元平。
而卓玛更是在果盘里捏起一块西瓜，直接送到张元平嘴里，同时说道，“周娅活着的话，老薛会省心一半，周娅如果活不下来，这案子可能会破一半留一半。”
桂左接下来说道，“周娅知道的东西可不少，肖家的老神仙好像是通过某种神秘方法活下来的老妖怪，周娅说这个老神仙好像活了大概五六百年了。
还有肖家楼的后山还真可能是一座陵墓外加藏宝库，周娅也知道一些情况。
最重要的是……前段时间的那起车祸，还有肖建国的死，李嘉伟的死，还有肖家那位老寿星的死以及肖童的死，有可能都是李金峰做的，并且……”
说道这里桂左盯着张元平，突然冷冷的一笑说道，“我们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情，你觉得刘子健、常桂兰、刘源、刘雅琴，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张元平激灵了一下，而后他的手猛然一攥，双臂传来剧烈的疼痛。
而这种剧痛也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了，而后他嘴里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云丽……”
警察永远是被动的，因为只有出现了有人非正常死亡，他们才能介入。
同样的只有被害人受到了伤害，他们才能介入进来。
而在此之前，除非有眼明心亮的好人提前举报或者报警，否则通常情况下，警察只有等到事情发生后才会出现。
但是罪犯做恶就不同了，他们需要做的就是选择目标，然后动手。
至于现场会留下什么，警察多久会追查到，实际上是取决于罪犯的运气和反侦察的能力的。
张元平很明白这一点，说道，“懂的，你是想强调私家侦探的重要性，并且想要根据咱们自己掌握的线索，先把一些重要的当事人保护起来。对吧！”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周娅本身还是有些问题的，如果她能熬过去，想来牢狱之灾也逃不过去。”
张元平微微点头看向酒吧里，他双臂是受伤了，但是桂左给他做的手术还是很成功的，他的手多少还能动，勉强可以操作手机。
于是他给老薛去了电话，并且说了他的想法。
但是老薛给出的疑问是，就算是要软禁也要有个地方才行。
最后依旧是桂左想的办法，在青山镇找了一家酒店的豪华套房，套房里一共有两个卧室，并且客厅也不小，正好够那些警察住在这里的。
最终老薛还是答应了，不过答应的原因居然是，软禁期间的费用由桂左他们负责。
当他们三人到了警局后，老薛已经通过电话把事情安排好了。
只不过桂左还是多了个心思，直接提出了一个要求，“但凡是姓李和肖的，并且家中与肖家楼有关系的，就不要参加这次行动了。”
结果原来安排的四个人，居然齐齐的一起后退了一步，这让张元平很是吃惊。
青山镇派出所所长老高，看到这一幕脸色有些难看，因为他知道桂左的意思，这是防患于未然。
于是老高看着周围的警员，喊道，“有没有符合要求的出列！”
结果仅仅站出来两个人，不过桂左还是很高兴的，说道，“高所长最好把他们的个人资料打印一份，然后送到市局备案。等这次任务结束，或许薛队会调他们进市局。”
桂左本身不是警察，他说这番话没啥意义。
可是张元平却对老高点点头，这让老高很是意外，而那两名警察也很是意外，脸上露出一抹兴奋之色。
其实这是桂左和张元平之前商量好的，这番话就是要看看执行任务的警察是不是可靠的，如果对方能给出正确的反映，就证明他们是可靠的。
至于说有人在表情上造假的问题，有卓玛在任何表情上的造假，都会被识破的。
大约是这天的夜里，老薛从肖家楼村里回来，然后就来了这家酒店的套房里。
在这里他见到了桂左他们，同时也带来一个消息，那些失踪的警察找到了。
不过找到这些警察和考古队的成员时，他们居然是处于昏睡状态。
虽然看上去身体有些虚弱，但是有一点让老薛觉得很是诡异，因为发现那些人的那个地方，他们在最初的寻找过程中不止一次的看到过。
老薛记得清清楚楚，那里根本没有人，并且发现他们的山洞里，在最初的几次寻找中，那里面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的，一眼就可以看到全貌。
而且这些人醒过来后，也感到很是迷茫。
在他们记忆中，最开始的确是好奇里面有什么，所以几个人一起进去了。
可是后来他们出来，并且看当时天黑了，他们就找了地方休息，然后就一觉睡到了现在。
老薛相信他们说的是实话，毕竟他们没有必要撒谎。
桂左听着老薛的描述，同时翻看着自己的手机，突然他在手机的里，他翻看到了那副《但丁的渡舟》。
这也让桂左想到了在刘源家书房的地下室里，看到的那一幕用尸体组成的《但丁的渡舟》。
虽然说那些尸体最后被查实，是某个医学院当年淘汰下来的尸体标本，但是这种利用尸体做成雕像的手段，也太违背伦理了。
而且桂左觉得，刘子健最后被人弄死摆成那个样子，似乎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同样的常桂兰的死，虽然可以证明是一场恶性的交通事故，可现场实在是太过于惨烈了。
并且他们都是在刘源的案子彻底定性之后，出的事儿。
其中别管是刘雅琴的父母，还是刘源的父母，最后全都死了。
虽然最后这个案子，依旧是以刘雅琴的性别转换后，心理扭曲引发了一系列的凶案为结案，而且凶手本人也已经死了。
案子看上去算是结了，实际上还是有疑点留下的。
就比如刘子健的死，还有刘雅琴父母的死，虽然最后都是老薛接手了。
但是这一系列的案子，现在又跟肖家楼的案子勾连起来，似乎冥冥之中形成了一个因果轮回的圈子。
老薛在肖家楼高强度的连续盯了两天多，现在来到这个病房里，脸上的疲态就很明显了。
“唉……娘的，累死我了。这群兔崽子太不省心了。”
“人找到了就好了，医院的事情你听说了吧！这高虎的尸体……你准备什么时候解剖？”
张元平的话让老薛皱眉不已，尤其是看到张元平受伤的双臂，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哈尔滨警方昨天给我的电话，直接打到我手机上的……他们问我高虎是不是被我们给抓了。说高虎是他们盯了很长时间的盗墓贼和文物贩子……
还说高虎似乎发现了一个大墓，好像是他的人不敢下，他这次到南方来是请人的。”
桂左对这个并不意外，而是笑着调侃道，“哎呀，可惜啊！高虎这家伙手贱，让人给做了！”
老薛皱眉脸色难看，张元平沉默着。
而周娅脸色煞白，很是难看，她像是在纠结什么，终于在房间里沉默了良久后，周娅说道，“如果我说我知道高虎盯上的那个墓在哪儿，我也知道肖家楼的秘密，并且我愿意配合警方……我在量刑上能不能从轻……
我不想我的两个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有我这个母亲的陪伴。”
老薛一言不发，张元平也像是没听到，气氛一时间安静的有些可怕。
最终桂左说话了，“唉唉，周娅你现在说这些有些太早了，你现在需要思考的是，你能给警方的是什么样的消息。”
周娅似乎是被桂左点醒了，而后深呼吸了一下，很是认真的说道，“兴安岭深处，有个金蒙墓葬群，全部都是明朝后期到清朝时期满清贵族的墓地，其中的规模非常大。
我……我家……本来不姓周，我们家是满族，本应该姓钮钴禄的，后来为了安全起见，老辈人就改姓周了。
我家从我太爷爷那辈人开始，就是守着那里，后来一直传到我哥那里。
前年大雪封山，我哥去巡山就再也没回来，再然后我就遇到了高飞，他告诉我高虎想要对我家守的陵墓群动手，只不过他的人不敢进去，需要找个会挖洞的人偷偷摸进去先看看。
其实高家也是满族，可是为了避免麻烦，他们就说自己是汉族。
他家本来姓富察，后来改姓的高。
肖家是个特殊的家族，爱新觉罗氏对他们特别关照，后来还把他们完全迁出了东北……”
老薛抬手打断了周娅的话，之后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起来。
周娅不甘心，同时也明白，刚才说的跟眼前的案子没啥关联，于是再次说道，“肖凡云现在是肖家的下一代老神仙，只不过老神仙还没完成对他的夺舍，一旦夺舍完成肖凡云这个人就消失了，他就成了肖青山了。”
老薛闻言这才睁开了眼，夺舍是藏族佛教的秘法之一，其实老薛多少还是听说过几件类似的事情的。
但是这些都被归咎为精神问题，而周娅说的这番话，老薛却很是重视。
是因为，老薛认为的所谓夺舍，只是群体联手催眠某个个体的催眠手段，通过某个固定的群体针对某个人不断的强调他是某某，从而让那个人最终相信自己是那个人。
看到老薛重视起来，周雅详细讲述了关于肖家楼老神仙夺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