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囚徒困境

杨天基进了“聚义厅”后没有坐那个虎皮椅子,而是直接坐在了地上,其他人见状亦是如此,那两个伤员直接被放在了地上,许是触碰到了伤口,此时疼得嗷嗷大叫。

杨天基也似乎被这叫声提点到了,看向那名老汉:“杨老伯,我听范二郎所说你这清风寨乃是以农耕为生,但又为何会行绑架之事?”

杨老伯看了眼躺着嚎叫的大勇叹了口气随后道:“实不相瞒,这清风寨以前只有十多人的时候,确实是以打劫盗窃为生,我等当时村中田地皆被大户抢占,实在没法凑巧这清风寨那时缺人,咱就来到了这清风寨。

我们又没有什么本事,就会种田打打杀杀啥的我们又不会,当时那个寨主也没法,只好让我们去开垦田地,然后每年给他交租,不过他倒是运气不好,有一次出任务死了,大勇也就是那时候当上寨主的。

不过大勇坐上这个位置后倒是谨慎了很多,也没见下山几次,不过从今年年初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变得有钱了,说要修缮这清风寨,还要招兵买马,不过这年头哪里招得到人哦,最后也就只能修缮一下田地草草了事。

至于绑架范二郎一事,寨主倒是也和我们说过,说事成之后有五十两的银钱,我们当时有没有反对,刚好那个时候又有四个壮汉加入了我们,正好就让他们去了,还真给范二郎带回来了,不过倒是要真谢谢范二郎呀,若不是他的一番教导,我们居然不知已经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说到这,老汉没了声音,目光看去他竟闭上了眼睛,似是在回想着什么,亦或者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忏悔。

范铭哲此时也恰巧进来了,看着那个老汉的模样,很是满意,那瓦肆中人还真没骗我,这杨伯的演技确实牛掰,倒也不瞎了自己三两银子。

杨天基见杨伯如此,便知道该进入下一阶段了,随即杨天基看向身旁一位巡捕道:“你找几个人给清风寨抓到的人带过来!”

“是!”

那名巡捕应了一声,直接出去了,一刻钟后,压着那几位范铭哲刚刚瞧过的人复了命。

范铭哲此时也悄悄移动到了杨天基身旁,为了更好的看清角落中朱勔的神情。

“咳,我是杨天基,这苏州知州,你们说说那日跟着朱冲来这清风寨主干什么?”

杨天基丝毫没有给那伙人反应的时间,问了一个措手不及。

“我们哪有那个本事能知道朱相公所做之事,我们只是完成我们的职责罢了,保护朱相公的安全。”

其中一个大汉,随口答道。

杨天基此时看了眼范铭哲,范铭哲悄悄地点了点头。

范铭哲觉得这伙人的说的应该是真的,毕竟他们职位也是真的不高,可能就是朱冲随便喊的几个人而已。

范铭哲随后起身道:“杨知州,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又赶了那么久的路,要不咱就先休息一下吧,明日在审也好呀。”

范近突然出声:“杨知州,小儿妄言不要见怪,铭哲还不快下来!”

“诶,范员外不必如此,我倒是觉得铭哲说的在理,这样吧给他们几个人带下去,严加看管,我们明日再审。”

随后又看向那位杨伯:“杨伯不知可否准备几个房间好给我们关押犯人。”

“是!”

“哈哈,此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随后众人相继起身,该干嘛就干嘛去,朱勔几人倒是还在这“聚义厅”,朱勔还是那般,一直就没说过几句话,范铭哲现在心中都有点没底,是不是这小子憋了什么坏主意,瞧瞧丢给扬天基一个眼神,杨天基顿时心领神会,看着朱勔笑道:“哈哈,小朱相公我等会要睡一会,你看你是吧,还有你俩。”

朱勔:“倒是我没注意了,我这就离去。”

范铭哲:“嘿嘿,这就走。”

范铭哲说完,直接牵着范近的手就往外面走去,朱勔犹豫了一会便也紧随其后。

老汉见着几人,忙给朱勔指了个房间,朱勔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入其中,关上了门,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天晓得刚才在“聚义厅”中他有多紧张,生怕那几个没眼力见的交代出些什么,朱冲没了就没了,别牵扯到自己就好。

“范铭哲,倒是我小瞧你了。”

朱勔咬牙说出这么一句,随后在屋中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思索起了对策。

而范铭哲这时候折返回了“聚义厅”,杨天基笑道:“我刚看你小子递眼神就明了意思,怎么了是不是朱勔这小子又有什么幺蛾子了?”

听到杨天基这么问,范铭哲便将自己的判断和他说了一通,不过扬天基听后哈哈大笑:“哈哈哈,铭哲呀这就是你多虑了,我虽说鬼点子可能没你多,但我观人心理还是不错的,他那就纯紧张,应该2不会是你说的什么鬼点子。”

范铭哲听后也觉得有道理,不过还是交代了一下范近要加强今晚的戒备,另外范铭哲还给杨天基指出了一个很不错的审讯方法——囚徒困境,杨天基听完后两眼只冒星星,这个方法简直神了,若是大规模使用绝对会增加案子的突破几率,反正他是这么觉得的。

范铭哲随后又简单聊了一下,就真的回去睡觉了,正如杨天基说的自己也就是鬼点子多了一些,要真论办事还差得远嘞。

“这小子倒真是个宝呀,就是希望以后不要被官场给染黑喽,md狗屁官场!”

杨天基看着范铭哲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随后也没在此地多做停留,直接找上两个负责审讯的巡捕,将范铭哲的方法告知了他们,另外还交代他们别睡得太死,今晚突审,随后在瞧上一眼朱冲,就离开了。

不过那两位巡捕倒是被震惊得不清,其任职少说也有十余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审讯方法,尤其这个方法还是个不足五岁的孩童提出来的,不过在说清楚是范铭哲后,两人心情平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