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分内之事
“不过微臣并不是滥用私刑，而是在做微臣分内的事！”
沈川继续说道。
“查封赌场，给罪犯上刑本来就该是刑部的事情，怎么就是你分内的事情了？”
刑部尚书咄咄逼人。
“本王乃是御史大夫，行监察百官之责，钱海南与政府官员有勾结，如何不是本王的分内之事。”
沈川来了兴致，看向刑部尚书。
看别人打嘴炮还真是不如自己亲自下场。
沈川说完此话，刑部尚书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不仅仅是刑部尚书，朝堂上数位官员都变了脸色。
特别是许丞相。
陆晴雪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看来这钱家还真是背景深厚。陆晴雪冷笑。
“那你说说钱海南与哪位官员有勾结？”
刑部尚书硬着头皮问道。
“大理寺的大理正唐合年！”沈川悠悠的说。
朝堂之上，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大理正虽然也是个不小的职位，但至少一时半会还查不到朝堂上的各位大臣。
沈川也是出于无奈，钱家与政府官员勾结，这在整个京城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许丞相做事一向缜密，沈川未能找到丝毫证据。
不过就算找到了证据又如何。
想要彻底推翻许丞相，光有这点证据还远远不够。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苏北的灾情问题。
灾情严重，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长此以往确实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不仅仅会出现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的人间惨象，甚至会出现揭竿而起天下大乱的祸患。
“尚书还有何指示？”沈川问道。
刑部尚书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监察百官确实是御史大夫之责。”陆晴雪连忙出来打圆场“既然摄政王抓捕钱海东是为了审查大理正，确实是分内之事。”
刑部尚书行了个礼：“是微臣考虑不周！”
“无妨！”陆晴雪摆摆手“无事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异口同声的喊道。
陆晴雪走下龙椅，路过沈川的时候轻轻的点了点头。
沈川的表现确实让她感到有几分意外。
许丞相的反击居然让他如此轻松便化解了。
沈川的表现着实让她惊喜。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陆晴雪不免想到了，沈川的父亲。
内心不免又是一阵忧虑。
······
“唐合年，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被抓到这里？”
沈川下了朝，直奔御史台。
虽然整个京城都有他的耳目，但那毕竟都是暗处的势力，而御使大夫则是明面上的身份。
沈川自然要多加利用。
如今大理正唐合年便被关押在这里。
“微臣不知！”唐合年跪在沈川面前。
“钱海南你可认识！”
听见钱海南的名字，唐合年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认识！”
“你是自己交代，还是让我用刑？”
沈川掂了掂自己手中的刑具。
唐合年脸色惨白，但还是摇了摇头。
“微臣不知道要交代什么！”
沈川冷冷一笑。
“不知道要交代什么是吧！”
“来人，把他的十根手指跟我撬掉！”沈川下令。
苏北的百姓此时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此时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
几名御史台的官员，看见这一幕，都闭上了眼睛。
翘掉指甲盖虽然不会致人死亡，甚至不会落下什么残疾，但俗话说十指连心。
所遭遇的痛苦则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很快唐合年便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
十根手指甲全部被撬掉之后，沈川挥手让行刑官退下。
走到唐和年面前：“现在知道要交代什么了嘛？”
看得出来，唐和年心思已经有些动摇，但被沈川问道，还是摇了摇头。
行刑官再次上前，沈川拜了拜手。
“我知道你只是一个小人物，我也不需要你交代你的上级，你只需要交代一下钱家到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又帮钱家做了什么！”
沈川知道唐合年只是许丞相利益集团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想要用他撬动整个利益集团是不可能的。
唐合年不开口，最多只是一个收取贿赂的罪名。
可只要往上捅，多的是人想让他死。
“还不说是嘛？”沈川抓起桌子上的一把盐，撒在唐合年的手指上。
唐合年再次爆发出凄厉的叫声，听的人心惊胆战。
“我说！我说！”唐合年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大声喊道。
“说吧！”沈川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官员拿纸记录下来。
唐合年缓了缓，缓缓开口，将这些年与钱家的利益输送，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钱家父子，如何欺男霸女践踏法律，甚至就连杀人都不用坐牢。
就连沈川听觉都有几分不可思议。
没想到在京城，天子脚下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这大梁真腐朽到了这种程度？
沈川轻轻叹了一口气。
“都记下了嘛？”
“记下了！”
沈川接过卷宗，上面写的都是钱家父子所为，他是如何帮助钱家洗脱罪责的事情未提及半分。
不过沈川并未追问下去。
钱家所犯的罪如此之严重，仅仅一个大理正就能洗脱所有的罪名？
显然背后还有人撑腰。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沈川大手一挥：“抓人！”
“是！”
御史台中几名供差遣的禁军齐声应道。
“看好他！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接近他。”沈川吩咐道，走出御史台。
······
半个时辰后，清风苑。
“殿下！”几名禁军跪倒在沈川面前。
“人呢？”沈川眉头一挑。
面前只跪着几名禁军，丝毫不见钱海东的身影。
“卑职去晚了几步，钱海东已经畏罪潜逃了！”
“畏罪潜逃？”
这钱海东的风声未免听到的有些太快。
“都谁跑了？”
“只有钱海东一人畏罪潜逃，钱家其他人均在！”
“死板！钱海东跑了，你不能抓他的老婆嘛？”
看来这钱海东确实是刚听到风声仓促跑路了。
连老婆都来不及带。
“那卑职现在去把他老婆抓来。”
“不用了！”沈川将卷宗递给一名禁军。
“把口供交给刑部，让他们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