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收魂

我立刻上车,跟着阴娘子返回到了落马村。

这次,跟上次不同,阴娘子直接开车来到村口时,就看到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孩子,正坐在村口的大树下面哭。

我们两人下车后,妇女立刻起身跑了过来,就要给我们两人下跪。

被我快速伸手拦了下来。

“大嫂,让我看看孩子。”

她这才快速点头,然后把孩子递给了我,我把这个大概有三四岁的孩子放在了车的引擎盖子上,抬手翻了翻他眼皮,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这个孩子两眼瞳孔泛着黑气,双眼一片淤青。

阴娘子见我脸色难看,凑过来小声问道:“怎么样?”

“不仅被人抽了魂,还被阴煞冲撞了!”我语气淡淡地回应她。

阴娘子皱眉,疑惑道:“哪里来的阴煞,我没感觉这个村子里有煞气啊。”

我神色凝重地点头,从双肩包里掏出符笔跟朱砂,打开一瓶矿泉水,滴了几滴水在朱砂里。

符笔轻点朱砂,而后跟阴娘子说:“按住他。”

阴娘子点头,按住男孩的双手,又让孩子母亲过来按住两条腿。

阴煞入体,需要将朱砂点在头顶天门穴,还有两个耳朵后面,以及额头正中央。

我把符笔叼在嘴里,快速地画了一张收魂符,点燃后围绕着男孩头顶沿着顺时针方向,快速转动三圈。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吾今收魂,此子一魂速速归位,敕!”

“呼——”

符纸发出一声火爆声,一道白光快速进入男孩体内。

与此同时,手起符笔落快速把朱砂点在男孩的双耳后,额头正中央,以及头顶。

由于男孩的一魂刚回来不久,暂时不稳定,而他现在又被阴煞冲撞,就在他两个手腕,以及脚心四处也点了朱砂,这样可以起到了固魂锁魄。

而后,快速转动符笔,扒掉两根笔毛,放在他鼻子下方。

就在这时,男孩突然抽搐,小小的身体如同触电一般不停抖动。

我快速掏出一枚铜钱,扯开男孩的小背心,把铜钱按在他胸口处。

瞬间,一缕黑色煞气从鼻孔内飘了出来。

见状,我立刻掏出阴笔,将飘散出来的阴煞收进阴笔内。

随着男孩全身的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小,也逐渐睁开了双眼,我抬手示意两人可以松开他了。

男孩母亲见他醒过来后,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放声大哭。

然后抹了两把眼泪,拉着孩子就要给我跪下,我立刻抬手阻止了两人,开口问道。

“大嫂,之前接触过什么人吗?算命先生或者是其他陌生人。”

大嫂想了想,沉吟片刻,猛地抬起头,“我想起来了,三天前村子里来过一个陌生人。”

“当时我跟村子里其他的几个女人聊天,几个孩子就在一旁玩,有个穿的很奇怪的男的来过。”

“那个男的当时还夸几个孩子长得好看,我们看到的时候,怕是人贩子,就赶紧把孩子叫到身边来了。”

“后来,他问我刘瞎子家怎么走,我就告诉他了。”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算命先生,于是便追问道:“还记得那个男的穿什么样的衣服,长什么模样吗?”

妇女抱着孩子想了想,抿着嘴摇了摇头,“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长衫,五官长得就跟雕刻出来的一样,不像我们正常人这样很柔和。”

“他那个五官很生硬,其他的没记住的,大师,你说我孩子是不是被那个人害的?”

我不敢确定,便没说话,不过听她刚才的话,十有八九是对方干的。

按照这个妇女所说,那人就是今天撞见的算命先生。

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时,站在地上的小男孩突然说道:“叔叔,那人是绿眼睛,就跟我们家狗子一样,是绿色的眼睛哦。”

我心里一惊,立刻蹲下身,双手拉着小男孩的手臂,“小朋友,你还记得当时他都做了什么吗?有没有摸你脑袋啊?”

小男孩想了想,点了点胖乎乎的小脑袋,“当时那个叔叔摸了我脑袋,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听到妈妈喊我。”

“回到家我就睡着了,然后好像去了一个地方,还看到叔叔你了。”

“还记得去了什么地方吗?”我问。

小男孩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然后快速转到了妇女身后,双手抱着她腿,伸出个脑袋好奇地打量着一旁的越野车。

阴娘子用眼神询问我,我紧抿着嘴唇,示意她别急。

我走到妇女面前,从兜里掏出来五张招魂符,递了过去,“这几张符纸,交给三天前跟你一起聊天哄孩子的那几个人家里。”

“烧成灰烬后兑水给孩子灌进去,他们的孩子就好了。”

“从明天开始往后数七天,每天带着孩子晒早晨七点到九点的太阳,天擦黑就不要再让孩子出来了。”

妇女接过符纸,点了点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但什么都没说,急忙抱着孩子离开了。

看样子,被我说中了,其他家的几个小孩子回到家里后的症状,跟刚才这个小男孩一样。

果然是那个算命先生所为。

但按照刚才这个大嫂跟小男孩所说,好像不是我跟阴娘子一直寻找的算命先生。

母子两人的描述,倒是跟木雕人很像。

看来这里的事跟谢贝还有那个神秘的算命先生,脱不开关系。

忽然,我想到了刘瞎子,要是对方三天前来过的话,那今天跟我们打交道的刘瞎子到底是不是刘瞎子本人?

我眼神一凌,猛地抬眼看向阴娘子,“走,我们再去刘瞎子家一趟,我怀疑刘瞎子没死!”

阴娘子打了个激灵,眼中的神色也跟着变了,急忙示意我上车,开车再次来到了刘瞎子家门前。

只见院门上早就挂上了锁头,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下车,然后跳进了院内。

快步走到那摊血迹前,蹲下身捏起一小嘬浸透血迹的土,用手指搓了搓,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顿时,一股寒意沿着脊背上蹿到天灵盖,我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果然,这血不是人血,而是猪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