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囚徒到企业家
说起二人的合作，算得上一段传奇。
在十年前，即2006年，白庆山因诈骗罪入狱，不久后，第一任妻子刘燕提出离婚，几乎让他万念俱灰。可这时，同样触犯刑律的梁成业，也被关进了同一间牢房。在狱中，正是因为梁成业的劝说，才让白庆山有了活下去的勇气，熬过了狱中的时光，等到了恢复自由的那一天。
一年后，梁成业也刑满出狱，此时的白庆山，珠宝生意已经风生水起。得知梁成业的情况，念旧恩的白庆山立即将他招揽过来，一起打理生意。
事实证明，白庆山的眼光没有错。几年下来，白庆山的灵活头脑加上梁成业的沉稳作风，让他们的珠宝生意越做越大，绪山集团，也成为了明湖市首屈一指的珠宝企业。
再回想二人的过去，就如梦幻一般，令人不可思议。
不多时，梁成业已经走到了白庆山身边，犀利的目光也瞬间软化下来，一脸谦卑地开口道，“董事长，没打扰您休息吧。”
微微睁开眼睛，白庆山很温和地说，“成业啊，告诉你很多次了，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不必一口一个‘董事长’的，听着生分！”
“习惯了，不容易改。”梁成业笑着说。
“有什么事吗？”白庆山问。
“有，关于太太的。”迟疑之后，梁成业还是说了出来。
“艾琳？她又怎么了？”提及这个女人，白庆山似乎有些不耐烦。
“今天上午，警察去过您的家，向太太问话。我问过小美了，好像是为了李乔被杀那个案子。”梁成业如实说道。
梁成业的公寓就在白家别墅旁边，对别墅的一举一动，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当然，这也是白庆山刻意安排的，等于在自己的周围，多长一双眼睛。
“这个虚荣的女人，为了一幅画，居然让警察进了家门！真是可恶！”闻听这个消息，白庆山怒火一下子冲了上来。
“庆山，别太生气了，警察不过是例行询问，太太也应付过去了，对你不会有影响的。”见状，梁成业不禁安慰说。
“成业，我是不是错了？”深深叹了一口气，白庆山有些懊悔地说。
“这话怎么说？”梁成业不解地问。
“容貌相似，却全然不是一个人。我的柳绪，她是那么温柔体贴懂事，可如今的艾琳……”说到这里，白庆山是连连摇头，“她的眼睛，与柳绪很像，也是因为如此，我才娶了她，可没想到，她是一个肤浅又世俗的女人，哪有一点柳绪的影子？！我错了！这一步，我彻底走错了！”
“庆山，话也不能这么说。论脾性，陈艾琳的确比不得柳绪，可并非一无是处，她注重生活品味，擅长交际，几笔大的订单，都有她的功劳，所以我觉得……”
疲倦地挥挥手，白庆山打断了梁成业的话，“你不必劝我，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比谁都清楚，事已至此，对错都没有意义了，希望她不要再给我捅娄子才好！”
市刑警大队办公室
“一个个的怎么了？像霜打的茄子的一样，都蔫了？”走进刑警队办公室，看到垂头丧气的队员们，黎敬松不由问。
“交警大队刚刚来电话，案犯使用的面包车找到了，被丢弃在郊外一空地上，是辆报废车，假牌照也被取走了，几乎废物一个。”听到问话，于晋首先回答道。
“关良才被排除了。”孔经纶随即接话，“作为主办方，关良才在拍卖会结束后一直在处理各种后续事宜，直到下午三点十分离开，对此，画廊及会展中心的工作人员都能证明。在这段时间，关良才与谢南一样，也没有任何联络记录。”
“陈艾琳也被排除。”接下来，就是唐凝陈述，“离开会展中心后，陈艾琳先到一家西餐厅用餐，而后去美容店做美容，一直到傍晚，两家店面的人员都证实了，期间，她也没与任何人联系过。”
“效率够快的，这么快就把嫌疑人全排除了？”黎敬松故意说道。
“黎队，您就别磕碜我们了，事实如此，我们也没办法！在顾老那边有什么发现吗？赶紧说说呗！”见黎敬松一幅“不急不缓”的样子，于晋忍不住追问。
“顾老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在拍卖会之前，南城区恒通中介公司总经理，郭恒，曾想出高价买下《深蓝》，被拒绝后，他态度很是恶劣。”黎敬松说道。
“恒通中介公司郭恒……”话说到一半，于晋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公司总经理，不就是曾经南城菜刀帮的老大吗？！如今洗白了，还道貌岸然地成了‘经理’，谁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货色？！”
“听起来，你很了解郭恒了？”唐凝问。
“那当然！”于晋毫不客气地回答，“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就在南城区派出所当民警，郭恒，加上他亲弟弟郭通，干弟弟郭力，就是有名的菜刀帮的头目，三人合一快，简直无恶不作，南城所没别的任务，就是和他们斗智斗勇。后来南城区整顿，这哥三儿居然摇身一变，成立了‘恒通中介公司’，像模像样地当起了老板，真是好笑！”
“看来你确实熟悉郭家兄弟，那他们的近况你清楚吗？”黎敬松又说。
“说得很对，我再补充一点。”黎敬松又接着说，“恒通中介公司建立后，郭恒三兄弟为了树立正面形象，开始频繁出入各种正规场合，诸如文化交流会，书画展等，希望融入明湖市文化圈。可所有一切都是表象，他们霸道的本质不会改变。因此，高价买画，被拒绝后暴力劫画，符合郭家兄弟的特征。”
“他们的身型我太熟悉了，郭恒和郭通都不可能，唯一相像的，就是老三郭力。”于晋很快说道。
“那下一步的重点，就是设法取郭力的DNA！”紧接着，黎敬松就说出了调查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