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如此之快
胆大的百姓如鱼群一般向着张元青涌去。
张元青也不是什么人都要，屠宰和猎户优先。
只有见过血的人，见了倭匪才不会害怕。
“姓名，籍贯，你会啥。”
“赵大虎，兰溪人，世代捕鱼。”
捕鱼？
张元青点头：“好。”
会撒渔网也有好处，倭人个头矮，比大个的海龟大不到哪里去。
朱厚照带着江彬混进百姓中，嘿嘿笑着：“爷忽然想到好玩的。”
江彬满脸谄媚：“陛下请去做。”
跟在朱厚照身边，只要事事不去管他，随他心意就能得宠。
之前的刘瑾是如此做的，不过刘瑾真以为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敢去动屯田这块肥肉，在那个位置上，你可以贪，但不能真的为百姓做实事。
朱厚照颇为兴奋的自我介绍：“朱寿，金陵人士。”
张元青抬了抬眼皮，打量着朱厚照，金陵两个字尤为醒目。
朱寿？
他记得一件事，正德皇帝朱厚照就好化名朱寿，还自封为威武大将军。
不过，那位小爷每日在豹房玩的不亦乐乎，不会出现在仁化县这类地方。
“你是金陵人，为什么在仁化？”
朱厚照挺着身板：“做生意的，回不去了。”
张元青直接问：“你会啥？”
朱厚照嘿嘿憨笑：“我是军户，手上还有火铳呢！”
张元青一听是军户，直接把朱寿的名字写上。
军户是可以手持刀剑的。
等到下午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两百人，张元青找了两名兰溪的人，在前面引路。
二百人坐着十辆骡子车，借着夜色向着兰溪进发。
在骡子车后面，平民装扮的锦衣卫悄悄跟随着。
“此事要不要禀告张公公，陛下私自出行太严重了。”
“你以为张公公不知道此事吗？”
“我们陪陛下玩玩，銮驾走的慢，没几日便回。”
对于这位神出鬼没的陛下，下面人也只能听从号令。
夜色当中，只有车轱辘吱呀吱呀转动的声音。
骡子车上的百姓握紧锄头，叉子等农具，脸色紧张。
倒是山里的猎户挎着藤木烧制的弓箭，正在磨尖箭头，然后掏出一节竹筒。
张元青捏住鼻子：“什么味啊？”
猎户漏出口白牙：“上好的金汁。”
朱厚照听说是金汁凑近了闻闻，只闻到一股恶臭味：“什么嘛，像大粪。”
同车的人都哈哈笑了。
张元青弹了朱厚照一个脑瓜崩：“傻缺，金汁就是粪水。”
凡是有倭匪重了一箭，必得破伤风。
朱厚照被张元青弹的愣住了，旁边的江彬刚要有动作，被朱厚照瞪回去。
江彬不敢再言语，明白皇上并不讨厌。
皇上的心性总是令人琢磨不透。
旁边的猎户也哈哈笑了：“金汁液是粪水，可不是真正的的金子汁。”
朱厚照懂了些，他想到之前典籍上的攻城战常常有金汁一说。
原来金汁是这个含义。
快到兰溪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车上的人轮流歇息，精神保持的不错。
正常的这个时候，是人最昏昏欲睡的时候。
张元青带人摸到城墙根，不少人脸上有害怕，毕竟是真正的倭人。
“扔铁钩子。”
几名力气大的猎户拎起铁钩子一头，在手中盘旋几卷向上猛地扔过去。
哒！
铁钩子扔上去之后，用手拽了拽，卡的很瓷实。
“猎户在下面，杀猪的上。”
屠户嘴里叼着刀顺着兰溪的城墙往上爬。
兰溪的城墙和仁化差不多，一会便能爬上去。
燕小乙手中拿着明亮的火舌冲着下面画圈，是他与张元青的约定。
只要城墙没人，就可以以火明示。
与张元青记忆中的情况一样，兰溪县并没有几个倭人。
周围只有虫鸣叫，风是冰冷的，天上的月亮忽隐忽现。
朱厚照紧挨着张元青，呼吸都变得轻盈：“会不会被倭人发现。”
张元青忽然踹了朱厚照一脚：“怕个鸟。”
朱厚照一时不察，跌坐在地上：“你踹我干啥？”
最先上去城墙的人来到城门后，合力将门栓拿掉。
燕小艺的衣服沾了血：“上面有个睡着的。”
张元青点点头：“人头留着，拿给官府请赏。”
杀倭人有五两银子的赏赐，还有可能做官。
众人进了兰溪县聚集在一起，走的很没有章法。
张元青被夹在队伍中间，这个位置绝对的安全。
大部分的街道都黑灯瞎火，走到一家青楼外的时候，忽然亮堂起来。
里面并没有声音传来。
张元青指了几个人，你们进去看看。
朱厚照自动请命：“我也去。”
张元青自然乐在其中：“好，你去啊。”
有人抢着去送死，他当然愿意了。
朱厚照乐呵呵跟在燕小乙身后，推开青楼的门。
里面的倭人东倒西歪，地上有很多女子的衣服，却没看见女子。
倭人进了城，青楼的姑娘们也走了。
这些倭人是想女子想到一定程度了，竟然各个披上姑娘们穿剩的花绿衣裳。
燕小乙捏住鼻子：“都醉倒了，绑上扔出去。”
朱厚照跃跃欲试，拿手比量着：“倭人如此矮，竟然乱我大明如此之久。”
燕小乙表情鄙夷：“倭人能乱大明？”
“倭匪上岸已有几月，有一兵一卒过来？”
朱厚照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
青楼里的倭匪都被绑上，只有十几名，被扔成一堆。
张元青看着这些倭匪发呆：“兰溪县就这些人？”
“张掌柜，都找遍了，没其他人了。”
“倒是楼上有几条大黄狗，水门都肿了。”
张元青听得一阵恶心，小八嘎还是如此奇葩。
“就这些狗杂碎，没有一人能挡住。”
朱厚照亲自到了才知道，倭人是怎样的战斗力，是怎样的一滩烂泥。
“大明烂了。”
兵备道和几大卫所的兵有几万余众，竟然挡不住倭匪。
张元青照着朱厚照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激动个球，快干活。”
“把这些人全部架上骡子车。”
哒！
咚！
张元青忽然望向远处，看见很多人举着火把冲过来。
仁化县令方茂珍，带着众多捕快，骑着骡子，驴，火速过来。
“皇上，可算找到你了。”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