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丝尽去,皈依我佛?

“哪家的公子哥儿啊,好雪白的身子,好俊俏的脸蛋啊,可否婚娶,可曾**啊?”

“如若未曾,姐姐的身段是极好的,姿势亦是极懂的……”

闻听调侃的赵宣脚下一个趔趄,手上速度却是一点没有慢下来,对着脚下被自己扑倒的公子哥一记手刀砍晕。

对着不知是何州何家的公子哥轻道一声得罪,动作麻利。

赵宣发誓,他上辈子这辈子两辈子加起来穿衣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手忙脚乱,动作麻利过。

不过十来个呼吸,男人不仅扒光了一个富家公子,只给其留下了条花哨底裤,还将其衣服给自己穿戴整齐。

只是如今**清凉,微风一吹,铃铛便做无声响。

实在不是赵宣觉得扒光这家公子不大地道,给人还留条底裤以做遮羞之用。

只是无论前世今生,赵宣都有一点洁癖在身,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这身衣服赵宣断然不会让其上身的。

谁知道躺地上这货有没有花柳之类的难以启齿之症,一个大男人,底裤穿得这么……

穿得如此!

伤风败俗!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赵宣穿戴好一身衣衫走出巨石之后,款款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场等待一瞻天象大宗师风采的一干人等,顿时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尤其是先前疯狂调戏,一声流氓哨嘹亮无比的林鸦,一时之间都傻了眼。

天象大宗师,不会每一个都像如此一般特立独行吧?

身穿一身**的大红色……

礼服?

这是个新郎官?

还有,这一颗光滑无比的脑袋是个怎么回事?

这是两禅寺,又或是哪一家名山古刹里隐世不出的高人?

可听说过剃度出家,也没见过哪家寺庙的弟子脸上眉毛都没了的呀?

脸上毛全都给剃干净了?

不仅仅是在场众人,就连徐渭熊都愣在当场。

这还是前些日子朝夕相处的相公,离阳六皇子赵宣吗?

先前不过一两炷香时,赵宣的那一头乌黑长发可还长可及腰,眉毛睫毛也都还“健在”。

怎么不过区区一会儿,就成了一颗光滑“水煮蛋”呢?

“噗……”

终究还是有人没忍住。

“哈哈哈哈……”

“不知道年方几何的前辈,先前不肯露面,原来是这幅‘俊俏’模样。”

“久仰久仰,前辈风采绝世,晚辈心神往之,今日得见,晚辈端的是三生有幸!”

“他娘的什么叼毛?”

赵宣强装镇定,身上的一身大红色是实在没有办法。

当时只有那名富家公子离自己是最近的,全身上下不着寸缕的赵宣当时已经全然慌了神,修为高不代表定力好啊不是。

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所以这群人在讨论的是些什么?

“赵宣!赵宣!”

听着熟悉的声音呼唤自己,赵宣第一时间循着声音抬眼望了过去。

还好,娇妻无碍。

先前破镜的那股强大冲击力,原本离自己最近就站在自己身畔的徐渭熊不说被当场震死,就凭她的遥望一品的二品小宗师修为,也要去掉大半条命。

更遑论龙元入体那一瞬间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住的恐怖高温,那是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就将赵宣本人都化为飞灰。

距离赵宣越近,死得越快,死得越惨!

穿越重生以来,被这具身体的亲爹当做质子送入北凉没死,终日游手好闲没被向来眼中容不得沙子的未婚娇妻弄死,也没被北凉王手下的文臣武将们想方设法搞死。

却在守得云开见月明后,终于得见登天曙光之时,一口吞下被自己钓起的上古龙元险些被烧死。

成长不起来夭折的天才常有。

吃天材地宝把自己吃了个浑身上下九分熟,差一点点丧命的天之骄子,自己怕是破天荒头一遭吧。

只是为何徐渭熊一直对着他不停比划?

不明所以的赵宣看了半天没看懂,急得女子都要跑过来对着他狂吼。

突然,一头雾水的赵宣眼角余光瞥见了水中的倒影,整个人像发了疯一般,奔向水边。

临观河旁,浩浩****的人群目光锁定着一个水边趴伏愣在当场的红衣和尚,场面颇为滑稽。

“啊!”

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不仅在场众人抵挡不住音波刺耳,头晕目眩,甚至宽广的临观河中,直接被强大内力引动的回响炸开十数道数丈高的水柱。

看着停下喊叫的红衣身影,所有距离得近的人连忙后退撤离。

瞻仰天象境高人风采,有望一朝突破武道境界修为是很不错,可眼前的前辈喜怒无常,刚才的一声怒吼,在场众人无不运起内力抵挡。

隔得远的修为高的大多被一声怒吼震得口吐鲜血,内息紊乱。

而那些个不知死活修为低还挤破脑袋往前的猪脑子,无不七窍流血,耳膜破裂,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嗬……嗬……”

看着水中的倒影,赵宣强忍住内心想要再次怒吼出声的冲动,大口喘气平复心境。

“没事,没事,都是表象,佛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耶,你看,果然是哪间名山古刹里出来的不世出高僧,出来历练心境了。”

人群里有人慧眼识真章,一语中的!

从众人的角度上看去,水畔的红衣光头双掌合十,紧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

“嗯!嗯!谁与我靠近些?记录下来高僧所念诵的经文,哪日不说送至两禅寺,就算是随便一间法寺,那也是大功德一件!”

果不其然,有那么十数人心动了,开始缓缓挪步。

“色即是……色即是你妈的空!草,老子的头发!老子的眉毛,老子的睫毛!”

又来?

还没来得及靠近些的猪脑袋立马又跟随大部队后撤数十丈,约莫觉得还是不安全,扯下身边不知何人的衣衫,揉成一团,塞进耳朵。

“谁他娘的撕老娘衣服?还他娘得不撕衣口撕裙角?瞧不起老娘?嫌老娘是吧?”

发泄完心中情绪,暗自安慰自己会回来的,都会长回来的。

赵宣摸了摸滑不溜秋的光头,脸上一片怅然。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