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轮提问
陶文山拉过椅子，正对着床铺，坐了下来。
“许公子，你坐**聊吧，你这身形，我这里没有椅子放得下。”
陶文山打断了许垣的胡思乱想，静静地看着他。
许垣连忙坐下，一边在脑子里埋怨近些年奇怪电视剧对自己的荼毒。
这个房间不算很大，但是一根蜡烛完全提供不了足够的照明，而且蜡烛被陶文山放在了他身后，显得许垣仿佛在接受审讯。
事实上也确实是审讯，因为陶文山很快就聊起了今天稍早时发生的事。
“刚刚外边的三个人你也见过了，认识吗？”
许垣倒不是脾气好，实在是此刻拿捏不准对方的实力，只好顺着对方的询问回答。
“见过，那红衣女子被三个强盗绑架了，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想到其中一个大胡子实力不错，竟然打伤了我，我一怒之下把他反杀了，这三个人为什么变成这样，我倒是不知道。”
陶文山点了点头，倒也没有质疑许垣是否说谎，而是说道：
“你刚刚说自己也有很多想要问我的，你问吧，我们轮流提问，也算公平。”
许垣不由笑了，不曾想这老头还真是个较真的人，那就好办事了。
“太好了，我想问这是个什么世界？就是，整个人类生存的世界。”
许垣也想不到该怎么描述，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问了出来。
陶文山眼神一凛，死死的盯着许垣，似乎要把他脸上的面纱看穿。
许垣心头一颤，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是不可能听懂这种问题的。
“我是想问这里叫什么，我只是迷路了，啊不，失忆了，就想知道自己在哪，我不是说于家村啊……”
许垣慌忙解释，但是显然已经圆不回来了。
陶文山低头一声轻笑，说道：“原来你是穿越而来的。”
许垣心头再次一颤，这老头居然知道穿越，该不会他也是……不可能，自己老家穿越来的男人，那都是热血男儿！纯爷们！
这老头，太丧了！
许垣没有回应陶文山，陶文山心中明了，开始回答他的问题：
“这里是人界，另一个人界，我们这里的人，称之为阳间。”
陶文山的这个回答完全没有消除许垣的疑惑，但他也明白了，陶文山可能还是没有理解自己的问题。
许垣没有追问，陶文山也不在意许垣是否听懂，而是抛出了自己的下一个问题：
“你没到元婴期，为何可以化身人形？”
这问题直接把许垣砸懵了，心说这老头一个问题直接相当于三个问题啊，太精明了。
轻咳一声，许垣打算说实话，解释道：“穿越来之前我是个人，但是莫名其妙变成了猪妖，我接受不了，从血脉传承中找到化形术修炼，由于还未到元婴期，所以我失败了，成了半人半兽的形态。”
“化形一半已经算是成功了，你一定还有别的特异之处。”
陶文山眉头一皱，作为神医，他下意识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该我问了。”
许垣没有回答，而是冷静的提醒。
“不好意思，你请问。”
“咳，让我想想……就是，这个世界上，妖兽处于什么样的地位？详细点说，就是有没有势力聚集，野外的妖兽和人还有修士大概是什么关系……这算一个问题啊。”
许垣现学现卖，也问了个笼统的大问题。
陶文山也不介意，缓缓开口叙述：
“此界称为人界，自然是以人为尊，妖兽几乎都生存在偏僻之处，与凡人没什么交集。也有些被世家和门派圈养，称为灵兽。据说东方海外有一处仙岛，是一处灵兽的国度，但我没能找到，不知道是真是假。”
许垣感到抓耳挠腮，这一番解释并没有解决他现在的困境，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依旧不够。
陶文山看出了许垣的窘迫，问道：
“你是想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在这片陌生的环境中生存吧，我可以告诉你，元婴期之前你不可能彻底化为人形，所以要么隐姓埋名，要么回到你原先的妖兽群落，不要想着进入人类的生活，否则只可能给身边的人，以及自己带来祸端。”
陶文山表露出的敌意和善意都明确且微弱，让许垣捉摸不透。
“陶神医的意思是让我尽快离开这个村子，以免给你们带来麻烦？但我看你本身对我妖兽的身份没有敌意，也并不在意我穿越前的身份，这是为何？”
“白送你一个建议，后边的问题我就不回答了，我知道不是你伤了那三个人就行，至于于家村的人居然还想私下囚禁三人，虽然不妥，但也情有可原，我不会再追究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养好伤以后，就都离开吧。”
陶文山不再发问，许垣也没法再交换到信息，这一问一答也就此结束。
“你的寿元有损，应该是遭遇了魔道修士，我可以治疗你身上的损伤，却不能弥补寿元的亏空，你日后可以自行寻找导致你受伤的人解决。”
陶文山再次将话题引到许垣的伤势上，许垣也只能听从他的安排，在自己没有掌握更多信息的情况下，只能随波逐流，祈祷自己不会再次被骗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许垣就接受着雨疏的照顾，泡药浴、闻药香，身体也明显感到恢复了很多，许垣也尝试过两次重新化形，发现陶文山确实没有骗自己，也就作罢。
而且每次化形都要消耗不少灵力，自己翻遍血脉传承记忆，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灵力修炼法，思来想去，只能先养好身体，等灵力自然恢复。
这些天里，雨疏对许垣的照顾无微不至，而且她并不会对许垣的样貌有所反应，这让许垣感到更加舒适。
“雨疏，你是什么时候跟陶神医开始学医的？”
“自我记事起就跟着师傅了，后来自然而然就学了一些，师傅没有专门教过我，只是他不让我叫他父亲，我就只能叫他师傅了。许公子是觉得雨疏学艺不精吗？”
雨疏在院中捣药，动作不停，头也没回，只是耳朵稍稍动了动。
“没有没有，我是感觉你很厉害，与我想象中的盲人不同，难以想到你可以毫无阻碍的分辨药材，还能照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