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大人是在玩火啊

“有人吗?”穿着官服的府卫敲响了林宅的大门,嚷嚷着。

这一声喊叫,瞬时打破了小巷里宁静的氛围,引的许多人驻足相看。

“林从筠,你再不出来,我就要破门了。”

府卫头子手里握着刀,看着小徒弟砸着门人家却丝毫不理,周围已经聚集起来很多看热闹的人,他面色一沉,冷冷道:“给老子撞,把门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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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宅内,林从筠火气冲冲从**坐起来,心想门外什么玩意扰人清修,坏了自己的好梦,当下眉头一皱,扯开嗓子道:“小虎,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小虎匆匆跑了进来,刚一开口就是急迫的语气,“少爷不好了,京兆衙门派人来拿你了。”

林从筠不仅没有一丝丝害怕的意思,反倒嘴角微微一扬道:“比我预想的还要慢,齐豫津这速度也不快啊!我还美美睡了一觉呢!”

林从筠穿戴好衣服,收拾了一番。他刚走出房门,看见老王手里拿着扁担守在门口。同时巧姑手里拿着两把菜刀,认真的站在老王身后,只要京兆衙门破门而入,势必是一场腥风血雨。

林从筠不免有些好笑,他快步走到门口,将菜刀从巧姑手里夺下,斥责道:“姑娘家拿菜刀干什么,人家是来找我办案的,你拿菜刀倒显得我们理亏了,万一伤着自己怎么办。”

林从筠话语虽是斥责,可巧姑却听的心里暖暖的,她乖巧的接过菜刀,“我听公子的,公子刚才是关心我吗?”

林从筠脸色一黯,坏了,这孩子又多想了,他没回答巧姑,吩咐老王把门打开。

老王有些担忧的林从筠。林从筠微微一笑,把老王担忧的心情扼杀在摇篮里面。

老王放下扁担,将门闩拔开,刚一开门。京兆衙门那两个府卫正撞门而入,已经来不及刹车了,直接扑倒在林从筠脚下。

林从筠俯下身子,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府卫道:“大清早的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即使仰慕我,也用不着五体投地啊!下次直接点,直接跪就好了。”

“放肆,老子看你是活腻了,知道我们是谁吗?”府卫头子见林从筠不仅没有怕意,反倒戏耍了他们,心里火起,让左右拷住林从筠。

“巧姑,中午别忘了给我做饭,”林从筠被押走的同时,还不忘叮嘱巧姑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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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衙门府内,高升并没有将林从筠交由内刑府审讯,反倒押到府堂,自己亲自审问。他穿戴整齐坐在堂上,等待林从筠被押上来。

齐豫津藏在幕后看着,看高升如何处理林从筠,按照他之前的吩咐一定要将林从筠打一百棍子,最好撵出京都,赶去外地。

“押林从筠上堂,”高升拍了拍惊堂木,很快府卫将林从筠押到堂前。

“林从筠,你可知罪?”高升发出威严的声音,试图震慑林从筠,不打自招。

只是这招用在林从筠身上毫无作用。

“知罪?知什么罪?我什么都没做啊!”林从筠摊开双手,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可就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呦,你小子嘴还挺硬,非要老爷我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才会招是不是。”

高升咬牙切齿道:“来人,上刑。”

“慢着,”林从筠一声喝止,丝毫未将高升放在眼里,自然没给他好脸色,“用私刑!大人是在玩火啊!”

高升冷笑道:“昨夜你打了齐寒,现在人还在府里躺着,你还想抵赖不成。”

“那好啊!你让他过来,我和他当面对质,看看是不是我打了他,”林从筠找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没好气道。

“你…”高升气的直打哆嗦,“你这是强词夺理,人都被你打的下不了床,如何与你对质。”

“那大人如何肯定我就是打齐寒的凶手,”林从筠反问一句。

这一句呛得高升一愣,瞪着林从筠看了一会,结结巴巴道:“本官…,本官得人举报,说你夜里行凶打了齐寒。”

“人呢!”林从筠继续问,“叫他出来与我对质。”

“你是在颠倒黑白,不要想着为自己开罪,本官坐镇,难道会让你这等凶手逍遥法外!”

高升一拍惊堂木,先休堂片刻,自己急急跑到后堂。齐豫津已等待他多时。

高升一脸为难,“大人,这无人证物证,我实在不好定罪啊!”

“我就是人证,我弟弟的伤就是物证,高大人莫非你不信我?”齐豫津将脸一黑,以质疑的口气道:“看不起我了是吗?”

“哪敢哪敢,”高升脸上汗如雨下,略微臃肿的身体竟打起摆子来,双膝一软,直接拜倒在齐豫津面前,带着哭腔道:“我怎么会质疑大人呐,只是我没认证物证,如此定罪,朝廷一旦怪罪下来,只怕我人头不保。”

高升那哭的一个伤心,一个悲怆,一个绝望。

齐豫津摩挲着白瓷杯沿口,吐了一口气,白了高升一眼,没好气道:“行了行了,哭什么,哭的我心烦,赶紧滚起来。”

“你只管去审,我给你物证,”齐豫津狠狠将瓷杯放在桌子上。高升得了齐豫津的命令,不敢拖延,从方才的惧怕中稍稍缓了缓,锤了锤依旧发软的膝盖,坚持着挪到堂上。

“大人这是怎么了?休息休息骨头都软到这个份上了?”林从筠冷冷一笑。

“本官已经派人通知齐先生,待会认证物证俱在,看你还怎么狡辩。”

林从筠无奈的摇了摇头,几人一齐等着齐寒的到来。

看着堂上被纱布裹的满满的齐寒,坐在堂上的高升死活认不出来这是谁,从堂上走下来神情处于震惊之中,指着担架上的男子颤巍巍道:“这是齐小公子?”

“高大人,此人正是舍弟。”

一旁的齐豫津斜瞟了一眼林从筠,开口说话。

“那,齐寒你说说昨晚打你的到底是谁?”

齐寒艰难的蠕动了自己的身体,伸出留在外面的两根手指,颤巍巍指向了林从筠,嘴里挣扎的吐了两个字,“是…他。”

“我都没认出来这是齐小公爷,失敬失敬,”在一旁久未说话的林从筠忽然开口,带有一丝玩味的语气调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