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华横溢的刁难

很快林从筠夜宿醉仙居,会卯文斗夺魁的消息如风般的传进了宁静书院。读书人最忌讳心神不定,过多去往向醉仙居这样的风月之所。

华横溢最为反感,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古板读书人,刚正不阿是他,静心修学也是他,这消息一进书院,华横溢便第一时间知道了,示意督办处压住消息,他要亲自处理这个违反院纪的调皮学生。

向来违反了院规院纪也是由纪检处进行处理。华横溢却一反常态自己包抓,也是因为这个林从筠虽然违反了院规,但传出来的同样也有几首诗,华横溢惜才所以想自己处理,不然让纪检处那个坏脾气老头处理,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

那么华横溢是帮林从筠吗?不然,华横溢爱才,但是林从筠毕竟不是通过正规考试进来的,这是污点,时刻让华横溢不舒服,之所以亲自处理也是一次交锋,这个少年身上到底有着什么秘密,这让华横溢一直很好奇。

上完课,林从筠和东逝水几人正讨论着周末去醉仙居和萧长安几人认识认识,忽然二进院门口发生一阵喧闹,但不多时就安静下来。

华横溢板着脸从二进院门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些调皮没规矩的学生,此刻正一排排站在院墙跟下,虔诚的站的笔直的接受夫子的批评。

林从筠看到华横溢气势汹汹,心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始作俑者是他,他也没想着逃避什么,于是让东逝水几人回到教舍,并表示昨晚发生的事与他们没有丝毫关系,不可承认。他装作无辜的样子从台阶上蹿了下去,站在华横溢面前。

华横溢停下了脚步,自带一股酸儒口气缓缓开口,“你知道!”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不等华横溢开口,林从筠抢他一步开了口,断了华横溢的话。

华横溢的嘴还微张着,全然不料林从筠截胡,开开闭闭几回合,有些断断续续的叹了口气,调整了语辞,一张老脸也憋的通红。

反观林从筠仍是无辜的表情,不过嘴角有了些得意的笑容,显得怪异了一些。

知道林从筠是故意戏弄他,华横溢自知落了面子,心中大怒。他身份高贵,不能容忍一个来历不明的学生来犯上,不过他终归是老了,还是微微叹息,以示向生活低头,向岁月蹉跎低头。

“你知道什么?”华横溢顺着林从筠的话接着问,他不屑于和一个学生动气,有违他胥国第一鸿儒的身份。

“我知道院长是来处罚我的,昨夜我和花魁独宿一夜,想必院长是为这件事来的,也一定耳闻了我在诗斗上做的诗,否则您这种级别何必亲自来抓我这只小泥鳅呢?”

林从筠贱贱的笑着。

华横溢也是微微动容,林从筠不但猜到一切反倒还是这般从容,可见其内心是无比强大的,这样的人极有可能成大事。

“你倒会猜,不错我正是为昨夜的事来的。”

“那好办,我承认我违反了院规,给我处分吧!”林从筠轻描淡写的说。

华横溢冷笑一语,鸿儒不假,但也不代表不会生气,只见他从冷静中跳脱出来,看着林从筠的眼神都有一些不怀好意,“处分?我没这么无聊,我这个人比较务实,你便将我的《肃严规》抄写十遍,就不给你处分了,要知道背上处分即使你从宁静书院毕业,朝廷也不会任用你的。”

一直低头看着华横溢黑色长靴的林从筠抬起头看了一眼华横溢,“小意思。”

华横溢笑了笑道:“下午放假,双休过后把《肃严规》放在我书桌上,我要检查。”说罢,双手背在身后踏步而去。

临近黄昏午后,血红色的太阳好似在西山跳跃,鳞次栉比的霞云层层叠重,余光四溢。

此时午市已休,夜市未起,大街上多少有些冷清,林从筠一个人走在街上,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到了府门,小虎迎接了出来,跟在林从筠身后就进了府。

刚走到中堂,林从筠远远望见安乐公和章乐清端坐在太师椅上,面色严肃。

“父亲,母亲,”林从筠进了中堂,赶忙腆着笑脸向二老请安。他似乎感觉到周围气氛的不对劲,眼珠子转了转,却也没发现什么。

“跪下,”出人意料的是,一向疼爱林从筠的章乐清发了怒,一声怒喝让林从筠跪下。

虽是百般不乐意,林从筠还是跪下了。

“我问你,昨夜你是否与醉仙居花魁独处一室,你们又没有做什么?”

林从筠一脸黑线,就这?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啊!“没有,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全城都传遍了,你和醉嫣然不清不楚,多少人在背后嚼舌根,你自己要懂得检点。”

“我们只是谈论诗文一直到天亮,根本没有机会好吧!”林从筠想站起来。

章乐清狠狠剜了林从筠一眼,林从筠只好继续跪着,不过膝盖着实疼,林从筠的五官都拧在一起。

“你已经二十岁了,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后果,不能在莽撞,听到了没有。”

“我知道了母亲。”

章乐清刚教训完,安乐公一拍桌子火气就窜了上来,将刚要起身的章乐清吓了一大跳,回过头疑惑的看着安乐公,安乐公点头示意是他的错。

安乐公道:“你母亲训完了,该我训了。”

怎么,您二老玩的是男女混合双打吗?还是接力!把我当做你们撒气的小白鼠吗?

“不知父亲大人训我什么?”林从筠已经不耐烦了,他向小虎看了一眼,小虎表示他也不知道。也是他只是一个书童,有些事也不是他能知道的,当林从筠将目光投向章乐清时,却发现章乐清也不知道。这倒奇怪了,有什么事是章乐清不知的吗?

“你身上一万两银子一天就花完了,买衣服,逛窑子,还参加什么狗屁文斗,你当你爹的银子都是刮大风来的吗?怎么就不知道省着点花,府上外带生意不景气,唯一一条生意线还要与王家三七分,你一点也不知道节省。”

安乐公一说起钱来,絮絮叨叨讲个没完没了。林从筠这才明白为何别人叫安乐公为守财奴。

“不是一万两,我还借了别人一万两,”此话一出口,安乐公瞪大了眼睛,看着林从筠恨不得杀了他,他哆嗦道:“你…说…什么?两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