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美人不爱江山不爱

站在一旁看戏的林从筠不仅皱起眉头,原以为就身边高手而言除过七皇子外,就数太子单薄,却没想到来的车夫竟然是秦拓的弟子——聂天。

良久,林从筠稍稍镇定了些,双眸看向对峙的两人浮现精光,这一场战局难免有意思多了,低声自笑道:“二位殿下可真是为了我煞费苦心啊!不接用他们的身份给自己捞金实在可惜。”

“是秦拓的弟子又怎样,大家都凭手中的家伙吃饭,劝你一句,现在走还来得及,”楚子剑神情冷峻。

聂天面上一片傲气如霜,骨子里透露出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自信,平淡道:“我老师曾说过,除过会峰榜十大高手之外,我的实力前三之列。”

这周围气氛的冷冽让林从筠不由拉紧了衣领,听到动静的巧姑拉开门出来看,被林从筠一个眼神体贴的劝了进去。

一息之间,聂天的身影极快,那把剑泛着寒光从身后拉回,从虚空穿行,隐隐有大龙之吟。

楚子剑也不敢掉以轻心,云澜剑的威力不容小觑,秦拓跻身胥国三大高手之列,就是因为他的云澜剑在平静的表象之下实则暗藏无限杀机,所谓汪洋大海下层暗潮涌动。楚子剑既为用剑高手很清楚云澜剑的厉害。

这一战天昏地暗。

楚子剑快剑在手,缭绕的剑势之下,剑光灼灼,从正面架下云澜剑,便立刻展开攻势,不想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即为快剑,当以快杀人于无形。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只是他却小瞧了聂天。

三息之合,连出三十剑,楚子剑双眸之中已经是胜券在握的得意,待他看清烟波散后的巷口,眸色中的得意瞬间转变为凌冽的寒意,眉眼蹙挤,面上浮动难以置信的神情。

聂天不在巷口。

忽觉身后一片冷寒,楚子剑当即觉察不妙,几乎在剑尖贴近衣衫的瞬间拧腰打掉袭来的剑,却又瞬间感到身侧又有寒光突至,便向后一撤,抬起右腿横扫过去。

聂天双臂屈合挡下,奋力迎上,并没有因为这一记气大力沉的横踢而倒退半步,整个人意志坚定的连连进攻。

楚子剑刚奋力挡下几道剑影,却又有几道剑影袭来,再去格挡,左侧已留破绽,仅仅一瞬间,就听到阴冷的笑意夹带杀人的剑而来。

云澜剑结结实实划破了楚子剑左侧的衣衫,若非他是高手急速躲开,怕是肋间要出一道沉沉的血印子。

“何人在此斗殴?”

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楚子剑身前,目光沉静而忧伤。楚子剑意外颤音道:“顾…顾司长?”

顾齐宇并未转身,只是近乎威严的语气道:“在京都斗殴,是置我内监院于虚设吗?”

楚子剑虽未受伤,但脸上已是一片苍白,只是无力的叫着。

“顾司长,并非我不知规矩,只是你身后那人故意找事,我就纳闷了,同样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为何差别这么大。”

“你…”楚子剑拿剑就起,“我还未败,你我再来。”

易寒遥骑着马过来,“还要再来,谁敢动一个试试?”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出声,聂天同样敢怒不敢言,瞧见易寒遥方才的傲气也适当削减了三分,“易司长也来了,我奉太子令来接林公子赴宴,就不打扰了。”

“林公子,还请上车,”聂天低贱的语气让人很难讲他同刚才冷峻的高手联系起来。

“既然有缘碰到一起,不如一起走吧!”林从筠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尽量不得罪聂天。

聂天沉吟了一声,摇头道:“不妥,先生请尽快上车,不要耽误了时辰。”

“我也觉得不妥,”易寒遥瞥了聂天一眼,冷冷道。

“林先生答应了我们的邀请要一起进宫,你就不要插手了。”

两位都是内监院司长,位高权重不谈,两个人深得陛下宠信,在京都朝官之中根基颇深,且二人武功高强,尤其是易寒遥,乃是内监院第一高手,硬碰硬肯定不行,到时候给太子惹来一身麻烦可就不好了。想到这里,聂天展开微微皱起的眉头,改口道:“既然这样,就依先生之言,一起进宫好了。”

林从筠坐在宽敞的马车内,放松了身体,倚靠在车身上。整个马车全由他一个人坐,车里还有海鲜汤,一边喝着一边感慨道:“真享受。”

易寒遥和顾齐宇各骑高头大马与马车一起前行。两位司长脸色平静,穿着黑色的官服,不如少年郎那般眉眼喜梢,春风得意。

聂天和楚子剑自然大眼瞪小眼坐在另一辆马车上,各自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对方。

下马从宫门入内,皇宫铺着大红的地毯从宫门铺到宴厅,万众的烛光一齐将整座皇宫映照的金灿灿的,宫里的下人都神态严谨,规矩的慢慢行走。

整个宴厅金碧辉煌,两侧摆上软垫和低桌,中间铺着七彩斑斓的硕大的地毯,是供歌姬跳舞的地方。林从筠从宴厅进来的第一眼就被这通畅的大厅震撼住了,几人合围才能抱住的大柱子雕刻上凶狠绕梁的巨龙,还有两侧巨大的铜钟,高高巍峨的皇座,简直震撼的不能让他开口说话。

“贤侄,贤侄!”林从筠听到有人叫他,看见赵光台使劲挥手。

“赵叔叔!”林从筠应了一声,便走了过去。

赵光台今日穿着朝服,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看见了林从筠热情的打招呼,刚升任礼部侍郎,正四品下,此次宴会也在邀请之列。

林从筠热情同赵光台打招呼,在家道中落得时候,赵光台不仅没有像别人一样躲着,反而愿意做中间人替他们担保,这份恩情林从筠会一直记在心里。

赵光台拉着林从筠的手,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爹怎么样,去汾左也不知道给我来封信。”

林从筠笑道:“我爹在汾左干的不错,赵叔别牵挂了。”

“那就好,”赵光台长舒了一口气,再次开口问道:“我早就说过你肯定行,果然没让我失望,真是给我们读书人长脸啊!”

“身为胥国人,这都是应该做的,”林从筠道:“叔,燕王和陈王是哪位?”

赵光台道:“两位王爷现在还没来,怕是在后殿同陛下说话,”赵光台也不清楚,只能自己瞎估计。

林从筠颔首,与赵光台拉家常说了一阵,陆续就有许多朝臣涌了进来。

“我就在叔旁边坐下。”

“不可,不可,”方才还和蔼的赵光台如临大敌,慌张将林从筠拦下解释道:“这坐次是按官位排的,贤侄的官位,这…”

林从筠恍然明白,知道赵光台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