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花魁案5

不出白夜绝所料,花颜的房间是整个青楼里烧的最严重的地方。

白夜绝心里暗暗想道:果然是这样。

邹忌看着白夜绝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刚想要问,被韩雪儿拦下,她对着邹忌摇了摇头,“他正在思考,不要打断他。”

邹忌看了看韩雪儿,又看了看白夜绝,最后把手抽回来,在一旁默默地等待着。

白夜绝走进房间,房间里已经什么都没剩下了,完全就是一片废墟。不过他没放弃,尝试着在房间里面四处查找着。

只是结果并没有出人意料,自然是一无所有,任何一个称之为线索的东西都没有。

白夜绝站起身来,说不上失望还是想法被实现,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对邹忌和韩雪儿道:“走吧,这间屋子里面没有东西了。”

韩雪儿适时的给他递上一块雪白的方巾。

白夜绝对着韩雪儿笑了笑,接过方巾,擦拭着刚才寻找时留在手上的污渍。

邹忌无奈道:“这屋子里面的东西不是木制便是丝织品,加上火焰从花颜房间往外面燃烧,这处位于火灾中心地段的屋子肯定并不存在还留下来的东西了,也不知道咱们下面一步要如何前行。”

白夜绝擦完手指把方巾收回在怀里。

韩雪儿原本想把方巾接过来,结果刚伸出去手,却发现言初并没有把脏兮兮的方巾归还给她,而是收了起来。她呆愣了一下,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转头到一边寻找线索。

方巾倒是没什么,不过就是因为那条方巾自己平时都是日常用着的。韩雪儿不经意的把手背在身后,两只手不自觉的缠绕着,耳朵尖有些微的红。

白夜绝整个人都沉浸在寻找线索当中,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慢条斯理的把方巾收好,只多出了一个念头,打算把方巾洗干净了再还给韩雪儿,而后对邹忌淡淡道:“谁说没有新的线索?”

邹忌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说找到新的线索了?什么时候?在哪里?什么线索?”

白夜绝的这个话直接让邹忌懵了一下,他疑惑的看着言初。却只看到言初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就那么站在房间中,他甚至看的到对面人影背后的街道。

这么一个烧毁的房间里面能有什么线索?就算是真的有什么线索也都被大火给烧的一干二净啊。

白夜绝看着这个房间问道:“这个房间中,你就没发现什么?”

发现什么?自己应该发现什么?邹忌心里面嘟囔两句,看着白夜绝摇了摇头。

“这个房间是烧毁的最严重的房间。”

邹忌一顿,炸毛道:“我是瞎子吗?!我当然看到了这间房间是整个青楼当中烧毁最严重的房间。但是我想问,线索到底是什么!”

白夜绝平淡的声音跟邹忌抓狂的声音正好成反比,他还是刚才那副平淡表情,“线索你刚才已经说出来了。”

“啊?”邹忌一愣。他说出来了?他刚才说了什么?

邹忌低下头仔细的回忆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惊讶的看着言初:“这个房间是整座青楼当中烧毁最严重的房间。而这个房间是花颜的房间。没错吧。”

白夜绝点了点头。

整座青楼被烧毁的最严重的房间,是花颜的房间,这说明起火点也是这间房间。黑影在吸引了言初和邹忌离开这座青楼之后折返回来,在花颜的房间里面放了火。这把火直接烧毁了整座青楼。那人想烧毁了花颜的房间,因为花颜房间里面一定留下了他想隐瞒的东西。

“但是…….你究竟想表明什么呢?”邹忌问道,“线索已经烧毁,就算知道那人在花颜房间里面有东西,也是无用了。”

白夜绝看着邹忌,嘴角弯起了一条好看的弧线,他道:“我们来打个赌。”

邹忌不由得笑道,“这个时候打赌?甜头是什么。”

白夜绝想了想道:“如果你输了,那么你就要请我们吃城里面那位屠姓大厨的一顿上的上等晚宴,并且说一句我的确是个笨蛋——放心,就只有我们三个人。”

“噗。”韩雪儿一个没忍住笑出来。

邹忌觉得白夜绝是在搞他,不过出于朋友情谊,他还是道:“如果你输了呢?”

白夜绝看着他:“随你处置。”

邹忌眼睛一亮,顿时兴奋起来。毕竟他还从来没有赢过白夜绝,如果这次打赌他赢了,到时候他要让言初称呼他为好哥哥也是小事一件。

这种好事情,不得不说邹忌他的确有些心动了。

但是预防万一,邹忌还是问道:“你先说咱们两个要赌什么。”

白夜绝道:“我就跟你赌温有良是被谋杀。而且,我还知道他的身上哪里有伤口。”

邹忌挑起了眉毛。

回到府内。

邹忌看着面前被蒙上白布的温有良,回过头看着言初,“你确定温有良是被谋杀的?”

白夜绝看着邹忌没说话。

邹忌道:“我可告诉你啊,这是你最后反悔的机会了。如果你真的赌输了,你可就要叫我好哥哥了。”

白夜绝走到温有良的尸体面前,一把掀开了白布,“别说废话了,快点找伤口吧。”

仵作一直都在这个房间中没有离开过。他看着邹忌他们回来,嘴里说着找到线索了,又说这个人是被谋杀的,完全一头雾水。

他正要询问的时候,白夜绝突然开口对邹忌道:“好了,我可以让你先找。然后你再说出你打赌的决定。”

邹忌有些惊讶,毕竟按照之前的信息来说,这个打赌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赚了。让他找尸体上的伤口?如果自己找到了再决定自己打赌的选择,那白夜绝岂不是血亏?他来不及想那么多,直接开始检查尸体上到底有没有伤口,连腋下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都不放过。

终于,邹忌直起身体看向白夜绝肯定的道:“没有伤口。”

尸体经过多次十分细致的检查,不仅是白夜绝自己,就连邹忌本人都反复看过多次。实际上如果真的有明显的伤口,那么这起案子也不至于盘桓在这里。

打赌只是说着好玩的,他虽然很想相信白夜绝的话,然而尸体却并没有给三个人想要的回答。

所以,答案很明显。

“是心疾而亡,没错。”邹忌无奈的上前拍了拍白夜绝的肩膀。

白夜绝嘴角弯起,带着一股高深莫测的劲儿。他挽起衣袖,视线扫过仵作和邹忌,直接开始动手。只见他拿了一个刀片,手在温有良的头顶摸索着位置。

邹忌看着他这个动作眉头一挑:“你要干什么?”

白夜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拿着刀片的手直接在温有良的头顶落下——他正在给温有良剃头发。

邹忌看着白夜绝正在做的事嘴角一抽,“白夜绝,你就算再怎么郁闷也不用给一个死人剃头发吧。”

白夜绝没有理会邹忌,依旧专心的给温有良的头顶剃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