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临淄城外大道论

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人们无缘无故地遭到别人的陷害或者追杀,不可能是毫无任何原因的。通常情况下可以从这几个方面进行思考,便迎刃而解。

你或是比他优秀,或者比他有钱,或者官位比他高,只有这三点你占了一点,那么所有的人就像是恶狼盯着肉食一样,都盼着你倒霉!

强者永远遭受别人的唾弃和辱骂,弱者永远受到后世褒奖和推崇。

话不多说,继续看向正文。

“临淄城我们呆不住了,赶紧走。”说完又是如先前那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申不害放在肩膀上拔腿就走。

“公孙明!你能不能把话给我说清楚?别让我这么稀里糊涂的瞎跑!”

但是年轻人根本就不管他,快速的向前奔跑着。

“你赶紧向前跑,如果实在跑不了,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一会儿去找你!”话音刚落,公孙明就把申不害放到了地上。

将目光看向身后,眸子再一次充满了冰冷和杀气。

“公孙,你千万要小心,我在这里实在帮不上忙,那我就先走了。”

“顷刻逃离,莫要回头!”

申不害快速的向后方逃走,年轻人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而后高声说道:“来都来了,还要等菜吗?”

话音刚落,一个背影就出现在了视线可及的范围内,那张脸上一半已经带上了面具,另外一半脸倒是很俊秀。

“公孙先生,为何非要保这么一个无名小卒的性命?如果说你是受了他的钱财,那么我愿意五倍予你。”

“张烺,你我明人不说暗话,我师兄要保的人,我岂能不保?”

张烺长长一叹,而后露出了一丝阴森的笑容。

“你们兄弟二人要与我们对抗?”

公孙明说道:“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为何不与你们对抗?”

“这个世界真正需要的是大道,仁爱!而不是变法,腥风血雨!”

公孙明不耻的一笑道:“拉着历史的车轮倒退!如果不变法,国家依旧贫弱,百姓年年生活在战乱之中,苦不堪言,名不聊生,你们只看到了变法会带来部分人的死亡,但是却看不到变法之后,让人民过得幸福!”

“你这是无稽之谈!只有在动乱中,各国的实力才会均衡,不改变原有的基础,社会才能真真正正的安定!你们法家那一排不会长久的!”

公孙明摇了摇头,缓缓将剑提了起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

张烺也不再多言,手中持着黑色长棍,缓步向前走来,二人的距离越拉越近,越来越近。

陡然之间,张烺的长棍瞬间砸了下来,势大力沉,仿佛要把敌人的头颅当成西瓜一样活活敲碎。

公孙明并没有理会这一棍,而是一剑直接刺向了咽喉,二人就在马上要攻击到对手的刹那间,同时停了下来,反手劈向了对方的武器。

“我这一棍,必然打得你魂飞魄散!”张烺直接抓住了公孙明的剑,直接插进了肩膀里,来固定住他的剑。

紧接着手中的长棍横向砸向了公孙明的太阳穴,毫无疑问,一旦被砸中必然是身死道消。

公孙明想要抽出手中的剑,但是奈何张烺抓住剑的力量实在太大,想要逃离基本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再说申不害慌忙的逃跑,躲到了一棵大树的下面,大好的喘着气,然后将手伸向了胸口,拿出了一个竹简,缓缓的打了开来。

他并不知道此刻公孙明已经遇到了生死的危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平复下心情,继续读书,为日后的变法打下深厚的基础。

看着竹简上的文字,几乎片刻,申不害便已经陷入了进去,读书的方法可比任何一种方法压抑恐惧都要快得多。

可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读书读的入神的时候,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另外的身影!

“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好啊,说的太好了,无论读多少遍都会有不同的心得体会。”申不害轻轻一笑。

可是陡然之间他仿佛察觉到了身边的异样,他不敢转过头去,因为一旦转过头去,按照刺客和杀手的习惯原则,他必死无疑,也许现在这样拖上一段时间,还有片刻的生机和活路。

“读书读的可真是入迷啊。”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申不害的身旁响起,申不害心中暗暗叫苦,但是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与惊恐。表情十分平静且淡然的回过头去,将目光看向了身后的人。

“见过先生,不知先生是?”申不害拱手作揖问道。

“如果我说我是来杀你先生的,先生可相信?”

“阁下这般讲,必然确实是来杀我的,只是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需要阁下和数位一等一的高手来杀我。”

“先生真的不知道,先生有什么错误吗?”

申不害叹了一口气道:“必须为往圣继绝学,才能为万世开太平,这是我心中最终的道,而实现这个道必然要通过法家的变法,也就是我所主张的“术”,如果非要说我这一切违背了墨家的学说,那我也无话可说。”

“哦,如此说来,先生才是真正的兼爱非攻?”黑衣人平静的语气问道。

申不害道:“天下真正的有志之士实在是太少了,杂七杂八的学术又太多了,但我相信我对法家的理解,才是真真正正的富国强军之道,真真正正的大爱之道!”

“先生说话如此义愤填膺,或许确有其事。”说完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

“但是先生,我问你变法是否要杀人,要杀很多的人。”

申不害道:“必然!一些老旧臣,他们手中的命案无比之多,这些人不除掉,变法无法正常推行!如果非要让我估计一下,不杀几百个人头,无以成事!”

“杀几百个人头,这还能够称作所谓的大爱吗,那先生所言,岂不是杀人即为大爱吗?”

申不害笑得有一些悲凉道:“你这种只知道练剑的刺客懂什么呀?天下的大道,如果要论当今世上,怕是只有数百人知道而已。像你这样的人只是夏虫不可语冰也。”

黑人一笑道:“照你这般说法,我岂不是就是那个夏虫看不到冰雪?那既然如此,先生还是莫要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区区几百人与先生志同道合,实在是太过寂寞了。”

申不害叹了一口气,将竹简放到了土上,轻声道:“不要把我的竹简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