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惊天阴谋

阳光明媚。

金光终于穿破层层云气,把温暖送上了登陵台。

登陵台仍在挣扎,仍有萧杀的剑气。

剑气纵横,崖之光更有逼人的寒意。

寒意和杀气直扑杜辉。

杜辉动了。

手心轻轻一动,刀已去。

青色的刀晕携着离绪,携着别愁。

轻轻的,仿佛三月的杨柳,多情而温柔。

但它的目标,却不是安雅,更不是安雅的剑,青色的刀晕离愁别绪,一闪而没。

无根仿佛觉得心痛了一下,是那种爱人远去,亲人渺茫的痛。

但他忽然一脚坐倒,而且以手抚胸,内心的痛苦竟胜过了身体的痛苦。

作妖者正是无根。

杜辉的目标也正是无根。

无根一双目子射出恨毒的目光,但他内心的痛苦迫使他不得不放弃。

放弃安雅。

安雅忽然一阵晕眩,剑已无力,光亦黯淡,如水的崖之光怔怔的停在杜辉的身旁,仿佛它也有了思想,仿佛在说:我为什么要伤他?

安雅晕了过去。

杜辉站了起来。

他已经完好如初,功力似乎又精进了一步,而且仿佛觉得,每受伤一次,在识海的金光卷里修为便会精进一步,虽然他还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已隐隐觉得已经和自己融为一体的古刀对自己的修为有着莫大的益处。

无根纵然痛苦难耐,但望着杜辉的眼神却充满了愤恨和惊讶。

这怎么可能?

这小子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能一战?而且战力似乎更强?

浮云和浮萍背后长剑各自“呛啷”一声腾空而起,纵悬而不发,但凝神戒备,严阵以待。

杜辉上前一步,扶安雅坐好。

他又冲着李彤三人点了点头。

转过身来,朝着无根淡淡一笑。

“道长好大的手笔,竟能运用修真界失传已久的离魂大法。

但道长可知道,这离魂大法非但正派人士痛心疾首,纵是魔教,也远而避之,而且避之惟恐不及。

想不到堂堂天涯使者居然运用如此人神共愤之邪法,

道长可有话说?”

无根心下痛苦仍然难以控制,任他百般调用真力依旧无郊,但他生性恨辣,硬生生的憋着一囗气不肯吐出来。

他纵然面色苍白,说话依旧无喜无悲。

“天涯路远,若没有特别之法又怎有特别之人,离魂大法不过摄魂之力,你若有机会到了天涯,你方知天涯之大,你的见识不过是井底之蛙,不知大海。

但今日你已不需再做它想,纵是你们几个的师傅,六峰虽大,也势必死无葬身之地。”

杜辉心下一惊。

到底六峰山又发生了什么?

除了天绝,难道天涯异界也要置六峰与死地?

这又怎么可能?

但杜辉只是一笑。

他必须让自己保持微笑,无论任何时候,因为笑可以使人放松,而且更加冷静和清醒。

所以杜辉总是笑着,无论安静惬意,也无论生死边缘。

比如此时。

欧阳青云三人受伤倒地已无再战之力,安雅昏迷不醒,更令人难以预料的是范宣等六位峰主不知又有什么样的对手,乾坤六剑阵眼之力已不能复用,无根到底是什么身份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势力能置六峰山与死地?

六峰山千年修真界,它的对头除了大魔还会有谁?

杜辉无论如何不敢去想会是天涯,会是侠庸义箫离人唐中的庸迅遥。

所以他笑着,自信的笑着。

而且自信的道:“道长从天涯而来,但道长绝非天涯无根。

相传无根浮萍浮云三位道长出身六峰,更是六峰山三大护法,试问六峰护法又如何会倒戈相向,置六峰与死地?

况且道长的离魂大法纯属仙魔以外的邪法,没有一丝一毫的无为清静之意。

道长可有话说?”

无根一怔。

但他依旧无喜无悲的道:“天尊无量,我若不是无根谁又能是无根?既是无根,焉有六峰焉有天涯?无根浮云兼浮萍,亦嗔亦恨是平生。

说开了又如何?李青云忌贤妒能,小肚鸡肠,时刻不忘欺压我兄弟三人,若非修天,我兄弟三人只怕早已黄泉百载,焉有今日之无根浮云浮萍兄弟三人?

无量天尊。”

说罢眼角上翻,身后长剑已淩空而起。

离刀的折磨终于被他制服,精神一振,人已腰挺笔真。

他的无喜无怒无悲竟也似化出剑意,剑意冰冷,遥合浮云浮萍的两柄长剑,三剑齐下,目标正是杜辉。

三人一个心思:“此子不但修为迅速,更兼古刀融身,而且机智聪明,绝不能留。

但众人并不知道,虚空中正有一双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登陵台上的一切。

盯着杜辉。

杜辉盯着三柄长剑,未发一言。

他纵然心下大惊,但又能说什么?

难道说顾相的辛苦奔波只不过是一句笑谈?

难道父亲杜十一终生为之奋斗的不过是一场误会?

难道说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叫赵修天的在指使,在谋断,在诡计?

杜辉实在有些不敢相信。

但无根之苦言,又不能容他不怀疑,怀疑洪天帝国皇帝赵修天。

赵修天到了吗?

范宣他们四人呢?

范宣在,但他已软弱无力,纵是稍微提一下真力,也会气喘吁吁。

他望着付思思,望着她手中的魔魂散,吃力的道:“想不到,我是真想不到!

原来你早已投靠了姓赵的,而且还用姓赵的魔魂散偷袭我们!

我也早该料到,安雅是他的孩子,和离人唐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可笑我那师兄,居然为了你的孩子,十几年奔走洪天,还心甘情愿作她的父亲。

更可笑的是,庸迅遥居然把天之剑,崖之光传给了她。

这场阴谋,恐怕有三十年了吧?”

他一囗气说完这些,竟已无力坐起。

坐在他身边的徐红艳,何不亲,很不雅三人更是一脸的不屑。

出卖六峰,欲亡六峰的人,竟然是身边之人,而且是一峰之主。

不但可耻,而且可笑。

付思思嘴角带笑,声音带笑:“三十年又如何?孩子是赵修天的又如何?

青云老儿是非不分,黑白颠倒,倒行逆施,骂我心智失常,修天野心勃勃,无根三人小肚鸡肠难成大事,一百年前我们几个都恨他入骨,若非修天安排,慧眼识人,引得杜辉前来,从剑夜中唤醒古刀,破了六剑阵眼,焉有今日之胜局?

哈哈哈”

付思思的笑声里充满了猖狂和得意。

很不雅冷冷的道:“大魔的出山,恐怕也是姓赵的有意**,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话却不是付思思说的。

范宣听这声音,心下大怒。

大怒道:“姓赵的小儿,你不但阴险,而且卑鄙。”

很不雅也吃力的加了一句:“不但卑鄙,更加无耻!”

洪天帝国皇帝赵修天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