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坑爹

一连数天过去。

烧酒的前期工作也到了尾声,剩下的蒸馏,就只能靠楚亥自己来了。

期间他的酒坊又迎来了几位女人,大大缩短了酿酒的时间。

半个月匆匆而过。

开阳郡也引来了冬季的第一场小雪。

预示着寒冷的冬季已经来临。

不过楚亥的酒坊倒是温暖如春,每天都有大量的木柴烧尽。

功夫不负有心人。

楚亥成功完成了一千坛酒的任务,甚至还多酿了一百多坛。

他打算留着备用。

今天也是与庞大人的手下第一次交接的时间。

绝境天牢外,万宝阁的人成功运走了烧酒。

楚亥也算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楚公子,这是你要的消息。”

接过万宝阁递来的书信,这是楚亥拜托庞大人调查连伯的消息。

当初离开京城身处驿站时,曾有一群前往东方边境驰援的官兵,当时楚亥臆测,风国将迎来乱世之兆。

他清晰记得,连伯的目光一直在凝望官兵,仿佛陷入了沉思,那种感觉楚亥曾经有过,就是思念亲人的状态。

于是他怀疑连伯肯定有亲人在当兵,而且还是在东防边境。

果不其然,在看完信封后,楚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

“是时候找连伯谈谈了。”

风王将连伯安插在自己身边,楚亥只觉如鲠在喉,浑身不痛快。

甚至动了想要除掉对方的想法。

不过真要那么做的话,就是跟风王决裂了,对自己而言,没有半点好处。

城南客栈。

连日的修养,连伯与万古通已经恢复的七八成了。

春儿则忙着购买准备厩肥的房子。

楚亥的打算是提前厩肥,留着来年开春播种用。

杏儿则被楚亥安排前去监督酒楼的建设去了。

酒楼就处于冒险酒馆不远处,说白了就是抢生意。

也不算抢生意,冒险酒馆营业并非靠酒水,而是靠布置任务赚钱。

客栈的一处偏房里,连伯有些惊讶的看着楚亥。

一个月没见,总感觉眼前的人有了变化。

若说什么变化,那就是强者之态。一种敢驾临自己头上的变化。

这种变化让他很不舒服。

“殿下,找我何事?”

眉头一皱,连伯有些不悦。尤其是看到楚亥在把玩手里的强驽时,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暗道:这强驽好大的杀气,他竟然从未见过。

“连杰是你的儿子吧?还是一位千夫长。最近东防边境战事连连,听说负了伤,也不知目前怎么样了?”

听闻,连伯大吃一惊,慌道:“此话当真?不对,此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有些急切的连伯,就差上前揪住楚亥问了。

“看来是真的。你儿子现在没事,但不代表以后没事。”

确定了连伯的反应后,楚亥不打算跟他弯弯绕绕了。

又是一惊的连伯,狐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亥:“令郎的性命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你若规矩,他便相安无事,你若给我捣乱,我不介意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拿起咆哮之怒,楚亥直接顶在了连伯的胸前,若非还有一丝理智,他真的就松手了。

低头看了眼胸前的强驽,连伯脸色青红交错,怒道:“混账,敢威胁我,你信不信我把你卑劣的手段告诉你父王?”

脑海里不断闪回儿子的画面,连伯实在想不通,这才一个月时间,以前那个低眉顺眼的楚亥怎么就忽然之间变化如此之大。

竟然扬言威胁他。

不过对方能收集到自己儿子的消息,想来并非信口开河。

现在的连伯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个月楚亥到底接触了谁?

楚亥:“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身后就有笔和纸,写吧。”

手指渐渐靠近扳机,楚亥抬起咆哮之怒顶在了连伯的脑门上,身上的杀机已经清晰可闻。

双方僵持了大约几秒后,连伯松开了手里的拳头,努力平稳情绪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刚才连伯也动了杀机,只是他不敢那么做。

风王让他监督楚亥,说白了就是保护楚亥,一旦楚亥出了意外,他难辞其咎,结局也是死。

楚亥:“往后我做什么事你休要过问,你要上报什么,需要征得我的同意。总之我不会做有害风国的事,若有的话你随时禀告。”

连伯:“我儿子究竟怎么回事?”

不想太难堪的连伯,只好暂时压抑内心的怒火。暗道:这笔账日后再算。

楚亥:“马上给风王传信,写完我就告诉你。”

望着认栽的连伯,楚亥开始了新的布局。

脸颊抖动,连伯只好退而求其次,他倒想看看楚亥究竟让他写什么。

楚亥:“就写楚亥殿下想在开阳郡开酒坊,想要发明一种美酒,需要十万启动资金。奈何囊中羞涩,恳求父王大力支持,他日定当回报父王百倍千倍。”

刚要下笔的连伯顿时满脸错愕,这明显就是向王上借钱呗,何必扯个酿酒的幌子。

这天下最贵的贡酒自己又不是没喝过,张口就要十万,真当自己是亲儿子嘛!就算是亲儿子,风王也不可能给的。

酿酒属于不务正业的行当,不挨骂就是好的了。

望着楚亥坚定的神色,打算开口提醒楚亥的连伯,在楚亥睥睨的目光下,只好摇头照办了。

望着飞往京城的信鸮,楚亥脸上总算浮现一抹笑容。

连伯儿子的事,楚亥没有继续隐瞒。

大致情况就是前段时间东方边境水源地被下了毒,导致河流下游不少人接连倒下。

很不幸的是,连杰就是其中之一。

庆幸的是连杰身为武师,肉体强大,抵抗力强,时而处于昏迷状态。

为了解决水源地异变,风国调遣了大量炼金师,但由于解毒药剂研发缓慢,不少人因为坚持不下去,只能撒手人寰。

恰逢庞大人派去打听的人,得知了连杰昏迷不醒的事,于是从万宝阁取出一枚价值百金的解毒丹,强行把他从死亡边沿拉了回来。

万宝阁肯这么做,也是看在了楚亥目前的价值上。

万一楚亥要打听的人跟他关系匪浅,正好救对了。

明白事情经过后,连伯自然不会全信。这事他会主动联系儿子了解的。

……

风国京城。

御书房内,风王正在与阮越、翁知文商讨大事。

东防边境,风王已经彻底放手交给赵之牧守护了。

有了风王的琼月神剑,堪比免死金牌。欲要加害阮越的东防边境将领,总算放过了他。

为了彻底安抚赵之牧,风王许诺,愿倾全力支持赵王叔。

同时也让七星宫大量修士前去驰援,全凭王叔调遣。

至此,东防边境的王臣矛盾,总算告一段落。

此次东防边境失利,耗费大量钱财,全赖北禹省鸿睿勾结外贼。

“王上,鸿睿狗贼可恶,末将愿领兵出征。”

作为风国的大统领,阮越急需军功证明自己。

风王:“你负责坐镇京城,鸿睿的狗命我要亲自取。这次寡人御驾亲征,不杀鸿睿,誓不罢休。”

随着风王招手,葛荒抱出了一坛美酒。落在阮越与翁知文眼里,有些不知其意。

风王:“翁相,将军,寡人最近收获两坛好酒,今日正好与你们共享。”

整个风国,风王最信赖的还是国相和大统领,因此毫不吝啬。

酒过三巡,阮越连伸三次大拇指,直夸这是自己这辈子喝的最好的酒了。

就连年迈的翁相,也是大为赞同。

“去,把寡人余下的两坛酒取来,给国相和将军一人一坛。”

领会的葛荒当即跑去取酒了,这些天风王一直在御书房独醉,难得今日高兴,葛荒也是大为欣慰。

倒是阮越与翁知文连忙摆手,大呼使不得,使不得。

然而风王满不在乎,继续拉着两人品酒。

直至深夜,三人皆是喝的酩酊大醉。

还是在葛荒的安排下,命人将将军与国相送回了各自的府中。

翌日,朝阳升起,大地一片银装素裹。

昨晚的京城下了一场大雪。

早朝过后,风王回到御书房,望见葛荒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奇怪的调侃。

“我的大总管,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作风。”

葛荒老脸一红,惭愧道:“王上,您的义子楚亥来信了。”

风王一愣,奇怪道:“说吧!信上说什么了?”

有些挣扎的葛荒,如实道:“他说想酿酒,问王上借钱。”

“酿酒倒是不错的主意,我记得他离开的时候,你好像取了十年的俸禄给他,难道还不够?他打算借多少?”

这下倒是引起了风王的注意。

普通士兵一年俸禄也就三十枚银币。

他想起了早年自己在边境磨炼时,俸禄也是一百金,每天战场奔波,哪有机会乱花钱。

葛荒咬牙道:“借十万金币!”

啪嗒一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

刚拿起奏折打算批阅的风王,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奏折,接着抬头斜睨葛荒,目光阴鸷。

“再说一遍!”

脸上冒出细汗,葛荒低眉,硬着头皮回道:“借十万金币。”

“什么?这逆子疯了吧!十万金币,他想干嘛?”

腾地从龙椅站起,饶是风王做好了心里准备,也还是大惊失色。

现下,风国征税本来就不顺利,各省各郡纷纷叫苦不迭,一张口借十万,风王恨不得派人把楚亥抓回来暴打一顿。

不对,暴打十顿!

十万金币等于一千万银币。

差不多能招募三十多万普通士兵,眼下风王正要亲征鸿睿,正是需要人力财力的时候,楚亥这时候开口借钱,等于是往枪口上撞。

“哼!我记得他身边的管家是你安排的吧,如此荒谬的事,他也敢上报?给我警告他,再有下次,严惩不贷。还有,寡人不借!”

一掌拍在桌上,风王本身也有着宗师的实力,愣是被楚亥气的难以控制。

开阳郡,当连伯收到葛荒的警告信时,差点没把魂吓丢,他早就预感那封信不会有好结果,偏偏楚亥不听。

回信的消息,楚亥不用想也知道结果。

他这么做不就是想让风王不同意嘛!等日后烧酒的信息传回宫里,他很好奇风王的脸色。

这年头不乏见财忘义之徒,烧酒的利润一旦高到某些地步,必然会引起觊觎,若是风王向他开口索要秘方,他能不给吗?

除非他以后别想在风国混了。

通过这一遭,想必风王日后想开口,楚亥也不担心了。

当然了,风王肯定不会自己开口,一定会派使者先行试探。

那么楚亥就可以义正言辞的告诉风王:“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问你借钱,你为什么不借?”

无论使者怎么暗示,楚亥就只回这一句话。保证安然度过。

想罢,楚亥露出了美滋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