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他和影星胡蝶的艳情

胡蝶三十年代初就在上海走红了。戴笠那时刚到上海滩混饭吃,尽管有时吃饭都成问题,但只要有胡蝶演的电影他是每场必看。当了复兴社特务处长后,戴笠仍旧对胡蝶演的电影喜爱有加。当时,南京的白天鹅电影院里,经常有戴笠的身影。他曾多次对人说,胡蝶的一举一动和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什么角色让她一演就活了,可真是中国特有的艺术之花。虽然戴笠对胡蝶极为迷恋,但由于当时身份和地位的距离太大,就是与胡蝶见一面的可能性都不存在。说到头,此时的戴笠只能是个“胡蝶迷”。过后,随着抗战的全面爆发,特别是日本人进驻上海后,戴笠也就没有了在银幕上欣赏胡蝶的机会。

但戴笠万万没有想到,随着香港被日本人占领,命运之神竟然悄悄地把胡蝶送到了他的身边。

原来,上海失陷后,胡蝶就与丈夫潘有声带着女儿去了香港。潘有声是从事搪瓷制造业的商人,为了能在香港发展生意,他用胡蝶的头像作为搪瓷产品的商标,深受香港人的喜爱。

见丈夫的生意做得火红,耐不住寂寞的胡蝶在香港电影界也活跃开了。可没想到,香港不久也沦陷了,而且日本人知道胡蝶在香港后多次登门,要胡蝶为日本人拍电影。胡蝶与当时在香港的梅兰芳先生一样,毅然拒绝了与日本人的合作,并做好了秘密潜逃回广东的准备。

行前,胡蝶将所置的衣物、首饰、相册,国内外所获奖品,包括因主演《自由之花》而在意大利米兰国际电影节上所获奖品,以及用胡蝶头像作为商标的搪瓷品共39件行李箱。托杨惠敏托运回国。杨惠敏是淞沪抗战时冒着弹雨向四行仓库八百壮士献旗的女学生,后国民政府赈济委员会派她到香港做接运抗日爱国人士到大后方工作,与胡蝶夫妇交往很深。

孰料,天有不测风云,在广东东江突遇海盗,39箱金银细软被洗劫一空。胡蝶大半生的积蓄不翼而飞。战乱之际谁又会理会这些海盗土匪呢?几经周折,胡蝶终于找到老友上海警备司令杨虎、“海上闻人”杜月笙,请求帮助。火急攻心,胡蝶滞留桂林,大病一场。

杨虎当时立即将此事告知军统老板戴笠。真是天上掉下大馅饼,戴笠喜出望外,胡蝶早已是戴笠心中的一盘天鹅肉。

明眸皓齿、仪态万方、清丽端庄、丰韵动人的一颦一笑,都使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统老板垂涎三尺,魂牵梦绕。“这事就包在老兄身上,一定不能委屈了咱们的大明星。”戴笠大包大揽地承担起了本不属于他的案子。

“那多谢老板美意了。”

“请你马上转告胡蝶夫妇,入渝的机票我会给她安排,望她放心养病,中国的电影事业缺她不可啊!”一副侠肝义胆的神情。

杨虎领命而去,果然,一周内重庆军统机构就把机票办好,并且隆重地把胡蝶夫妇接到了特意腾出的重庆进中四路1511号公馆。并免费向胡蝶夫妇提供了全套食宿用具、勤杂人员。落魄之时的胡蝶夫妇对此自是千恩万谢。

胡蝶的到来重新勾起了戴笠心底里对她的迷恋和崇拜,为了取悦于胡蝶,这年的除夕夜戴笠把胡蝶一家请到了曾家岩公馆吃年夜饭。

酒宴开始后,戴笠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和冷峻,他满脸春色谈笑风生,那兴奋的样子就像个天真的大孩子。散席后,戴笠还与胡蝶的小孩玩起了纸牌,出牌时不时地做着各种怪模样,逗得孩子大笑不止。过后,他又带着胡蝶的孩子到园子里放起了烟花……

这些胡蝶全看在了眼里,而且对眼前这个身材中等而壮实有力的男人自然有了很好的感觉。临离去时,胡蝶握了戴笠的手,顿时有了令男人喜爱的红晕。这红晕,使戴笠增添了征服这女人的欲望。

胡蝶虽然过上胜似从前的舒适生活,却对那39只细软箱念念不忘,食不下咽,睡不安眠。戴笠忙前忙后,又是安排厨师烹调可口饭菜,又是叮咛手下的人员购买名贵中药,自己更是天天慰问,关怀备至,连胡蝶的丈夫潘有声都自愧不及。

但胡蝶本就不是什么伤风感冒、胃痛肝疾什么的,病根就是宠物失盗。戴笠自谙心病还须心药治之道。首先命湖南株洲军统将杨惠敏、赵乐夫提审归案,其后又命人四处收罗金银细软,将胡蝶的失物清单一一购置,把可以买到的东西尽快买来。

“瑞华,鄙人才能疏浅,失物只先追回部分,案犯正在审理之中,万望海涵。”在胡蝶面前戴笠竟毕恭毕敬,斯文了许多。

“戴先生,我们夫妇在此落难之际,能得到您的热情关照,此恩此德,不知该如何报答。”憔悴的胡蝶显出一丝感激的冲动,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瑞华,千万别这么说。能为你效劳实是我三生有幸,我一直最喜欢看你演出的电影:什么《啼笑姻缘》、《姐妹花》、《空谷幽兰》、《火烧红莲寺》、《自由之花》,从来一部不落。你演技绝伦,什么角色你一演都能演活,因而只要是你的片我都百看不厌。你是我们中国特有的艺术之花,是我们中国的骄傲啊!”说到激动之处,他情不自禁地握住胡蝶的手。

“谢谢戴先生的夸奖,蒙先生厚意胡蝶,今后定当更加努力,上演更好的影片。”时下中国炙手可热、大紫大红的一代影后能不谙风月之事?对戴笠的举措早已心领神会。况且再看到戴笠以追查名义购置的心爱之物,虽然不是原物,却胜过原物,更加春意盎然。双颊绯红、含情脉脉地望着戴笠,一颦一笑,再加上那一双又圆又深的小酒窝,樱桃小口,皓齿明反眸,更显娇媚动人。胡蝶接着说道:“今生能结识戴先生这样的枭雄豪杰,当倍加珍惜自己的年华,以不虚此生。”话间竟流露出丝丝爱慕深情。

“瑞华,你该好好歇着啦。身体保重要紧,钱财乃身外之物,另外潘先生的工作我也会尽快落实的。”说毕,双手恋恋不舍地松开,深沉地看了胡蝶一眼,离开了15l号公馆。

过后不久,戴笠推荐胡蝶丈夫潘有声去了昆明,担任财政部广东区货运处专员。潘有声心里清楚这是个肥缺,但如此地远离自己的女人心里不那么踏实,对戴笠的殷勤他总觉得是另有所图。可是潘有声面对胡蝶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只好认命离家而去。

“多谢戴老板的栽培,有声此去定当不负重任,以报答您的知遇之恩。”潘有声自然明白戴笠这次把他“发配”昆明的真实用意之所在,但慑于戴笠的**威只能忍气吞声。

戴笠望着吉普车驶过后的一卷尘土,得意而笑。此时对心中的天鹅肉已胸有成竹,但有一事仍在脑中萦绕。

戴公馆,萧瑟静谧,偶尔几只悲伤的乌鸦盘旋而起,尖厉的呜叫声使人毛骨耸然。稽查处看守所更是一片萧索,虽已春分节令,这里仍然寒意袭人,阴郁的氛围牛头马面来到这里或许都会为之颤栗。

全副镣铐的杨惠敏夫妇已面目全非,从渣滓洞带出后,沮丧而骇人地吸了一口久违的新鲜空气,忧郁的眼里已泪枯血干。

“胡蝶夫妇的财物究竟是如何被盗的,如实招来。”戴笠狰狞的面孔使杨惠敏吓得牙关打颤。“在广东……东江……一伙强盗……上船……把船上所有的东西一抢而空……我们的东西也遭抢了……。”弱小的杨惠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我没问你强盗怎么抢劫,我是问你如何跟强盗勾结的。财物何在?”地狱般的审讯室里可怕的声音久久回**。

“没,我们没有。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杨惠敏都急得咬破了嘴唇。

“小小一个女孩就如此不老实,见财起贼心时的勇气都哪里去了?”戴笠认准了要屈打成招,才草了此案。

倔强的镇江小女以冲锋陷阵的大无畏勇气抵制了戴笠的诬陷,矢口否认与本案有关。

“胡蝶的衣物被劫,杨惠敏涉嫌被捕”,《南京晚报》以两大热点人物刊登的新闻。一时轰动整个山城,整个重庆上下都搅得沸沸扬扬。谁知该报主任一时迷了心窍。不问受理此案的是何等人物,发出消息,杨惠敏被押在石灰看守所。

一向极爱面子的戴笠勃然大怒,叫来《南京晚报》社长张友鹤。

“张老板,贵报新闻捕捉挺灵敏的嘛?听说贵报文章在山城反应不凡啊!”戴笠踱着方步满脸愠怒冷冷地说。

“哪里,哪里,蒙受戴老板关照,小报才有今日,不知戴老板今日叫小人来有什么吩咐?”张友鹤早已看出今天的气氛不太对劲。

“张老板可知该案由哪部受理?军统上下正为此案奔波,只缘案情复杂,尚无定论,贵报可是别有用意哦。难道张老板知道此案来龙去脉?”

“此事万望戴老板包涵,回去我一定查清,查明后很快给您答复,没有戴老板您吩咐,小报绝不敢再提此事。”张友鹤自此才知道手下在太岁头上动了土,摸摸脖子上的脑袋还在,赶紧道歉,只恨从娘胎出来糟蹋自己的话说的太少。

为了博得胡蝶的欢心,戴笠费尽了心机。胡蝶只要说一句话,戴笠就把它当成天子的圣旨,立即派人去办;胡蝶只要提一个要求,戴笠就把它看成是上帝的意志,千方百计也要予以满足。因而,胡蝶想吃什么,立即会有专人去买来;胡蝶想穿什么,立即会有专人送来。当时,胡蝶因旅途劳累,又伤心过度,大病之后,身体恢复较慢。戴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但延请中西名医为胡蝶治病,购买名贵补品,安排调养身体;还从百忙之中,每日登门看望,和胡蝶聊天解闷。

不仅如此,戴笠还派江山籍的何琼梅悉心照料胡蝶的生活。本来,胡蝶在上海吃腻了国际饭店的干焙鱼翅、生闷对虾、油爆海参等贵菜,如今吃了何琼梅做的糟溜鱼片,反觉得味道鲜美。何琼梅的拿手戏江山桂花千层糕,一层层,又薄又嫩,洁白晶莹如玉,软而不糯,甜而不腻。胡蝶吃罢,笑道:"这种千层糕,比慈禧太后吃的茯苓饼还要可口。"戴笠闻言,开心得哈哈大笑。

胡蝶卧室,朦胧的壁灯光线漫过她曲线分明的身体,落在那一双由于惊喜而显得又圆又深的动人酒窝。她那双晶莹的大眼睛在这只钻戒上散发出无限光华。

“戴先生在吗?”戴公馆门前,胡蝶急切地询问着。

“戴先生有病在身,医生刚给他打过针。吃点药,刚刚睡下,不便打扰。”戴笠的随从劝阻道。

“啊,戴先生病了,多长时间了?什么病?”胡蝶关切地问道,一边说一边就要进去。

“我只进去看看戴先生,不会吵醒他的,请你放行吧!”胡蝶细声细气怕惊动什么似地小声嘟哝着。

侍从贾金南长期服侍戴笠,从戴笠的作风以及和胡蝶的眉来眼去,自然明白两人的心思,也就只得放行。

胡蝶蹑手蹑脚走进了戴笠卧室。

卧室内光线柔和,墙上一张大匾“难得糊涂”以示主人心如明镜,一盆吊兰碧绿柔嫩,床前一个写字台上放一盏精致的台灯和一条金链美国表,一张藤椅和一张古色古香的镂花硬床,更是给室内平添不少幽静。

**,戴笠仰面而卧,脑门上放一花格毛巾,虽在病中仍是勇猛彪悍之气。

胡蝶走到床头前,戴笠微微睁开了双眼,待看清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胡蝶之时,忙用左手支撑着,欠起身:“瑞华,近来身体可好?”

“戴先生身体金贵,快躺下。”一边按住戴笠,重新把被安置好,一边激动地说,“戴先生在病中都不忘关心胡蝶身体,这可怎么让我报答您的深情厚意呢?”

戴笠已不能自已,什么也说不出来。

“来,我给你换块热的。”胡蝶刚一拿戴笠头上的毛巾,戴笠就一把抓住了胡蝶的手,“瑞华,不用忙了,我没事的。”胡蝶还是挣脱了,换上一块热毛巾,轻轻地放在戴笠额头,并顺手试了试戴笠额头和面颊的温度。

“怎么烧成这样子,我给倒点开水来。”戴笠还是摸着胡蝶纤嫩细腻的小手说,“瑞华,不用了,我不渴,只要有你在这里,我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虽都是有夫之妇和有妇之夫,虽都是两情依依,但胡蝶脸上还是泛起一丝不留意的绯红。

“咳,咳。”戴笠又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转过身子,松开了胡蝶的手去拿痰盂,但还是晚了一步,胡蝶早已拿起痰盂放在戴笠口边。随后拿出手帕,精心地擦试着戴笠口角的痰痕,看着戴笠咳出的血痰,伤心地说:“怎么会病成这样呢?”

“没事的,瑞华,即使现在让我咳一坛血,我也心甘情愿。”说毕搂住了胡蝶,两人的目光已完全融合在一起,胡蝶弯下腰深深地吻了戴笠一下。

在胡蝶体贴入微的照料之下,戴笠的病很快痊愈。两人开始出双入对,如胶似漆,携着朝霞,挽着落日在戴公馆内逍遥度日。

北陪温泉,身着整齐中山装,戴笠戴雨农和银袍裹身、淡妆可人的中国影后胡蝶胡瑞华沿小溪缓缓而来。沈醉和警卫紧随其后。

“雨农,好清爽。”胡蝶脱开挽着的双臂,捧起一旺清泉吴侬软语娇嗲嗲地喊道。

戴笠看着可爱的美人,深沉在浪漫的诗情画意之中,突然眼前一花,泉水溅了一身,待看到撒娇后的胡蝶更有一番动人之处,不由忘情地哈哈大笑。

“好清爽,好清爽。”随声附和。

“雨农,去洗个温泉澡,身体会更舒服一些。”胡蝶细声软语地央求着。

“好好,你先去换衣服,我马上就去。”戴笠不由联想到唐明皇李隆基和杨贵妃杨玉环华清泉浴的千古传说……

“不嘛,一块去。”胡蝶像一个小孩似的娇嗔道。

“好,一块去。”看着娇艳的胡蝶,戴笠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紧紧地抱住胡蝶,喘息着说:“我给你修一座世外桃源,姑且叫喜寿花园。”

胡蝶娇喘微微,但这不正是自己的梦寐以求的太后生活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营养太好,担心发胖,坏了一身好身段,便有白俄按摩师消食减肥;玩得过累,便由姨娘侍女捶腿松筋去劳解乏。如今唯一所缺的就是一座优雅舒适的庄园别墅。

一辆DS29型雪铁龙轿车徜徉在山城的大小街道、城郊荒滩上,车座后侧仰卧着脸庞削瘦、精神健旺的戴笠。身着淡淡的长衫,脚踏乌黑锃亮披鞋,一手拿着喷满法国香水的手帕,另一只手搂着大腿压身的新欢胡蝶。

“看,这块如何。”戴笠指着眼前这块荒地对胡蝶说。

“哝,太荒凉了,这里哪能修什么寿喜花园,幽冥十八层地狱还差不多。”胡蝶满不乐意地说。“开到杨家山。”轿车飞驰而过,轿车里的人随着轿车一起一伏颠簸着。偶尔传出阵阵欢声浪语,抛给身旁艳羡的行人。

杨家山旁,戴笠搀着胡蝶下车,一身银红素裹的旗袍,从摆叉开处直至脚跟,胡蝶颠着一双紫红色的高跟鞋,在这崎岖不平的小路上挪着寸步。

“我最喜欢这个地方,神仙洞一般。”胡蝶天真般高喊,双脚一跳,高跟鞋的鞋跟差点为之一折,但身子已失去平衡。戴笠一把拢住她的纤腰,俯身趁势一吻。

“没事吧,宝贝,神仙洞里住神仙嘛。”戴笠看着新宠脸上激动的红云,眼中的脉脉柔情,终于舒了一口气。

“不过,现在如果汽车开到神仙洞还得爬大坡,咱们要是环绕神仙洞修一车道,岂不‘平安’归家吗?”胡蝶毕竟不是小家碧玉那么容易满足的。

戴笠一一答应,立即安排手下运作,房子总算竣工了。戴笠扶胡蝶下车,边走边给她讲述着这所房屋的来之不易,总算换得胡蝶抿嘴一笑。

踏入庄园,各种奇花异卉、假山喷泉,映入眼帘,令人心旷神怡,爽心悦目。

“这里原是天然平地,后来特意花了一万五千块银元,请来能工巧匠,修建如此,再看看这里。”戴笠春风得意。

胡蝶紧紧偎在戴笠身上顺手看去,只见一光滑石块,上面呈立体形拼成两个吉祥大字:“喜”、“寿”,两边空隙处尽是名花异卉,各呈异彩。

胡蝶不胜欢颜,待进得居室,大红烫金贴字“神仙洞”跃然头上。心中惊喜,一下扑向戴笠怀抱,“亏你想得出。”神仙洞的完美无缺,把胡蝶胸中柔情蜜意全都融下了戴笠的怀抱。

至此,胡蝶每天陪着戴笠在花园中散步,两人如胶似漆,洞外一应特务不得近身。戴笠还别出心裁,特意从家乡江山县调来一位擅作面食和擅长烹调的女士,在神仙洞专门负责胡蝶的饮食。

神仙洞中,胡蝶身着刚从美国空运来的连衣裙,袒胸露臂,衣内肌肤隐约显露,跷着二郎腿靠在藤椅中,煞是风流、娇艳。

躺在意大利驼鸟沙发里,戴笠一边呷着白兰地,脚踩在松软的波斯地毯上。一边色迷迷地看着胡蝶在穿衣镜前摆弄那白皙滑嫩的身体上贴着的半透明玫瑰睡衣。

戴笠放下酒杯,一把搂住俯在沙发扶手上夹咖啡豆的胡蝶,嘴里喃喃地说:“我……我要让所有的人都为咱们欢歌。”

“唔,不用,我只要你一个就行了。”胡蝶乖巧地用酥臂勾住戴笠的脖子。

壁上柔柔的灯光,泻在胡蝶玫瑰色的睡衣上,泻进四只手捧着的咖啡里。

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在胡蝶还没有成为戴笠生活的重要部分时,戴笠的周围有着许多的女人,而当他有了胡蝶后,才真正体验到了男女之间那种刻骨铭心的情爱,从而使他远离了所有的女人。为了避人耳目,戴笠与胡蝶幽居于神仙洞公馆,公馆内所服务的人员全是戴笠从他江山老家招来的。

自从胡蝶到重庆后,文艺界的人士不但不断地上门来看望,还经常地邀请她参加援助抗战的义演活动。而且就在胡蝶与戴笠正式有了关系之前,她还接手了一部以她为主角的电影拍摄。为此,胡蝶想与戴笠背着人同居,或者说戴笠要把胡蝶深藏起来都难。

作为仍然红极一时的胡蝶看重的是自己的名声,而权势和地位都极重的戴笠也不例外。加上此时胡蝶与丈夫还没有离婚,戴笠也不愿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可如果要让戴笠与胡碟分离开来,这时的他已经做不到了。戴笠觉得自己活了四十多岁才好不容易得到了意中人,他是不会轻易放弃胡蝶的。

随着戴笠对胡蝶的感情日深,戴打算正式和胡结成秦晋之好。他通过软硬兼施,迫使胡蝶的丈夫潘有声同意与胡蝶离婚,然后积极筹备与胡蝶的婚事。

1944年圣诞节,戴笠选择这一天公开了与胡蝶的关系。

这一天晚上,重庆中美合作所举行盛大联欢晚宴。华灯初照,光辉簇簇。胡蝶以女主人的身份出现大厅之上,与出席晚宴的美国以及各国驻华使节、武官和其他来宾见面,全场雀跃欢呼掌声雷动。此时的戴笠,正处在人生最惬意的时刻,他一手挽胡蝶。一手频举杯,畅怀痛饮,毫无醉意。

这应该是戴笠一生中最春风得意的一天。

抗战胜利后,他把胡蝶送到了上海。本打算肃奸工作告一段落后,与胡结婚。岂料,重庆一别竟然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