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宇石碑

他已经看到了石门旁边洞壁上的那副太极图案,但却没有去按,因为他看到石门上密密麻麻地刻着许多字,中间有一副图,是洛书上的图案。

石碑通体青褐色,泛着青色的光芒,长约50厘米,宽约80厘米,厚度约为5厘米,正面有许多白色的亮点,隐约之间,那些亮点忽明忽暗,竟似浮在石碑的表面,象极了夜空中的星星;背面有一些文字,用的竟是篆体文字,是解释碑面星辰变化的。可惜上面的一截没有了,不然的话,是一副完整的星象图。

苗君儒吃了一惊,以为又遇上了什么怪物,当他听到那声音并不恐惧,才放下心来。

他走到那几个士兵的面前,朝前面一看,也惊呆了。前面已经没有路,只有一个很大的水潭,在火把光线的照射下,水潭里的水黑幽幽的,也不知道有多深。依稀还听到流水声,想必这潭里的水也不是死水,是地下河中流到这里来的。

他抬头望了一下,见头顶钟乳垂挂,上面不断有水滴下来,原来是一处天然的地下溶洞。远处无法看清,他们所处的地方,是水潭边上的一个平台,他们左边的洞壁,与水潭上下成一线,无从攀爬;但是右边的洞壁,似乎有人工雕凿过的痕迹。在洞壁上,有一条巴掌宽的落脚地带,站在那上面,小心地贴着洞壁,可一步步走过去。

已经有两个士兵开始试探着攀过去,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士兵已经走出了十几步,另外三个士兵相继攀爬过去。这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响动。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士兵身体一斜,从洞壁上落到水潭里。

一般人落到水里后,不会游泳的人也能扑腾几下,而会游泳的人,则能安然无恙地游到岸边。但奇怪的是,那个士兵落水后,叫都没有叫出一声,便迅速沉了下去,水潭的水面上**起一波涟漪,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好奇怪的水潭,杀人于无形之间。

第二个士兵走到第一个士兵刚才的地方,竟也掉了下去。叫都来不及叫一声,便被潭水吞没。

剩下的三个士兵吓得退了回来。

在苗君儒的吩咐下,从外面送进来一根干木头。他用绳子捆住干木头,要旁边的人紧紧抓住绳子,将干木头丢到水潭里。

干木头入水之后瞬间沉没,抓着绳子的几个人感觉到一股很大的力气将绳子往下拖,苗君儒一看情形不对,忙叫那几个人放手,再不放手的话,连人也会给拖下去。

苗君儒望着水潭,一脸的严肃。这水潭的下面,或许有一股力道奇大的暗流,无论什么东西落到水里,都会被暗流带走。

他扭头望着右边的洞壁,要想过去的话,只有从这走,除此之外别无他途。可是刚才大家都已经见到了,那两个士兵是怎么死的。

从洞壁上落到水里,这期间有两到三秒种的时间,通常的人,不可能连一声叫喊都发不出来。所以洞壁上一定暗藏着机关,那两个士兵正是中了机关后,才落水的。

洞内那么黑,洞壁上又没有回旋的地方,怎么样才能发现机关在哪里呢?

“要是能看到对面那边的情形就好了!”李道明说道:“可惜我们没有办法把火把扔那么远!”

“要想看到对面倒是不难,”旁边一个士兵说道:“我们团里有信号枪,打几发过去就行了!”

这倒是个办法,信号枪的燃烧弹在空中可以燃烧十几秒钟的时间,落地后仍可持续燃烧。

没有多久,信号枪就被人从外面传递进来了。那个士兵举着枪,朝前面的黑暗处开了一枪。洞内顿时出现一道刺目的光芒。

苗君儒顺着那道光芒望去,见溶洞内的空间还很大。燃烧弹在空中划出了一条亮线后,最终落到了水里。但是他已经隐约看到,在燃烧弹落水处前面不远,有一个与这边一样的平台。

“再来一发,尽量打得远点!”苗君儒说道。

一声枪响,燃烧弹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到对面的平台上。苗君儒已经看清,从他所处的平台到对面的平台,距离大概有四五十米。这段距离虽不长,但却是一条死亡之途。

当年的袁天罡既然已经算到他们会从这里进来,自然会有所防范,将机关设在洞壁之上,也就不足为怪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避过洞壁上的机关,到达对面的平台。

就在苗君儒思考怎么样过去的时候,左侧的洞壁上传来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他按叫不好,正要后退闪避,却听到后面传来尖脆的声音,“姐,我不是有意的!”

原来是林宝宝,不知他怎么也跟着大家下来了。见大家都站在前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便靠在洞壁上,一手拿着一根火把,另一只手在洞壁上抠着,不知怎么,手指抠到地方居然凹了进去。而前面不远的地方,石壁居然开启了。

洞壁上缓缓出现了一道门,苗君儒尽量将身体贴在旁边,那样就可以避过由门内射出来的暗器。

石门开启后,一个士兵将手中的火把扔了进去,里面并没有动静。

苗君儒来到林宝宝面前,林宝宝叫道:“老爸,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苗君儒看着林宝宝身边那处凹进去的地方,见到一个很小的阴阳八卦图。原来秘密是在这里。他刚才只顾做过去,并没有仔细看两边的洞壁。再说这洞壁上有很多雕琢的痕迹,就算他看的话,也未必能够看清那处图案。他笑道:“我可没有怪你,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要不是你,我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从这里过去!”

想不到袁天罡在这里设了一个疑阵,让人以为非从水潭右边的洞壁上过去不可,而进去的通道却在这里。若不是林宝宝恰巧碰到的话,一行人还真不知道要在水潭边考虑到什么时候。

石门开启后,里面居然有风出来。一个士兵拿枪朝里面扫了一梭子,才举着火把走进去。

苗君儒跟着走了进去,见石门内是一条较为宽敞一点的通道,从两边洞壁的痕迹看,也是工匠从岩石中开凿出来的。当他看到脚下时,吃了一惊。

按道理,在山中开凿出来的山洞,地下不是铺着岩石碎块,就是自然的岩石地面,绝不可能象脚下的那样,是泥土的地面。他正要叫前面的人注意脚下,但已经迟了。

几声惨叫过后,地面上出现一个坑,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已经掉到坑里,被坑内的长矛刺了一个对穿。侥幸没有掉下去的那个士兵,站在坑边,吓得面如土色。

“不要怕,只要注意就没事了,”苗君儒对那士兵说道:“墓道内有机关是很正常的,不外乎那么几样,你让开,把你手里的枪给我,让我走在前面。”

他沿着坑沿走了过去,其余的人跟在他的身后。他蹲下身体,每走一步,都用枪管戳着前面地面。往前不到两米路,一声细微的声响过后,“呼”的一下,从土内钻出几排长矛来,如果是人站在那里的话,一定会被长矛由下至上钉在那里。

区区几十米的通道,他走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当他站在另一道石门的旁边时,发觉身上早已经被汗湿了,这一路,他共激发了十二道机关。也就是说,他们共逃过了十二次死神的召唤。

他已经看到了石门旁边洞壁上的那副太极图案,但却没有去按,因为他看到石门上密密麻麻地刻着许多字,中间有一副图,是洛书上的图案。

洛书图案由二十个黑圆圈和二十五个白圆圈组成,共四十五个圆圈,其中黑者为阴,白者为阳。洛书外圆而内方。圆者黑白共四十数,圆布其外,一、三、七、九为一方。二、四、六、八为一方,仍然河图之体,比又圆中藏方,洛书包裹河图之象,而中五又方中有藏圆之妙。此图对位相合皆为十,一九合十,三七合十,二八合十,四六合十,总数四十,皆为阴数。而御之以中五,则纵横上下交错皆为十五,总数四十五,皆为阳数。表明阳生于阴、阴统于阳、君子道长、小人道消之理。

石门上的那些小字,已经模糊不清,依稀可以看出是解释洛书之玄妙的。

袁天罡一生研究玄学,对洛书肯定也有很深的研究,他将对洛书的研究心得刻在这石门上,肯定也是有用意的。这决不是一扇普通的石门。袁天罡一生为人颇有心计,既然第一扇石门是按洞壁上的太极图案开启,那么这扇石门的开启方式,绝不可能与第一扇石门一样,那么洞壁上的太极图案,也许是个陷阱。

就在苗君儒望着石门上洛书的图案思考的时候,身后的李道明他们有些不耐烦了,周辉也发现了洞壁上的那个太极图案,正要去按。被李道明看到,他一把抓住周辉的手,拉向一边。刚才苗君儒也发现了那个图案,却并没有用手去按,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宁可把命交给苗君儒,也不愿意被周辉这么冒险。

苗君儒手摸石门,在洛书那个图案的中间的“五”字点上摸索着,洛书的玄妙之处,就在其九个数字的方位。这九个数字中,中间的“五”至关重要,若没有“五”,其余的数字加起来就为阴数,有“五”则为阳数,阴阳之隔,就在这一数之间。

他的手指在“五”字点上重重地按了下去,“轰隆”一声,石门缓缓开启。

石门开启后,从里面透出一丝类似朦胧月光的青光来,苗君儒看到门边有两个人影。跟在后面的一个士兵下意识地举枪,被他伸手挡开。进门后,大家看见,站在门边的是两尊唐代持械武士石像。

石门内是个天然洞穴,但是有明显人工雕琢过的痕迹。中间的地面上有一个大香炉,两边则排列着着一些石像,这些石像的样子并不像唐代时候的人,而象古代道教传说中的人物,一个个身着道袍,高挽道髻。整个洞内的布置,并不象一个墓室,而象一个道观。最上首的石台上,供奉着三尊三清神像。三清神像前,有一张高约一米多,与石台连在一起的供桌上,放着一些古书。

袁天罡本就是道士出身,将自己的墓穴布置得象道观,倒不足为奇。

洞穴的左侧有一扇开启的石门,从石门那里开始,一直到三清神像,地面上至少躺着20多具骨骸。有好几尊石像被推翻在地,和几具骨骸混杂在一起。

想不到这里居然有人进来过,而且来的人还不少。苗君儒走到那些骨骸的面前,看着这些骨骸。这些人死后,并未有人动过,人虽然腐烂了,但是身上的衣物并未完全腐烂,仍可以看清原来的样子。这些人生前所穿的,是战场上军士穿的盔甲,这些盔甲的式样,与清代以前几个朝代的式样完全不同。他来到供奉三清的石台前,在石台下还有两具骨骸,其中一具身上的盔甲,与别人的不同,泛着一层金色的光芒。看样子,这个死者是这些人的首领。他蹲下来,从那具骨骸的身上,拿出一块东西。是一块玉牌,玉牌上有几个字。他看了手中的玉牌,眉头皱了起来。

李道明也看到了玉牌上的字,他念了出来:“卫戍军副统领拓跋羫。”

“哦,你也认识西夏文字?”苗君儒问道。

李道明笑道:“认是认得一点,但不多!”

苗君儒以前看到过关于西夏的资料,卫戍军就是保护皇帝的御林军,而卫戍军副统领这个官职,在任何朝代中,都是举足轻重的,只有皇帝最信得过的人,才能担任。对于拓跋羫这个人,史书上曾有记载,是西夏王李元昊的同宗兄弟,曾经多次率军出征,为西夏王朝的巩固立下汗马功劳。

苗君儒想到:李元昊派拓跋羫这样的一个人物来这里做什么呢?

“天宇石碑!”李道明叫道。他的眼睛盯着供奉三清的供桌。

这时,苗君儒才发现,洞穴内的青光正是由供桌上发出来的。几个人冲上石台,站在供桌前,见供桌上放着一把青钢剑,一大一小两个金印,大的金印上刻着:大唐天师印玺六个篆体字,小金印上刻着:天道正一四个方正的隶书。大印定是朝廷赐给袁天罡的天师印,而小印则是袁天罡的道家私印。

金印的旁边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紫檀木盒子,盒子被打开,里面除了一些粉灰外,并没有东西。左上角放着一些纸色暗黄的典籍,有几本典籍掉到供桌下。

苗君儒看到其中一本,是《六壬课》,旁边还有一本《推背图》。据说袁天罡曾经著有一本关于风水地理的《易镜玄要》,可惜在他生前就被人偷走了。

“怪事,墓室内居然没有棺椁!”周辉在一旁说。

苗君儒将那个紫檀木盒子盖上,说道:“棺椁就在这里,按照道家的理念,人死浴火方能得道,他死后,身边的人将他火化,装在了这里!作为考古人,必须精通历史及人文地理,否则就是面对一件普通的东西,你都没有办法去辨别!”

周辉有些惭愧地低头:“是的,老师!”

众人的眼睛,都看着供桌的正中地方。青光就是从哪里发出来的。那里有一条长方形的间隙,间隙中间的石质与整个供桌的石质完全不同,但是与供桌表面平行的地方,却有明显的断痕。

“可惜了!”苗君儒说道:“这些西夏人好容易来到这里,却没有办法取出供桌上的天宇石碑,急迫之下,只得将石碑的上半截取走!”

“你的意思是,天宇石碑的上半截已经被这些人取走,留在这里的,是下半截?”李道明惊道。

“可以这么说,”苗君儒说道:“你们看,这里的其他东西都没有动,那些人来的目的,肯定是天宇石碑,可惜他们没有办法破解这里的机关!”

“李元昊为什么要命人来拿走天宇石碑?”李道明问。

“为了他的宝藏,”苗君儒说道:“当年帮他设计陵墓的鲁班后人,就是根据星宿图像定位陵墓所在的,那人逃回宋朝后,陵墓方位的秘密肯定会流传下去,所以李元昊才派人来拿走这块唯一能够标示方位所在的天宇石碑,如果天宇石碑被他拿走的话,就没有人能够找到陵墓和宝藏了!”

李道明点头,“原来是这样!可是现在只剩下半块石碑了,我们就算拿到这半块石碑,也没有用呀!”

“先取出来再说,”苗君儒说道:“你们下去!”

待大家都下了石台后,苗君儒朝四周看了一眼,走下石台,来到一尊神像面前,从神像手里拿过三支香。一般的神像手里握着的,不是朝芴,就是神器,而这尊神像手里的,却是三支粗大的道家檀香。

他将檀香在火把上点燃,走到三清神像的石台下,恭恭敬敬地朝着神像拜了九次,而后将檀香插到身后的大香炉里。大香炉有近一人高,通体黑色,估计是铸铁所造。

檀香插到身后大香炉里后,众人听到了细微的沙沙声,声音来自香炉的底部。众人低头望去,见香炉的底部不知怎么出现一个口子,有沙子从香炉内流到地面上。

苗君儒望着流下来的沙子,露出一丝笑意。

沙子形成一个沙堆,越来越高。这时,大家发觉洞穴内的青光越来越明。朝石台上望去,见供桌上有一样东西正缓缓上升,正是那半块天宇石碑。青光也正是由天宇石碑发出来的。

李道明迫不及待地上前,被苗君儒扯住:“别急,它会出来的!”

当香炉下面的沙堆漫到香炉的底部时,众人听到一声细微的“咔踏”声,供桌上的天宇石碑,也不再上升了。

众人拥上石台,李道明在周辉和刘若其的帮助下,将立着的石碑取了出来,平放在供桌上。

石碑通体青褐色,泛着青色的光芒,长约50厘米,宽约80厘米,厚度约为5厘米,正面有许多白色的亮点,隐约之间,那些亮点忽明忽暗,竟似浮在石碑的表面,象极了夜空中的星星;背面有一些文字,用的竟是篆体文字,是解释碑面星辰变化的。可惜上面的一截没有了,不然的话,是一副完整的星象图。

“有水!”一个站在下面的士兵叫出来。

苗君儒望去,见香炉下面的沙堆已经不见了踪迹,原先沙堆所在地方出现一个洞,水正从那个洞里冒出来。与此同时,两处进入洞穴的石门那里,也听到了清晰的流水声。

“快走,这里要被水淹了!”苗君儒说道。很多古代的墓葬内,都设了自毁的机关,一旦机关启动,墓葬就会倒塌或者下陷,墓室内的盗墓者也难逃噩运。

刚才他将点着的香插到香炉里,虽然拿到了天宇石碑,但同时也启动了机关。用不了多久,整个洞穴就会被水淹没。

一听苗君儒这么说,其他人忙向来路逃去。李道明将天宇石碑扛在肩上,随着大家往外走。赵二走在最后,随手将那本《六壬课》和那两个金印藏在怀里。

苗君儒来到石门旁边的时候,水已经漫过了他的脚背。他很想知道,当年那些西夏人,是怎么找到这里,又是怎么打开那两块巨石,避过两条毒蛇进入内室,取走那半块石碑的?

他的口袋里装着卫戍军副统领拓跋羫的随身玉牌,也许能从这块玉牌上找到答案。

大家沿着石洞退回到井里,由于人多,各自抓着绳索向上爬,一时间竟谁也爬不上去。

“不要惊慌,慢慢来!”苗君儒叫道。他要上面的人先用绳子将天宇石碑拉扯上去,井下的人排成两队,有次序地抓着绳子向上爬。

轮到林宝宝的时候,他对林卿云说道:“姐,你先上,我是男子汉,不怕!”

“你们两个一起上,快点!”苗君儒说道。说话间,水已经到达腰部了。

当井底下只剩下苗君儒和赵二的时候,水已经漫到他们的胸部了。苗君儒抓着绳子正要爬上去,突然听到身边的赵二低声说:“苗教授,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尽快想办法离开他们!”

“为什么?”苗君儒问。为了防止上面的人听到他们说话,他也把声音压得很低。这一路上来,他并未小瞧这个瘦小的老头。

“在我们的身后,最起码还有两拨人马跟着我们,”赵二说道。

“你怎么知道?”苗君儒问。

“凭我的经验,”赵二说道:“那些被毒死的人,中的并不是蛇毒!”

苗君儒也感觉到第二次死的那些人,虽然七窍流血,但身上的皮肤却不是青紫色,而是一种淡淡的黑色。和第一次死在山谷内死的那些人不同。

“他们中的是什么毒?”苗君儒问。

“我怀疑是子午断肠草,”赵二说道:“这种毒混在饭内,吃下去的人当时并不能察觉,6个时辰后毒发,无药可救,这种毒我以前只是听前辈人说过,必须用十几种毒药配成,由于配方已经失落了,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知道。你们中午的时候是不是在这里吃过饭?”

昨天中午的时候,部队炊事人员就在山坡上埋锅做饭,他当时胃口不好,并没有吃,没有想到居然逃过一劫。

“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死了,是谁下的毒呢?”苗君儒问。

“有一个人没有死!”赵二说道:“是方参谋长派去的一个传令兵!”

“你怎么知道?”苗君儒问。

“因为当时我就躲在他房间的外面,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那个传令兵回答说事情办好了,所以我怀疑是传令兵奉命下的毒,方参谋长这个人很不简单,”赵二说道:“我当时是想逃走的,我要想走的话,没有人能够困得住我!”

“你为什么不逃走?”苗君儒问。

赵二说道:“我老婆孩子都被李老板的控制着!”

两个人抓着绳子往上爬,爬上井口后,见下面的水势还在不断往上涌。

方参谋长问:“你们怎么在下面那么久?”

赵二说道:“我的脚不小心被井底的那半截蛇尸缠住了,是苗教授帮我解脱出来的!”

李道明站在那半块天宇石碑的面前,对方参谋长说道:“现在只有半块,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方参谋长问:“难道没有办法找到另外的半块吗?”

苗君儒说道:“另外的半块被当年的西夏人拿走了,能够找到的可能性很低!”

方参谋长微微一笑:“我相信你们会有办法找到的!”

那半块天宇石碑在阳光的映照之下,泛起一层神奇的色彩,色彩之中,隐约可见一条七彩光环。

大家望着那光环,各自想着心事。他们没有看到,在距离他们几百米的一个土坡上,有一道人影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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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天宇石碑后,李道明叫回了留在县城里的人,两帮人马回合在一起,分乘几辆大卡车,向甘肃方向而去。

为了防止这半块天宇石碑有失,李道明和方参谋长各自派人共同看守石碑,并将装有石碑的卡车夹在车队的中间。

林宝宝依然和苗君儒在一起,坐在李道明的车上。方参谋长和他手下的人坐在另一辆车上,跟在他们的后面。

车子一离开礼泉县地界,李道明就问苗君儒:“你觉得方参谋长这个怎么样?”

苗君儒反问:“你认为呢?”

李道明说道:“我已经联系了龙七,到时候把他手下的人处理掉!”

想不到李道明已经想到了对付方参谋长的办法,这是他们之间的利益冲突,他不想掺和到里面去,他说道:“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和我无关!”

“怎么会和你没有关系?”李道明说道:“宝藏是我们的,谁也别想从我们手里抢走,一路上有他们帮助,我们会省去许多麻烦,等到了地头就动手!”

苗君儒说道:“单凭这半块天宇石碑,我们很难找到宝藏的入口!”

“你别忘记了我们手里还有一个关键的人物,就是最后和你从井里爬上来的赵二,”李道明笑道:“他当年挖过的,可是西夏李元昊最信任的卫戍军大统领拓跋圭的坟墓,这拓跋圭就是拓跋羫的父亲,据我所知,在拓跋圭坟墓的不远处,就是拓跋羫的坟墓,盗墓人从里面挖出了不少好东西,可是他们也发现那是衣冠冢,还以为是假墓,谁也没有想到,拓跋羫竟然死在袁天罡的坟墓内。也许李元昊觉得拓跋羫有功劳,才下令建了那座坟墓!”

苗君儒说道:“你的意思是那半块石碑也许在那两座陵墓中?”

李道明点头道:“我只是怀疑而起,否则就只有在李元昊的陵墓里了!据藏宝图上所示,宝藏并不在李元昊的陵墓内,而是与李元昊的陵墓有一定的距离,但是二者是有联系的!”

他望了一下后面的车子,接着说道:“令我想不通的是,当年拓跋羫带着手下的人,是怎么找到这里,又是怎么搬开那两块巨石,避过两条毒蛇进入内室,取走那半块石碑的?照西夏人的规矩,他们在战场上是绝不会丢下自己人的尸体的,更何况是象拓跋羫那样的人物,他们有时间拿走那半块石碑,为什么不把拓跋羫的尸首带走呢?”

苗君儒说道:“我想和另外一个人有关!”

李道明问:“你是说死在拓跋羫旁边的那个人?”

苗君儒说道:“你没有看到那个人身上的衣服,和别人不同吗?”

“是呀,我也觉得奇怪,好像是一种麻布道袍!”李道明说道:“难道那个人是个道士?”

苗君儒笑道:“李先生,你完全有能力到北大去当一名考古学教授!”

“我本来就是学考古的,”李道明说道:“我的老师是复旦大学的齐远大教授!”

苗君儒微微一惊,想不到李道明还有这样的一重身份,难怪认得那些西夏文字,他问道:“你为什么不找齐教授,而要找我呢?”

“他一回来就病倒了,而且病得不轻!”李道明说道:“是他向我推荐了你!”

苗君儒和齐远大一同从国外回来,两人分手的时候,他记得齐远大的身体还是很好的,怎么这么快就生病了呢?但是生病这样的事情,很多大病往往来得很突然,生病的人表面上还都是很健康的样子,转眼就倒下了。

“哦,齐教授是我的好朋友,有时间我要去看望他!”苗君儒说道。

李道明回到刚才的话题上,问道:“苗教授,你认为那个死在拓跋羫身边的道士是什么人?”

苗君儒摇头:“那个道士身上并没有可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这很难让人知道他是什么人,一个道士居然和西夏的内卫一起,确实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要知道,西夏国崇尚的是佛教,并不是道教!”

李道明问:“我也觉得奇怪,你说会不会和道宣子有关?”

苗君儒笑道:“想不到你对西夏国的历史那么精通,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他呢?”

道宣子是宋朝初年的一个道士,据说得到了袁天罡的真传,精通周易八卦,能未卜先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宋太宗和宋仁宗追杀,逃到西夏去了。宋朝派人前去向李元昊要人,结果要不回来,为此两国差点发生战争。李元昊为了一个区区的道士,居然愿意得罪宋仁宗,这道宣子确实不简单。

史书上关于道宣子的介绍少得可怜,除这件事外,还有就是李元昊封道宣子为西夏天师,此举引来西夏国内诸多大臣的反对,但是李元昊并未采纳大臣们的意见,在封道宣子为西夏天师后,还下令修建了一座道观。李元昊死后,那座道观就被太子宁林格下令烧毁,道观内所有的道士皆被屠杀,但是并未有西夏天师。

有很多民间的传言,说道宣子知道会遭此一劫,事先就逃走了?

“我怀疑那个人就是道宣子,”李道明说道:“只有他才知道袁天罡的真墓所在!”

苗君儒问:“可是他们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李道明说道:“这倒是一个谜团!要不我们先去那个道观的遗址看看,道观的遗址就在银川东南一座叫天极山的山上,也许在那里能发现什么。”

听着李道明这些话,苗君儒不得不对李道明刮目相看,就算是一个考古学毕业的学生,对西夏那段历史的了解,也是有限度的。看来,李道明研究那一段历史,绝非一两年的事情,既然是这样,李家的人为了寻找到宝藏,也算是下了一番苦工了。

车队一路上日行夜宿,离开了阎锡山西北军的势力范围,绕过共产党人控制的陕西地界,进入了马鸿奎马步芳这对马氏兄弟的地盘。有方参谋长的军队一起,确实免去了很多麻烦,10天后,他们到了银川。

但是他们并未在银川停留,而是按李道明的意思,直奔天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