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南方的雨

持续下了几天的雨,在下雨的时间里我已经读了俞敏洪先生写的三本书。我在雨夜思考,思考着书中所获得的解决烦恼的方法,让自己成长为更多的人解决烦恼。除了读书我还在今日头条、腾讯和百度上面发表我自己写的诗,翻看着曾经记录在朋友圈的诗,每一首诗都是一个故事,仿佛在看一部自己的纪录片。

几天后雨终于停下来了但是并没有出太阳,路面到处是积水,我小心翼翼地拿着桌椅走在湿滑的凤溪河岸的步道上,从我身边路过的行人很少很少,但是他们看着我怪异的眼神,好像我是个怪物。

一个人走过凤溪桥,看到有人将汽车停在了桥头,挡住了行人的步道,堵住了凤溪桥头左侧,挡住了立着的凤溪桥牌子,也就是我经常摆摊的地方。

停着的汽车让我不知道把摊位摆在哪里,我看看了四周于是把摊位摆在凤溪桥头的右侧。摆好摊位后好一会也没见有人从凤溪桥上走过,我看着不远处挤满人的游泳馆门口和只有人进没有人出的书店门口发呆。

一个人点上一颗红双喜坐在大树下,看着依旧湿漉漉的凤溪桥,听着哗哗的凤溪河。突然来了两个人,一个孩子和一个大人,他们打开了挡住步道的汽车,开车就走了,我立马就又把摊位挪到了桥头的左边。

正低着头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时,不知道从哪儿走过来一个人,看外貌应该是一个商人或是什么部门的领导,他走过来问我:这个解忧无惑是什么东西?

我放好桌子上的东西说道:解忧无惑不是东西。他又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这不会是骗人的吧?

我没有回他的话自顾自的开始看手机,他又用一种让人很反感的口气说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不说话我可要掀你的桌子啦!

我冷哼一声回道:我就是个摆摊的。你想掀就掀吧,反正这离派出所挺近的,什么东西摔坏了你赔钱就是了。说完话我又接着看自己的书,这种人怎么看都不像个人。

他看我不理他但是又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他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笑着递给我一颗烟说:小兄弟,我刚才说话有些过分了,我以前就被街边摆摊算卦的骗过,所有对于摆摊算卦的有些心有芥蒂了,看你应该像是算卦的,你是不是做咨询的?或者是类似于心理咨询?

看他已经放下了无理的姿态,我这才接过他递给我的烟说:我不会算卦,我是帮人解决心里烦恼的,但我并不是心理咨询,看你气度非凡智慧也很高,一定什么烦恼都没有。

他听我这么一说,挺了挺腰又用一只手掐着腰,扬了扬夹着烟的右手说:我挺好的,我这人就是有一个长处没有烦恼,我现在挺悠闲的。家里呢,孩子出国留学回国了,我把他安排在一个政府部门上班,也就是我在市里的一个朋友帮的忙,孩子的年纪和你差不多,我自己呢,生意做的还算是可以,很多地方上的一把手都是我的朋友,所以在一些地方做生意也挺顺利的,你来看看,你看我手机里这有一个标书,这个标书是几百万的工程呢,我一会再找一个几千万工程的标书,看你也应该有文化,也帮我参考参考。

一听他的话我心里明了,他是在我眼前显摆来了吧,既认识什么什么地方领导,又在市里有当领导的朋友,而且生意做得八方来财,政府的官员都是帮他挣钱的,而且工程标书这种商业上竞争性的文件也这么敢显摆。俞敏洪先生的书里就写过,越是显示自己有什么的人,可能越是没有的人,越是显示自己有能力的人,可能越是欠缺这方面的能力,说自己朋友多的人,或许并没有什么朋友,他提到的这些领导的名字我也听说过,但是不知道他讲的是不是真的。

他把手机递给我,我一看他讲到的标书格式都有错的,文件里更有错别字,在文件最后落款单位上也没有电子公章,更没有定标单位的签字和公章,一看就是个草稿或者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文件。他看我看的很认真说,你怎么一个劲的皱眉头啊,看不懂吧?他的言语中带着傲慢和轻蔑。

我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问道:怎么竞标单位和定标单位都没有加盖公章?他听我这么一说,马上把手机收回去说:这不可能的,我再看看?他看完文件后又说:还好请你帮我看了一样,这个文件我还没有看,我先打个电话,赶紧联系一下竞标单位的。

他拨通电话,一通讲话我竟然一句没有听懂。他打电话我在一旁抽烟。他打完电话后并没有和我说什么,我以为他要走了结果他突然说了句:我再把那个几千万的标书给你找出来辛苦你再帮我看看,刚才那个标书只是个稿件要改的地方都是没定下来的。

他再次把手机递给我看,我看着这个标书,只是简单的扫了几眼,在最后一页里看到了竞标单位的公章,定标单位没有落款更没有公章,后来一想,他给我的标书应该还没有参与竞标。

我把手机递给他没有说话,他疑惑地看着我。我清了清桌子上没有的灰说道:这个标书还没有参与竞标吧,而且标书的格式还需要修改。他听我这么一说,脸上堆着笑又递给我一颗烟我并没有接,但是他还是把烟放在了桌子上。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要再呆一会,总觉得不知道和他聊什么。他清了清嗓子说,这些标书都是些小事,我上个月刚跟着省里的领导一起去了扶贫的地方考察了,这个月又要到扶贫地区。省里的领导对于扶贫地区还是挺重视的,我也有幸成为了扶贫地区的扶贫单位,以后那个扶贫地区的建设项目也归我一部分,省里的领导对我的公司也很重视。

听他说着这些,我也不知道他在表达什么,我就不咸不淡的问了句,你们公司是政府平台公司下面的子公司还是合作公司?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平台公司的合作公司,也是承接一些平台开发公司的建设项目。他话里的每一个字眼里充斥着一股骄傲。

我只是笑着点上他递给我的烟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下雨了。他笑呵呵地说他还约了人谈一些事就匆忙离开了,我也收拾着桌椅。好像他开始说过他挺悠闲的,这会又挺忙的,我也没有细致的思考他的问题,也没明天他是真的没烦恼还是假的没烦恼。

拿着桌椅正要小跑着回家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拦住了我问道:我爸刚才跑你那捣乱对不起了,他前两年受过刺激脑子出问题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听小伙子这么一说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感觉自己脑子也有问题了,事情背后的原因真是万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