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它又来了

太阳下山了,周围黑洞洞的,唯一的光源,也因为云层太厚而显得并不明亮。

我只能勉强看到一些蜿蜒曲折的小路。

时值夏天,但是周围的微风依旧有些瑟瑟的凉意。

我紧了紧衣服,低着头往前走,心里想到嘴角的黑手印,不自觉地冒出一抹冷汗。

人的心思有时候最难控制,就如同现在的我。

明知道自己会害怕,但也依旧没办法阻止我的脑子去想司徒瑞,和她脖子上的那个小婴儿。

思绪间,周围的冷风突然加大了些许,云层也愈加浓郁。

看起来是要下雨啊,我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

然而,就在我往前走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笑声。

这个声音一出现,顿时吓了我一跳。

我忙不迭的抬起头四处张望,可入眼的一幕,却让我几乎疯狂!

眼前,是媛媛家的大门!

我又回来了!

我呆愣在原地,那个声音就是从媛媛家里传来的。

难道出变故了吗?我浑身抖了个机灵,忙不迭的准备敲门。

只是很快,我就硬生生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如果真的出了变故,那我这一开门,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这么想着,我后退了几步,踮脚走向院墙。

媛媛家是土房子,院墙也不高,如果踮起脚的话,我能轻易的看到里面。

很奇怪,媛媛家里并没有任何古怪之处。

正房开着灯,老婆婆的黑色影子映射在老式的磨砂玻璃上。看起来像是在缝衣服。

**有一个躺着的人影,应该是媛媛,一切都很祥和。

怪了,如果不是老婆婆家里出现问题了,我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从院墙旁边离开,狐疑的看了一眼身后。

见没有什么异常,我便抬脚再次走上回店铺的路。

这次,我留了个心眼,把黑狗毛粘在了眼睛眉毛上。

果不其然,这次,我顺利的离开了村子。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回到店铺,摘下眼睛上的黑狗毛时,我心里却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这种感觉很古怪,我也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就只是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抽。

起初我以为是司徒瑞他儿子的问题,只是我照完镜子之后,便没有再这么想了。

因为脸上的黑手印已经消失了。

最终,这种开心,被我归类给了救人之后的喜悦。

不过媛媛奶奶的事情并没有结束,我只是帮她暂时与那沾染气的护身符隔离开,但并没有彻底根治。

医灵这东西,得交给陈叔。

希望可以彻底根治吧,就算不行,也但愿可以拖到陈叔回来。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我草草的吃了一些东西之后,便学着陈叔的模样开起了店铺。

不过已经是晚上了,就算有东西来,我也是不会看的。

后半夜,我合上手抄本,起身准备去关门。

而等我来到门口,却看到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

我本能的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慌忙关上卷帘门。

钢铁的碰撞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响亮,震的我耳膜生疼。

不敢迟疑,我连忙来到一旁的窗户前。

见那个黑色的东西还在,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没有过来,那就问题不大。

我洗漱了一下,躺在**渐渐睡去。

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又梦到了那个司徒瑞。只是这次,却没有了先前恐怖的模样。

就跟我第一次见到一模一样,只是他的身体,却是冰凉的。

他就躺在我旁边,小腹有节奏的上下浮动,像是睡的很香。

也不知怎的,我鬼使神差的竟然想要亲她。

这种想法愈加强烈,我头脑一阵眩晕,身体也靠拢了过去。

我的意识很清醒,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

不管我如何做,都是于事无补。

我不知道我这是梦游了,还是做梦了。

就在我即将触碰到她嘴巴的时候,大腿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草!”我咒骂了一声,猛然坐起身,腿部已经被血色染红了,看起来,还不止一个伤口!

而祖爷爷的骨刀,就在我腿部的一旁,上面还有一些血迹。

顾不得其他,我连忙起身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再次回到床边,却又是让我浑身一愣。

活动板**,有一双黑色手印!

这个手印就正常很多了,偏小,应该是女人的。

而且就在两边,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做俯卧撑一样!

我怔怔的出神,猛然想到了梦中的情况。

难不成...我刚才做的不是梦?

骨刀又救了我一命。

同时,我也明白了过来,那个司徒瑞又来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拍门声。

我浑身抖了个机灵,顾不得床边的黑手印,死死的贴在隔间的门上,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楼下的拍门声很规整,每三秒钟就会响起一次,就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木偶人在敲门一样。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那个声音终于消失了。

可是,还不等我喘口气,却又传来一阵卷帘门被拉上来的声音!

它进来了!?

我愣愣的坐在门口,听着拖沓的脚步声在楼下响起,面色顿时难看下去。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笼罩在我的全身。

哒...哒...哒...

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回**在店铺内。

很快,那个声音便出现在了楼梯间,接着,直勾勾的停在了我的门口!

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在同一时间响起,我浑身一僵,连忙退到了床边。

手里拿着骨刀,心神紧迫的看着门口。

又过了几分钟,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女人凄惨的哭声。

同时,拍门声更加强烈了,像是有人在用拳头砸门!

单薄的木门留下了一块块深凹进去的圆形大坑。

接着,只听见啪嗒一声,隔间的门,忽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阵阴冷到极致的风瞬间从外面冲进来!

破旧的木门也在这股风的带动下,吱呀呀的缓缓打开。

与此同时,一只血淋淋的手耷拉在了上面。

殷红色的血液顺着门框,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缓缓探出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