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赔五十!

易中海家。

今天是易中海吞云吐雾最多的一天。

从下午会议结束后,他那合作牌的香烟就没断过。

即使现在事情解决了,但在看到傻柱来他家写欠条的时候,手上又不自觉燃起了星星似的火焰。

易中海那双饱经风霜、看尽一切的双眼透过烟雾,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傻柱。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傻小子竟然傻到代替秦淮茹来向他借钱。

这脑子里装的是屎吧!

他心有郁闷的,指尖在桌面的纸页上点了点,口中薄雾沉沉吐出,脸色更加黑沉:

“傻柱,你确定你要替她借这钱?”

傻柱笑了笑:“这借条不都给了您嘛。”

他觉得秦淮茹说的对,这个钱真是得由他来借。

刚才进门时,他眼瞅一大妈上演了一出变脸。

那黑的跟锅底似的脸在知道秦淮茹不来的那一刻,瞬间由阴转晴。

肯定是会议上吴舟的话让一大妈记在了心里。

看来等会把钱拿给秦淮茹的时候,他一定得提醒她最近离一大妈远些。

与一大爷的郁闷相反,一大妈却脸挂笑容直接将五张大团结递给傻柱:

“来傻柱,这五张大团结你收好。”

要她说,傻柱来帮秦淮茹借钱比秦淮茹自己来借的好。

最起码傻柱一个月工资有三十七块多,他有能力给他家还钱。

可要是借给秦淮茹呢,那就是典型的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虽然她家老易是为了大院集体,但也不能倒贴着去照顾秦淮茹一家子吧。

“谢谢一大妈。”

傻柱笑着接过钱,从手感上确定了是他要的数目,直接塞进兜里,又看向易中海:

“一大爷,有句话我想说说。”

易中海撇了眼对方,把冒着火焰的烟头在脚底划了划,撇嘴道:“你是想说吴舟那小子吧。”

傻柱竖起大拇指,“您可真是料事如神。”

“哼,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易中海斜睨了眼对方。

整个大院里就了解傻柱的莫过于他。

这傻柱是不算计别人,也不防备别人,但他有仇必报。

今天在大会上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反揍丢了面子,心里铁定想着要怎么还回来。

只是他一想到吴舟,就不自觉的蹙起眉头,叹了口气:

“吴舟那孩子性格大变跟秦淮茹一家作为脱不开关系,这也导致他对咱院里怨恨不满。至于他揍你,还不是因为你强行出头。”

傻柱脸一沉,提了提声音义正严词的辩解道:

“您这话说的不对,我那可不是为了帮贾老太,而是为了维护大院。”

说完,他凑近一大爷,面带担忧的接道:

“您想啊,要是咱们院里出现一个目无尊长造谣生事的人被传了出去,那先进荣誉还能落咱们这吗?”

“再说今天的大会,您也看见了,他不捐大伙都不捐。再这样下去,咱们院里还能团结?还有您今后的工作还是施展的开?”

这年代,大家都讲究个集体团结荣誉。

傻柱很清楚什么话能直击易中海心坎。

果然。

听到傻柱的话,易中海双眸黑沉,心里百转千回。

是啊,若不及时管教吴舟那孩子,日后定然会影响大院集体团结与荣誉。

只不过这管教得有章法。

毕竟从大会上的情况可以看出,那孩子脑子不比他们这些人精差,不是说整就能整的。

傻柱看着一大爷沉默不语,嘴角勾了勾,从桌上的盘子里抓了把瓜子开始嗑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一大妈听着,眼珠子转了转。

这傻柱又想忽悠她家老易去搞事。

但也不想想吴家那孩子可是个烈士家属。

收拾那孩子的事,他家老易只能去主事判理,可不能参与。

想着,她开口道:

“柱子啊,既然你都说是为了维护大院,那么这个助你一大爷维护大院的工作是不是就得你来做。而且你们都是年轻人,更好沟通交流不是。”

一大妈的突然出声,令何雨柱有些诧异的瞧了瞧对方。

果然人精家里全是人精。

平时没见一大妈显山显水,但这说到事上倒显露了出来。

不过他也清楚这一大爷肯定跟一大妈一个想法。

他其实也只是需要个协助工作的身份而已,这样就能带着冠冕堂皇的去办那小兔崽子。

“行啊,能够协助一大爷工作是我应该做的。”

傻柱面上笑着,眼底藏着期待。

小兔崽子,看爷怎么好好收拾你。

……

冬季的天黑的特别快。

晚上八点的天就跟遮了一大块黑布似的,也看不到星星。

带着刺意的风穿堂而过,使红星四合院变的更加冷了几分。

狭小的房间,即使有厚帘挡住寒风的侵入。

可坐在**的吴舟,就算身裹两层棉被依旧还感觉到冷意。

冷的吴舟心里不断暗骂。

这个破时代怎么会这么冷,让他一个享受过空调供暖的人太难适应了。

早知道他进小世界之前就先把火盆烧好。

也全怪那群禽兽,要不是为了等他们来还钱还房,他怎么会从只有暖春的小世界中出来。

正想着。

挡风的门帘被一手掀开。

本来暖意就少的屋子又降了几度。

吴舟忍不住打一哆嗦,连忙把被子紧了紧,眼里极度不悦的看向来人。

而秦淮茹一对上那双眼,惊了一跳向后退了小半步。

谁能想,帘一开,一双眼睛正瞪着自己。

也许是因为下午会议吴舟表现出来的凶厉,她在那双眼里能清楚看到有种想打她的感觉。

她有些不明白吴舟为什么会突然间性情大变成这样,他似乎对她们都抱着极度不满。

其实她心里也知道,这不满可能与她家有关。

或许是一时间良心上的过意不去,秦淮茹低了低头。

低头间,她看到墙角冰冰凉的火盆,这才感受到房间里的冷意。

与此同时,她的眼睛转了转,心底又起了一些想法。

现在吴家就只剩吴舟一人。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能有多坚强,他心里肯定希望有人关心生活上有人照顾。

虽说性情大变与她们有关,但这也恰巧证明他对她的照顾有依赖,只是一时被伤了心。

若是她稍稍贴心点照顾他关心他,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会缓和?

想到这,秦淮茹将钱放到桌上,眼里尽显温柔的关心道:

“这天多冷啊,光盖被子不生火是会生病的,婶子先去给你卧个火盆。”

吴舟顿时眉心一蹙,脑海中满是疑问。

这秦淮茹咋了?

刚才还一副害怕的样子,咋突然间变脸还要去给他卧火盆?

不,不对。

这里的人可都属黄鼠狼的,肯定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