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金三角赌局2

两人一直聊天,相互郎情妾意,目中无人。引得众人心痒好奇,不明白他两怎么就突然一见钟情了,聊得这么投入,连赌局都不管了。荷官愣在那看,不知所为。

何琨轻咳一声,笑道:“两位俊男俏女,都别耽误时间了。你们还是把这些海誓山盟,留在枕边说吧!在这里说,不怕被人看笑话吗?”多隆丽被他扫了雅兴,脸色顿有不悦,指道:“何琨,你在多什么嘴?最好现在就闭上鸟嘴,不然揍你一顿。”何琨虽然并非善类,但他在金三角的势力并不怎么强,登时不敢反驳。

多隆丽打个响指,让荷官发牌下来。伊利亚得了红桃7,多隆丽得了方块10,何琨得了梅花8。她乐呵呵说:“这下轮到到我说话了。三百万。”她拿着三张百万筹码丢在桌心,双手托着下颚,露出红唇白齿,微笑打量对方。

何琨道:“我一对8,还有机会博三张,我跟了。”伊利亚也把三百万跟了,笑道:“夫人可要手下留情才妙,不然萨卡将军可要抓我去枪毙了。”多隆丽笑道:“我可以让着你,也可以赢了你。不过,你要怎么样报答我?”伊利亚摊手:“我是一个穷光蛋,夫人想要让我如何回报?”多隆丽道:“你有很多财富,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个穷光蛋?”伊利亚道:“我怎么会一无所知?”多隆丽道:“你这个人,就能值一亿美元,你不知道?”伊利亚低头看顾自己,笑道:“我一个赌客,能有这么值钱?”多隆丽道:“我说你值,你就能值。”伊利亚笑道:“那我就要感谢隆丽夫人多多关照了。”多隆丽呵呵欢笑。

甄萍在边上看着暗笑,心想伊利亚在众目睽睽之下,言语居然也敢这么肆无忌惮,脸皮比墙还厚。

众人皆知晓多隆丽是个狠辣的女人,亲手杀了自个丈夫,私生活**糜烂,是个蛇蝎美女,谁敢和她去套近乎?听她说出这些露骨**言语,教人听得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多隆丽控制了牌局,让荷官继续发牌。多隆丽得到红心A,何琨得到梅花7,伊利亚得到黑桃8。伊利亚拂手:“隆丽夫人,又是该你说话。”多隆丽看了他第三张牌,笑道:“帅哥,你想让我加多少注?”伊利亚笑道:“难道夫人愿意听从我的建议?”多隆丽道:“一千万美元算什么?只要你喜欢,你想怎么玩都行。”伊利亚便思考起来。

荒木见那多隆丽言行怪异,喜怒无常,看似胆大妄为,却又进退有方。便问萨卡:“将军,那多隆丽也算是个军头?”萨卡回话:“是啊!她原是寮国皇室后裔,嫁给了金三角大军阀福梅特,后来听说福梅特患了癌症,半死不活,多隆丽就把他给杀了。这女人财力雄厚,心狠手辣,我都得让她三分。”荒木道:“那她赌技怎么样,难道也很厉害?”萨卡夸赞:“你可不要小看这个多隆丽,她绰号叫做黑色丽神,是中南半岛第一赌王,争强好胜,颇有手段。她在三年前横扫东南亚赌场,赢了有好几亿美元。幸好她已经富贵有余,不在乎什么地盘的事,不然这里所有人加在一起,只怕也赌不过她。”荒木明白过来后,说道:“看来伊利亚也自知赢不了,所以只能和她打闹感情牌。”萨卡继续观看赌局。

伊利亚思考一会后,问她:“那么我要清盘,夫人打算怎么做?”多隆丽道:“那就这样。”她将桌上剩余筹码全推去桌心,一次就赌个干净。

何琨已经拿了萨卡一份贿赂,没想过要赢,只是来充做场面功夫,遂也跟着梭哈。他看着面前二人眉来眼去,你浓我浓,心中暗自咒骂这对狗男女。

伊利亚心头也在认真思考。其实他也早打听到了多隆丽是个赌场女王,自己没技术赢她,因此才想用暧昧关系来诱她手下留情。多隆丽也是聪明绝顶的女人,自然知道伊利亚这个意思。但她确实没有心思去争夺那个地盘,只是来这凑个热闹。见有了意外收获,早把输赢撇在了一边。

伊利亚想了片刻,也梭了这把。多隆丽让荷官发了最后一张牌。伊利亚忐忑不安,将最后一张牌看了,眼见是张方块3,不禁后背渗出冷汗。心想,若是就这样把牌开了,那可就死定了。

伊利亚一阵唏嘘声下,起身道:“我想暂时封局,去一趟洗手间,两位朋友不介意吧!”何琨默不作声,自个退在客桌边喝酒。多隆丽也起身离开。查朗夫命令军士拿来玻璃罩盖住牌局。三人各自离场后,边侧两桌军阀看得莫名其妙。

伊利亚在士兵带领下,走进卫生间里,洗脸沉静心情,寻思应对之策。多隆丽突然走进门来,倚靠在门边抽烟。伊利亚笑道:“隆丽夫人,这里是男人的浴室,这样对夫人名声不太好吧!”多隆丽把门关上,靠在花石浴室边,对着镜子吻挤红唇,回话:“我已经吩咐过了,别人不敢进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伊利亚道:“夫人真是桃花伊娘,绝艳风采。我听说夫人是中南半岛第一美人,早就有心想来看你。如今佳丽就在眼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多隆丽乐道:“你可真有学问,说话这么有趣。”伊利亚问道:“夫人有话要和我说?”多隆丽把烟头丢了,伸手抚他胸口,满面风情**。

伊利亚此刻有求于她,自是不敢怠慢。论牌技,自己不是她的对手。论实力,她又是一方割据军阀,两样讨不了便宜。

多隆丽从口袋抽出一张红桃6,笑道:“小家伙,我知道你需要这张牌,不然你就死定了。”伊利亚伸手去拿,多隆丽却背手在后,问道:“我可以让你赢,也可以让你输,不过你要怎样来回报我?”伊利亚已知她意了,便伸手从抱住她腰,吻她耳根,亲昵挑逗,惹得多隆丽得意欢笑。

伊利亚道:“这样夫人可以帮助我了?”多隆丽笑道:“就是这样简单?”伊利亚道:“那请隆丽夫人事后再做吩咐,现在时间紧迫,只怕不能为您效劳。”多隆丽娇滴滴发一声笑,把牌放入他的口袋里,走了出去。

伊利亚从没见过如此妖娆的女人,浑身打个冷颤。他走回大堂,继续这场赌局。查朗夫教军士把玻璃罩拿走,伊利亚已把牌暗藏在手腕袖里,翻牌之下,忽然在一瞬间把方块3偷换成了红桃6。见众人都没发现,轻轻吐出一口闷气。他底牌是张黑桃9,牌面678910坚果顺子。

何琨把牌翻开一看,底牌方块8,尾牌黑桃3。多隆丽轻笑一声,底牌竟是方块3,尾牌是黑桃10。顺子对三条必胜。伊利亚心想:“女赌王果然厉害,竟然会知道我的底牌,真是神了。”

查朗夫见中间一桌牌局提前有了结果,也不多问,起身宣布:“萨卡获胜,隆丽夫人与何琨退场。”两边看客一阵鼓掌。萨卡与荒木也起身鼓掌,祝贺伊利亚打入了决赛。多隆丽起身走来,微笑道:“帅哥,恭喜你赢了。”伊利亚道:“多谢隆丽夫人承让。”多隆丽附在他耳边秘说:“接下来,就要看你怎么回报了。如果你敢不守约定,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就吻一下他的脸颊,吹了一口香气,出门走了。玛芬娜看了伊利亚一眼后,也笑着离去。

伊利亚摸着脸面,坐在旁边默默喝酒。萨卡笑道:“伊利亚,你能赢得了中南半岛第一赌王,看来要赢沙克他们,也是易如反掌了。”伊利亚微微轻笑:“我会尽力而为。”

那两桌军阀装模作样,赌了几局后,小夫山、沙克分别胜出。查朗夫唤三个胜出者走来大堂中心会面,说道:“今日胜出者是萨卡将军、沙克将军、小夫山将军。三天之后,这里将会进入总决赛,我们都拭目以待。”众人一阵热烈鼓掌。

沙克冷笑:“小子,这次算你运气好,有多隆丽帮你出局,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伊利亚笑道:“那沙克将军运气又如何?”沙克道:“你真以为能赢得了我?”伊利亚道:“我能赢得了多隆丽,要赢你也不是什么难事。”沙克道:“那我们走着瞧。”他嘴里冷笑一声,阴沉着脸走了。

萨卡与伊利亚、荒木走出酒店大门,嘱咐一个士兵去后门接应甄萍出来。

众人回到扎花别墅大堂,伊利亚一脸沉思,嘴里唏嘘不断。荒木问道:“怎么了,打入决赛你还不高兴?”伊利亚挥手:“事情没那么简单。要不是多隆丽故意认输,我还真赢不了她。”萨卡道:“奇怪,多隆丽为人强势,冷漠无情,她为什么会情愿输给你?”甄萍冷笑:“不为什么,他们两个在**呗!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敢明目张胆,随便调情弄调,两个都是不要脸的。”荒木笑道:“幸好飞燕不在这里,不然看到这种情况,非得气晕不可。”

伊利亚道:“你们只是看到了表面现象,我不这样委身迁就,她怎么可能会让着我。你们以为她有那么容易对付?”甄萍道:“她能有多厉害,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伊利亚道:“她最后那张方块3,是我的牌,红桃6是她给我的底牌。你想想看,要不是她故意认输,我怎么可能赢得了?”甄萍颇为惊讶:“她能提前把牌看透,还能随意换动,果然不太简单。”伊利亚道:“所以她才是一个真赌王,我的技术在她面前,简直不堪一击。”甄萍道:“对了,临走之前,多隆丽在你耳边说过什么悄悄话?”伊利亚道:“你不会想知道的。”甄萍笑道:“你说说看。”伊利亚便把多隆丽那句威胁的话如实说了出来,甄萍三人听了,嘴里一阵发笑。

萨卡道:“这个黑色女巫从来不会轻易输给别人,除非是她心甘情愿。她既然有意输给了你,等会就有麻烦到来。”伊利亚道:“什么麻烦?”萨卡道:“她付出了行动,就要收获成果。既然她肯为你认输,又岂能不向你索要报酬?”伊利亚道:“那她想要什么报酬?”萨卡笑道:“听说她很好客,你得有心理准备才行。”伊利亚疑惑:“这多隆丽,是不是一个真女人?”萨卡先是满面疑惑,后又欢声大笑:“她不是真女人,难道还是假男人?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想多了,她就是一个霸气女人而已,不是什么人妖。”荒木问道:“伊利亚,你很怕她?”伊利亚道:“听说她连自个老公都杀,我说不怕,你信不信?”荒木笑道:“我还以为你只会色胆包天。”

众人都在笑谈这事,本季山走来传报:“门外来了一个玛芬娜,是多隆丽的贴身保镖,她说有事要对将军报告。”萨卡指笑:“我就说嘛!多隆丽缠上了谁,就不会轻易罢休。”伊利亚惊问:“那我该怎么办,将军要替我想想办法。”萨卡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多隆丽不过是想找你喝酒罢了,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再说,她年纪还不算大,人也长得颇有气质,你就当作走了桃花运,陪她这个夫人玩玩,也顺便向她请教她一下赌术秘诀。”

伊利亚看着两个队员,挠头忧郁不堪。甄萍道:“你看着我们干什么?既然女赌王发了狠话,要请你去喝酒,你不去她能罢休吗?”伊利亚道:“如果去了,一旦让飞燕知道,那我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甄萍见他眉头紧皱,以后他是很不情愿,就安慰道:“事出有因,你这也是迫不得已,我们不告诉飞燕就是了。”伊利亚突然拍手欢笑:“这还差不多,总算没有后顾之忧了。”甄萍原本以为他是看不上多隆丽,不想他心头早就盘算好了一番阴谋,忍不住上前揪他耳朵,大骂:“我勒个去,好你个小霪虫。原来心里早就打定好了主意,却还在我们面前装伪君子,你是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萨卡欢笑几声,传入那玛芬娜。

本季山领着玛芬娜走进大堂,见过萨卡将军后,指笑:“伊利亚,跟我走吧!”伊利亚问:“去干什么?”玛芬娜道:“你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伊利亚道:“我是真不知道,请你告诉我真相。”玛芬娜道:“隆丽夫人说了,要请你去她那喝酒。”伊利亚道:“仅仅是喝酒这么简单?”玛芬娜笑道:“难道你还会探戈?”伊利亚耸肩摊手:“看来我不去也不行了。”甄萍指骂:“伊利亚,你真臭不要脸,占了便宜还装清高,打你都是轻的。”伊利亚辞别众人走了。荒木等人纷纷大笑。

玛芬娜开着一辆军车,后面载了六个武装枪手。两人于路闲聊着话,开往西城大道。伊利亚问:“你家夫人平日就住在城内?”玛芬娜道:“她在这里有一座游居别墅,平时也不住在这,偶尔才进城来。”伊利亚道:“好端端的,你怎么又在替她办差了?跟她一起在放毒吗?”玛芬娜瞥眼:“你在瞎说什么?隆丽夫人又不販毒,她是做金银珠宝和玉石翡翠的,都是正经的国际生意。”伊利亚笑道:“我记得飞燕给你发过一张名片,盛情邀请你加入东方猎人,你怎么拒绝她了,难道是看不起我们?”玛芬娜道:“我已对她说过,我不适合与你们待在一起。再说,多隆丽对我很好,与我姊妹相称,钱财随便给我用,那我就更不能离开她了。”

伊利亚道:“你在这边如果生活得不开心,随时可以来找我们东方猎人,一定给你安排一个好位置。”玛芬娜笑道:“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只是想多些选择罢了。”伊利亚道:“我感觉你与多隆丽很适合同居,你们结婚了吗?”玛芬娜哂笑:“你这人真是有病,脑袋很不正常。”两人一路闲聊,把车开进一栋别墅里,停在一处宽敞地。玛芬娜跳下驾驶室,带着他往前走。

伊利亚跟她在宽阔的别墅群里转走一会,来到一座哥特式建筑门外。玛芬娜上前敲门,说道:“夫人,我已经把他带来了。”多隆丽道:“玛芬娜,你辛苦了,去休息吧!”玛芬娜附耳秘说:“伊利亚,等会你要小心一点。”伊利亚瞪眼惊问:“你为何会这么说,难道里面有危险?”玛芬娜道:“反正你小心点便是。”伊利亚还待问话,玛芬娜却大步走了。

伊利亚犹豫片刻,推门进去。只见里面是个健身练房,里面全是各种器材。地板全以柚木铺成,富丽堂皇,犹似王殿。无数大理石柱刻满了龙飞凤舞,白虎黑鹰。既有威仪之象,又有冷傲之气。壁柜上满放着世界名酒、古董、字画、刀器。阳台上满栽丁香、百合、玫瑰、罗兰。

伊利亚抬头看了一眼风铃吊顶,步伐往前走去,来到中央一处台阶环顾。石柱后闪出那多隆丽,手持一把日本武士刀,趁其不备,突然杀来。伊利亚反应也快,急速闪开,还来不及说话,多隆丽一刀落空,随即紧缠复砍上去,毫不留情。

伊利亚一时不慎,胸口被狠狠划了一刀,幸得刀锋没有开锐,不然便被她杀了。他摸个机会,夺刀在手,问道:“隆丽夫人,你是叫我来喝酒,还是来打架?”多隆丽道:“那你打得过我吗?”伊利亚把刀丢在一边,解了西装,脱下皮鞋袜子,显露结实胸膛,比划着拳,说道:“我要是打赢了你,你要怎么样款待我呢!”多隆丽道:“你要是赢了,我就请你喝好酒。你要是赢不了,那你就准备做我的宠物好了。”伊利亚哂笑:“你疯了吧!那行,我接受你的挑战。”

多隆丽虽是寮国人,却是一个泰拳女王,练得一副好拳脚,为人心狠手辣,不然金三角群雄也不会对她敬畏。她活动一下身躯,率先拽拳打来,四肢比弹簧还灵活,拳打脚踢,肘膝连贯,气势把人逼得直往后躲。

伊利亚见她身手敏捷,却还故意做起滑头,先挨她一顿暴揍,却能忍受得住。彼此打了几分钟,伊利亚拨开一个膝顶,一记左勾拳打在她胸口上,把她击得倒退数步。多隆丽不怒反笑:“好小子,拳练得还不错。”伊利亚满脸得意:“我是米兰拳王。”说话这会,多隆丽看准这时机,猛然一个飞脚踹来,伊利亚措手不及,结结实实被她踢中胸口,倒退了十步后,摔倒在地咳嗽。

多隆丽问:“你认不认输?”伊利亚中了一个泰拳凶招,气都喘不过来,挣扎起身后,摇头道:“我可不能认输,认了输就要做个贱人,这我怎么能够答应?”多隆丽道:“这有什么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让你活得比神仙都要快乐。”

伊利亚恢复精神气后,笑道:“我只想要自由,这你也能给我?”多隆丽见他还能扛揍,拽拳冷笑:“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去。”两人互殴一会,多隆丽又是一记踹脚而来,伊利亚看得仔细,往前抱住她放倒在地,趁势将她手腕紧紧按住,教她动弹不得。多隆丽也不挣扎了,两个男女对上媚眼后,滚在地板上,翻来覆去的把唇舌激吻。

两人互解衣服,抱往隔壁房间里去鸳鸯**,几番潮起潮落,直到黄昏时刻,方才泄去一股热浪。伊利亚问:“你会魔法?”多隆丽笑道:“这世上哪有魔法,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和魔术一样的道理,你不也会换牌?”伊利亚道:“那你觉得我能不能赢到最后?”多隆丽道:“你也不是没有机会。”伊利亚道:“那我需要怎么做?”多隆丽打开手边抽屉,取出一个锦盒,说道:“想赢比赛,都在这里下手。等你到了万急时刻,打开这个锦盒,这样我才会告诉你秘诀。”伊利亚点头同意。多隆丽是个好色女,媚眼看着伊利亚,越看越爱,又扑着他激吻一片。

到第二天早晨,玛芬娜把伊利亚送回扎花别墅门口,把一个大皮箱给他拖着,自个开车走了。伊利亚浑身摇摇欲坠,眼神憔悴,有气无力,拖着皮箱进门后,躺在沙发上昏睡。

甄萍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说:“看来你是玩过头了。我听萨卡将军说,那多隆丽精通泰拳,酷爱与人斗狠,她怎么没把你给打残废啊!”伊利亚躺在沙发上苦笑,浑身都不想动弹。

荒木也走来问:“这是什么?”伊利亚道:“我也不知道。”荒木就把皮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绿钞,约有五百万美元。甄萍惊讶:“伊利亚,你发财啦!这么多钱,不知道有没有我们的份?”伊利亚道:“等明天拿回去分了,现在先库存在萨卡将军那里,我们回国再取。”甄萍笑道:“这多隆丽虽然霸气,不过还真是大方豪爽,随手就是五百万美元,不愧是贵族后裔嘛!”伊利亚道:“她可真是厉害,我差点就被她活活弄死了。”荒木笑道:“要是这样,那你可就得多吃些壮阳补药了。”

萨卡从城外赶来,问道:“伊利亚,多隆丽没有为难你吧!”伊利亚挥手:“将军就别提了,我现在浑身腰酸背痛,手脚无力,骨头快要散架了。”萨卡乐呵呵:“多隆丽虽然心狠手辣,但也气量不俗。谁要是被她找上,那也不会白吃亏的。这五百万,我先替你保存起来,等回去再还给你们。”伊利亚挥手:“将军尽管拿去。”彼此聊了一会后,萨卡提着钱箱走了。伊利亚头脑昏沉,钻入房间里去睡觉。

时至半夜,甄萍等人都在自个房里睡觉。后花园里却突然传来几声刺耳尖叫,好似有人闹动。甄萍是个听力极强的人,即刻睁眼坐身,猜想情况。原来,本季山重心放在前门,对后花园却不曾多加留意。

甄萍去隔壁房叫醒荒木,二人带上枪支,走去后园查看异常情况。当空月光明亮,花园里静寂无声。只见围墙上方突然抛上几条挠钩,有四个刺客攀着绳索跳进来。甄萍见刺客已经袭杀了两个卫兵,便要开枪还击。荒木道:“先不要着急,把他们全部都放进来,然后一网打尽。”

那四个刺客隐藏身子,偷看左右无异常之后,就墙外扔出一块石头。过不片刻,又有数个枪手翻墙进来,手上各持一把消音枪,往别墅屋宅偷偷靠近。

荒木见一个刺客来得近了,立时开枪把他击毙。其他的刺客四散开去,两个开枪还击,两个绕过楼侧,钻入别墅房去。甄萍醒悟:“我明白了,他们是要刺杀伊利亚。”就对天空开了一枪示警。

本季山在前院的哨岗房里睡觉,听到后花园里有夜半枪响,瞬间明白有人前来夜袭暗杀。即刻起来唤醒所有卫兵,安排一部分人守住前门,自率士兵去后园迎战。

为首一个刺客,却是沙克手下的大将布莱恩,率领一队职业杀手前来夜袭。本季山来到后园与刺客混战。正激烈交火中,一个卫兵奔来面前报说:“长官,前门被一辆战车冲破了防卫,一个悍将带领十个枪手冲进来了。弟兄们抵挡不住,已经退到了别墅里面。”本季山听得心急,命令卫兵们死守后园,打了告急电话给萨卡将军,报说扎花别墅遭到一批杀手袭击,需要派军队来保护别墅,否则后果难料。

萨卡听得本季山夜半报急,即刻调兵遣将,命令那旺守住大营。萨卡指挥两辆战车,十辆军车,带领一百名士兵开进城去。正行驶在路上,树林中突然杀来大批武装兵,向着车队袭击,彼此打成一片混乱。萨卡命令士兵就地还击,眼下敌暗我明,一时前进不得,只能呼唤那旺增兵。

萨卡打电话催促诺克,让他率领本城军警去扎花别墅解围。诺克收到这个紧急消息,即刻率领一批军警赶去救援。

却说布莱恩率领几个枪手,杀进别墅大堂,命人分头突入房间搜查。伊利亚也早已被枪声惊醒了,只因头昏脑胀,精神不在状态,因此不敢出门迎敌,只在房间里持枪自保。

布莱恩左右搜查一阵后,看见一个房门紧闭,便踹破了门,小心探步进去。靠墙处,伊利亚把枪射击,却被布莱恩机警躲避一枪,两人瞬间扑抱在一块,滚在地面上互殴。

甄萍在后园击杀了一个刺客后,料想伊利亚情况不妙,就赶回屋里去帮忙。她杀入屋子,在大堂里遇上一个刺客射击。两边一番交火,甄萍把刺客杀退后,闯进房间里去。

那房间里,布莱恩与伊利亚互殴一阵后,突然把枪抢到了手,一颗子弹打中了伊利亚左臂,将他击倒在地。布莱恩把枪对准伊利亚心脏处,正要开枪之际,甄萍突然杀进房门,一阵快枪射击。布莱恩来不及还手,立刻跳窗而去。甄萍也跳窗追击,从背后一枪击中大腿,把这布莱恩活捉到手。

别墅里外交战二十分钟后,诺克率领百名军警乘车赶来救援,与本季山一并搜杀刺客。大卫见暗杀计划失败了,又见布莱恩已被捉捕,也顾不得去解救他,便率领残部枪兵逃走了去。

本季山带人追杀一阵后,回来清点部下卫兵伤亡。别墅群里原有二十五名守卫,竟被刺客杀了二十一人,己方仅仅消灭八个刺客,加上萨卡将军在路上也被刺客突袭了,合计共有五十名士兵伤亡,可谓输得一败涂地。

里外经过一番枪炮摧残后,别墅群已是一片残损狼藉,到处都是瓦烁与尸体,好像历经过了一场城市巷战。

诺克率领十个军警走进大堂里来,看着荒木等人,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来这里捣乱?”荒木道:“还能有谁,当然是沙克了。”诺克道:“你说这是沙克所为,你有什么证据?”荒木没有抓到一个活口,难以回答问题。

甄萍却已经捉拿到了布莱恩,把他提来掷在大堂,指道:“这人就是刺客的头目,名叫布莱恩。他刚才已经对我招供过了,就是沙克指使他们前来夜袭暗杀。”诺克对他咬牙切齿,狠狠怒骂一声:“狗东西,你敢找死。”甄萍道:“冤有头,债有主,等会萨卡将军来了,马上就能查个水落石出。”诺克盯着布莱恩,瞪眼怒骂:“你这混蛋,竟敢在我的管辖范围捣乱,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立刻掏出一把勃朗宁手枪,对准他的额头。荒木见他要杀唯一的人证,连忙上前劝阻。话还未说出口,一颗子弹却已经打穿了布莱恩的脑袋。

荒木惊问:“诺克局长,你怎么能把人证给枪杀了,为何不好好审问他呢!”诺克收了手枪,冷冷的说:“我的心里有数,不用你来教我做事。”荒木道:“可你也不能这样冲动。今夜我们死伤几十个人,好不容易捉住一个活口,你不经过审问,怎么能随便枪杀了他?”诺克指道:“我警告你,不要再说了,我心里自有分寸。”荒木道:“难道刺客不该由我们来亲自审问?”

诺克闻听大怒,认为自己权威被冒犯了,忽然挥着拳头打来。荒木没想到他竟会动手打人,当时躲闪不及,脸上被他狠狠打了一拳,嘴角顿时流出鲜血。荒木为人刚烈,哪里堪忍受这个侮辱。抬脚便踢在他小腹上,又一个膝顶把他撞翻在地。本季山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诺克暴怒起身,又要掏枪出来射击。甄萍快步赶上,一脚把枪踢走,把枪口顶在他脑门上,大喝一声:“诺克,你再敢动手欺负人,我就一枪毙了你。”诺克呵斥:“这里全是我的部下,你敢动我试试?”

甄萍冷笑一声,大拇指把枪座的撞针拨开,说道:“诺克局长,我们有萨卡将军做后盾,还会怕你来耀武扬威?有话你不会好好说吗?动手打人干什么?”大堂里都是本城军警,见局长被人逼住了,无人敢擅自主张,只是把枪指着甄萍。

荒木吐出嘴里一口血涎,与本季山道:“前营长,快打电话通知萨卡将军,请他进城里来商议。”本季山就把这事告知了将军,只说刺客已被打退,需要前来处理善后事宜。萨卡接到电话后,即刻率领数百士兵冲入城内。来到别墅后,看见满地都是自家士兵的尸体,气得眼睛发红。又听说诺克自作主张、枪杀了俘虏布莱恩一事后,顿时怒不可遏。就掏出枪来,顶住他的脑门,怒喝一声:“你说我敢不敢开枪,你再说一句试试?”

诺克知道他做得出来,见他正在气头上,连忙举起双手,好言劝解:“萨卡将军,有话好说,不要这样动怒。我可是带人来帮助你的。”萨卡见他服软了,便放落枪支,指问:“那你为何要毁灭唯一的证据,为什么不先审问他是谁派来的?”诺克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看,后天就是决赛了,你今夜一旦与沙克激出战火,那这块地盘就算没了,那你岂不是要前功尽弃?”萨卡觉得他这话有道理,便徐徐把一腔怒火压抑下来,闷坐在沙发上搔头烦闷。

诺克辞别萨卡后,把军警都带走了。本季山指挥士兵们把尸体装上卡车,连夜送回大本营去。萨卡烦恼片刻,却不见了一个人,问道:“伊利亚去哪了?”甄萍答道:“他手臂中了布莱恩一枪,还在房间里包扎伤口。”

荒木把伊利亚扶出房门,来大堂里坐着。萨卡问道:“伊利亚,你的伤情怎么样?”伊利亚与布莱恩在房间里互殴夺枪,因为手脚发软,气力不足,结果被布莱恩夺枪打穿了左臂,额头也磕破了。随来的军医已经为他进行伤口处理,额头缠着一圈药纱,手臂吊裹一条药布,脉搏上打着一瓶点滴。

当下伊利亚回复:“我没什么大问题。”萨卡道:“你还能不能上赌桌了?”伊利亚道:“我一般是用右手摸牌,左手拿酒杯。现在不过是喝酒不方便,赌局还能自由应付。”甄萍啐道:“都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你还有心思说这种话,难道这就是意大利幽默?”伊利亚叹气:“今夜发生了这种事,死伤了这么多人,我也很难过,可是我又能怎么样?难道要我流泪哭丧?”甄萍被他怄得没话说了,嘴里闷叹几声。

萨卡愤怒:“沙克这个杂种,真是心狠手辣,等事后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伊利亚道:“将军,请你把那五百万美元都拿出来,派给这些阵亡士兵做安家费用。他们今夜为了保护我们,与刺客激战勇猛,没有一个人后退。我们无以回报,只能尽心尽力补偿。”荒木与甄萍觉得这个想法好,一齐点头应可。

萨卡听到这话,即刻从沉闷中活跃过来,微笑道:“你们都是中国英雄,有情有义,很值得我倾心交往。我会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做。”伊利亚道:“甄萍,今夜我要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及时杀进门来救援,我肯定要被布莱恩一枪打死。”甄萍轻笑一声。众人坐在大堂里商议这事,聊至清晨方散。

到了决赛当天上午,萨卡吃罢午饭,吩咐本季山在城外守营,自与那旺带领两百个兵,护送伊利亚来到萨尔温酒店门口。甄萍先入酒店里去做安排,替换了一个发牌荷官。

查朗夫与诺克依旧站在台阶上迎候,看见萨卡今日带来这么多兵,暗吃一惊,问道:“萨卡将军,你这样做不太好吧!这是在城里,你可不要给我轻易动武闹事。”萨卡道:“沙克这个混蛋,竟敢暗派杀手来搞夜袭,让我损兵折将,这次我也让他吃点苦头。”

二人听他话意,摆明了是要在城里开战,连忙劝解:“萨卡将军,这次你们只是赌钱赢地盘,属于公事公办,私人恩怨暂且放在一边。你与沙克都是两头猛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受益的可就是别人了。请你一定要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不可意气用事。”萨卡想了一会,点头道:“我这次是来赢取地盘的,不是来打战的。私人恩怨可以早晚解决,现在不争这一口气。”就命令那旺撤走一百卫兵去城外大营等候。那二人鼓掌欢笑:“萨卡将军真有枭雄气量,大人物,了不起。”

等到十一点钟,街道突然传来一阵操步声响,奔来一百个枪兵,簇拥一辆防弹轿车停在广场边侧。沙克钻出车来,身后跟着那心腹保镖大卫。萨卡冷眼暗骂:“这个混蛋。”

沙克走上石阶,笑道:“萨卡将军,怎么又是你来得最早啊!”萨卡道:“是啊!我以后做什么事都要更早一些,否则又要后下手遭殃了。”沙克愕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萨卡冷笑:“你猜猜看。”

沙克回头看着伊利亚,见他额头一圈药纱,左手吊着一条纱带,就问:“伊利亚先生,你这是怎么了?”伊利亚道:“没什么,我昨夜被一个强盗给偷袭了,不小心挨了黑枪。”沙克听说这事后,立刻把手鼓掌,欢笑喝采:“这是哪个高手干的好事,我真是求之不得。昨夜没把你给打死,算你他妈走了狗屎运。”伊利亚挺胸上前呵斥:“你说什么?”荒木连忙拽住伊利亚手臂。

萨卡见他派人前来暗杀伊利亚后,不但没有合理避嫌,还敢当面来幸灾乐祸,这十分不合常理推断。心中疑惑下,便看了那个大卫几眼,问道:“沙克将军,你还有一个保镖布莱恩,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沙克往后指道:“那不就是布莱恩?”

萨卡、伊利亚、诺克等人听了,急往广场上去看,那人果然是布莱恩。却见他一身完好无缺,正在用抹布擦洗车窗。众人心中惊讶不已,觉得事情不可思议。诺克心想:“布莱恩明明已经被我亲手击毙了,怎么他还没有死,这怎么可能?”荒木也是亲眼看到他被诺克当场枪杀了,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很不可思议。

萨卡指问:“沙克将军,你敢不敢叫布莱恩上来,让我验看一回?”沙克笑道:“验看什么?验处男吗?”萨卡道:“事关重大,恳请沙克将军配合,也好早日澄清事实的真相。”

沙克见他说得认真,将信将疑下,把手往广场招呼。布莱恩撇下抹布,走上石阶来。萨卡与诺克前前后后把他细看一遍,各自伸手摸他额头,觉得没错,这人确实是布莱恩。沙克面色不喜,问道:“萨卡将军,诺克局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合起伙来欺负人吗?”

诺克满心惊疑,不明白这布莱恩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又活过来了?那昨夜的人是谁,难道是他的孪生兄弟?

萨卡一时也想不明白,踱步寻思一会,叫那旺来秘密嘱咐,让他回去查看真相。那旺留下一个副将在此带队监视,自己带着已对士兵奔回别墅去了。

伊利亚问他:“布莱恩,你是双胞胎吗?”布莱恩回答:“不是。”伊利亚又问:“你认识一个与你长得一样的人吗?”布莱恩摇摇头,见他问的事情都很怪异,反问:“你这都是一些怪问题?”伊利亚与荒木对眼苦笑,都说不出话来了。

两个军阀闲聊一会,又听广场上一阵操步声起,拥着一辆轿车前来。那人正是小夫山,一身军装,长得高瘦,皮肤黝黑。他带领两个贴身保镖走上石阶,与众人打声招呼。查朗夫拂手:“既然三位将军已经来了,那就先入酒店歇息一会。十二点整,赌局准时开场。”三人点点头,一齐走进酒店。两个军士拿着扫描仪来检查众人身体,把枪支弹药都收管了去。

大堂中央置放一张赌桌,甄萍做了荷官。两边廊上都陆续坐满看客,观看金三角赌王总决赛。多隆丽与其他几路军阀坐在贵宾台上观局,相互饮酒聊天。他看见伊利亚那副模样,面上也是吃惊。

时至十二点整,所有看客全部到齐,众人一片宁静。小夫山见伊利亚浑身是伤,问道:“伊利亚先生,你没事吧!”伊利亚道:“多谢夫山将军问候,我这点伤没什么要紧事。”小夫山笑问:“这是哪个高手所为啊!”伊利亚道:“我想,不是沙克将军,那一定就是夫山将军了。”沙克拍桌呵斥:“你他妈在瞎说什么?”小夫山也怒声呵斥:“你说这话有证据吗?无凭无据,你敢随便来诬陷我们?”伊利亚摆手轻笑:“我开个玩笑而已,两位将军都不必当真。咱们好好赌钱,不说那些晦气话了。”两人嘴里都恨了一声。

甄萍把一副新牌当众检查一遍,见他三人都没意见,就发牌下去。小夫山坐在首位,得到红心A,沙克得到黑桃K,伊利亚得到方块2。小夫山下了一张筹码:“一百万。”沙克随手跟注。伊利亚也把筹码跟注。

甄萍发下牌去,小夫山得到一张方块A,沙克得到一张红桃J,伊利亚得到一张红心2。甄萍拂手:“一对A说话。”小夫山道:“一对A,两百万。”沙克思考片刻,觉得机会渺茫,便把牌翻盖过来。

甄萍继续发牌,小夫山得到黑桃6。伊利亚得到红桃K。两边都把手敲着桌面过牌。甄萍把最后一张牌发下,看着两人脸色。小夫山看了尾牌,说道:“我赌你不过是三条。”伊利亚道:“夫山将军不也一样?”小夫山道:“就算我是三条,那也能赢你。”伊利亚冷笑:“既然这样,那我就全输给你。我就赌你不是三条A。”便将七百万筹码推在桌心。萨卡顿时呼吸紧迫,一脸惊愕。荒木也看得一阵唏嘘。

小夫山犹豫起来,观察着对手的眼睛。伊利亚满面悠闲,任由他盯看自己,丝毫不显慌张气色。小夫山思量许久,决定不再冒险,便把牌弃了。伊利亚笑道:“不如请沙克将军帮我揭开底牌看看。”沙克就把他底牌翻开,惊得众人一片喧哗。原来伊利亚底牌只是一对2,小夫山一对A却弃了牌,着实闹了一个乌龙。萨卡见伊利亚居然敢冒这种风险,却还赌赢了头场。不禁佩服他的赌技。

甄萍把牌扔进碎纸机,拿来一副新牌打开。洗牌均匀后,依序发牌下去。小夫山拿到黑桃J,沙克拿到方块K,伊利亚拿到黑桃A。伊利亚牌也不看,扔去两张筹码:“两百万。”沙克道:“你敢下这种手笔,不看底牌就两百万美元。”伊利亚道:“反正第一把我就赢了三百,不狠一点,怎么能吓住你们?”沙克看过底牌后,把筹码跟注。小夫山也跟注上去。

甄萍发第三张牌下来,伊利亚拿到红桃A,沙克得到梅花Q,小夫山拿到黑桃Q。伊利亚道:“我一对A,五十万。”两人也随既跟注。第四张牌发下来,伊利亚拿到梅花3,沙克拿到方块Q,小夫山拿到黑桃10。伊利亚问:“沙克将军这是要博福尔豪斯?”沙克道:“可以试试,五十万跟不跟?”伊利亚把注跟了。小夫山也跟了注。

第五张尾牌发下来,三人各自看过后,相互看着对方的牌面思考。小夫山敲桌过牌。沙克问道:“夫山将军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吗?”小夫山答道:“钓鱼是一种学问,不能着急,一定要有耐力。”

沙克见小夫山三张牌都是顺连,心里有些担心。伊利亚见自己只有一对,很难赢牌,便把牌弃了。

甄萍拂手:“沙克将军说话。”沙克下了二十万筹码。小夫山觉得机不可失,加注两百万。沙克盘算片刻,问道:“夫山将军,你这是要逼我走上绝路。难道你真有顺子?”小夫山道:“我不论是同花还是顺子,都能大你两对。”沙克道:“你就不怕我是葫芦?”小夫山道:“那就搏一搏。”

那旺走进酒店里来,秘对萨卡将军报了一件怪事。萨卡听得勃然大怒,眼睛盯着沙克,暗暗切齿拽拳,忍耐一口恶气。

赌局进行了数十分钟,双方实力相差不大,各有一些输赢,大致上分不出高下。甄萍取出第二十副新牌,依旧发了下来。小夫山拿到黑桃9,沙克拿到方块10,伊利亚得到梅花10。

甄萍拂手:“梅花10说话。”伊利亚看了一下底牌,说道:“底牌不错。既然这么久都不分胜负,那我干脆就梭哈了。”便将桌上筹码全部推在桌心。众看客无不发出一片唏嘘声。

小夫山问:“年青人火气这么大,随便拿一千万美元来开玩笑,你就不怕输了以后,萨卡将军要枪毙你吗?”伊利亚摊手:“夫山将军要是不愿意,那就把牌扔了,不就没事了?”小夫山见他如此自信,遂弃了牌。沙克也把牌弃了。

甄萍又取出一副新牌发下。小夫山得到梅花4,沙克得到红心6,伊利亚得到黑桃7。甄萍拂手:“黑桃7说话。”

伊利亚左右看着牌局,又把所有筹码推向桌心。众人看见后,又是一片窃窃私语。沙克指问:“你这家伙,怎么还来这一套,你是在故意找茬吗?”伊利亚问:“沙克将军,难道是我犯规了?”沙克道:“赌场都有上线规则,哪有像你这样不守规矩的人?”伊利亚道:“我赌运气而已。”沙克看了底牌几眼,心头气恼下,便也梭了。小夫山亦是跟注。

此时桌面赌注已有三千万美元,惊得众人都立起身来观看,一片鸦雀无声。查朗夫看到气氛骤然紧张了,三人都在虎视眈眈。他担心现场发生激变,便叫军士取来玻璃罩封牌,暂且休息半个小时。

伊利亚走下赌桌,坐在旁边歇息。荒木走来告诉他一个消息。伊利亚听得愤怒,冷眼盯看沙克,恨不能一口气杀了他。萨卡问:“伊利亚,现在赌注到了三千万,如果要外赌一局,你还需要多少钱?”伊利亚吐口气,说道:“不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会用私人办法来解决这件事,不会让将军失望。”萨卡道:“既然你有信心,那你好好应付赌桌,我在后面收拾残局。”

伊利亚走入洗手间里,站在镜台边沉思对策。多隆丽走进门来,看他一副忧虑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伊利连忙上前哀求:“夫人,姐姐。请你帮忙救我性命,这一局我一定不能输。”多隆丽乐道:“你怎么不跪下来求着姐姐?”伊利亚见事到了危急时刻,真就跪了下来,又告求:“姐姐是中南半岛第一赌王,赌场经验丰富无数,一定会有获胜的办法。”多隆丽道:“你是想让我来替你赌这一局?”伊利亚道:“那你总不能看着我输,然后被萨卡将军拖出去枪毙吧!”多隆丽欢笑:“那我不管,反正你也不愿意当我的宠物,我为什么要给你出主意?”伊利亚站起身来,啐道:“我一个大丈夫,怎么可能干这种蠢事,当我是个贱人不成?”多隆丽笑道:“你不愿意,那姐姐可就帮不了你了。”伊利亚徘徊片刻,扬手道:“反正大不了被人枪毙,我宁死也不会答应。”

一个小时过后,三人上场入座。甄萍把牌派发下去,伊利亚拿到一张红桃7,沙克拿到一张方块6,小夫山得到一张梅花5。甄萍拂手:“一对7说话。”

伊利亚细细观看一番牌局后,说道:“我要加注,进行外赌一局。不知公证人是否允许?”查朗夫道:“只要庄家提出的条件,能在对手接受范围之内,完全可以。小夫山问:“你要外赌什么?”伊利亚道:“我和你们赌命。”众人听到这话,无不惊叫一声。小夫山与沙克面面相觑,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伊利亚忍痛拆掉左臂吊带,揭去额头药纱,起身道:“我不知道那夜到底是谁在暗杀,但是我能肯定,就是小夫山与沙克其中一人。现在我把命赌在桌上,谁赢了谁就能拿走。”沙克怒指:“疯子,你这条烂命能值多少钱,你也配跟我赌命?”伊利亚道:“这有什么不可以?我全权代表萨卡将军做主,桌上由我说了算。你不愿赌,谁也不勉强你。”沙克怒吼:“公证人,这样还不算犯规?”

查朗夫起身道:“这是你们赌客之间的事,公证人无权干涉。不过赌命一事,这是强人所难,公证人不赞成这样做。如果认为这个赌局不可接受,可以退还桌上一半的本金。”小夫山看了自个底牌,知道自己赢面不大,怒骂一声疯子后,把牌弃了。甄萍便退还了他桌上一半本金。

沙克看过底牌,犹豫片刻,却是心不甘、情不愿。他盯着伊利亚,又看着萨卡面色,指问:“你能代替萨卡做主吗?”萨卡见伊利亚很有信心,就走上前:“如果他输了,那我也毫无怨言,任由沙克将军。”

沙克看着自个底牌,一番思考下,拍桌怒吼:“我就跟你们赌命,看你们有多嚣张。公证人,拿枪来。”查朗夫叫士兵把两把枪放在二人面前,指道:“枪里面各有两颗子弹,谁赢谁输,就看天意了。”

伊利亚早已看透了所有底牌,冷笑一声。待甄萍把牌发尽后,率先翻开来看,说道:“我是三条7,沙克将军又是什么?”沙克看得大惊失色,一屁股瘫倒在座位上。

萨卡与荒木惊喜不已,用眼色示意下,甄萍把沙克的底牌翻开,见他是三条6。酒店里除了萨卡一方鼓掌欢呼,看客们谁敢叫好?见场面变得血腥起来,都不敢轻易出声。

查朗夫命令一队枪兵过来看守,用机枪镇住场子。沙克为人虽然凶狠暴戾,却也害怕丢失性命,知道眼下反抗不了,只能用好话求饶,摆手道:“萨卡将军,你我虽然有些利益纠葛,可是我并没有派人去搞暗杀,根本没有这件事。”萨卡哂笑:“你认为我会相信?”沙克面上惊慌,又是跪地哀求:“萨卡将军,希望你能早日查清真相,不要冤枉了人。”萨卡冷笑一声,持枪在手后,对准他的脑袋。沙克见他不肯放过自己,只能闭目等死。

萨卡把枪交给伊利亚,对他使个眼色。伊利亚慢悠悠走上前去,突然狠狠一脚把小夫山踹倒在地,痛得他滚地呻吟起来。他旁边一个心腹保镖见了,想要上前来解救,立刻被伊利亚一枪击毙在地。上百名坐客都惊叫起来,吓得往后退。

萨卡挥手安抚众人惊慌情绪,说道:“大家不要紧张,容我解释这个原因。”回头见荒木、那旺正在与布莱恩、大卫激烈搏打,就挥手平息争斗,把二人唤来身边。

众人明明看见萨卡是与沙克有冲突过节,却又突然去恨上小夫山了,都觉得事情不可思议。

那旺揪着小夫山衣领按跪在地。萨卡上前扶起沙克来,说道:“两天前的一个深夜,小夫山竟敢派人前来别墅偷袭暗杀,前后谋害了我几十个士兵,还在城外偷袭我的部队,却冒充是沙克将军所为。他想让我们两个拼个鱼死网破,他便在其中坐收利益,用心十分歹毒。关于这件事情,诺克局长可以为我作证。”诺克点头承认。

沙克想起萨卡与诺克在酒店门前、对布莱恩做出的一系列怪事,终于醒悟过来,怒道:“原来是这样,小夫山这个王八蛋,竟敢在背后栽赃陷害我。”暴怒下,便往他的胸口上打了两拳出气。

萨卡从兜里取出一个仿制人皮面套,找人戴上后,指问:“大家可认识这副面具?”众人看了几眼,发觉与一个人十分相似,便把眼睛转看在布莱恩的身上。布莱恩看见有人竟然暗仿了自个面貌,不禁愕然苦笑几声,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小夫山才是最想得到江霸盆地的军阀。他自认赌技可以战胜沙克,却没信心赢过伊利亚,因此心中不踏实。经过一番秘谋筹划后,决定暗用嫁祸之计。他先出高价雇佣了一个名叫龙蛇帮的金三角新兴杀手团伙,提供大批军火,暗中指令他们假扮成大卫与布莱恩,前去别墅刺杀伊利亚,又嘱咐他们去袭击萨卡的增援车队。小夫山认为此事一闹起来,赌局马上就会停止运转。萨卡是个暴脾气,肯定会不顾一切、第一时间去找沙克拼命,那江霸盆地自己便能唾手可得了。可惜在阴差阳错之下,假布莱恩竟在现场被俘虏枪杀了。萨卡看到真布莱恩后,马上想到其中必有一个假布莱恩,便立刻让那旺回去查探清楚。那旺将那具尸体从土洞里刨出来看,果然是个面具人,事情就此而水落石出。

萨卡此时心情愉悦,为了得到更多支持,就主动上前与诺克局长握手赔罪,笑道:“由于我当时怒火攻心,不明真相,冒犯了局长的虎威,恳请雅量宽容,容我日后进行正式道歉。”诺克笑道:“没关系,大家都犯了错误,彼此谅解就行。”萨卡回头招手:“荒木,过来与诺克局长做个和解。”荒木走去与他握手言和,算是彼此间消除了那夜的误会。

伊利亚拿着一把枪,指着小夫山说:“幸好我的命大,只是伤了一条胳膊,你万万想不到我还会上赌桌。我故意与沙克闹得不痛快,你却正好冷眼旁观。你这点雕虫小技,以为我不知道?”他正要开枪,萨卡挥手劝阻:“伊利亚,这件事情,还是请沙克将军亲自办理,这样我们才能彻底消除误会。”伊利亚就把枪递给沙克,让他去动手解决这桩麻烦事。

沙克知道萨卡这是一招离间计,但自己的命输在他手里手里。这下没奈何了,只得接过枪来,当场击杀了小夫山,算是与萨卡之间消弭了这场恩怨。

萨卡笑道:“沙克将军,你输的钱,我会全部奉还。我现在正式向大家宣告,这块江霸盆地,我萨卡才是主人。”众人一片热烈鼓掌祝贺。沙克虽是拿回了一千万美元,却失去了心仪的地盘,还与小夫山残余势力结下梁子,可谓输得一败涂地。

伊利亚走去多隆丽身边,笑道:“感谢隆丽夫人仗义相助,让我报了这个大仇。”多隆丽把手摸他脸颊,附在他耳边说:“说那些没事。如果你真想报答,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你先好好养伤,过些时间姐姐再去找你。你很不错,姐姐很喜欢。”伊利亚听得目瞪口呆。玛芬娜轻笑一声,返身跟随主人多隆丽出了酒店大门。

萨卡见恩怨已经做了清算,辞别众人后,带领伊利亚三人回去扎花别墅庆贺。伊利亚调养了一个月,手臂枪伤逐渐好转起来,三人就与萨卡回到了大本营里。

萨卡夺了一个聚宝盆,如同坐在一座金山上,每天都精神奋发。当日又在客厅举办宴席庆助,要给甄萍三人各自奖赏一百万美元作报酬。荒木挥手谢绝,说道:“以前我们给将军制造了一些损失,那我们情愿做些补偿。这次就算朋友之间出力帮忙,绝不收取任何费用。”

萨卡得了一个矿产宝地,又击毙了仇敌,还赢到小夫山千万美元,心头欢喜不尽,点头夸赞:“你们东方猎人,个个都有气量,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我接受你们的建议便是。”便让本季山把钱箱带来。多隆丽那五百万美元一分未动,原物奉还。

伊利亚看着钱箱,问道:“萨卡将军,我不是说过,要把这箱钱分发给阵亡的士兵家属吗?你怎么分文不取,莫非是看不起我们?”萨卡摆手:“各位尽管放心,我已经按照要求去做了。阵亡的士兵,每人家里抚恤十五万美元。生还的士兵,每人奖励五万美元。这样很够意思了吧!”

甄萍看着那旺,忽然想起之前对他作出的承诺,趁机会说:“将军,那旺与本季山营长,不惧任何危险,都有犬马之劳。希望将军也要给他们颁发一份奖励,这样才会更公平合理。”萨卡点头:“这没问题,我马上照办。”即刻命令索参谋去财务部划拨四十万奖金出来。甄萍从那五百万里拿出三十万美元,分给二人酬谢。两人各自分到三十五万美元奖金,不可谓不丰厚。都大喜过望,频频对甄萍合掌称谢。

众人正在饮酒笑谈,只见门外有个副营长进来报事,说多隆丽夫人派玛芬娜来这里要人,车队已在院子里等待。伊利亚听得大惊失色,连忙起身辞行。

萨卡见他如此害怕多隆丽,也不好再强留,各赠了三人一盒雪儿,吩咐那旺开车护送三人离开。那旺见玛芬娜正从前营走来,便带着三人往后营走去,开着一辆轿车车往东北方向驶去。伊利亚见离大营远了,这才舒松一口气。

那旺问道:“伊利亚,多隆丽好歹也是一个贵族夫人,年纪还不到四十岁,又是贵族后裔。一次就给了你五百万美元,你还这么怕她?”伊利亚道:“多隆丽简直就是一个女妖,神经错乱,属于不正常人类。”那旺道:“你怎么会这样评价她?”伊利亚道:“这个蛇蝎美人,不知道她吃了什么阴阳药,三个小时都不肯停,任何男人都受不了,累也要累死了。”甄萍等人听得捂嘴大笑。

那旺笑道:“我看你是捡了便宜还卖乖。她待你不薄,你倒埋怨女王太凶狠了。”荒木道:“难道你不怕她?”那旺道:“我不怕她,早就想会会她了,不过我长得不好看,多隆丽看不上我而已。”伊利亚笑道:“早知道你有这份心思,那我就该把你推荐给她,让你去陪她玩猫鼠游戏。”那旺笑道:“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还不如让荒木去最好。”荒木道:“为何是我?”那旺道:“你是蜜獾,她是毒蛇。蜜獾是蛇的天敌,不怕毒液,这个事情谁不知道?”荒木指笑:“好你个黑驴子,竟敢故意拿我来开涮。”

甄萍笑问:“那旺,你这个金三角战神,给我老实交代清楚,你是不是偷偷暗恋过这位黑色丽神?”那旺羞笑:“我以前是暗恋过她,也曾给她写了几封情书。可她为人高傲冷漠,根本就不搭理我。”甄萍乐道:“那她有没有回你一封书信,说明拒绝的原因?”那旺点头:“有过一回,信上只有四个字。”甄萍好奇:“哪四个字?”那旺道:“她在信上回复: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