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东方绝世美人1

话说德黑兰押解罪犯行动结束后,飞燕、金虎五人皆为此行经历而感概。回到夏城,甄萍、古蜜等在西城一家美乐酒楼摆宴庆贺,为五人凯旋归来,接风洗尘。

晚上八点,众人穿戴整齐,请上老杜,一行十人驱车前去酒楼赴宴。众人正在客厅闲聊聊趣事,黄文水与拉维夫走进门,见了飞燕一行,走来坐在旁桌,满面都是怨色。众人暗暗嘀咕:“他又来干什么?”

黄文水抽着闷烟,一句话也不说。飞燕笑问:“黄老板,这么巧。你们也来吃饭?”黄文水摊手无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飞燕道:“有事就直说嘛!怎么会难以启齿了?”黄文水看着大伙面色,笑了一声,问道:“飞燕,之前咱们就约好要打一场拳赛,你不会忘了吧!”飞燕听说这事,突然惊叫一声,把手拍额,笑道:“真对不起,最近事忙,黄老板不说,我倒真给忘了。不过我还记得,时间是由我来决定,地方由你来挑,好像是这么回事吧!”黄文水点头:“话是这么说,可那也不用拖延一年啊!这一年来,拉维夫与凯莫斯早就训练好了,不知道你们的人训练了没有,几时才能定个确切日期,打两场拳赛?”伊利亚与夫莱都听呆了,这一年时间都没想过这事,当时还以为飞燕是在敷衍他,因此没有放在心上。

拉维夫见自己被人戏弄了,面上十分不满。但想到飞燕九人都是缉毒特警,有枪在身,怕自己像上次那样闹出尴尬事,只能敢怒不敢言。

飞燕道:“那很抱歉。黄老板想定在什么时间,在哪儿打,有些什么观众?”黄文水道:“那就定在六月底吧!地点设在阳光大道丽都大酒店二楼。至于观众,到时我会邀请一些富商、名媛、豪门前去观看,飞燕不会介意吧!”飞燕摇头。甄萍道:“黄老板,谁做比赛裁判?不会是你早就买通了吧!”黄文水挥手:“我哪敢对你们这些高手耍心眼?我看这样好了,老杜是中间人,他懂拳法。如果大家没意见,那就让老杜来当裁判吧!”老杜连忙挥手:“我哪懂什么拳法,让我当这裁判,那还不都乱套了。还是另找一个公证人吧!”飞燕道:“就请老杜来当裁判,大家都能放心。一场自由搏击,一场拳击大赛,这也不会太难。如果我要加注,黄老板有没有意见?”黄文水笑道:“没问题,都按你的意思去做。那我们就定个具体规则吧!”

飞燕道:“按照国际比赛惯例,每场十个回合,一回合三分钟,中场休息一分钟。你看如何?”黄文水点头:“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我去酒店准备妥当,然后我会通知老杜,再由老杜通知你们。”飞燕忽然面色唏嘘,把手往腰背摸去。黄文水与拉维夫见了,瞪着眼睛,举手退后两步,说道:“飞燕,在这么多人面前,你给我们留点面子好不?再怎么说,我也在城里有点商业地位,你不能总是这样让我们难堪吧!”

飞燕反被他说得发愣,瞬间明白过来后,一阵捂嘴欢笑,摇手道:“黄老板千万不要误会,我刚才只是想挠个痒痒。如果这样也吓着你了,那我可真是不好意思。”老杜笑道:“飞燕,黄老板以为你又要拿枪出来了。”飞燕自指:“难道我是这么不讲武德的人?”众人都笑。

黄文水羞笑一声,匆忙拜辞走了。飞燕又是笑痛了肚子,觉得他自从在酒吧被扁之后,为人也变得心虚收敛了,不再像以往那么卖弄张扬。

飞燕道:“伊利亚,你要打拳赛的,最近这些日来,就不要那么随心所欲,好好练习身体。”伊利亚拍着胸脯:“我没问题。”飞燕道:“他们两个对手可是精心训练很久了,有备而来。夫莱也是一样,也要专心练习。不然,我们可就输钱又输脸啦!”甄萍笑道:“我相信夫莱有足够的能力。倒是这个伊利亚,一天到晚卖弄本事,最不让人放心。”伊利亚道:“这有什么了不起?拉维夫那家伙,我三个回合就能把他打倒。”古蜜道:“你又说大话了,不尊重对手,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你得好好为我们争光,要是输了,那你可就自个砸了拳王招牌,到时别怪我不给你好脸色看。”伊利亚道:“尽管放心,我有十分把握,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大伙从没见过他与谁打过拳赛,也没一个视频为证。往常只听他一个人自吹自擂,在米兰城里如何拳霸风采,无人可敌。因此对他将信将疑。

众人笑谈此事,吃过夜宴后,把茶来坐聊闲话。时至九点,老杜因为酒吧生意忙碌,先辞了去。铁山开车送他走了。飞燕等八人也都走出酒楼,商议游玩去处。伊利亚挥手:“今夜我只想陪飞燕走走,你们自己看着办。”甄萍道:“那我先陪夫莱去找一家拳馆看看情况。”金虎道:“我陪雪狐去逛逛街,买点东西。”古蜜指道:“还算你这家伙有点良心。我看上一只手表很久了,那就等你来付钱。”金虎道:“那就去吧!”荒木笑道:“我可不像你们成双结队,我陪约翰去老杜那里喝酒,有事再作联系。”众人各自分离,四散走了。

伊利亚与飞燕走在街上,迎风散步,无非是些郎情妾意的事。两人漫步到了一个公园,飞燕见他抽烟,伸手夺下香烟来,不让他抽。伊利亚道:“你又担心什么?”飞燕道:“我是担心你被打不过拉维夫,会被人家给胖揍一顿。人家训练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揍你。你再不去拳馆好好练习,怎么打得赢对手?”伊利亚道:“我没问题。别说一个,就是十个我也不怕,不然我在东方猎人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飞燕道:“少吹牛了,意大利人就爱说大话,从来都是多说少做。”伊利亚笑道:“到时看我好好表现。”

两人走到一处公园里,看见一片草地长得格外青嫩,便去坐下来,抬头欣赏夜空月色,聊说一些天文地理。此刻花前月下,清风醉人。伊利亚打量飞燕面色,伸手拦腰抱住。见她没有拒绝,吻她耳根,把手摸她。飞燕默不作声,半推半就。两个青年情侣相互激吻,如同金风玉露,干柴烈火。

两人正互吻着,身边传来脚步声响,听得一人轻咳着嗽。两人慌忙止住,回头去看。伊利亚见来人是个中年大叔,只在身边左右漫步,不肯离去,心中颇为不快,起身询问:“大叔,你在我们身边走来走去,这是故意的吧!”那大叔听了,背着手,走过来说:“是我故意打扰你们?我有这个必要?”伊利亚道:“那你刚才还要故意咳嗽,你感冒了?”

飞燕羞得发笑,拉扯伊利亚:“不要争了,他是长辈,你要尊敬一点。”伊利亚道:“为老不尊,我就得说。”那大叔本也不想多言,正待离去,听得伊利亚说出这话,回过身来,急眼道:“你这洋猫,竟然说我为老不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没来说你,你还要来无理争嘴,真是岂有此理。”伊利亚不知话意,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不就是一处公园?你太没见识了。”那大叔自指:“当年老子在边境打战那会,你还没生来,敢说我没见识?”伊利亚与他理论起来,两人指手画脚,说弄各自见闻。飞燕转见脚下这片草地与别处草地似乎不太一样,不禁觉得疑惑。

那大叔见他汉语说得极为顺便,反倒说不过他,就从怀里取出一个证件,指道:“你这洋猫,好好看看。”伊利亚拿过证件来看,又低头看着脚下草地,连忙跳出身来。那大叔道:“我是公园管理员,这片草地是我种来添加秀气的,游客不许随意践踏。我本来不想说你什么,你还反过来和我顶嘴,说我为老不尊,你好意思说得出嘴?”

飞燕听说这片青草不能践踏,连忙走出,连声低头抱歉。那大叔见伊利亚不争执了,笑道:“这就对了。”伊利亚与飞燕都忍不住笑,携手逃走了去。

飞燕道:“伊利亚,我们还是和夫莱一样,去找家拳馆看看。还有三个月时间训练,不要耽误宝贵的时间。”伊利亚指道:“我知道前面有一家拳馆,咱们去那瞧瞧环境。”飞燕看着街道两边:“这里哪来什么拳馆,你以为我不知道?”伊利亚道:“不信我带你去看看。”飞燕撒娇:“我累死了,你背我去。”

伊利亚便背着飞燕,走进一家游戏厅里,笑道:“咱们就在这里练拳。”飞燕惊讶:“你这是打拳皇游戏,怎么能叫练拳?”伊利亚道:“其实拳皇与拳击也差不多,技术理论,都是一个道理。好技术,就要先发制人。目的都是为了打倒对方,就看你怎么去理解了。”

飞燕听得发笑,知他智商很高,却是天**玩,也不愿多怪他。就去前台买了一些游戏币,与他对打九八拳皇。飞燕虽有见识,平时却也少于接触这类街机游戏,技术不如伊利亚精。打了三个币,无论自个怎么选将,都无法赢他一次,气得飞燕拳头擂鼓一样往他背上敲。

伊利亚笑道:“还是我的吸血鬼海迪伦厉害。”飞燕道:“没想到你还精通拳皇游戏。”伊利亚道:“我在读书那会,就经常与同学们过招,最后才练出了这一手好技术。”飞燕乐道:“你少吹牛,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你怎么不说自己排名世界第一高手?”伊利亚道:“就我这份技术,不算世界第一,也算本城第一。”旁边无数游戏高手,见这白人把自己比作本城第一,都把眼睛看了过来,个个都不服气。

飞燕见他无意中犯了众怒,发笑起来,不但不为他解围,反而吆喝:“大家快来看看,这位米兰先生,吹说自己拳皇技术是本城第一。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高手过来找他练练,挫败他的锐气。”无数老少爷们走来齐笑:“我来和他比划一回,看他是不是很厉害。”伊利亚挥手:“尽管免费来玩。能打得过我的,我输一百。”

当先一个青年高手坐下来打,投币下去,选了几个人物,与他对战。飞燕站在边上笑看,不到两分钟,看见挑战者失败。飞燕惊笑:“伊利亚,你还真有两下,不枉你有一张大嘴巴。”伊利亚道:“你以为我是随口瞎说话的,我还没那么幼稚。”

游戏厅老板前来,煞有其事,往手心上喷些唾沫星子,打起十万分精神挑战。投一个币,不到两分钟,又被打败。那老板唏嘘:“技术还真不错,职业高手级别。我以为自己的水平就很高了,想不到还有更厉害的人。”伊利亚欢笑拱手:“承让。”

一个父亲带来一名九岁娃娃,说道:“米兰先生,我家这个毛毛,技术也玩得很溜,他也想挑战你一回。”伊利亚见是一个孩子,点头道:“那就来吧!”那毛毛看似柔弱可爱,打起拳来却是丝毫不惯着谁。三五个回合下来,彼此技术相当。最后关键一战,正酣战着,伊利亚却打输了,众人一阵惊叹,感觉自个面上好没光彩。

伊利亚起身鼓掌:“你是神童,不错。现在技术就这么高,以后可以做个职业选手。”那小毛毛撇着鼻子,吐着舌头。伊利亚笑了一笑,从钱包里取出一百元,给孩子当作战利品。

两人出了游戏厅门,走在街上闲逛,飞燕好奇:“伊利亚,你是故意输的,对不对?”伊利亚笑道:“人家父亲在那看着,我若不让一把,面子上怎么过得去?所以我不认输都不好意思,这不就是中国文化?”飞燕欢笑:“想不到你这只老洋猫,居然也学会人情世故了。你做得对,我支持你。”两人又去精品商业街购物,买了一堆衣裳物件。

次日清晨,当空阳光暖照。飞燕备下早餐,见伊利亚还在睡觉,入房把他唤醒。伊利亚起来洗漱过了,一脸精神不振,胡乱吃些早餐,又要钻入房间。飞燕笑道:“小孩子,你今天要是还不去拳馆训练,那就真要被拉维夫给揍扁了。”伊利亚挥手:“他还不是我的对手,没关系的。”飞燕见他三番两次要去睡觉,劝不住他,便呵斥:“你到底去不去?夫莱怎么就很耿直,你就这样油腔滑调?我可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不听劝告,输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伊利亚心里敬畏飞燕,另说:“我昨天晚上熬夜,写了一篇小说,你来帮我审核一下,看看能不能拿去投稿。”飞燕乐道:“你还会写小说?拿来给我看看。”伊利亚走进房间,从书桌里拿出一叠复印文件,递与她:“你来看看,我先去睡个觉,有事不要叫我。”飞燕将信将疑,把文稿接过手来,问道:“真是你写的,你有没有抄袭作弊?”伊利亚哂笑:“你也太不尊敬人了。我虽然当不了教师,但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我怎么可能去抄袭人家的作品?我就算是洋猫,也没那么无耻。”飞燕扑哧一声,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去躺尸,我来看看水平。”便坐在沙发上阅读。伊利亚撞入房间,栽进被窝里大睡。

飞燕见这篇小说名字叫作《东方绝世美人》,却是英语标题,汉字内容。飞燕看得发笑,想他先用英文写成,然后用翻译软件转换,一时忘了翻译标题,故此出了滑稽。飞燕去倒杯红酒,静看小说文章:

黄昏徐落,华灯初上。这座城市忙碌了一整天,早已耐不住了夕阳余辉的疲惫,灯火在逐渐辉煌,霓虹在绽放色彩。

中国上海,东方巴黎。这是一座繁华喧嚣的人间天堂,也是冷艳无情的烟花酒地。人来人往,碌碌背影。车水马龙,匆匆潮流,入眼络绎不绝。有人在欢笑品享生活的美妙,也有人在挥泪叹息人生的哀愁!

城市,是我们梦想成真的起步之地。多少人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寻求自己一片蔚蓝天空。城市,是人生命运中的风云之地,多少人成功失败,都在这片喧闹里唱着笑与哭的乐曲。城市,她是一位美丽新娘,成就了无数幸福的甜蜜恋人,也凄凉了多少有情人的无奈心声。这个新娘似乎美在外表,又多为权势而欢笑。多少人想得到她,又有多少人望而却步。”

飞燕看到这里,不禁哑然而笑。转看一眼伊利亚房间后,兴致浓然,继续观看: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在上海虹口区南海大道上,那有一个名叫清梦的酒吧,里面飘扬出南宋一位女诗人李清照的这首曲词音乐。经典歌声如同百合香水一样,幽香沁人心脾。比起附近歌舞厅里传扬出来的**音声,这里更显出不一样的优雅与亲切。

此时九点十分,市民大都还在吃喝玩乐。这清梦酒吧里,生意还未到热闹时刻,只有栏台边坐着两个女孩,在那喝酒聊天,相互递看文件。

柜台里有两个小伙。貌似二十出头年纪,一个叫李清,一个叫李梦,是一对双胞兄弟。顾名思义,“清梦酒吧”四字,便是兄弟两人各自拆名立牌。作为朋友,我曾问过他们,为什么要给酒吧取这个名字。他两只说感觉好听,所以就取名了,倒真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反而是我这个儒雅文人想得太多了。

这兄弟两个都是青年后生,年龄尚小,却深怀志向。他们很想拥有酒吧、咖啡、茶道、歌会、游戏等汇集所有的一家娱乐休闲场所。目前这家酒吧尚无规模,他两无须请人帮忙。虽说生意兴盛之际,也会手忙脚乱,顾此失彼,但勉强还可以应付过来。这里的客人,并不会因为他两怠慢了一些服务而发怒。因为这是一家带有古典香色的娱乐之所,适合中老年人闲情逸致,热情奔放的青年男女很少来这里消遣。那些酒吧常客常夸这对兄弟有志向,胆量过人,不过二十出头,就敢在上海里做份生意,自食其力,实为可敬。要是经验积攒够了,以后定能做出一番事业。由此,我总是夸这兄弟两人聪明能干,吃苦耐劳。我比他两年长数岁,却没有这种胆气,心中不免有些惭愧。

我是一个每日东奔西跑的文学青年,自大学毕业后,因为稍有文艺之才,故此游**在城市中的各大杂志、报刊、出版社之间,赚取一些稿费,维持我机器人一样的系统生活。我知道这样的生活状态过于散漫无章,日久天长,终会拖垮着我的意志力。但是现实残酷,社会讲究优胜劣汰,没有退路可言。我不甘做个平凡一族,宁可落个逍遥身躯,也不愿陷入世俗烦恼中去。因为对我的个人思想而言,自由才是我最可靠的伙伴。

我与清梦兄弟都是幼年至交,来自湖南一个乡镇。不知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我突然有了去上海闯**的想法,把心定下后,便要筹备前往。这兄弟两人听说我要去上海发展,他们早有十分意愿。说什么也要我带上一程,全然不顾家人的反对,偷偷自备后,跟我来此。我也本是初到上海,人生地野,人海茫茫,左右回头一看,不知何处容身?好在办法总是有的,只要你肯愿意去尝试,早晚就能解决问题。我先带他们两去房区租住,然后再去朋友的酒吧,给他们应聘了一份工作,暂时先稳住状况,日后再徐图进展。我没有想到,不到三年时间,这兄弟二人居然代替了朋友的这家酒吧,自己做主,将吧室里外经营得头头是道,一派古典风格。我也经常来此走走看看,每次与他两聊天的时候,我都会问他两想不想回故乡去结婚成家?两人像牛一样倔强,总是千遍一律回复:“事业不成,不会结婚。”我再问他们是否恨我,把他们从家乡带来上海闯**?他两也是齐声回复:“不恨,只有感谢。”看着两人有如此执着的事业心,我也颇感欣慰。年青人怎能没有理想,岂不浪费青春?

今天我从长沙一家出版社回来,仍如往常一样,来到清梦酒吧里喝上一杯。一来是捧捧场子,与兄弟两人说话。二来,也为找些文才灵感。文艺这方面的事,本就是要经历不同、接触不同、感受不同,才会把文章写得更为生动。虽说也可以凭空想象,但似乎感觉总是少了一些真实,多了一份虚华。

“华哥,你回上海啦!最近在长沙过得怎么样,出版的事情办妥了吗?小清手不停活,擦着酒杯,笑呵呵问我。

“办妥了。华哥都快江郎才尽了,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动笔。可能是最近烦心事多,不想去动脑子。”我这样回答。

“可能是城市里车水马龙,太吵闹了。写作这方面,还是在自然悠闲的环境里更好。这样清静安逸,不管山重水复,还是柳暗花明,都可以亲身感受,心静灵感自然多嘛!”小梦笑道。或许他是哥哥的原因,言谈知识更为丰富。比起小清的活泼直性,他更稳重一些。

“上海景物雄壮,经济繁华。湖南山水秀美,消费实在。人文风情各不相同,不好比较。对了,你们想家了没?”

“像我们这类人,都是不安分的,喜欢四海为家。事业没有成功,总是感觉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华哥想家了吗?”小清问。

“我和你们一样,也只有年底了才会回去。其余时间,都是漂泊在外。其实人在外面,哪里有不想家的?”

“想的感觉是美好的,但是一回去就不行了。好多人情世故,我们都做不来。”小梦回答。

“可能是时代变得太快了,我也再难感觉家乡以前的淳朴热情。我倒是挺佩服你们两个,年龄还小,怎么老想着事业?有一句话,叫作欲速则不达。你两都还这么年青,以后的机会一定会有,不过不能着急。”

我只能这样去开导他们。不是我比他们优秀,而是身为他们的哥哥,经历过的事比他们要多一些,应当有所规劝,在某时候去疏导他们的心理状态。有心创业固然是好,但不能操之过急,否则物极则反。

“华哥还是老样子吗?”

“这六月天热,帮我在酒里加点冰。”

小清帮我倒了一杯六分红酒,端来一碟细切香瓜、几份香辣小吃。我习惯性的把钱递去。他们哪里肯收,一连挥手拒绝。虽说我们都是至交好友,但我总是不愿让他们白做服务,一定要付钱不可。

“华哥又见外了,都是自己人,不必太见外。区区一杯酒,也值得你这样,我们请你喝还不行吗?”小梦再三拒绝。

“你们总是这样客气,那我以后还怎么好意思来?这次若再不接受,下次我真的就不想来了。”我也明白几杯酒不算什么,但公归公论,私归私谈,混淆总是不好。他两固然不会介意,但是出于我的秉性原则问题,我必须坚持己见,否则内心便不会倘然舒畅。

我再三要求下,小清这才拿在手上,脸色有些不愉快。这倒像是我刻意拒绝了他们的盛情一样。

“小清,小梦。你们必须知道,我仅仅是一个带路的人,不是恩公贵人。以后的路,毕竟还是要靠你们自己。我怪自己没有能力好好照顾你们,所以你们不用感谢我什么。相反,不要怨恨我就是了。”

“这叫什么话?华哥把钱装回兜里去,不要再玩闹我们了。”小梦仍然不肯屈从。

“大男人做事,痛快利落点。若是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泼妇一样,那就让人不痛快了。”

“华哥小声点。”小清打了个手势,轻轻往栏台边一指,示意我不要大声的说这句不雅的话。

我会意发笑,回头去看,栏台边一张晶莹玻璃桌旁,只剩下了一位宁静女孩,扎着马尾长发,约在一米六八上下,手腕上一只钻红色手表。桌上一杯红酒,一叠整齐文稿。明亮的双眼闪闪夺人视觉,时而看着文稿出神思考,时而品饮红酒香醇。有时不知道是在回想往事,还是在静听美妙音乐。她穿一袭白色衬衣,一条黑色西装裙裤,衬托一种文雅静秀气息。入眼一看,便觉得这位女孩有种与众不同的东方美人气质。

“那女孩是你们店里的常客吗?”

“嗯,她经常来,而且差不多都是八点钟来,十点左右离开,基本上是这样。”小梦轻声告知于我。

“都市佳人,我感觉她就像是聂小倩一样,有种忧郁气质,触不可及的冷贵。”我笑着说。

“我也曾注意过她,看见过很多男生,都想去和她说话搭讪,结果她都是以微笑拒绝,不怎么爱说话,也不喜欢与人交流。所以那些想追求她的人,最后都无奈的离开了。”小清悄悄告诉我。

“她很喜欢听这些柔和音乐吗?”

“嗯,这里有她点播过的歌曲菜单。她会很准时到来,出手也很大方,每次一杯红酒,就给一百,从不要我们找出零钱,很有绅士风度的一位女士。”小梦又如实告诉了我。

我心中颇为好奇,心想:“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如此与众不同?”遂将小梦递给我的歌本翻看。入眼一行秀气工整的文字,瞬间吸引了我的眼睛。歌名菜单上都是一些经典轻柔的歌曲,如《女人花》、《我只在乎你》、《江湖》等等许多经典老歌,这也恰好是我所喜欢的歌曲。虽说时代已经变得浮华奢靡,现在乐坛风格也早已日新月异,人才不穷。都市青年大都淡忘了这些经典,喜欢快餐与刺激。但不乏有爱于纯真柔和音乐的人,而我就是其中一个。我认为现在歌曲十有八九都是粗制烂造,没有什么艺术美感可言,听过一两次,便没有了任何感觉,就是一场新鲜,谈不上有回味。那些经典老歌却不一样,声调悠扬,回味无穷,陶冶品质,感悟人生。时不时听上一曲老歌,好似发觉到人生可以没有事业,可以没有珠宝,但不能没有音乐的存在。我的生活早已与音乐相融一体,不可或缺。

“华哥,你说这位女孩奇怪吗?她的年龄也就在二十七八左右,我怎么她有点像一个少妇,感觉思想很成熟的样子。”小清轻轻对我说出了心中已久的疑惑。

“不奇怪啊!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样,哪有对错可言?”

“那倒也是。”

结合清梦兄弟适才所言,我心中在想:“这个女孩很喜欢艺术美感音乐,很有时间规律,必定是位性情中人。”

“这个时间段里,客人还不算多,华哥不去和和这个美女聊聊天吗?”小清眉目间挤出一丝坏坏的笑意,把手比划怂恿。

“你猜猜看,我能不能说动她?”

“能啊!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有多少诚意,她就有多少诚心。”小梦轻笑着说。

“我去试试。”我不甘示弱,这样回复他两。

我定下一个心思,从吧台里取来一瓶红酒,走去她的身边,微笑问她:“这位美女,我们可以同桌聊聊天吗?”

她提起手中一支钢笔,抬头看我一眼,轻笑一声,不冷不热,也不回话,继续看着桌上的文稿字章。

“娱乐倾城,无话不谈。我想找你聊天说话,别无他意。如果你愿意,那我就坐下了。如果你不说话,那就当是默认了。”

她仍是不答话,面无表情,似乎当我不存在一样,丝毫没有扰乱她半点不快。

我见她如此清静安宁,以为她在工作之中,本不忍心去打扰着她。不过我话已经说出去了,实在不好意思就这样离开,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小心为她倒下半杯酒来。她似乎什么都不介意,照旧如初,并无话说。

我现在终于体验明白了,那些与她说话的男孩,为何最后会怏怏的离开。或许并非那些男孩没有魅力,也并非没有拿出诚意,而是他们所面对的,是一朵天山雪莲,一株冬霜寒梅。这种女孩的魅力可称为杀手锏,很考验对方的修养素质。没有耐性的人,根本近不了身,只有自讨无趣的份。我是抱着聊天的态度而来,不敢、也无胆去打别人的歪主意,更不想落得自取其辱。我很想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优秀女孩。当然,能聊不能聊,那就要取决于对方心情,不可强行改变。

“你有心事?如有的话,不妨对我说说看,或许我能为你解开烦恼的枷锁。”

我轻声询问她,同时也在认真打量着她的面貌:淡妆素颜,纯颜美丽。头发黑黄相间,翻卷一丝丝波浪纹。两耳钉针,不施胭脂。看起来像个公司白领,只不过这个佳丽始终难开红唇玉齿。好在我是个有耐心的人,自问还有一些气质修养。虽说少了外在的名牌着装、钻戒金表,但我一直相信,人的气质是由内到外,相由心生。外表之物只做衬托之美,永远替代不了人的正直诚善。

我正在认真打量她,原因也很简单,即便是我失败了,我也要知道她是一位什么样的女孩,是一朵怎样的荆棘玫瑰。再说,我可不想被人在无言之中打败。

她又看了我一眼,嘴角上扬一丝笑意,轻轻摇头回答,似乎在告诉我说没有心事。

或许我就是一个爱胡思乱想的人,喜欢钻研别人不太在意的细节。我从她那善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位魅力的冰雪佳人。在我的审美价值观中,魅力二字,本来就不是形容一般人的。

“让我说个笑话给你听吧!如果我能让你开心欢笑,那就证明我们有认识的缘分。如果这个笑话让你无动于衷,那只能说明我们无缘相识,我就会马上离开。你同不同意?”

“为什么呢!”她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因为你很有魅力。”

“魅力?怎么解释?”

“我也不知道,就是凭感觉说。所以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何去何从,我都没想过这些。我只想能够与你共饮一杯,聊一会天,请别让我丢了面子好吗?”

“你说话挺有意思的。”

我几乎是在用恳求的语气求她。幸好这酒吧里的节奏感都是慢热,不然我定会被别人笑为一个好色花痴。对着一个不想搭理自己的陌生女孩不依不饶,诚然不是明智之举,这也不符合我的文人秉性。如果她真拒绝,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当然,那瓶酒也得拿走,不能便宜了她。

飞燕看到这里,又是一声扑哧发笑。乐道:“这只洋猫,写得还真有意思。”

那女孩看着我的眼睛,似乎从里面看出了一份诚意,或许也只是为了想给我留个面子,就放下了手中的笔。

“说吧!我想听听。”

我也知道,想用一个普通笑话来打动一个冷艳佳人,机会是很渺茫微弱的。只要对方不去在意,那我就等于白说了。但此刻机会就在我的眼前,百分之五十成功率,我一定要好好尝试。

“我是湖南乡村的人,记得十三岁那年,外婆送了我一只黑猫做生日礼物,我很高兴。可是后来我发现,这只黑猫十分懒惰,不听话,很傲娇,晚上不知道去了哪里做贼,白天又不爱做事,总是习惯偷懒懒觉。”

她腼腆浅笑一声,乐道:“猫能做什么贼?又能做什么事?”

看到她的笑容,可谓昙花一现。我知道她一定会有兴趣听我继续胡扯下去。便接着说:“有一天我放学回家,看见那只黑猫在庭院里晒太阳,看见我回来也不搭理,懒洋洋趴在那里不动,真是不讲规矩。”

她又浅笑:“猫又不是狗,不会对主人摇尾巴,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说:“这还不算什么,更气人的事情在后面呢!我把几条泥鳅鱼放在猫盆,过了一会,就有两只老鼠偷偷窜了过来,就在它的眼皮底下把鱼给拖走了,这猫居然也不当一回事,当作眼瞎没看见。这下我就忍不住发怒了,心想:这猫平日懒惰,抓不住老鼠也就算了,怎么就越发不知道好歹,任由老鼠在眼皮底下把食物抢走,也不伸出猫爪管一管?这猫和老鼠一起勾结,真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