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弓马娴熟
秦恒道：“甄诺不愧是甄诺，提出的计策看似朴实无华，实则押准《孙子兵法》命题，通篇求稳。”
夏狄笑道：“没想到秦公子不仅擅长舞文弄墨，竟然也熟读兵法。”
秦恒摇头，“不止，我还能上阵杀敌呢。”
夏狄笑的更欢，“我知道你跟着泰宁部的那可儿练过弓马刀枪，可才一个月时间，不可能那么厉害！”
秦恒一笑置之。
不久，夏狄带着秦恒来到军中，召集二十六卫各指挥使商议具体作战方案。
全军共分三路，夏狄亲率南路军出喜峰口；北路军由夏狄爱将尹戮率领；独独燕京铁骑统帅由谁率领，众人意见不一。
尹戮道：“北路军自北向南进攻虽说艰难，到底比不上燕京铁骑的重要性，不若遣一人代替王爷位置，王爷率北路军，燕京铁骑交由末将！”
夏狄摇头，“你虽有谋，勇则不济。”
夏崇笑道：“既是如此，儿子只好当仁不让了！”
夏狄又摇头，“你虽勇敢，却无韬略。”
尹戮想了想，说道：“不若请宁王、秦王他们出手相助如何？宁王有三千鞑兵，皆出自泰宁部等凶悍部落，其人又足智多谋，骁勇善战……”
夏狄依旧摇头。
宁王要是来了，关外的土地够谁分的？
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安静之中。
并不是燕军将领不勇敢，只是尹戮、夏崇已是他们中的佼佼者，这类人都不能入燕王法眼，谁还敢于此时多嘴？
“都没人吭声？那我可就吭声了！我曾随泰宁部‘那可儿’学骑射刀枪，也曾击败泰宁部勇士、插汉部统领的儿子，统领中路军，想必是最合适的人选。”
各指挥使面面相觑。
“秦恒，你少在这里冒头！我大夏的将士们还活着呢，轮不着你一个商人出手！”
“瞧不起谁呢，你真当自己比小公子和尹将军还厉害呢？”
“你要是去了，咱们此战必败！”
尹戮不吭声，夏崇满脸黑线。
“姓秦的，有你私通泰宁部一事在先，谁能保证你就能全力帮我们拿下关外？”
秦恒用下巴指了指夏狄。
“王爷都没说话，你们一个个瞎叫唤什么，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众人哭笑不得。
“你真当王爷会让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书生……”
“本王还真就有这个打算！”
众指挥使连同夏崇很是惊讶不说，就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尹戮也难免疑惑。
“爹，我不服！”
“不服好啊，下午校场上比比弓马刀枪，晚上地图上比比博弈谋略！秦公子，您看如何？”
“甚好甚好！”
不管怎么说，秦恒能答应，便足以让燕军刮目相看。
因此下午到了校场上，甚至有人欢呼着为秦恒鼓劲。
秦恒十分满意。
燕军的尚武传统一点都不比泰宁部差，此战他们必胜！
第一场比骑射，随着鼓声响起，秦恒与夏崇先后策马驰上校场，并以极快速度来回穿梭。
突然，夏狄扔出酒碗，两支冷箭随后射去。
“砰砰”两声，酒碗被两支利箭贯穿，摔了个粉碎。
将士们齐声叫好。
尹戮对诸指挥使道：“王爷说了多少遍了，你们就是记不住。看人别看表面，当年鞑子的马差劲到疾驰不了半个时辰，不也差点吞了大夏？”
指挥使们低头不语。
眼见二人不分胜负，夏狄接连扔出数个小茶杯，每一个皆被两支利箭贯穿并摔个粉碎。
叫好声比先前更加高亢。
夏崇虽年轻，箭法却在军中独树一帜。
古代没有复合弓，要想射的远射的准，必须有足够的力气拉开拉力大的弓，光这个条件就能刷下去很多人。
更别说准头了，一般的弓箭手根本不要求射的多准，只要保持固定角度乱射就行。
指挥使们有点明白为何秦恒敢主动请缨了，箭法和夏崇不相上下的他有这个资本。
夏崇终于感到有点开心了。
他当然知道秦恒在泰宁部练的不错，所以第一支箭射出时，他并未惊讶。
却不想，接连五次，这家伙竟依旧稳如泰山！
就在夏狄要继续时，被秦恒叫停。
“是我输了。”
“秦恒，我虽是王公贵族，却也是燕军一员，你竟然想让我搞人情世故那一套？”
众将士亦看不懂秦恒到底要干嘛。
秦恒笑着把自己的弓递过去，“拉开试试。”
夏崇看了眼夏狄，随后试着拉开，随后，他的表情变得无比复杂。
“射一支箭试试。”
夏崇照做，一箭射出，箭头旋即没进城墙！
将士们拍手叫好，却没驱散夏崇心中的阴霾。
只有他知道，这张弓不仅比他的好，更超过世间所有的弓，对，是所有的！
拉开这张弓并不需要多大力气，但其射出的箭却和自己的弓劲力一样！
“这是我在草原上闲来没事自己做的弓，仔细看看和你的有什么不同？”
夏崇摸了摸，“是……是金属？”
秦恒笑着点头。
直白的说，其实这张弓的弓片就是用铁片做成的。
但这铁片可不是一般的铁片，秦恒稍微发挥了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改了改冶炼顺序和锻打方式，虽然克服不了金属疲劳，但绝对比夏崇的弓强。
夏崇忽的下马，单膝下跪道：“爹，儿子输了，输在……输在谋略。”
夏崇是个认死理的人，认定秦恒私通鞑子，也认定骑射不仅比准头，也比弓本身，毫无疑问，在这一点上他输了。
燕军将士对输赢看的很开，就是一向没输过的夏崇也是这样，他并没放在心上，很快着手准备第二场比试。
这次他比之前还要有信心，一力降十会，秦恒就算师从泰宁部“那可儿”，体型相对而言较瘦弱的他也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很快，双方绰枪上马，待鼓声响起，在震天般的呼喊声中杀向对方。
秦恒知道自己在力气上比不过夏崇，所以他在取巧上下足了功夫。
近了之后，他的浑铁枪对准的不是夏崇，而是他身下的马！
夏崇始料未及，随着马被刺伤摔倒，即将戳中秦恒护心镜的浑铁枪随之跌落，夏崇连人带马跌了下去！
“阴险！”一位指挥使气不过，小声道。
尹戮白了指挥使一眼，“海陆并进，南北夹击；断其中路，既招又屠。试问这一招是否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