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要想富，先修路
夏云好奇道：“秦公子如此甘为百姓，究竟是何原因？”
秦恒中二病上来，语气激动的念出横渠四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夏云的震撼程度不亚于看到妖魔鬼怪。
秦恒啊秦恒，你怎的... ...怎的这么对本宫胃口呢？
“听说秦公子在用官办造船厂造船，想来造船所需钱财是公子自掏腰包，本宫当家这几年也攒了不少银子... ...”
夏云从袖口拿出一张五千两银子的银票。
秦恒哭笑不得。
秦家确实支撑不起庞大的造船费用。
尤其在这个技术还没普及的时代，单艘船的费用就够秦恒受的。
可是话说回来，秦恒没钱，聚德钱庄有的是钱啊！
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把钱还回去，秦恒完全用不着担心好嘛。
“公主殿下，这... ...”
“秦公子您就收下吧！后宫吃喝拉撒全归公主殿下，每年银子就那么多，公主殿下哪里吃得消？她这是在投资呢！”
见夏云愁眉惨淡，红鸾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秦恒笑了笑，最终将银票收下。
夏云接着道：“依本宫看来，海上生意与陆上相差不大，秦公子若将来将生意做到辽东，可去找此人。他曾和皇商一同贸易，想来会给本宫几分薄面。”
夏云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武字。
秦恒当即明白夏云在说谁。
话说当年鞑子南下，夏文帝为力挽狂澜，将北方主力军队全部集中在一起。
这也就导致大夏失去了对关外的控制权，让金人重新掌权。
驻扎在关外的非主力部队遇见金人一触即溃，其中有个叫武伯风的趁天寒地冻海上结冰，带着人跑到皮岛上打起了游击。
金人只把他当做山贼流寇一般并未放在心上，结果很快便发现他们看走眼了。
这位狠人打仗不行，做生意却是一把好手，他一面收拢关外的流民，一面大肆招募商贾，无论海内外，皆可在此地做生意。
武大人的生意仅次于秦家，挣的盆满钵满不说，有时候还打打金人的秋风，小日子过的别提多美了。
他背后错综复杂的海外贸易关系，正好能给秦恒提供帮助。
省的秦恒费劲巴列跑到南洋结识那帮人了。
“谢公主殿下。”
秦恒离开，装上大量布匹、瓷器等大夏特产，一溜烟跑到岭南道。
福船已经造出两艘，广船也造出一艘。
秦恒挑了三个好舵手，坐上船，沿着近海洋洋洒洒开往辽东。
海上贸易果然比陆地上方便的多，没过多久，秦恒便来到皮岛，扬言要见武伯风。
听说对方乘坐的船只前所未有的巨大，还带着内陆新出现的那种便宜耐用的布匹，武伯风直接放下架子，亲自来见秦恒。
挣钱嘛，不丢人。
秦恒自我介绍，并搬出公主。
武伯风笑道：“原来是秦公子！就算您不提公主殿下，您也是我的座上宾。秦家垄断西域生意，乃大夏巨贾，在下怎能轻慢于您？”
秦恒笑道：“如此甚好。武大人，我带来的东西想必你知道是什么。你代我在你的集市上贩卖，但形式有别！咱们三七分，今年先用金银结算。等到来年，你的三成他们怎么结算我不管，我的七成，必须用粮食、钢铁、火山灰交换，这是结算价目表，我不收金银。”
秦恒把自己从走私商人那里买来的火山灰和价目表摆在桌子上。
武伯风略有些疑惑。
粮食和钢铁他能理解，火山灰是几个意思？
他哪里知道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
修路的主要材料是水泥。
一般而言，以粉煤灰和煤渣为原材料的水泥最便宜。
但这个时代煤炭产量低下，秦恒不至于特地造一套挖矿机器去开采煤矿，就为了用粉煤灰和煤渣造水泥。
所以火山灰成了他的第一选择。
尤其东瀛，地处亚欧板块和太平洋板块交界处，地壳挤压过程中，会不可避免的出现无数火山。
火山灰对他们来说，简直随处可见，便宜到令人发指。
“一言为定！”
反正武伯风那三成秦恒不管，武伯风又如何会管秦恒的那七成呢？
秦恒将早就画好的甘薯和土豆图纸拿出来。
“武大人，您记得帮我留意一下这两种东西，它们都是食物，甘薯皮略红，土豆皮呈淡黄色，皆是在地底生长。如果有人能拿来，我重重有赏。”
“秦公子放心！待会儿有事儿么，咱们一起去集市上转转？”
“好啊！”
到了集市，秦恒才发现武伯风做生意的天赋有多高。
区区一个不到二十平方公里的小破岛上，竟然比西域的洋人还多。
无论东瀛人、高丽人甚至远在热带地区的南洋人，全都跑到这里做生意。
武伯风笑道：“秦公子，您看出我的集市缺什么了么？”
秦恒微微点头。
这还用说，缺的正是布匹和瓷器。
“有言在先，我不会把高质量的布匹和瓷器卖给这帮人，价格也会比卖给大夏百姓的高，你有个心理准备。”
武伯风白了秦恒一眼。
“秦公子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虽委身于此，却也知道，无我大夏百姓，便无我武伯风今天，况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能卖给他们就不错了，贵点怎么了？”
秦恒点头。
“听说陛下要重返关外，计划进行的如何？”
武伯风无奈摇头。
“有人提出在关外建城，但被否决了。一来太费银子，二来多有掣肘。”
这个掣肘，自然指的是欧阳家。
北方军队都是藩王们的，一旦大量往这边调拨银子，藩王们必然做大做强，欧阳家岂能让他们入愿？
再说了，藩王们一个比一个强，连鞑子都不怕，为何就不能击溃那帮处于蛮荒的金人？
说到底，无法重返关外是藩王们和欧阳家博弈所产生的必然结果。
而那些原本好好生活在关外的百姓则无辜的沦为牺牲品。
“武大人，如果我说我能说动燕王他们，让他们击溃金军重返关外，你会帮我么？”
武伯风哭笑不得。
秦恒虽然在生意和人心上多有造诣，但是缺乏政治资本，怎么可能让那帮居功自傲的藩王们乖乖听话？
“秦先生，我劝您别掺和这件事！”
秦恒不这么想。
在他的商业版图里，关外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而且他有信心让燕王听他的话，主动出兵夺下关外的控制权。
要知道，关外可有北大仓的美誉。
藩王们可以没有家国情怀，但绝对会对利益趋之若鹜，而这份利益背后又带有名声，名利双收的好事儿，他们怎么可能不拼尽全力？
“你给我找几个关外的百姓当向导，我去一趟辽东。”
“秦公子，您可别开玩笑，金兵凶残着呢！”
“放心，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