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建立茶马交易
一个月后。
秦恒终于来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西域。
和他想象中差不多，这里和中原相比是另一番场景，街上随处可见高鼻梁大眼睛的外国人和黑人，虽然也不是很热闹，但异域风情还是很浓的。
他们来的这个市场，是吐蕃一个大土司开的，秦子言照例去拜访那个土司在市场留的监管人，秦恒也跟着去了。
刚进去，秦恒便打了个喷嚏，特么的，这味道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胡椒嘛！
“翁波意西先生，这位是我们家少爷，特意前来拜访您！”
盘的发光发亮的太师椅上，一个臃肿的老头从睡梦中醒来，擦去口水，张口便是十分流利的汉语。
“秦少爷果然一表人才。在下翁波意西，和你父亲算是老相识了，不必拘泥。”
秦恒摆了摆手，“哪里哪里，翁波意西先生，您面前那碗汤里的佐料……”
“你是说这个啊！”翁波意西从凉透了的汤里取出原始的胡椒粒，“秦少爷真识货，这可是好东西，和黄金等价。”
“能不能让我们买一点回去？”
翁波意西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秦少爷，不是我不卖您，这东西容易走味儿，寻常人家又买不起，等拉到皇城，早没味儿了。”
“这个你就别管了，开个价吧。”
“少爷里面请……”
半个时辰后，秦恒笑呵呵走了出来，翁波意西则一脸无奈。
“你们中原人真是鸡贼！”
秦恒笑道：“汉语学的不错嘛，鸡贼二字都说的出来！”
回去的路上，秦子言说道：“少爷您可真厉害，本来只是来拜访一下翁波意西，没想到您和他做起了生意。”
秦恒一脸不屑，“这算什么，厉害的还在后面呢。”
第二天早上，秦恒跟着秦子言来市场卖东西。
这时候的大夏虽然不算太猛，但依旧是世界的中心，最发达的国家、
尤其相对于周边这些小国家，双方的贸易逆差很大，商队带来的茶砖、瓷器供不应求。
反观那些歪果仁，情况很是不容乐观，他们的东西基本没人要，也就那些买不起茶砖和瓷器的小商小贩会和他们有生意来往。
秦恒抽空来到一个劫国商贩面前。
狭义上来讲，西域其实特指的是三十六国的地盘，劫国就是其中之一，换句话说，相比起吐蕃那帮人，他们算是本地人。
和北方草原上的那帮人一样，他们也以游牧为生，培育出来的马匹很好。
“老哥，我是来自中原的商人，你们这边有卖马的么？”
这人明显听不懂汉语，摆了摆手，指了指耳朵。
秦恒只好去找秦子言，在他的帮助下，这才找到一个精通当地语言和汉语的翻译。
“我问你哈，你们这里有卖马的没？我可以用茶砖换，马有多少茶砖就有多少！”
秦恒来时做足了功课，茶马古道还没开通，秦家和西域做的生意，多半是资源的交换。
比如他们这里缺茶、瓷器和丝绸，秦家就把这些东西贩到这里，然后和他们换取巨额的黄金白银。
站在这时候人的角度来看，这已经算是顶级的商业操作了。
但在秦恒看来还不够。
金银相当于钱币，用大量实际物品兑换钱币这种行为会导致市场两极分化不说，也会导致商人没有话语权，只能成为权力的附属品。
为什么大家都想挣钱，还不是因为钱能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可要是有一天大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承认钱了呢？
比如战争。一旦开战，金银珠宝算个屁，粮食等必需品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硬通货。
所以每次王朝更迭时，商人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羡慕，没有插手的份。
甚至还会因为通货膨胀，导致他们辛辛苦苦挣来的金银珠宝变得不值钱。
而秦恒此次前来的目的，正是要改变这一现状。
听说秦恒要买马，小商贩惊了。
汗血宝马固然存世稀少，可他们这里的普通马匹却有很多，就算用来交易，也只是卖给北边的游牧民族，根本不值几个钱。
要是能和秦恒达成交易，他们就不用拼了命的换取金银珠宝从秦家手里买茶叶、瓷器和丝绸了！
小商贩带着秦恒来到自己家里。
他家养的马和牛比较多，羊相对而言少一点。
“不是说你们这里到处都是牛羊嘛，羊肉比马肉好吃的多，为什么不多养点？”
小商贩耸了耸肩，“羊不是马和牛，羊吃草根，牛和马不吃。”
秦恒大概听懂了。
羊这玩意不是一种可持续发展的资源，草根啃食过度，会导致草原荒漠化不说，吃了第一茬，第二茬都成问题。
“还是看看马吧。”
秦恒来到马圈，细看之下，这马确实不如汗血宝马，有些马还没人高，也并不健壮。
但是这就是现实。
哪有那么多好马供你用，在这种时代，三千精锐骑兵都很难凑出来。
“一块茶砖一匹马，像这种瘦弱的，得两块茶砖三匹马！”
小商贩有点为难。
高原地区需要摄入大量热量，但缺乏蔬菜，脂肪长期堆积对身体不好。
所以他们对茶的需求大于一切。
但为了一块茶砖卖一匹马，显然……
“你放心，这只是第一次的价格，我先买点回去，要是能卖，之后茶砖会更多！不仅如此，丝绸、药品等也可以用来交易，目光放的长远一点嘛！”
小商贩犹豫了一番，最终点头答应。
没办法，中原人没马不一定活不下去，可是他们却离不开茶叶，只能答应。
在小商贩的引荐下，秦恒相继见了好几个家里有马的西域人，价格谈下来之后，直接买了一百匹马。
算起来，不过才用了七八十块茶砖，还不是上品茶砖。
要知道，在古代，马匹这种劳动力可是很珍贵的，别说七八十块茶砖了，春秋战国时期甚至有规定，皇帝以下不准骑马。
晚上，秦子言正在算账，听到马儿嘶鸣声，慌忙跑了出去。
见秦恒领回来一百匹马，别提多无奈了。
“少爷，您这是干嘛，这么多马，咱们怎么往秦城运啊？”
秦恒哭笑不得。
“谁告诉你我要往秦城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