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噩梦
就算是拒马有些被冲散架的，那也是吐蕃骑兵强行用血肉换的。
于是战场出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让秦恒部下的士兵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拒马就像是恶鬼，无情收割吐蕃骑兵的生命，那些吐蕃骑兵倒在拒马面前，甚至有些挂在了拒马上，然而后面的士兵却并不知情，就像是有什么魔力在驱使他们向前，踩踏挤压下前面吐蕃骑兵成了肉泥！
于是在后方指挥的跋离喝疯狂呼喊：“撤退，撤退！”
不过却来不及了。
“传令郝庆，包围落马的贼寇，一个都别放走！”
“弓箭手上箭镞，给我瞄准了射！”
秦恒的一声怒喝，也是惊醒了许多人。
郝庆更是身先实卒，手持大刀，一边指挥，一边战斗，收割那些尚在惊恐中的扎瓦骑兵，宛若割草。
霎时间，夏军勇猛进攻，恐惧在扎瓦骑兵之间蔓延，甚至有些士兵已经开始逃跑了，放在往日简直匪夷所思。
严澄兴奋不已，拱手说道：“公子真是神人也！这拒马果真是骑兵克星，倘若大夏有了这等利器，吐蕃又有何惧？”
“别高兴得太早，这也是贼寇第一次见识拒马，没有防备，所以栽了跟斗。”
“让郝庆不要恋战，绝不能轻易追击！”
秦恒镇定自若，指挥有度，更让严澄等一众将士感到敬佩。
另一边，跋离喝喉咙都喊哑了，扎瓦骑兵才知道后撤，也许他们也很不适应，还没接战就遭遇如此大败。
没一会儿，扎瓦骑兵狼狈撤离，在拒马前面留下了无数血肉模糊的尸体，但见那衣服盔甲样式，多为吐蕃骑兵皮甲，便能知晓扎瓦骑兵损失惨重。
跋离喝见到狼狈的跋耶，心里放心了许多，多少有了些安慰，而夏军也没有继续追击，跋离喝的部队才能有休整的时间。
“秦恒！我必除你！”
跋离喝一声无能狂怒，响彻军阵。
“公子，为何不继续追击贼寇？”
郝庆等一众将官来到秦恒面前。
“你们是觉得应该一鼓作气，吃掉跋离喝的部队？”
秦恒确是饶有兴致发问。
“末将……末将正有此意。”
郝庆恭敬答道。
秦恒扫视身前跪着的一众将官，包括严澄，表情都有些遗憾的意思，惹得秦恒哑然失笑。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们也太不知好歹了，要不是没有我的拒马，你们敢说一个字？
严澄不解问道：“公子何故发笑？”
秦恒说道：“没什么，我突然想起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敢问郝将军，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追杀跋离喝？”
秦恒审视着郝庆。
“末将只想早些灭掉贼寇，保家卫国而已。”
秦恒微微颔首。
心里却大骂不止，还搁这给我装呢？不就是看到跋离喝吃瘪了想去捡点便宜嘛，还不是为了军功，说得这么高大上。
“我想各位将军想的都是差不多的，无非是驱赶胡虏，建功立业而已。”
秦恒言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郝庆有些不自在，因为秦恒的话道出了他心里的小九九。
秦恒说道：“不过我想说的是，各位将军想要争夺这芝麻大的军功，未必也太丢人了，即使跋离喝是扎瓦部第一勇士，你们取得他的人头又能如何？”
“请公子明言。”
严澄思索良久，也是开了口。
“我呢，是个商人的儿子，所以对经商之道也略懂一二，而我和其他商人最大的不同便在于，他们为了一些小利争得磕破头，我会为了最丰厚的收益安心等待。”
“拿在这次战役来说，我不仅要击败跋离喝，我还要杀到扎瓦部去！”
秦恒眼神坚毅，不容质疑。
众将齐齐吃惊，想不到秦恒居然胃口这么大，不过细细想来，倘若真的成了，那岂不是泼天的功劳？
郝庆率先问道：“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要活捉扎瓦部土司娘希力，就怕你们不敢。”
秦恒言罢，连严澄都瞠目结舌，原因无他，这实在是太大胆了，简直不可能。
秦恒被严澄呆滞的表情也逗笑了，其他的将官也差不了太多。
于是秦恒开口打趣道：“瞧你们那怂样，刚才还想请战去追击跋离喝的，怎么？现在就不敢了？”
一时周围寂静非常，没人敢有什么言语，让发出狠话的秦恒倒是有些尴尬了。
郝庆吞了口唾沫，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然后拱手说道：“公子，末将愿往，为公子拔得头筹！”
不错，总算是有个硬汉了，秦恒高兴极了。
“好，郝将军胆气无双，乃是我军中之最，我会给你率先和吐蕃接战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秦恒有些戏谑地说道。
严澄说道：“既然公子这样有信心，想必公子已经有打算了，可否与我们说说，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
众将领都是一怔，旋即恍然。
他们都知道，秦恒肯定还有底牌，否则不可能有信心去与吐蕃交战，而且还是主动出击，要去抢占胜利果实！
秦恒这般自信的表现。
让众将领更加钦佩，纷纷请缨，表示愿意为他分忧解难。
秦恒得意说道：“我们这处于葫芦口的地形，我们扼住了葫芦口，后面葫芦底有郡城阻挡，还有贺将军守城，两侧都是茂密森林，跋离喝的骑兵根本不可能通过。”
“要么，他们放弃马匹穿越森林逃跑。”
言尽于此，秦恒打量着众将，似乎想要他们回答。
于是纷纷面露难色，就像是现代老师抽同学回答问题一样。
不过严澄思索片刻，于是激动说道：“如果抓住机会，牵住马匹，便可以奔袭扎瓦部！”
秦恒微微颔首，很是满意。
这支三千人的部队虽然有拒马可以随时布置，但就是缺少马匹，尤其是优良的马匹。
可以说，从一开始，秦恒听到跋离喝的两千全骑的时候，就在憋坏了。
当然秦恒心中的策略却是随着战局变化不断变化的，见到这跋离喝有勇无谋，直接撞入了天然陷阱地形，也是帮他省去了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