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调查

第二天一早,清江支队开了一个研究案情的短会后,鲁鸣便与徐志远一道来到了朱长生的家里。朱夫人说,前天一早,也是五月十八日,朱长生一早就去了公司,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于是,鲁鸣与徐志远来到了东海鞋业,找到了朱长生的助手王强。

“五月十八日,你是不是与你们的朱总在一起?”徐志远问。

“是的。”王强毫不隐讳的答。

“你们一起到了哪里?”

“乌龟岛。”

“乌龟岛!”鲁鸣不由跟着说了一句。乌龟岛他听说过,在东海市很有名气。听说那里风景秀丽,是旅游休闲胜地。对于朱长生到乌龟岛去,鲁鸣并不以为然。凡是有钱有,大都讲究消费。鲁鸣顿了一会后,接着问,“朱总当时与谁在一起?”

“我不知道。”王强说,“我送他到乌龟岛后,他就打发我离开了。”

“你什么时间离开的?”

“大概十点钟。”

“那天,他有没有异常的反应?”

王强想了一会说:“对了,五月十八日早晨,朱总接到一个电话。朱总接了电话后,好像电话心情很不好!”

“什么人打来的电话?”

“朱总没跟我说。”

“对方说了些什么?”

“朱总没告诉我。”王强说,他想了一会说,“只听到朱总骂了一声,他妈的,还恫吓我!”

“你认为这是谁打给朱总的电话呢?”

“这不好说。”王强说,他看了鲁鸣一眼,“朱总曾经跟公司一个女职员有一段暧昧关系。他的丈夫几次放出恨话,要杀了朱总!”

“他丈夫是干什么的?”

“公司一个小科长。”

你能不能把那个小科长叫来一下。

“当然可以。”王强说,当即把那戴绿帽的小科长带来了。

经过询问,小科长说十八号晚上一直呆在家里没动,他妻子可以证明。后来,又把小科长的妻子叫来。

小科长的妻子来了,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少妇,两个光棍警察看得直发愣。

少女扫了一眼两人,带着生硬的口气问:“你们找我干什么?”

“我们想证明一下,你丈夫前天晚上是不是在家里?”

“你们怀疑我们?”

“这是必要的程序。”

“告诉你,他整晚都在家里。”

“你也有睡觉的时候。”

女人嗤笑了两声说:“我毫不含糊的告诉你,我丈夫年轻力壮,他功能很好。每天晚上,都要在**折腾十多个小时。一个晚上,除了十个小时还有什么!”

徐志远听了,对鲁鸣做了个神色,意思是说,这是一对病态的夫妻。鲁鸣也觉得没有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眼睛,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大楼。

从东海鞋业出来,鲁鸣与徐志远又去了钱慧的家里。

开门的正是昨天那个潇洒的中年男人,年龄在三十五左右,他穿着西服,动作得体,对人彬彬有礼。鲁鸣与徐志远进了一楼客厅,钱慧正在客厅一张单人沙发上坐着。她头上盘着发髻,刘海剪得整整齐齐,一张长条形的脸蛋装扮得自然明净。钱慧脸上带着忧郁的脸色,一双大眼闪动着,可以看出她的内心带着一些恐慌。

电视正在播放着一部惊恐的电影。一个年轻人半躺在长条沙发上,他翘着腿,带着傲慢的神情。客人的到来并没有改变他的姿态,只是时不时拿眼睛扫了扫鲁鸣与徐志远。

鲁鸣坐在双人沙发上,为了表示分明的等级,徐志远没与他挤在一起,他坐在一条木质的凳子上。

英俊的中年人殷勤的为鲁鸣和徐志远倒了茶,并不住对两位客人点头致意。

看电视的年轻人还在看着电视,并且还把音量调高了几个分贝的强度。

这时,钱慧开始讲话了,她对年轻人说:“小南,客人来了,你就不能把电视关掉吗?”她的声音是低沉的,是悲痛的。

鲁鸣喝了两口茶后,便指着年轻人问钱慧:“马夫人,这位是——”

“他是我的儿子,叫马小南。”钱慧说,接着带着歉意的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被父母宠惯了,不知道礼数。”

听了钱慧的话,鲁鸣与徐志远都感到吃惊。两人不觉把目光投向钱慧。钱慧穿着黑色的衬衫,一条蓝色的裤子,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她已是五十上下的女人。钱慧散披着头发,头发散发淡淡的清香,那条曲线就像刚成熟的女孩一样有魅力。可以武断的说,无论是从色、味、形上,沙发上坐着的钱慧能征服无数的男人。更令两个吃惊的是,马小南刚死了父亲,他那样子,哪像死了父亲的孩子,就像家里死了一条狗一样不在意。没有悲伤,没有仇恨,而且,好像遇到了一件特别的喜事。

对于这对母子的表现,两位警察同时都觉得不合常理。他们猜测,这个家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电影还没有看完,马小南很不情愿的关了电视,他白了两位警察一眼,扭着臀上了楼。

“到底是谁与光耀有这么大的仇恨呢?杀了人,还把头挂在东海商场的楼顶上。警官,你们一定要为我作主呀!”钱慧掉了几滴眼泪。

“夫人,我们一定会为你作主的。”鲁鸣说,他开始问话,“请问夫人,请你谈一谈马先生五月十八日的去向!”

“他的去向!”钱慧睁开了眼睑,目光带着哀怨,她说,“对于他的行踪,我真是从来不知,也从不过问。”

“马总被害的前几天有异样的举动没有?”

钱慧摇了摇头说:“我昨天就对你们说过,他几天没回到家里。也没有与家里联系。”

钱慧的话,又使两位警察吃了一惊。钱慧可算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举止得体,语气温和。从他的身上表现出一种高傲的气质。这样看上去年轻的女人,可以说对男人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而马光耀怎么几天不回家,也不与她联系呢?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严重的矛盾。对于他的家事,警察不便于过问。逼得太紧,会引起她的反感。

“你与马先生最后一次见面是哪一天?”鲁鸣问。

“六天前。大概是五月十四日下午,他回来一次,十五日一早就出去了。”

“他跟你谈了些什么吗?”

“像往常一样,都是公司的事,也谈了一些家事。”

“能具体一点吗?”

“儿子最近在做什么。这个房子老化了,要拆下重建......”

鲁鸣听了一会钱慧无关案子的话,向徐志远示了一个眼色,收起了记录本,意思是没问下去的必要了。于是,鲁鸣与徐志远带着惆怅的心情,离开了马家。

“你对他们母子有什么看法?”车上,鲁鸣问徐志远。

“妻子有些做作,儿子性情倨傲。对于父亲的死,看不出妻子有多少悲痛,儿子更好像丢了一个糖果。”徐志远说。

“感情十分淡薄。”鲁鸣赞同徐志远的话,他问,“我想去乌龟岛,累了没有?”

“领导都不怕累,我哪敢言累。”

“好吧,我们这就去。”鲁鸣说,他叫徐志远掉转车头,匆匆忙忙的赶往乌龟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