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审讯

“村长!村长!”秦绍恭喊道,“抓住了两个匈奴奸细,怎么处置!”

村长连忙说:“来人啊!把这两个奸细关在猪圈了,马上去禀告屯长,让屯长来审讯!”

“村长,你还是要当心,说不定这几天匈奴人可能要入侵了。”

“放心吧!我们村百十来号人都不是泥捏的,匈奴要打,我们就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到了晚上,北燕堡的屯长庞建带着几个士兵来到了青虾村去审讯这两个奸细。庞建是一个老练的屯长,尽管手里只有一百个人,但是他打起仗来,手下的人个个如同虎狼。这个庞屯长,就是从白登山的尸体堆中滚出来的。

庞建大声吼道:“说不说!究竟是干什么的?”

这两个匈奴人亦是嘴硬,一句话都不透露。副官对庞建说:“屯长,如果他们再不说的话,直接鞭打他们!总之,咱们的弟兄一旦落在匈奴人的手里,谁不是受匈奴人折磨?”

“鞭子拿来!”庞建一声暴喝接过鞭子,一鞭子重重地打在了一个匈奴人脸上,那个匈奴人的脸立刻就肿得很大一块,“说!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说是吧?来人啊!用开水烫!”副官喊道。

随后,左右便个开水泼在这两个匈奴身上,这两个匈奴人当即就发出惨叫,其中有一个匈奴人连忙求饶:“我招!我招!我是匈奴左贤王帐下查里顶万户杰勒点千户的斥候,杰勒点千户最近准备侵扰北燕堡,要抢夺汉人的边境市场!”

“你这个叛徒!”另一个匈奴人乙怒骂道,“你竟然出卖了千户,你罪该万死!”

“不要怪我!汉人太狠了!”

副官对他说:“应该马上禀报北燕堡长城的洪雷校尉,让校尉做好准备。”

“这帮兔崽子,在这个时候南下,实在是活腻了。”

之后,庞建就让人传令给每家每户,让他们都做好抵抗匈奴人的准备,匈奴自从侮辱吕太后以后,大战肯定是少了许多,但是边境时常小打小闹,特别是代国的边郡,形势比较严峻,匈奴人最常骚扰的地方就是代郡马邑和雁门郡的善无县,他们所处的北燕堡青虾村就是善无的最西端。

秦绍恭回到老霍家以后,老霍叹道:“匈奴人又要准备烧杀抢掠一番,你还需要在这里待下去吗?”

“青虾村对我秦绍恭有恩,我岂能说走就走?”

“你只是一个书生,而且还没有跟家人团聚,万一你马革裹尸,你心甘情愿吗?”

“我如果在你们最危难的时候离开你们,那我就是贪生怕死的人。”

其实,秦绍恭想多杀几个匈奴人立功,争取早日到代王身边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但是呢,自己肯定要有资本。如今,已经从狩猎炼成了好箭法,那就应该磨练磨练。

现代人生活条件好了,自然而贪生怕死。秦绍恭从小就受到爱国主义,虽说平时是个稳重的型男,但是一旦到危机的时候,他就会挺身而出。

秦绍恭的愿望是想考国防生,由于高考差那么几分,阴差阳错成为了中国第一学府的历史研究者。大学尽管让这个热血青年变得文质彬彬,但是他心中火热的心从来没有改变。

在现代,他不能卫国,在古代就应该卫国。

这些天来,秦绍恭就放弃了打猎,每天就去前山伐木,背回大量的木材以后,每天就加工木箭。他的劳动生产效率很高,一天下来就制造了十只木箭。

老霍对他说:“这些活,你就不用做了,总之我们都在做。”

“要打败那些匈奴人,必须得多准备。”

“你是书生,就应该为打败匈奴人而出谋划策,而不是制造这些。”

“我现在才发现,我以前的那些所学的知识,在实际上真的没有用了!尽快我是高材生,有多么的荣耀,结果要打仗了,自己连蓝翔技校都不如。”秦绍恭叹道,“所以,现在应该拼命地学习,拼命的实践才能够改变自己。”

老霍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是好样的,小伙子,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蓝翔,但是我一定知道,你有那股子士可杀不可辱的气质!”

秦绍恭继续干活,在干活的时候,心里始终感觉到一首熟悉的歌。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们是没法比。你读你的蓝翔,我读我的清华。

成绩并不重要,实力才能说明。

读了蓝翔,清华也未必好。

让我们啤酒作伴,过得潇潇洒洒,文凭不是世间的唯一选择,高考落榜这又怎样,轰轰烈烈去成就大事。

心高气傲不能解决问题,踏踏实实才能做好事情。

清华未必就会成为老总,回头看,正道在于实践。

尽管这首歌,对比了考上蓝翔和考上清华的态度,但是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你现在就算是考了全省第一,被清华北大给录取了,但是你也未必比得上蓝翔出来的那些蓝领。2015年的中国,是处于转型期,对技术人才十分需求,中国的很多大学倾向于空谈,脱轨于实际,最后导致大学生就业异常困难,而技术人才供不应求。所以,大学必须得放下架子,该成为职业学校就成为职业学校,该研究理论的就研究理论,毕竟是市场经济,以市场效应优先。

刚刚扯了点题外话,这也抒发了秦绍恭的感慨,历史研究、考古,其实真的拿到实际操作,还真的欠缺不少。

接下来,村里人该做的就是挖陷阱。

青虾山谷那么宽阔,到处都是草和大石头,很适合打伏击。

在铺设陷阱方面上,秦绍恭确实有独特的见解。这见解,源于他对秦始皇陵的研究,秦始皇陵里有地面沉陷机关,也有地下水银暗盒,不过这些都太抽象了,不符合实际。古代最常用的陷阱,就是挖坑,在坑里插上竹竿子,这样的话匈奴的马踏过,那就悲剧了。

匈奴人在扫除陷阱也有独特的方式,他先让几十个人去刺探,如果有陷阱的话,他们就会选择没有陷阱的路通过。秦绍恭以为,青虾山谷应该这样御敌,每隔十米就挖开一道壕沟,壕沟要宽,这样一来匈奴人不用找其他道路就会困住了。

秦绍恭把这个设想告诉了村长,村长肯定了他的想法,村长称,这样的想法确实是很不错的,但是毕竟开战在即,这样做肯定是来不及的,而且成本很高,不能这样做的。

秦绍恭就以为,挖一道壕沟总应该行了吧?连接两边的壕沟。村长觉得,也行不通,如果这样做了,那么其他地方的陷阱就挖不成了。

秦绍恭觉得村长这样执拗,感觉非常恼怒,他一气之下,要准备自己挖。他拿着铲子,就开始向旁边铲,旁边的人都对此感到惊讶。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有病吧你!”一个村民喊道。

“你才有病!”秦绍恭回答道,“我挖开一条连接山谷两壁的壕沟,我难道有错吗?这样,你们就可以布置更多的竹竿子,去击杀更多的匈奴人。”

“这外地来的书生真是痴心妄想,你以为挖开一条沟,就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吗?”

秦绍恭吼道:“你们不帮忙就算了,不要来妨碍我!”

“秦绍恭!”老霍忽然喊道,“你这不是瞎胡闹吗?村长说了,这不行,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你们不听我的话,那是错误的!所以,我要证明给你们看!”

“不要胡闹了!大敌当前,我们就应该尊重村长的!村长说做什么,肯定有村长的道理!”

听了老霍的话,执拗的秦绍恭算是冷静下来了。他放下铲子,回到了老霍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