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瘟疫肆虐

翼州城风风火火热闹了五天,才打开城门,去收拾掩埋城外那些被大水淹死的商纣将士的尸体。

可是已经迟了,那些尸体一碰就化作脓水,露出了白灿灿的骨头,一股股腐臭直醺得人呕吐。

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就地掩埋。

于是,在城外四周广袤的平原上出现了一个个馒头似的小丘。

经过一天一夜的紧张奋战,那漫山遍野的尸骸总算掩埋啦,全城的军民刚想喘口气,可一股比战争更恐怖的气氛迅速笼罩在这座城市的上空。

瘟疫来啦……

最先倒下的是郑伦,这个五大三粗,榔头都打不死的汉子,没有死在两军对垒的战场上,也没有死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却被瘟疫夺走了性命。

然而,郑伦的死没有引起翼州人的足够的警惕,大家只认为他是擂台打输了,急火攻心,病死的。

因而错过了防治瘟疫的又一个好时机。

待人们真正认识瘟疫的厉害时,已经迟了,疫情已开始肆虐泛滥,根本就无法控制。

城里在死人,城外也在死人;军营里在死人,百姓里也在死人。

开始还是一个个地死,后来是一批批地死,到现在是一群群地死……

人们不再哭泣,也不再流泪。

因为,大家对死亡已经麻木了,反正是死,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苏护后悔莫及,象一个有冤无处伸的旷妇一样捶胸顿足地说:“怎么会是这样呢?要是我当初,听了弘先生的劝告就不至于这样啦……都是我的错哟,是我害了这一城人哪……”

我摇了摇头,无言以对。

苏护捶打了一阵,便窜进了闺房,把妲已拉了出来,推到我面前:“你带她走吧,走得远远的,也好为翼州城留下一点血脉。”

“不行,我们不能走!我们身上也许已经感染细菌了,走到哪里都是死,倒连累了别处的人。”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办法倒有一个,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什么办法?”

“洗城……”

“洗城?”

“对,洗城。”

我习惯性地搔了搔头,说:“你们这个鬼地方,没有任何防疫设备。只能用这个土办法,俗话说,‘解铃还是系铃人’,这场瘟疫是大水引起的,还得靠大水把它冲走。”

苏护说:“你是说,再垒一次坝,让洪水把翼州冲刷一遍?”

我说:“对,不仅要冲刷,冲刷后还得用石灰全面消一次毒。”

“可一时到哪找这么多石灰……”苏护犯难了。

“要是在平时,这倒不怎么难。这西山上到处是石灰石,让百姓们采些用柴,一烧就成……可眼下,大家非死即病,根本没有几个精壮劳力……”

苏护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再没有别的法子……”

我摇了摇头,说:“别无他法……而且,如果不立即采取措施的话,不出一个月,翼州城就会变成一座空城。”

苏护咬了咬牙,说:“好,就这样吧……”

第二天,翼州城里到处贴了告示,城内凡是10岁以上的男孩和70岁以下的老人都到西山去采石、伐木、垒河坝。

可告示贴了大半天,锣也敲了好几圈,没出来几个人。

苏护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竣,连忙重下一道命令,然后自己亲自出马。

于是,候府的男男女女老老小小全部出动了,至于城里的百姓,只要能爬得动的都来到了山上。

这是一场怎样的战争哟,人与自然的战争,人与自己的战争。

大家用手去掰树枝,用牙啃石头,掰着,啃着,便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同伴们便把死难者拖到石洞里封藏起来,或一把火烧了。

没有眼泪,没有悲伤,大家只抱着一个信念,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就是胜利!

半个月后,全城的百姓又死去了一大半,所幸的是几百吨消毒用的石灰也终于出窑了。

大坝也垒好了,里面蓄的水比上次还多几倍。

我又让苏护下一道命令,将全城人员按健康、亚健康、病人划分为三个区域,彼此隔离开来。然后,再让石灰水消毒。

做完这一切后,便开坝放水。

一时间,乌云翻滚,浊浪滔天,洪水象一条力大无比的巨龙,冲进翼州城,把一切污浊之物全部席卷而尽。

“赶快用石灰再消毒!”我急急地催促着。

苏护便先身士卒,带领家眷亲兵一起,扛着石灰去消毒。

我巅上跑下,连续三天三夜没睡觉,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我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责任重大。

我自己的丁点疏忽,就有可能导致瘟疫的死灰复燃,那么整个翼州就再无生还的机会。

第四天,我累得实在走不动了,刚想坐下来喘口气,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妲已……”

我张了张嘴,却没叫出声来。

很显然,她也发现了我。

她怔了一下,刚迈开步子,想往我这边靠一靠,便砰然倒在地上。

我连忙跑过去,心痛地将她揽在怀里。

天哪,这哪里是一代君主都梦寐以求的倾城倾国美玉红颜,分明是一个十足的“灰姑娘”。

她浑身上下都是石灰,一头黑缎子似的乌发变成“白毛女”似的雪白,衣服裙子则这儿一道白,那儿一道黄,脸上全是灰,只是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睛还是那么亮。

我鼻子一酸,两颗豆粒大的泪水立即滴落下来,在她灰蒙蒙的脸上冲出两道迷人的彩虹。

妲已半张着嘴,紧紧地盯着我,说:“我们还能有救吗?”

“我们已经得救了。”

她还是那么看着我,仿佛是在作梦。

“我们已经得救了?”

我慎重地点了点头。

“哇——!”妲已一把抱住我,失声痛哭。

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有用那有力的臂膀,把我娇小的美人,紧紧地搂住……就这样我们两个搂着抱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我们两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由得相互取笑一番。

“我们到河里去洗洗吧……”妲已说。

“好呀!”我欢快地点了点头。

于是手牵着,飞快地向河边跑去。

一到河边,我迫不及待地跳到河里。

河水很清很亮,我一连扎了好几个猛子,洗清满身风尘和疲惫,钻出水面抹了把脸上的水,见妲已还愣在岸上,便跑了过去要拉她下水。

“这……”妲已倒退了几步,满睛是兔子遇到猎人般的惶恐。

我笑着说:“这有什么,在我们那个时代,男女在一起游泳的根本就不算一回事,尤其是海滨的仲夏,岸上水里全是,男男女女一大片……那些女人全是三点式,这倒成了一片风景。”

妲已任我怎么拉劝就是不动,我想她是商朝人,如此这般我也不能怪她。

可这水的**也太大了,只好搁下这位美人,一个人独自享用起来。

我在水里奋臂地游着,累了就漂在水面上看云朵。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异样的声音。

我知道妲已最终也没有抵挡住这水的**,脱掉衣物下水了。

为了不致使她受惊,我故意屏声凝气,两眼紧紧地盯着河岸上一只蹒跚学步的小山鸡。

可是越是这样,内心的那份渴望就越强烈,我把全部神经和智慧都集中到耳朵,过去一切只能用肉眼才能看得到的东西,这会全能“听”得到。

一阵悉悉索索声音响过之后,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美人儿正一件件地剥掉满是灰尘的衣裙,露出风竹般的青春的胴体。

我觉得口干舌燥,心底似有千万条毛毛虫在钻。

天哪——我……我极力压抑着自己,才没有转过身去……

可那泓清亮的水还是将一个充满**力的年轻女人的**便立即呈现在面前。

妲已慢慢地走到河边,蹲了下来撩起河水开始擦拭身上的污垢,瀑布似的头发经水一冲变得乌黑锃亮。

她甩了甩头,那满头的秀发从后脑勺披了下来盖过背部一直垂到肥硕的双臀。

大概是下蹲的缘故,两只**挤圧在一起,使那胸沟显得过份狭窄而深邃,小腹微微隆起,和那**几乎在同一平面上,显示出无穷的魅力……

我浑身的血沸腾起来,恨不得立即翻身而起,冲过去做点什么……然而,我什么也不能做,我接连喝了几口水,把自己的情欲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