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神秘女郎

我重新回到车里,轻轻地一按按纽,启动悬浮磁力小轿车向凤鸣小区驶去。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完全黑了,城里的灯刷地一下子全亮了。

我按照女郎的指点,先是把车开上城里最繁华的大街,然后上立交桥,再转二环三环,好不容易转到一个人烟稀少,灯光暗淡的去处。

只见这里的树一棵比一棵大,房子却一栋比一栋矮小,走着走着,不时地传来一两声凄惨的鸟叫,吓得人脑皮发麻。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本想掉转车往回走,可一种天生不服输的倔强劲,加之电话里那个蜜一样的声音,尤其是那句充满着无限魅力的“不见不散”,使我忘记了一切恐惧,硬着头皮往前开。

几分钟后,果然看见了凤鸣小区的大门。

车一停稳,一位红衣女郎便飘然而至。

“是弘南先生吧,我是苏姗姗,刚才打电话的就是我。我在这等候先生多时啦!”

刚打开车门,还没来得及站稳,一阵香风袭来。

我打了个趔趄,险些裁到在地上。

凭感觉,这种香味绝对不是花露水或香精之类,而是一种人间罕见的自然体香。

看来,今晚冒这趟险,值!

红衣女郎开了门,然后率先钻到车里,说:“里面还有一段路,上车走吧,我给你指路。”

车开进小区后,门便自动关上了。

一路无话,路越走小,灯也越走越少,各种恐怖的声音又全都朝耳朵里灌。

我疑心自己来到了阴曹地府,转眼瞧瞧身边的红衣女郎,很快地打消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车终于在一棵千年古樟下停了下来,大树下果然有一桩豪华别墅。

红衣女郎开了门,领着我走了进去。

一进屋,我就觉得浑身发热,而且很快又闻到了那种体香,那香气很深,熏得我头昏脑胀,身子轻飘飘的。

我仿佛觉得自己是一只掉在蜜罐里的蝴蝶,手脚身子全让蜜给粘住了,一点也动弹不得,最后那铺天盖地的蜜把我全部淹埋住了……

我刚想张开大声地喊几句,可那涌过来的蜜,一下子使我窒息了……

“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

“怎么,不可以吗?”

女郎挑衅似地望着我。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女郎说:“我丈夫在加芝哥开了家公司,每年在国内呆的日子不超过三个月。

“家里就再没有其他人?”

“有个保姆,今天她丈夫过生日,小俩口团聚去了。”

我盯着女郎看了几眼,半挑逗半开玩笑说:“这么偏僻的地方,又是深更半夜的,你把我约来,不怕我对你非礼?”

女郎哈哈大笑,站起来说:“那能呢?先生是正人君子,是我苏姗姗信得过的人。”

我点了点头说:“好,玩笑开过了。咱们言归正传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是一个女人?”

“是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人一定与你的丈夫有关系。”

我故意先入为主,一言道出了女郎的隐私。

女郎点了点头。

“你给我说说吧,让我究竟怎样帮你?”

女郎递给我一个U盘说:“这个女人的资料全部在这里,你看完后,拟个侦探方案给我,我觉得行就签约。这是定金。”说完将一大把美金塞到我怀里。

我揣了U盘和美金站起身说:“好,三天后,我给你送方案来。”

“等等……”

女郎急切地喊了一句,脸却莫名其妙地红了。

我紧紧地盯着女郎看了一阵,猛然觉得她的五官和谈吐举止很有点象叶子,刹那间,刚刚平静的心跳又打鼓般地蹦了起来。

“还是不太晚,你能陪我说会放话吗?”

女郎说完便低着头,那神情倒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撩得人心里痒痒的。

自从叶子失踪维娜多斯走了之后,我除了和小鹰一道骂过几句陆玉外,还没有和什么女子正儿八经地说过话呢,能与这样一位绝色美女聊聊天天,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行! 反正回去也睡不着,我就在这陪陪美女吹吹牛吧!”

女郎噗哧一声笑了,说:“想不到,我们的大作家、大侦探还这么风趣幽默,说话真逗!”

“你看过我的书?”

我一惊,不由得又多看了女郎几眼,初一看眉眼嘴唇说话的神态,都有点象叶子,仔细一看,又不象。

“看过,《爱情集训营》和《家庭幸福俱乐部》,我都看过,我觉得你是继钱钟书以来,描述两性情感家庭伦理最棒的一位作家。”

女郎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第一个当面给我灌米汤的读者,而且又是一位这样有声有色的漂亮异性,我立即晕乎乎的,找不着东南西北啦。

我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说:“看你说的,我哪有你说得那么悬乎,我只不过是把我这些年所做的和那些真情实感,诉诸笔端罢了……”

“写书就要有真情实感,如今书店里充满了讨好读者无病呻吟的文字垃圾,弘先生的书如出水的芙蓉,便显得干净和清爽。”

我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便不由得又多看了女郎几眼,心中一股很久没升腾的渴望也贸然拱了出来。

“噢……光顾说话,还没给你倒茶……”

女郎说完笃笃地扭着细细的腰肢,从我身边飘然而过,然后回头一笑,百媚顿生。

望着女郎的款款碎步,我痴想了半天。

不一会,女郎端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飘了过来。

一阵香风袭来,我快抵挡不住了,几乎要当场晕倒。

刚想站起来,女郎便飘到我身边,用红酥酥的小手只手按住了我的肩,然后再把咖啡递到我的手里。

我一只手接过咖啡,一只手开始解衣领上的扣子。

女郎说:“屋里的温度是不是太高了……我把空调开小些。”

我嘴里说“不用”,可浑身象喝了几十瓶烧酒一样热得难受,手便不听使唤地把外衣全解开了。

女郎则顺手将那外衣接了,挂在了衣帽架上。

这一切配合得是那样默契,仿佛两人根本不是一对萍水相逢的男女,而是一对相爱已久相处一辈子的恩爱夫妻。

喝完咖啡,我便开始给女郎侃大山。

“从前有两老庚,都喜欢吹牛。这不两人又凑到一起,便天南海北地吹开了。大老庚说,我们家门边有座桥,先年端午节划龙船,从桥上掉下一个人,第二年端午节划龙船时才落下来,而且恰恰落在龙船上。你说这桥高不高?二老庚说,这桥是算高,不过让我家后山的竹子肯定可以探到底。大老庚说,你家后山的竹也不算短,不过可以给我家猪栏的猪作一个潲盘箍。二老庚说,你家的猪有多大?大老庚说,有多大,我没称过,也没这么大的枰,只知道这家伙一走出来,就很长很长。二老庚忙问,有多长。大老庚说,前脚踏出三十三里,后脚还在猪栏里……”

我还想侃下去,可一瞧觉得不对,原来那女郎已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认认真真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看了女郎一阵,心莫名其妙地痛了一下。

不错,这女郎是我所接触的女人当中,除叶子和维娜多斯以外最有魅力的一个,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叶子和维娜多斯更有**力……可自己这样算怎么一回事?总不能趁人之危,干那种有悖道德伦理的事吧?

想到这里,我便轻轻地站了起来,打算退出去。

可刚走到门口又倒了来,折进卧室拿了一条毯子盖在女郎身上,这才关了门回到车上。

不知是下午的酒喝得大得多还没有醒,还是太累的缘故,一回到车上,我就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大亮,睁开眼睛一看,到处是莽莽森林,一棵棵古树参天,哪里有什么小区和别墅……

我下了车四处寻找,也不见红衣女郎和豪华别墅的丁点影儿,倒找着几座开着窟窿的古墓。

突然,一只比狗小比猫大的东西从古墓里窜出来,睁着绿幽幽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阵,然后一转向身,消逝的莽莽丛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