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张两万倍利润
陆辰安看着老人那戒备的眼神,心里有根神经一痛,难道原身连老人都打?!
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儿子,你再喊一遍爹!”
“咱家里实在是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老人沙哑的声音让陆辰安这个二十一世纪五讲四美好少年,鼻子一酸,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立马从废品堆里下来,老人下意识地往后躲,不过因腿脚不利落,没挪出多远,陆辰安慢慢来到老人身边,尽量轻声地说:
“爹,您别操心了,我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相信儿子,我们马上就要有钱了。”
说着就要扶他回屋去——如果那能算作是屋子的话。
老人显然对他的转变还没反应过来,他还有点儿抗拒儿子对自己突然客气的态度。
陆辰安感受到了老人的变化,他赶紧咳了两声,对着老人说:
“爹,以前是儿子混蛋,从今天起,我绝对不会再去赌场,我要好好做人,给您一个安稳的晚年。”
老人听到他这样说,先是转过头,用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久,似乎是再研究他这次说的有几分真的,
接着又抬起已经抖成一团的左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奈何自己的身体都直不起来了,最终拍了拍他的胳膊。
两滴浑浊的泪水低落到陆辰安的手臂上。
他盼了一辈子,马上就要入土的人了,终于盼来了儿子懂事!
老天待我不薄啊......
老人哽咽了!
老泪纵横!
他翕动着双唇,想要说点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辰安真的破防了,他从没想过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对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的伤害有多大,此刻他感受到了。
于是他再次重申:
“爹,您老放心,这次我绝对说到做到,您看着吧,马上我就会让您过上好日子!”
老人连连说着好,在陆辰安的搀扶下,随着老人走进了他在这个世界的家。
屋内还有一个身材弱小,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妈!"
老人听见了他们爷俩在外头的对话,此刻也是涕泪横流!
角落里还躲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在那里瑟瑟发抖。
那是个他从大街上捡回来的一个小乞丐,胆子非常小。刚才应该是把他吓着了。
陆辰安走过去,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了句:“不怕。”
跟爹娘再三保证之后,陆辰安从家里出来,来到大街上,他要去把兜里的东西当掉,
先给家里人买上粮食和衣服,然后看看够不够修房子的,再把房子修一修!!
既然他来到这个世界,不为别的,就为良心,也要对老人好一点儿,让他们享受一下人间的温暖。
大明朝的当铺生意因为人口的急速膨胀,已经发展的非常成熟了。
应天府的当铺大多都在黑廊巷,相传是沈万三当年当铺的所在地,因为它的隔壁就是著名的夫子庙。
夫子庙香火鼎盛,人流络绎不绝,所以连带着当铺的生意也风生水起。
此时的当铺相当于后世的银行,成为了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陆辰安此时还没有更为长远的打算,他首先的任务是要活下去,然后在徐徐发展,如果有可能,自己也要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
挑选了一家看上去规模很大的当铺,陆辰安走了进去。
高高的柜台足足比陆辰安还高出半个头!
陆辰安都快一米八了,这柜台比他高!
“当东西吗?”
陆辰安不太懂这行的规矩,不过他前世曾经看过书,知道当铺里的规矩大,还有他们压根儿就不说人话,开的当票也是鬼画符,没人能看得懂。
他朗声回到:“当圈指”。
当铺的人可能有没想到,来当铺的人还这么大嚷小火的。
一般人认为,来当铺当东西的,都是过得不好的。是会被人看不起的。
可是这位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于是赶紧喊饰房的人过来,当铺里有三房四柜,三房包括钱房(管当铺的日常开支),饰房专管金银珠宝,包房专管皮、绸类衣服。
陆辰安要当戒指,当然要找饰房的人过来看。
马上就有杂役过来领着陆辰安走到里间去了,当饰房的人看到陆辰安拿出来那枚来自后世的戒指时,立刻被上面镶嵌的宝石吸引了!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客气的跟陆辰安说了句稍等,然后就快步走向后面。
当铺都是几进的院子,当掌柜的从后面转出来的时候,陆辰安正在四下打量这古色古香的装饰,一声中气十足的男中音从背后传来:
“你好。”
陆辰安立马转身,恭敬地回了一句:“你好,掌柜的。”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接过陆辰安手里那枚来自后世镶着水钻的戒指,
用放大镜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半天,又抬起头盯着陆辰安看了一会儿,才平静地问道:
“兄台准备当多少?!”
陆辰安哪里知道这个玩意儿在这个时代值多少银子,不过他用非常老练的语气说道:
“不瞒掌柜的,鄙人是走外贸生意的,这种舶来品,弄到手很是大费周章,如果掌柜的出价合理,鄙人翻身之后,可以长期合作。”
干典当的人,眼光都非常独辣,掌柜的一看陆辰安的打扮就知道他是一个穷酸混混,
他审视了两次,就是想知道这个明显与这个人身份不相配的圈指,是怎么到这个人手上的。
可是从他说话的语气和举手投足之间,又看出来这个年轻人表现出来跟他的外表极其不相称的沉稳,老练和从容。
掌柜的又上下左右打量了好几遍,最后得出的结论依然是矛盾的。
这让他很是为难,最后还是陆辰安忍不住了:
“掌柜的,我是当圈指,又不是当我这个人,您这看得未免太仔细了些。
这个圈指上面的宝石和工艺,我敢保证,除了我,没有第二份!
您出个价,合适咱就成交,不合适我好去下一家,家里等着银子买米下锅呢。”
陆辰安相信,以掌柜手里的放大镜,就算是看上三天三夜,他也看不出那是人造水钻。
听他表面上客客气气,但是掌柜的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的不高兴和不耐烦。
也是,如果换一个身份,就他这么看人家,人家不给他个白眼儿算是尊敬他了。
于是,他深呼吸一口气之后,似是下定了决心般开口道:
“一口价,五十两!死当!”
陆辰安眼眉一跳!
强忍住狂跳的心,装出一脸无辜的说到:
“掌柜的干脆,我也干脆,八十两,死当,而且我保证,一个月后,如果我回来,我会第一时间找您合作!”
说完,平静地等着掌柜的答复。
许久,掌柜的都没有说话,陆辰安鞠了个躬,转身就走!
就在他的双脚快要踏出当铺的门槛时,身后传来掌柜的声音:
“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