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儒道真好
闻言，姜帅停止了把玩茶杯。
罗青则是继续说道：“姜帅，如果下官猜得没错的话，你口中所说的真仙，是人，且你有可能还见过对吧？”
“罗大人，聪明。”姜帅淡淡一笑放下茶杯。
“那真仙我确实见过，不止是我，还有先帝以及当初很多的将军都见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北齐才会输。”
天下如棋局，弈者执棋。
北齐一方执棋者是宣仁帝，而众仙门难道就没有一位执棋者？
仙，并非真仙，而是一位执棋者！
随即，罗青思量片刻，继续推测道：“姜帅，仙人之战后，似是您这般的将军应该也没有全部身陨在那最终战役之中吧？”
但这姜帅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他们全部都死了，这是不假的事实。”
“但那也只是明面上的死亡，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对吧？”罗青接过话茬。
姜帅没有回答，沉默着。
但罗青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当初仙人之战涉及甚广，像是姜帅这样懂得明哲保身的人肯定不止一位。
历朝历代便是如此。
而潘皓光听到两人的谈话，则是愣了好半晌。
按照姜帅和罗大人的谈话，他推测到，一些人很有可能没死，只是藏在了暗中。
那么，自己的父亲是否也在其中？
他也还活着吗？
要说自己的父亲死了，潘皓光那是一万个不相信。
他那时虽年幼，但却亲眼见识过自己父亲如何的英姿勃发。
事关潘皓光最在意的点，他大着胆子问道：“姜伯父，依你所言，我父亲他是否还活着？”
“皓光，我不能确定，但据我这些年来的调查很多人其实都还活着。”姜帅闻言沉默了片刻。
“只是他们如今是敌是友我便不太清楚了。”
姜帅在说道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艰难。
像是很难把自己知道的真相告诉给潘皓光似的。
但潘皓光虽然真的怕死，却不是个傻蛋。
他能明白姜帅那片刻难言是什么意思。
“姜伯父，我父亲他不会的。”潘皓光咬着牙。
姜帅再次沉默。
而他的这次沉默在罗青看来也很好理解。
毕竟仙人之战过去的时间说久不久。
明面上很多人是死了，但那也只是明面上，不能过于去相信。
至于那些人为何没死，反而选择藏了起来，倒是引人深思。
而得知到了这么多个重要信息，罗青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他提醒道。
“姜帅，这次我似乎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听到这话，潘皓光此时后知后觉的脊背发凉。
世道便是这样，时间隐秘知道的越多，便会死得越快。
但人家姜帅都没说这些，罗大人你开口提醒‘找死’干嘛！
就在潘皓光后怕不已之时，姜帅却没有随了罗青的愿，“无妨，这些本来我就打算告诉你们。”
闻言，罗青一怔，“姜帅，您就不怕下官把这些消息传出去吗？”
今天的这番话无论是传到了宣和帝还是国师的耳中，都会引起一番血雨腥风，甚至事情闹到了，姜帅自身安全都成了问题。
你难道都不为自己考虑的吗？
但姜帅则像是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开口说道：“不会，我信罗大人的君子为人，我更信皓光胆小，此事绝无从你二人口中传出。”
闻言的怕潘皓光恍然大悟。
果然，胆小也是优势！
那么……
他以后将会学会如何更胆小！
而罗青暗地里牙都快咬碎了，“姜帅下官是他人，他人不可信！”
甘你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勉为其难的给我一个痛快吧！
姜帅正色道：“罗大人，儒道学士皆是品行端正之辈，你，我信得过。”
罗青此刻内心一抹愤怒便冉冉升起。
他恨儒道！
这儒道不修也罢！
要是有机会，他一定要自废儒道修行。
就在罗青准备再劝劝姜帅之时，潘皓光松了一口气，庆幸的喃喃自语道。
“儒道真好，要不是罗大人修行儒道，让姜叔伯放心，这次我和罗大人恐怕都难逃一死。”
但他不知道，他的喃喃自语十分清晰的落入了罗青耳中。
罗青此刻感觉本就满身是刀的身体，又多了一柄刀。
儒道是吧？
等我回归了，第一个废的就是儒道！
姜帅捏了捏眉心，看向潘皓光一脸庆幸的样子，提醒道。
“皓光，你是潘府的孩子，你的七个哥哥曾经都太过惊艳，所以你的胆小怕死，又是武道废材在有心人看来只是装的。”
潘皓光：……
那些人一定是误会他了。
他是真的胆小怕死，且实力还弱的一批。
而听到姜帅这么说，罗青则是满意的看了一眼潘皓光。
他永远可以选择自己的选人眼光。
姜帅再次捏了捏眉心后，挥了挥手，道：“行了，该知道的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会派人送你们回大理寺。”
然而就在话音刚落下的瞬间，
姜帅府管家神色凝重地走进祠堂，来到姜帅的身边在他的耳边地语了几句。
姜帅听完管家的话神色木然了片刻，本想挥手，但手却停在了半空，最终又放了下去。
“我知道了，你先护送罗大人和皓光回大理寺。”
……
回大理寺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的潘皓光有些诧异。
明明时至晌午，正常人这个时候都应该在家用午膳。
怎么今日却这般人声鼎沸？
于是，他便掀开轿帘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一颗烂白菜便打在了他的脸上。
“姜帅府的人还敢出来！”
“叛贼人人得而诛之！”
“集美们，我们虽是女儿身，但心中亦有豪气胆，砸！给我狠狠的砸！”
姜帅府护送罗青和潘皓光的仆人此刻身上已全然是烂白菜和一些污秽之物，但他们对于却未有丝毫的理会。
罗青见此，把老管家叫进了马车，这才明白了为何姜帅府的马车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原由。
姜明录死后，人头送到宣和帝的面前。
宣和帝觉得不解气便给他安上了个仙门奸细的罪名。
此刻人头正被高悬于京城上暴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