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群臣逼宫

主战派们纷纷露出羞臊的表情,不敢看赵构,更加不敢看李玄龄。

梁守道的党羽们,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又上蹿下跳起来。

“陛下,李玄龄、岳鹏举二人,就是挑起武辽冲突的罪魁祸首。”

“岳鹏举可戴罪立功,但李玄龄万万不可复用!”

“陛下,重新启用罪臣,恐怕要寒了百官的心啊,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都给老子住口!”赵构一声暴喝,“莫须有的罪名,也能给我朝丞相、北伐大将军定罪?想要不复用也行,给朕拿出证据,拿不出来证据就诬陷重臣,朕把你们全砍了!”

声音如同九天神雷,震耳欲聋。

梁守道的党羽们,再一次见到了赵构的胆识和魄力。

李玄龄的眼中,闪烁一道精光,路上他还怀疑赵紫凝的话,现在看来赵紫凝所言非虚,陛下是真的变了。

奸党们吓唬对望,脸色铁青,顿时都默不作声了。

在把李玄龄迎接回朝堂的这一刻,就已经说明,赵构亲政的心思更重了,皇权和相权之间的矛盾,也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梁爱卿,现在怎么说?”赵构冷笑的看着梁守道,又扳回一局。

梁守道脸色难看至极,就好像被赵构抽了一记大鼻兜,脸火辣辣的疼。

知道在闹下去,奸党们指挥更加丢人现眼,只能暂退一步,“陛下,想杀谁是你的权利,做臣子的只是提出自己的谏言,真正的决定权在陛下的手里。”

“既然如此……”赵构看向萧战,“朱权以下犯上,即刻推出午门斩首。命皇城司查抄朱家夷三族,所有财产充入内库府。”

“喏!”萧战一挥手,飞骑就控制住了转。

“相爷、相爷,你不能不管我啊。”

“郭大人、刘大人、丘大人……你们救救我,快救救我……”

朱权冷汗狂流,脸上瞬间失去任何血色,开始拼命求饶,可所有人都选择了避让。

这一次交锋,朱权成了第一个牺牲品!

一声尖叫传进大殿,微风袭来,带着一股子血腥,众人全都是身体一颤,惊恐万分的看着赵构。

李玄龄门人众多,他来了赵构也是底气十足意气风发,“诸位爱卿,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陛下!”梁建功站了出来,“臣斗胆一问,陛下可是诛杀了沈万贯全家?家产全部充入了内库府?”

“梁大人,诛杀一个发国难财的奸商罢了,何至于你这位户部尚书亲自过问?”

赵构眯起眼,他知道,又一次的交锋开始了。

就算是斩杀了朱权,也没有让他们放弃对自己施压。

现在,李玄龄回来了,主战派们有了主心骨,可以挺直腰板做人,他也想看看里奸党们到底想用什么方法,让他退出权利的争夺。

“陛下,自打你释放岳鹏举以来,死在你刀下之人不计其数。现在你又不问青红皂白,诛杀了沈家近百口,京兆境内,无论是官吏、百姓、商贾,都是人心惶惶胆战心惊。”

梁建功声音低沉阴狠,“臣等辅佐先帝十余年,深得先帝信赖,家兄更是先帝托孤之臣,因此臣不得不站出来阻止陛下继续任性下去,否则臣无法面对先帝在天之灵。”

说到这,梁建功对着赵构一躬身,说出来最毒辣的话语,“还请殿下暂时放弃亲政的想法,安心在政事堂学习治国之道。”

很快,奸党们异口同声,“请陛下放弃亲政的想法,安心学习治国之道。”

原本,赵构不打乱他们的计划,他们还会酝酿一下,一点点的爆发。

可赵构命人砍了朱权,他们就都不想等了,没做任何铺垫,直逼赵构要害。

赵构冷冷一笑,要是先铺垫铺垫,气氛烘托到位了,没准儿你们还能扳回一局,直接就高朝的话,你们不行!

“梁尚书,如果朕拒绝你的提议呢?”赵构言语平淡,看似很平和的看着梁建功,实则阴冷刺骨。

“如果陛下一意孤行,那臣等也不能做事不理。”梁建功随即的话语中字字杀机,“先帝给予臣兄辅佐之权,如果陛下任由有心人蛊惑,肆意妄为大开杀戒,那五万南衙府军也会随时待命——清君侧!等陛下真正学会了治国之道以后,也就明白臣等的良苦用心了。”

言语清晰明了,要么服从,要么软禁。

只要现在赵构敢说一个不字,南衙府军立刻接管皇宫,囚禁赵构。

李玄龄脸色阴沉,满眼怒火的瞪着梁建功,如果真到了动刀戈的那一步,武朝也就散了。

但李玄龄等人,却无能为力。

政治上的博弈,李玄龄倒是能周旋起来,说道军事力量就不行了。

特别是他离开朝堂这几年,主战派将领全都被贬为散职,除了狄汉臣意外,没有任何军权在手,梁建功出手就掀桌子,俨然相当于开大招了。

刹那间,整个太和殿内鸦雀无声,寂静的吓人。

赵构的选择决定了朝堂的未来走势,稍有不慎,刚刚树立起来的皇威就会**然无存。

赵构也是深知其中厉害,狠狠一拍桌子,打破死寂,伸手一指梁建功:“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和朕这么说话?”

“江山,是我赵家的江山。岂是你个匹夫说抢就抢的?

你们说朕嗜血成性,那朕就问问你,中御府少监李彦,未经朕的允许,私自进入文华殿,翻阅奏疏,该杀不该杀?”

梁建功狠狠一皱眉,在事实面前,不得不选择了承认,“该杀!”

“户部左侍郎王敏政、吏部左侍郎朱权,见朕不拜无视纲常、以下犯上、忤逆圣君,罪名是否属实?”

赵构又是一声呵斥,梁建功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杀的不冤枉!”

“朕要北伐,京兆境内粮商坐地起价,沈家仗着自己手中囤积的粮食,坐地起价,粮食价格翻了十倍有余,此等祸国殃民的奸商,该杀不该杀?”

不给梁建功任何反驳的机会,赵构又是当头棒喝,“再说你梁家。辽人南下,梁师德不顾北方百姓死活,弃城逃亡,导致长城内外国土沦陷,朕杀他有错吗?

梁贵妃意图谋反行刺于朕,朕可曾祸及你梁家?你儿梁敬忠,出言调戏朕的爱妃,朕没有定他死罪反而留他一命,为你梁建功一脉留下香火,你不对朕感恩也就罢了,还敢在这里狺狺狂吠?是不是朕对你们梁家太好了,让你忘记谁是真正的主子了?”

一句句棒喝,像是九天神雷一样响彻整个太和殿。

赵构一字字一句句都无法辩驳,除了梁守道以外,所有人都面露惧色。

万万没想到,他们这群逼宫的,反倒被皇帝打压到了如此地步。

刹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又全落在了梁守道的身上,只待梁守道带头对皇帝发动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