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有匪
邓老板犹豫了一下，对卫子陌说：“朱庄往东方向三十里就是野狼山，那里就是土匪窝，你就不担心在朱庄遇上土匪？”
卫子陌耸耸肩膀，口气很是不屑：“十个八个土匪，我还应付得来！再说了我运气也不会那么好，一定就会遇到土匪。那土匪要来，这里和朱庄也没多少区别。对了，假如真遇到土匪，不是还有你嘛，邓老板可是一拳就能砸死一头牛的好汉啊！”
“好汉不敢当，都是生活所迫！”
邓老板淡淡地说话，卫子陌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听口气就不舒服：“公子，你真要去朱庄的话，我得加银子了！”
卫子陌心里嘀咕着：这个邓老板还真是生意经，做事从来不吃亏。
“为什么呢？”卫子陌找这个向导，原本也是有意图的，既然邓老板想玩，他就奉陪到底。
邓老板的口气还是淡然，把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说得跟吃一碗牛肉面简单：“假如真的遇到土匪，那就不是十个八个那么简单了！所以得加银子！”
卫子陌觉得这个邓老板是实在贪财：“邓老板，你一个人挣那么多银子来干什么啊？在你的店里我似乎也没看见你有家人啊！”
提到家人，邓老板身子突然抖索一下，不过口气还是装得很淡然：“钱嘛，谁会嫌少呢？”
却没有回答关于家人的这个问题。
“你再加五十两银子，我就带你去朱庄！”
“好说！”
卫子陌爽快地回答，侧头一看邓老板却没有要动身的意思，忽然醒悟过来。
伸手进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明目张胆地当着邓老板的面，选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他：“诺，这个给你。”
邓老板接过银票，也不知道面具后的那张脸笑了没有。
“公子太慷慨了，给了这么多！这样吧，等你返回的时候，我再给你准备十斤牛肉，两坛好酒……”
卫子陌点点头说：“好啊，回头再说吧！不过我给你这么多银两是有条件的，我去南麓的时候，还望邓老板在山下等我下来。”
邓老板说：“那是当然，之前就说好的，我要保证公子周全嘛！”
这话说的还算地道，但是卫子陌不喜欢：我一剑鬼愁传人，还需要你一个残疾人来保周全？简直是笑话！
说罢，两人策马奔向朱庄。
去朱庄的山路难走，很多地方那根本不叫路，还好有马。一盏茶工夫之后，茫茫荒原就隐约飘起炊烟。
卫子陌有点兴奋，问道：“邓老板，前面有炊烟的地方，应该就是朱庄了吧？”
邓老板突然勒住缰绳，看着那烟雾凝思片刻，突然惊道：“不好，那不是炊烟。”
卫子陌大惊，仔细一看，那腾腾的烟雾实在浓烈，怎么可能是炊烟呢？
当即也大叫一声“不好！”
也不和邓老板多说了，策马奔驰过去！
“公子，有可能是土匪进村了！”
身后的邓老板犹犹豫豫，终究还是跟了上来。
卫子陌大声回应：“是啊，极有可能是土匪进村了，所以我得赶紧过去，邓老板，你要不要也来拔刀相助！”
邓老板无奈地回答：“哎呀，我一个生意人，怎么跟着你蹚这趟浑水呢？这样吧，反正你的银子不少，我可以和你去，杀一个土匪，你就给我十两银子！行不？”
“没问题，邓老板你赶紧啊！”
……
朱庄果然遭到了土匪的洗劫，那滚滚的浓烟，是两间民房被烧了。
十年前，一帮流民盘踞在离朱庄三十里之外的野狼山上，成了土匪。但是野狼谷没有官道，自然就没有客商往来，拦路打劫的营生无法做。
夜郎谷里倒是有个村落，但都很穷，那些猎户也没有多少钱财。所以，这些土匪大部分时间也是靠打猎为生，偶尔到县城搞一些绑架勒索的勾当，日子过得也很局促，不像人们想象的山大王那样逍遥自在。
原本，这些土匪和朱庄也算是“和睦相处”的，三五个月下山一趟，村民们乖乖地交纳一些粮食和猪羊，就当是保护费了，土匪也犯不着杀人放火。
只是这一次，土匪从一户猎户家里搜到了两个金元宝，这还了得？有着金银不孝敬野狼山的大爷，土匪一怒之下就烧了两间民房，算是对全村村民的警告。
还好没有杀人。
其实这些土匪之所以不敢杀人，也是有原因的。第一不是每个土匪都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第二，这次只有二十多人下山，而朱庄里就有一百多人口，其中有三成都是精壮汉子，而且都是打猎的高手，刀枪棍棒不离手。
要是把事情做绝了，大家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野狼谷方圆百十里的荒野里，也不是只有朱庄才有人烟，零零星星的还有几个小村庄。现在王庄没有了，往西五十里外还有一个杨家庄，也是上百口人的村子。还有往南五十里的老鹰山，也藏着一个神秘的部落。要是这些人都团结起来，野狼山的一百多个土匪，恐怕也熬不过这个冬天。
但是村民“私藏”金元宝不上交，怎么说也要教训一下。于是二十多个土匪就把一百多名村民集中在寨子中间的院坝里，领头的小头目开始训话。
“各位乡亲，原本我们野狼山是大家的保护神，因为有我们在，老鹰山那边的野人才不敢来骚扰大家。大家摸着良心想一想，这些年来，要是没有我们野狼山，还会有朱庄吗？恐怕你们早就被野人吃了……”
这话说得，朱庄的村民倒是应该把野狼山的土匪当着山神供养起来了。
“大家想想，我们一年来过几趟啊？每次要大家交多少粮食银两啊？不就是三四成吗？”
想起来，是比苛捐杂税便宜一些！
“但是，你们当中就有人不厚道！每次都说没钱没粮，却在家里藏着金元宝，诺！大家看看，这就是从朱三公家里搜出来的，两个大大的金元宝……”
人们顿时大惊，朱三公是怎么闷声发大财的？一点征兆都没有！现在的整个朱庄，全村人的家当加起来也不值一个金元宝！有点多余的银子和粮食，都被这些土匪搜刮干净了。
躲在人群背后的卫子陌也纳闷：白伊若什么时候顺走了别人家的金元宝？又是什么时候来过朱庄的？
那土匪小头目越说越气，似乎全村人都对不起他了：“你们说，朱三公家该不该烧？还有谁家藏有银子和粮食的，赶紧交出来，不多，我们也只要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