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婴煞
河坊巷是河坊古镇不起眼的一处临水面河的老街道。
住在这儿的人,大多以老人为主。
由于最近几年开发了旅游,所以这一条巷子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前来走动的人,也多了起来。
廖印在六年前,来到的这里,如今在清水路住的二开四进的院子,是他太爷爷在民国时期花了七十块大洋买下的地主老宅。
现在要是转手的话,能值个三五百万,可能还不止。
出了算卦铺子,来到巷口的青石碑下。
青石碑,不知何人所立,光看色泽,便知是个古物,触手之处,有一条油光发亮的磨痕,这是长年累月,被人拍打抚摸留下的。
廖印刚要拦下出租车,却听到身后有一人喊他。
不是朱大茂,还能是谁!
朱大茂脸色煞白,像是得了某种绝症,正一脸慌张的朝他跑来。
廖印疑惑,侧身看他。
朱大茂跑到廖印跟前,伸出了自己的手。
手心一条黑线,已经到了手腕,在中午的阳光下,居然冒着黑烟,诡异至极。
“我是不是中毒了?”朱大茂语无伦次,嘴角发紫,一脸惊恐。
“回去。”廖印眉头大皱,上前抓住他的胳膊,疾送玄阳真气,护住了他的心脉六府。“你刚才做了什么?”
“啊,我什么也没做啊!”朱大茂很冤枉。
“你对着死气风灯吹气了?”廖印沉着气,脚步如飞,没一会拽着朱大茂回到了自己的铺子里。幸好,东西还在桌上摆着。
朱大茂慌忙说道,“我看到上面有霉斑,就想着将它擦干净,朝着上面哈了一口热气,谁知道忽然就有黑烟冲出来,迷糊了我的眼,然后我就发现手上成了这样子。”
廖印深吸一口气,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朱大茂手臂上的黑线,是由死气形成的,很显然死气来自于桌上的死气风灯。
这是逼着廖印放她们出来。
两个女鬼越是如此,廖印越是怀疑她们的身份。
“你坐着别动,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廖印出了门,立马朝祠堂口的王奶奶家跑去。
王奶奶养了不少鸡鸭,廖印到了以后,以最快的速度抓了一只大公鸡,丢下二百块钱,火速赶回来。
到了家中,朱大茂已经昏迷,死气蔓延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此时已经侵蚀到他的脖子。黑白相交的壬辰纹,呈网状物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朱大茂的全身。
廖印立马杀鸡放血,念咒画符,符灰掺合有鸡血里,浇在朱大茂身上,鸡血遇到死气,发出呲呲白烟。
虽然压制了死气,但想要彻底清除,只有杀了两个女鬼。
廖印看向桌上的死气风灯,眉头皱起,念了一段咒语,事到如今只有先放她们出来,问明缘由,再做计较。
白雾升腾,从死气风灯里出来两个女人。
李蝉音与之前一样,一袭白衣,面容上除了有些惨白以外,与普通人无疑,她现身之后,朝廖印盈盈一拜。
“公子,你为何板着脸?”
“收了你们的死气,我饶你们魂魄不散。”廖印沉声说道。
“他怎么了?”李蝉音忽然低头,这才看到地上的朱大茂,看上去好像着了鬼祟之术。
廖印大怒,扬臂甩去,一道玄阳真气撞在了李蝉音身上。将她击飞七步,吐出一口黑烟。
一旁的丫环宛儿,气怒骂道:“你这人怎么不讲理,既然放我们出来,为何又要无理取闹,他身上的死气与我们无关。”
“不是你们所为?”廖印愕然一怔,那是何人所为,难道死气风灯里封印了不只两个女鬼,还有别的魂魄?
“并不是。”
李蝉音摇头,抹去嘴边黑烟,并不与廖印生气,“公子要不要我们出手救他?死气对于我们而言,是滋补品。但对于朱公子而言,就是毒药,他看上去很难受,普通的灭煞符无法消除根本,只有踏上鬼道的阴魂才可以。”
“那就有劳了。”廖印轻轻点头,先把人救了再说,至于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蝉音看向宛儿,宛儿嘟着小嘴,有些不情愿。
后来廖印才知道为什么宛儿不情愿,因为祛除朱大茂身上的死气黑线,只能用嘴去吸。
十多分钟后,朱大茂从昏迷中醒来,感觉自己被一块冰给包裹着,可又有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
“等我搞清楚你们的身份后,我会放了你们。”廖印说完,将两个女鬼又收进了死气风灯。
“刚才你救了我?”朱大茂小心试探,舔了一下嘴唇。
“是宛儿。你欠人家一条命。”廖印没好气的说道。
“难怪,有股奇怪的味道。”朱大茂有些小激动,主动收拾起来,把一片狼藉的屋里打扫干净,然后趴在桌子旁,痴痴的盯着死气风灯看。
廖印咪着眼,死气风灯上的人皮,不知是什么人的,他刚才仔细看了一下,加上面底两层,死气风灯共有六面灯罩,其中一面是一张模糊的人脸。
诡异的是,这张脸是在风灯底盘上,只有白天可以看出来。
“你之前说死气风灯上有一处脏东西,想要擦干净,是哪儿?”廖印忽然开口。
“哦,这儿,你手指头下面就是,有块黑色的结疤。”朱大茂指了指风灯底盘,心有余悸的说道。
廖印细细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婴儿的脐带。”
朱大茂吓了一跳,险些从凳子上摔下,一脸的震惊,“婴儿皮做的?”
廖印没有回答,起身走向一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刀。
如果真是婴儿皮,保存了四百多年而没有任何磨损,说明这东西本身就不简单。
剪刀还没碰到,死气风灯忽的一闪,与昨天夜里在凉山公墓一样,闪了一下后,便没有了反应。
廖印拿剪刀,并不是要剪坏这盏死气风灯,他是想利用剪刀上的金气,布置一个简单的五行阵法,来佐证自己的猜测。
可还没等他开始布阵,死气风灯就有了反应。
“把手伸出来。”廖印看向朱大茂。
“你想干嘛?”朱大茂见廖印沉着脸,手上握着剪刀,心里直发毛,看他那样子是要放他的血来祭鬼啊!
见他不伸,廖印也不与他客气,抓过之后,刺破了朱大茂的手心。
“啊~”
“别叫。”
“疼~”
“是个男人就给我闭嘴!”廖印训斥道。
“好吧!”朱大茂无奈,咬着牙,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廖印挤了朱大茂几滴血后,用符纸裹住剪刀,然后念了一段深奥难懂的咒语,剪刀居然自己竖了起来。
一团黑烟从脐带中冲了出来,龇牙咧嘴,是个百日大的男婴。
“呼!”与血婴煞一道出现的还有一个明朝老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