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画像

第七章 画像

张医生费解道:“病人因为脑梗塞或者脑血栓的突然病变,理论上是可能出现你父母的那种情况的,但他们并没有这个病历史。经过检测,心脏的健康水平也比同龄人高的多,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竟然同时出现这种情况了,我行医几十年都没有遇到过——”

“他们,这么说也都是遇到鬼了?”我打断他的话,指着窗外晒太阳的病人问道。

“年轻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也只是提醒你,就当我没说好了。”老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刚打开门,小雪正好走了进来,差点撞进了我的怀里。

“咦,阿健,你也在这里啊?”

“嗯,这么巧啊。”我慌忙的答道。

“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哦!”小雪关切道。

“没,没事!我先回去了。”我说道。

说完我冲小雪露出一个还算镇定的微笑。

回到父母病房的时候,小开刚一看到我,就奇道:“阿健,你刚才大出血了吗?”

“去你的,没到时候呢!”我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啊,你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真吓人。”小开说道。

我随手找到一面镜子照了照。果然如他们所说的一样。

我没有把老医生的话告诉小开,之前做的那些噩梦也没有告诉他,只是告诉他我家夜半的音乐声。只不过他当时听来可能觉得我是在扯淡,相信现在他能理解我的处境了。

现在想想有些后悔,不应该把他牵扯进来,可是,我真的希望有人能分帮我渡过难关。虽然在家的几天没有再做噩梦,但就算在白天,只要无意间一想起梦里的情境,不由自主的就会在心底产生出一阵阵彻骨的寒意,母亲被黑雾吞噬的画面更是令我痛苦万分。我该怎么办?我无数遍的问着自己,望着病榻上的父母,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

“阿健!”小开见我独自出神,叫了我一下。

然后他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今晚,还去你家啊?”

“当然了。”我答道。

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这种事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好,昨晚发生的事情就算是牛顿来了也不一定能进行合理解释。

想到这里,我决定封建迷信一次。于是对小开说道:“下午我们去淘点好东西。”

海城市有一个很大的旧货市场,离医院有十几分钟的车程,下午我们简单的吃了点饭就赶了过去。

这个市场占地足有一千平方米,每天都有大量的杂货,旧货,和稀奇古怪的商品在这里进行交易。一进去,一股呛人的气味迎面而来,我赶紧捂住了鼻子,经营着橡胶制品和五金制品的摊位臃肿的挤靠在一起,空气中充斥着汽油和化学制品的味道。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小开郁闷的说道。

我捂着鼻子对他说道:“慢慢找吧。”转了一会儿,终于在二楼一个拐角让我找到了。

只见那个摊位正中间摆放着一尊小香炉,里面煞有其事的飘出袅袅青烟,摊位上更是摆满了驱邪祈福的用品,大大小小的佛珠,各式各样的观音大士塑像,一些古朴的饰品,甚至还有长短不一刻满符文的桃木剑,其他我叫不上名字的更是多不胜数。

胖胖的女老板看到我满脸笑容的说道:“需要点什么啊?”

我看到一个巴掌大的瓷观音像,色彩搭配的挺协调,不过制作的水平倒也普通。我拿了起来,问道:“这个多少钱啊?”

女老板说道:“嘿嘿!小伙子挺有眼光,我这个是祖上传下来的,到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你既然想买,我看你也一表人才,也算是有缘人,你给个价,我就卖了。”

我把瓷像翻过来,上面还刻着繁体字。仔细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乾隆二十六年”。

我笑道:“您这还是古董啊!”

女老板乐开了花一样说道:“是啊,因为家里急用钱,要不根本不能卖的。”

小开在一旁起哄道:“阿健,快买吧!这品质还有色泽,一看就是真的,出厂合格证还印在上面呢!”说完他还胡乱指给我看。

女老板尴尬道:“哪有啊?小伙子就爱开玩笑。”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你想卖,我也诚心想买。这样吧,一口价二十块钱。”

“啊?”女老板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满怀期待转变为目瞪口呆。

女老板说道:“二十?这个价我都赔了。”

小开拉着我说道:“阿健,咱们到别处转转。”

女老板赶紧叫住了我们:“你们等等,成交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观音瓷像放进了包里。小开惊奇地对我说道:“阿健,你看那个。”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原来在墙上不起眼的地方挂着一幅青龙画像,那龙画的栩栩如生,通体线条粗旷流畅。龙身上的每个鳞片都做了非常精细的处理,点睛之笔恰到好处,龙的眼神显得锐利无比,张牙舞爪的几欲破纸而出,我第一眼看上去就非常喜欢。

于是我对女老板说道:“画着龙的那张画多少钱啊?不如顺便搭给我得了。”

女老板回头瞥了一眼说道:“随便给点就拿走吧。”我立马掏出十块钱买下了这幅画。

随后我俩去超市买了些食品,马不停蹄的回到家里以后,便虔诚的把观音瓷像放到了客厅显眼的位置。当我把画打开的时候,我才看到,原来那幅画不是通常所见的类似油画的染料,那种染料轻轻地用手摸上去还有细沙的质感,至于具体的材料我也说不上来。

小开见我愣神说道:“你今天一去那我就知道要干嘛了,其实就是自己吓唬自己,哪有什么鬼啊神的?”

我随手把画放到茶几上说道:“有没有你怎么知道?那音乐声你没有听到吗?”小开顿时无话可说。

其实这瓷像管不管用我心里也没有把握,观音她老人家我也只是在电视里见过。

晚饭后,太阳也缓缓的落山了。

当太阳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从天与地的交汇处被掩埋,夜晚,如约的来临了。

我们在客厅里喝着啤酒,看看电视,不过都没有什么心情,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

我打了个哈欠,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指针指向了十一点半。之后几乎每过几分钟我就紧张的抬头看看表,仿佛过了中国男足拿了世界杯冠军那么长的时间,指针缓慢的走到了十二点。战栗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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