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血婴

“谁!?”

我大喊一声壮胆。

“嘘……小点声!”老邹突然开腔,声音像电磁波一样压的很低,手底缓缓摸进背后,寻找家伙。

“查老师?怎么了?”李宁虎看了看我的眼睛,不敢回头看,颤巍巍问道。

“李大叔,别回头!”我提醒道,一回头就招道了,牛山之所以”不见”,八成就是他回头看了一眼。

“关掉手电。”老邹关掉手电,慢慢捱到我旁边,“不是吊死鬼,是血婴?”

我点点头。

血婴,以血为食,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四周的墙壁看起来那么鲜艳了,不是土壤的本质,是那里面,真的是血,大量的人血,浸透古墓坑洞的每一寸土壤,目的,就是为了血婴。

如果按照正常的生理现象,人死后,尸体会腐烂变质,最后与土壤结成一体,之所以这样的原因,一是氧化,二是土壤。可是,如果土壤没有这种功能呢?

血婴存在的土壤就是这种人为改造的土壤,通过血液让土壤变质,再将刚刚出去就害死的婴儿放在其中,不但不会变质,反而会像正常人一样成长。

可以理解为“生长的尸体。”

《易》云:“无阴不生。”这种本身就有冲天的怨气,又在阴气邪障之地存活数千年之久的的血婴,比之毛尸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不是一个血婴,是一排密密密麻麻的血婴。

它们已经成长为少年少女,皮肤惨白,所以看上去很像吊死鬼,此刻面无表情的站在李宁虎后面,让我后背生出阵阵寒意。

突然,老邹又打开手电筒,一束强光照在某一为血婴的脸上,白煞煞的脸皮薄如蝉翼,被强光照的晶莹剔透。我知道,这是常年不见光的原因。

没见过,所以就不怕光。

血婴还在迟疑。

我赶忙窜到李宁虎跟前,想把他拉回来。

“别碰他!”老邹突然咆哮喊一嗓子。

我一愣,只见眼前的李宁虎已经变了,变得面目狰狞,五官极度扭曲,端起他那双粗壮的手臂就要朝我压下来。

老子也不是吃素的,四个月在农村天天混,身体变得比大学里好多了,我条件反射般侧身躲过,伸出手指,点他命门。

不曾想,李宁虎突然弯下身子,一口咬住我的手指。

疼疼疼!我不由自主的“嘶”一口气。

李宁虎咬合力极大,我的两个手指在他口中渗出鲜血,老邹见状不对,立刻欺身向前。

手电筒光打在李宁虎脸上。

“前辈!!你后面!!”我顾不得自己,捂着流血的手,惊慌失措的喊道。

只见老邹的身后,赫然又出现了一个血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防不胜防。

听我这么一喊,老邹猛一回头,稍微一愣,不过很快恢复镇定。血婴慢慢朝他靠近,老邹二话不说,掏出军用匕首,锋利无比的在血婴身上掏出好几个透明窟窿。

后者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继续向老邹靠近。

我张大了嘴,下巴动了几下没说出话来。

手指还在李宁虎口里啊?!这家伙,几乎快要咬断了。

剧烈的疼痛迫使我不得已使劲往外拔,终于在我使出吃奶的劲好不容易从血婴口中拔出。

回首望去,老邹身后的血婴已经开始蠕动,它转过头,我忍着剧痛用手电一晃,终于看清了这个血婴的脑袋,由于畸形成长,脑袋变得奇大而身体变得奇小,仿佛是一个蘑菇成精了一样,可怕的是,血婴的脸皮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白到让人恶心的地步。

它靠近老邹,嘴中吐出一骨碌臭气。

“闭上嘴!”老邹突然大喊,怀中掏出的军用匕首猛然刺向血婴。

很快,血婴的身体出现数十个伤口,鲜血淋漓。我本以为这个血婴很好对付,没想到出现了另外令人恐怖的一幕,只见血婴的伤口开始快速愈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完好无缺。

好快的生长速度。

“先救人,它奈何不了我!”老邹大喝一声,继续和血婴缠斗。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龇着牙,拼了命的拽回一动不动的李宁虎,这个汉子有点懵,不过当靠近我一时,一瞬间清醒。

旁边的老邹还在挥舞匕首噗噗的往身后乱扎。

然而,其它血婴也已经苏醒,一排排向我们靠近。

血婴不会杀人,也不坏害人,但就可以缠着你缠到死……

此刻我和李宁虎缓缓向后退,血婴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睁开剔透的眼珠子,伸着我靠近我们。

越来越退,越退越远……

最终,我们三个人靠在一起,本以为,古墓坑洞里就这一排血婴,直到血婴将我们围在一起时才发现,这里的血婴,无处不在……

只要是有血壁的地方,里面就可以出现源源不断的血婴,娘的,这墓主人是有多么丧心病狂,让这么多小孩子陪葬。

阴气极重,阴气极重啊……

现在,数不清的血婴将我们围在核心,老邹也有点害怕了,只能用上手腕的劲,挥舞手中的匕首。

可惜的是,匕首如同纸刀一样,根本不会造成实质性的危害,血婴压根就没有反应,指甲伸出,身子如附骨之蛆,眼看离我们越来越近。

“用这个!”我急忙抽出招文袋里面的桃木小剑,一共四把,检验人:猫将军。上次给我的桃木剑,由于质量不佳,我将小狸狠狠地教训一顿后,这厮好像觉悟了,认真给我重做,多余的木料制造出这四支桃木剑。

老邹瞪了我一眼,接过手中的桃木剑。

金木水火土,一物降一物,木剑插进血婴的身体如削土砍泥,非常容易。而且,一股灼热的怪臭味从血婴伤口出现,甚至丝丝冒烟……

血婴们也发了狂,知道害怕,一改温和,呲牙咧嘴向我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