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战斗机甲
落天比试结束之后，剩下的族人也按照被念到的顺序逐一上台参与比试。
几场下来，各人都是使出浑身解数，将平日所学尽情的展示了出来，倒也颇为激烈。
就连机甲的损坏情况都较往年严重了许多，甚至还有几匹被直接撕裂了机身。
“这帮混蛋小子，你们倒是出风头了，把机甲毁成这幅模样，回头累得可是我。”
天家看台之上，铁天看着一匹匹损伤严重的机甲被拖下场，心疼的面皮直抽。
听到铁天这些抱怨，一旁的族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铁天老弟，区区训练机甲，何须如此心疼。看到这些年轻人技术如此了得，难道还不够弥补机甲被损之憾么？”
“此言甚对，年轻一辈修习有成，也多亏你首席机师平日里对机甲的维护保养，铁天老弟功不可没。”
“得得得，别给我戴高帽子，”见族中这些老家伙话锋指向自己，铁天连忙抽身。
自己若是再不罢休，只怕过一会自己便要成为族中一等一的劳模，数十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机师，陷入进退两难的窘境了。这些老家伙平日操持族中事务，为族长出谋划策，排忧解难，无论心思缜密还是嘴上功夫，自己都是斗不过的。
“呵呵，近来族中事务繁忙，有些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族长如今不在，机甲的事，老弟多多费心了。”
听得近旁之人低语，铁天心头一沉，眼前浮现出数月之前族中陡然增加的一批机甲。
“请大长老放心，一切我心中有数。”
“唔，”旁边的大长老即使方才与铁天低声交谈的时候也未曾扭头转身，一双眼睛只是看着场中的参赛者。
此时，那双浑浊的眼中更添深意，随着一声不易为人察觉的轻微叹息，低语出声，“这些年轻人啊，年轻人啊......”
午间过不多时，第一轮机甲比试已经结束。
看台之上的城中百姓大多是觉得不够尽兴，心中也不由的对三日之后的第二轮比试更加期待了。
此番族中年轻一辈比试不可谓不精彩，不光是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落天，还有实力比之以往更显突飞猛进的裂天等人，其余族人也均是上进不少。
这场比试下来，竟有数人因为打的太过激烈，双方机甲均毁伤严重，以致于与对手平局。
见到族中有为青年如此之多，台上长辈也是面露喜色。
只是唯有居坐正中的长老数人，面色却不甚明了，甚至还有一二人，隐隐透出些许忧虑神色。
因为要替损坏的机甲进行维修，因此历年机甲比试第二轮均是于第一轮结束后三天举行。
宣布完第一轮胜者及注意事项，落天等人便退场回到族中，安心准备下一场比试。
在与裂天的对战中，落天的机甲也有所损伤，因此也与其他机甲一并留在了圆盘赛场，交由铁天带领的族中机师修理。
“唉，本想趁这几天再加把劲，看能不能突破一下的，要不暂时试试别的机甲好了......”自己的居所之类，落天靠坐椅上以手扶额，心中甚是烦恼。
他本来对自己一手太极枪颇有信心，可是在赛场见识了族中众人的比试之后，却不得不担忧起来，仅凭自己如今的本事，胜得了他么，那位啸天兄长。
与裂天一战不可谓不艰难，最后侥幸取胜也是险中所求。光论根基扎实，那裂天怕是在自己之上。
而且裂天那般凶狠至极且连绵不绝的刀法即使是现在想来也不由令自己感到心悸，而啸天曾经竟然不曾伤到分毫便击败了他么？这位兄长的实力恐怕远在自己预料之上。
想到此处，落天忽然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我从何时起以打败啸天为目标了？
不错，我从来都想洗刷掉这废物头衔，可是如今几番竞赛下来，自己的实力已经是有目共睹，废物这个叫法，恐怕以后都不会再被人用在自己身上，我又何须非要战胜啸天？
只是脑中如此想到，心中却是一股热血上涌。
啸天一直以来乃是族中所有年轻一辈的偶像一般的存在，如今已极少有人存有胜过啸天的心思。
这般对手何等难求！
不错！那一杆漆黑长枪确实威武不凡，啸天身手也是傲视周身，少有对手。可是我落天一套太极枪便是凡物么？
族中长辈对其是赞誉有加，认定其潜力无限。
要洗刷废物名号，非得如此对手才好！
心中开悟，落天顿觉浑身轻松，豪情大发，忍不住大声笑出。
顺势站起，随手拿过身边一长棍，竟然就在屋中随性舞起了那一套太极枪法。
窗外，皓月当空，夜色正明。
咚！漆黑长枪枪尾重重落在地上，将周围细沙都震开，枪身直抵硬实地面。
巨大机身挺立赛场之中，与白日喧闹景象相反，此处现在四下无声。
啸天深吸一口气，轻轻呼出，随即闭上双眼，操纵机甲练习起来。
任凭显示屏上数据变动，光彩跳跃，啸天不曾睁眼。
随着机甲身形动作，巨大黑影在月光照射下投向场地，仿佛鬼魅起舞，长枪划空而过，发出阵阵啸声，竟似以歌伴舞。
瞬间，机甲身形止住，漆黑长枪被双手持住，枪尖直指空中明月！
一阵高温蒸汽喷发而出，随即很快扩大消散，一瞬间将机甲身形隐去，只能看到模糊轮廓。
场边，修月独坐看台之上，双手托腮，定定的看着场中机甲，那蒸汽形成的短暂薄雾之中的身形，看来竟似一尊战神一般，令修月眼中发出无限憧憬，还有似水一般的柔情。
咻！
一道寒光闪过，面前一排长如小臂，粗若碗口的木头应声而断，切口平整光滑。
收刀入鞘，裂天看着面前的一堆断木，冷静双眸逐渐变得急躁，眉头也紧皱。
片刻之后压住心中烦躁，裂天抬头看向夜空，美月当空，只是自己却无心赏月。
自己天赋超出常人，修行也是不落人后，为何，为何连接败于二人之手？
闭上双眼，裂天面色平静下来，心中却更加苦涩，一声脆响，一丝鲜血溢出，顺着嘴角流下。竟是裂天不自觉间咬碎了自己的牙齿。
族中，议事大厅。
平日里若是无甚要是，这地方也是少有人来。然而今日不知为何，这深更半夜，窗口却也能看到点点弱光。
屋内，寥寥数人的身影端坐椅上，仔细看来，却是族中长老，此外还有两人人，端坐于一旁，一人乃是族中首席机师铁天，而另一人，竟是涟雅。
“诸位长老觉得我的提议如何？”涟雅面对族中这些身份高人一等的长老，声音也是不卑不亢道。
“涟雅，族中那批机甲......此事你是如何得知？”说话的是大长老，此时他一改往日那副年老力衰的模样，眼中浑浊之色也消失不见，不知方才涟雅说了什么让他如此震惊。
“数十匹机甲可不是什么小东西，倘若留心一些，不难发现，只是我也很是诧异，这些机甲，”涟雅说道此处也不由得放低了声音，眉头微皱，扫视一番门窗之后方才小心说道，“竟然是正规的战斗用机甲，莫非......”
“涟雅！”旁边的二长老忽然低声喝到，阻止涟雅继续说下去。
“诸位长老无需担心，我知晓分寸，只是事不寻常，我也是天家人，对此事也仅是有所疑虑罢了，”停了一下，见在座之人无甚举动，涟雅方才继续说道，“既然家族准备了这些东西，想必迟早有用，何不按我提议的，让族人事先熟悉一下？”
“不可，这些机甲暂时决不可示于人前。”不待大长老说话，一旁就有人立刻出声，正是铁天。
一时间，屋内气氛凝固下来，所有人都静等着别人发言。
“也罢，铁天，你将族中此前废弃的那批机甲修理一番，三日之类整理出供参赛所需。虽然比不上如今那批，但是却比训练甲要更加合适一些。”良久，大长老做出了决定，徐徐道出。
“需要通告族长么？”
“不了，这点事我做主了，而且，族长此次忽然接到王城传召，定是有了变故。如今他远在王城，暂时不要去扰他心神。”
“知道了。”
“涟雅，你也是天家族人，有权知道族中一些事，只是此事一则牵扯重大，二则还未到可明确示众的时候，怪不得我们要隐瞒此事，你的嘴巴也要紧一点，所见所想，不可与人诉说。否则会牵扯到整个家族。”
“我明白。”涟雅此番的目的本就是想要令机甲比试使用对驾驶员要求更为严格一些的机甲，此时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言。
“机甲比试，乃是为家族磨炼人才，不可存有私心。今日我们在此所说，切不可流露于其他人之耳，天色已晚，大家去休息吧。”大长老见事情解决，便遣散众人，临了眼光在涟雅身上扫了扫，其中警告之意，以涟雅聪慧不难理解。
随着一阵低语应答，众人随即熄了屋内光明，四散回房。
议事大厅便是重归黑暗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