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温喻珩视角

她和我分手了。

在我搞定芝大入学考试回来的当晚,她说她不喜欢我了,还觉得我很烦。

手里拿着她最喜欢的曼塔玫瑰,她真的很喜欢玫瑰花,也真的很喜欢浪漫,可她不喜欢我。

这几个月国内根本买不到曼塔玫瑰。

所以我找了褚颜午,那家伙的人脉圈相当广泛,所以问他搞到了国外种植基地的联系方式。

玫瑰是连夜空运过来的,为此拜托了我爸,才借到了他那架私飞。

可她看都没看一眼。

路边那丛野玫瑰被暴雨打得快死了。我学着她的样子给玫瑰撑伞,又想起来她是个喜欢浪漫的人。

那一瞬间有一个很中二的念头——好像只要玫瑰不败,就还有她喜欢上我的可能。

我给她打电话,她关机。她说不喜欢我的那瞬间,我觉得是假的,我第一反应是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期待她能给我回一个电话,但她没有,她甚至没有出阳台来看我一眼。

我想起来她的日记本掉到了地上,那个时候是午休,她好像睡着了。我想给她捡起来,但在摊开的那一页上,我知道了一件事情,她喜欢一个人——柏图。

我气死了。

所以这么想想,也许安树答是真的不喜欢我的吧?因为她至始至终都不愿意信任我,什么话都不愿意告诉我。

很多事情我都是从江辞那个家伙那里听来的。我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看着十一楼看了很久,可她房间的灯都熄灭了都没有给我回电话。

天亮了,我走了。

衣服全湿了,玫瑰也败了。

嘁,老天爷都在告诉我结果。

她提分手的那一瞬间我想过要找褚颜午,那个家伙搜集情报的能力真的强得令人发指,但转念一想,又算了,因为我心里有气。

不管有没有错,在这段感情里,错的永远是我,我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自卑的,所以这一次,我不想无底线的低头了。

来到国外的第一年,很不适应,因为习惯不了宿舍隔三差五的呼噜声,以及考虑到我的睡眠质量和我对自身隐私的看重,我最后还是听了我妈的建议,结束了宿舍生活,搬进了我爸早给我安排好的公寓。

住的公寓有一个挺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个温室,里面种了很多的玫瑰。

如果有机会,可以带她来这里住几天,她一定会喜欢……

啧,又想到她了。

事实证明,独居有独居的好处,比如说不用去为宿舍乱七八糟的关系心烦意乱,但独居也有独居的坏处,比如说,我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她。

依旧有女生追,甚至有个留学圈里颇有名的交际花,在一场派对上直接问我“怎么才能睡到你”。

我就笑了一声,酒精上脑骗她一句“需要你去趟泰国”。

她吃了一惊,说一声“太可惜了”然后转身走了。

第二天整个留学圈都传开了。

我觉得无语。

但更无语的是隔了几天真的有男生过来递联系方式,说“能不能睡一觉”,我气笑了,说“拒绝套路你get不到吗?”

然后他就还挺失望的。

他失望个屁!爷24k纯直男!

然后他就开始和我畅谈人生,说“你总是独来独往的也不交女朋友,我们就真的以为……”

我冷笑,不想回答。

他就突然来一句“你是不是喜欢胸小的?”

我就想到了安树答,想起每次抱她的时候,她的尺码好像确实……不大……

我不想和他聊了,就说“兄弟你不是gay吗?关心女生尺码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

他说一声“我就找个话题”。

后来司洛林来看过我一次,那个家伙总是一副闲云野鹤的样子,听说这件事后就嘲笑我“你真能给自己断后路”。

我没说话,懒得理,然后就问他说“来这干吗?”

他说谈生意,我就说你不做天文学家了?他没说什么,只是把给他倒的那杯酒一口气干了。

我懂了什么,没再问。

然后他说“温喻珩你还记不记得欠我一个人情”。

我说记得,你和褚颜午一人一个,记着呢。

然后他说,你今天还了吧。

我问怎么还。

他说陪他看场电影。

我说确定吗?

他说他确定。

进了电影院,我才发现那部电影叫《杀死乌托邦》。我妹主演的,那个时候不知道这部剧后来竟然得了两项大奖。

我就笑司洛林:“你真会给我妹捧场,异国他乡还要来看一遍英文版”。

他就笑笑:“不是为了女主角,是为了编剧”。

我就好奇问了一句,说编剧谁。

他说“答尔文”。

我说以前没听过。

他就说了一句:“她的偶像”。

“偶像”是谁,我不知道,但“她”是谁,我知道,然后我就说不出话了。

电影结束我才说一句“怪不得你找我陪你看,而不找褚颜午,因为我俩都失恋。”

他拍了拍我肩膀说,走了,下次见。

我说再见。

但是这次电影后,我更加想她了。我太想她了,日日夜夜,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她,所以我只能通过学习麻痹自己。

我只好又辅修了经济学,但再密不透风的学习、作业、实践,只要一闲下来脑海里就全是安树答。

这种思念不断累加,不仅没有淡下去,反而挠的人心里很痒,我再也受不了了,提前修完了所有的学分,拿了毕业证就匆匆买了机票提前一年回了浅岸。

而在重新遇见她的前一天,我找了褚颜午。

很久之后,我问她,为什么要重新取笔名叫“答尔文”。她说,答尔文的谐音是答爱温。

她希望有一天如果她出名了,全世界每一次喊她笔名的时候,就是在替她向他告白。

我整颗心脏都为她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