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兵法

尤解在心里盘算着,想要让他将自己放了估计不可能。

监狱没有只关一天就放人的先例。

这样会给鲁蛤蟆惹来麻烦,他的手下不乏吴圣雄的内线,这种工作上的失职会成为他身上洗不掉的污点。

想要他安排见老油条一面,感觉也没必要,再等两天等两天刘启强就能给办了。

大的愿望实现不了,小的愿望有些浪费。

不如就让他把那三百积分的事情解决了,这也是眼前最棘手的问题。

否则出了这个门自己还得继续被那俩教官折磨。

于是乎尤解就把打架斗殴的事情告诉了鲁蛤蟆,鲁蛤蟆听罢嗤之以鼻,直接将沈教官喊了进来。

“沈!今天斗殴的事就不要再为难他了。还有以后不要打他的手,我留着还有用呢!”

沈教官听罢连连点头,额头见汗,不是被鲁蛤蟆吓得,而是被尤解恶心到了。

尤解没想那么多,心里略微舒坦了一些,跟在沈教官身后回了牢房。

回到牢房之后,尤解瞬间皱起眉头,头铺的位置空空如也。

而他的位置坐着一人,那人见尤解进来之后立马站了起来。

尤解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的头铺鸡仔。

鸡仔的眼睛里满是畏惧,毕竟眼前的家伙一拳放倒了自己的老大,爆表的战斗力完全不亚于刘启强。

还没等尤解发问,鸡仔率先开口解释道:“哥你别误会,我没想占你的床位,是因为强哥被调去了北营,所以...这头铺理应让给你。”

“谢谢。”尤解说罢翻身上了头铺。

鸡仔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尤解答应的那么痛快,甚至一度以为尤解会拒绝自己的好意。

不是,他怎么也不问问刘启强被调走的原因,这人到底是不是刘启强的小弟?

看他那无所畏惧的模样,莫非刘启强是他的小弟?还是二人妄图强强联合称霸监狱?

鸡仔实在想不明白,小心翼翼地躺回他的二铺,决定明天把这个情况反映给琨哥。

尤解没心思去想其中原因,他也懒得过问这些。刘启强那夯货到哪里都吃不了亏,回到北营只会如鱼得水。

他此刻困极了,只想要好好睡一觉,唯一的想法就是睡在上铺比下面要安全。

铁架子床但凡晃动一下,便会发出吱吱的异响。

尤解闭目养神,没有刘启强的夜晚安静令人发指。

没有药物,没有酒精,没有音乐,能让尤解入睡的方式只能是现在这种情况,精神和躯体匮乏到极致。

意识逐渐模糊......

没过多久尤解就看到一个女孩在向他招手。

尤解掀开被子下了床,一步步走向女孩。

女孩模样逐渐清晰,脸上洋溢着明媚动人的笑意。

泛黄的白球鞋,修身的牛仔裤,蓝白相间的格子衫,不是苏瑶还能是谁。

她站在青丘之上,头顶有飞鸟盘旋,无与伦比的美丽。

尤解如痴如醉,曾经的记忆好像消失了,脚步越走越快。

苏瑶身上好像有着某种魔力吸引着他,尤解开始向她奔跑。

翻过巨石,跳过坑洞,绕过树丛。

直到二人相聚不过半米,尤解感觉苏瑶的心跳声和自己一样急促。

苏瑶看着他的眼神好像是久别的恋人,眼睛里满是期待和委屈。

二人十指相扣,尤解清晰地感觉到从苏瑶手中传来的温热。

温热?等等!苏瑶的小手不是冰冰凉吗?

尤解瞬间从梦中惊醒,映入眼帘的是鸡仔那张磕碜的丑脸,顿时得透心凉。

手上猛然用力。

鸡仔惨叫一声,连忙开口讨饶:“疼疼疼!哥哥饶命!我只是帮你捡被子而已!别无他意......”

尤解缓缓松开手,没想到与他十指相扣是鸡仔。

尤解恶寒地打了个哆嗦,嫌弃的在床单上蹭了蹭,这家伙肝火太旺,手心全是汗。

“你怎么不睡觉?”尤解冷声问道。

鸡仔欲言又止,见尤解的眼神越发不善,赶紧开口道:“我实话实说你可别打我啊!哥!”

“你实话实说我为什么要打你呀!”尤解被他逗笑了。

“那我可说了,你从躺下就没消停过,一会翻身一会砸床的,我压根不敢睡啊!”

鸡仔严重怀疑尤解有梦游症。

尤解有些尴尬,不知如何解释,其实他也不用解释。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有手电光从门窗射入。

“大晚上不睡觉瞎嚎什么呢!”

尤解听得出是沈教官的声音。

“对不起,沈教官,我不小从**摔了下。”鸡仔见尤解不说话,赶忙出言搪塞道。

“哼!睡个觉都不老实,怎么不摔死你!再给我出乱子,鸡头给打狗肚子去!”

“对不起沈教官!我保证没下次了。”鸡仔再次道歉。

沈教官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要是来的是姓李的,今晚就别想睡了。”鸡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

尤解不禁高看了鸡仔一眼,这家伙确实机灵,是个人才。

......

废弃的火车站。

VIP候车室内的按摩沙发上躺着两人,一个是这里收租人,另一个是休假避风头的卫所大兵。

“我让花脸儿盯着学校那边,结果还真如你所料,他们真去卫所打探消息了,结果碰壁而归。”

歪脖子对着宋彪竖了个大拇指。

宋彪摆摆手继续预言道:“卫所有卫所的规矩,他们明天一准还得过去。急病乱投医,他们还真以为那小子能力挽狂澜,可笑至极!”

“那咱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今晚就给他们端掉?”

歪脖子眼神凌厉地看向宋彪。

“莽夫!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上策。你就按我之前说的做就是了。咱们以后做事得讲究策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刀子。”

宋彪搓了搓脖子,被尤解勒的红印子还在。

尤解给他上了一课,马叔也给他上了一课,然后他就悟了。

只要能用脑子去解决的事情,绝不身体力行。

歪脖子是读不懂宋彪眼中的睿智,还是有些担心道:“万一他疯小子听说了此事狗急跳墙,越狱报复咱们......”

“哎呦喂!我说表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卫所的大兵,还是看不起高墙上的电网,那姓尤的小子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休想越狱。”

宋彪拍了拍歪脖子的肩膀诡异一笑。

“更何况明天他们根本见不到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