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爹好像又来了...
王正一下车便照着地上的留下的轮胎印往前面走,果不其然,这轮胎印在到山包脚下边断开了,确切的说,是突然就消失了。
他看下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罗盘,问向李峰:“你说你昨晚寻到哪儿?”
即使李峰对于突然没了的轮胎印早就有了预期,但还是吓的直喘气。
“我...我昨晚上来就...就只寻到这里,不...不敢往山上去。”
得!王正认命的点点头。
既然车是在山包下没的,那势必就要上山去看上一趟,眼瞧着王正要打算上山,李峰连忙将他拉住:“我们不...不会是要上去吧?”
“大白天的你怕个球!更何况还有我在呢,你不跟我上去要是真碰上司机什么的,我能认识吗?别误了时辰赶紧走吧,去到山上说不定还能有点信号。”
这乱葬岗再邪门那现在也是白天,那些个污秽的东西不太能出来作乱,况且王正还扛着黄布包袱呢,要是这都不敢上去,那非得笑死人不可。
这片山包并不算多高大,稀稀落落的种了些槐树,这些槐树还是在王麻子早年前从村里筹钱种下的,说槐树招鬼,也能安鬼,魂魄有了可以栖息的地方,才不会想着法子去害人。
只是这山包上的温度比起下面山路上的来,又陡然下降了不少。
“王...王师傅,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上边突然有点冷?”
王正:“.......”
那可太觉得了,王正自小体质就属阴,从他能记事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他跟别的小孩儿不太一样,他经常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就算是王麻子在给村里人招魂的时候,那些需要摆阵仗才能招出来的魂魄,王正什么都不用做,不用蹲在桌子底下,更加不用倒立着脑袋往后看。
他只要站在那里便能看见,那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更何况是骤然下降的温度了。
只是这乱葬岗上崎岖不平的很不好走,他还要时时看着手里罗盘的方向,新去的尸体残魂不稳罗盘会有反应,只要李勇的尸体真的在山包上,他的罗盘便能循着方向找过去。
就在他深一脚浅一脚寻着方向的时候,忽然眼睛一晃,似乎看到前面的槐树下站着一个老人家,正面无表情的在那里看着王正还有李峰。
然而一转眼,就又不见了。
登时一股凉飕飕的冷意便从王正心底冒气,让他一个激灵,连鸡皮疙瘩都要起来,转头便问向李峰。
“你爹走的时候穿的是蓝色对襟衫?”
李峰闻言一顿,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你...你怎么知道?!”
他记得很清楚,那件衣服是自己送的,老头子时长穿着,连着出事儿那天也是,只不过车祸的时候,那泥土车早就将李勇压成了肉泥,别说衣服的颜色了,就连人骨都寻不全。
王正看着李峰脸上露出的惊慌,一下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跟着师傅送往过这么多死人,更是见过不少家属,看惯了冷清冷暖,家里老人走的,留下的亲人们伤心的,落寞的,冷淡的,解脱的,他都见怪不怪了。
但像李峰这样惊慌又恐惧的神情,一看就是心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李峰不敢去看王正,撇开脸就说要走:“我...我记错了,我爹从来都不喜欢穿开襟衫,我看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好了,我昨晚上将今天落葬的消息通知了家里人,他们应该,应该都到了,我让他们将我爹生前的衣服鞋帽都带了过来,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按照衣冠冢下葬,我爹的生辰八字不都给你了吗?”
衣冠冢,那是给尸骨无存的人才能用的落葬方式,要是尸体没寻着就强行下葬,那不仅会让魂魄的怨气直接变成煞气,还会反噬办丧事纸人的气运。
王正冷冷的看了明显心虚的李峰:“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李老爹身前穿得什么衣裳的么?”
说着王正便手指着前面的槐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爹好像又来了,现在正站在那边盯着你呢。”
李峰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不停的往后退,一脸的仓皇失措。
“不,不可能不可能,我爹...我爹他死了,死了,死了!”
他一路踉跄着后退,而后便干脆撒丫子,直接往山包脚下跑,没等王正去追,一下就跑得没影儿了。
“欸!你跑什么呀,有话好好说不行吗?这里可不兴乱跑。”
王正哪里知道这人竟然这么不经吓,话不能好好说也就算了,还撒丫子到处乱跑,这里可是乱葬岗,连王正背着家伙什来都得提着胆子,李峰这要是乱跑乱串的,非得弄出什么事儿来不可,再说李峰可是自己的金主呢,眼看着他的二十万给跑了,王正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刚追到山脚下的林子里,王正边看见,那个两眼发黑的老人家就又出现了,还是面无表情的站在槐树底下,只不过这会手里面掐着一个药瓶子。
王正连忙较快了脚下的步子,不敢再看那个地方也不想现在来管着死人的事情,只想先将金主找着,不过他却可以感觉到,那老人家的一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王正的方向,张着嘴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他一路朝着李峰那边追着,一边在心里暗骂,死人没找着,活人倒是弄不见了,这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
“李峰,李峰!”
眼看着电焊脚下也不见金主的影子,王正边扯着嗓子一路跑会了车上去看,谁知道车上也没有。
“好家伙,这人不会往前面跑了吧?”
追了这一路,又背着叮铃咣当的包袱,王正没什么气力继续这样漫无目的的寻,看到车门上还插着钥匙后,他想也不想的便拉开车门坐上去,想着往前多开一段找找。
谁知道这越野车刚一启动,轮胎也就走了一圈不到,王正边明显感觉到,车轮底下压着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