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讲故事
等张涛接住“掉下来的李法”后,他将李法放在电动轮椅上,看着前方微弱的光亮道:“你们慢慢聊,我在车上面等你们。”
说完,不管李法的死活,独自一人向前走去。
张涛走后,宫锐顺势推着轮椅向前,没有半点做作姿态。看着张涛离开的方向道:“你们这个组织,一点纪律性都没有。你这个负责人,不觉得悲哀吗?”
“纪律性,自觉性,自律性。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毫不夸张地来说,这个世界病了,病得很严重。你以为污染者有那么大的能量,将周围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的人都污染成尸鬼吗?如果你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宫锐停住了脚步,发现自己很突兀,又推着轮椅继续向前。
李法毫不在意宫锐此时的表现,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你说的那些东西,早就不存在了。如果那些东西依然存在的话,所谓的污染光环拿我们人类一点办法都没有。”
宫锐很清楚李法是想告诉他一些事情,听上去都是些没用的铺垫。其实,宫锐明白,这是在给他预留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
宫锐退得很慢,慢到听不到脚步声。
李法说得很详细,其中还掺杂着一些讲解和铺垫,生怕宫锐有一点听不懂,影响整个故事背景的理解。
五十分钟后,李法长出一口气,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
短短的五十分钟时间内,宫锐感觉大脑就像被人重装系统一样,之前不了解也没有关注过的东西,一股脑地堆积到脑袋里,差点没烧掉他的CPU。
也是通过着五十分钟的时间,让宫锐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原来,在宫锐还没有出生前,光环污染事件一直存在。
大约在百年前,母环降临蓝星,侵占了蓝星百分之四十的土地。那时人们并没有意识到危险,以为自己是天选之人,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超凡能力。
后来,人性的黑暗显现出来,人类开始自相残杀。那时候的人类,个个都是狂热的疯子,把世界搅合得天昏地暗。
有幸存逃过一劫的人,在“传承者家族”的指导下,抱团取暖,这才保证了人类种族的延续。
随后,他们着手调查母环降临的原因和影响。却因调查无果,惨重伤亡,导致人们质疑传承者家族的目的性。
从那以后,舆论走向了两个极端。
有人支持传承者家族继续带领人类,寻找、调查、解决母环的影响。另一群人,要求传承者家族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传承者家族因自身受损严重,又不想面对人们的指责和谩骂,选择了后者。
从大众视野中消失。
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环再也没有出现过。人类淡忘了光环的危险性。
百年后,人类在未被光环侵占的土地上,繁衍生息,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和科技。光环二字也成了禁词,人们慢慢忘记这一切,忘记了光环灾难的核心是人心。
眼下光环再一次出现,还有多少人记得它们曾经带来灾难。
“李大爷,你说得太匪夷所思了吧!”宫锐不是不相信李法的话。
他就是一个例子,一个活生生的异变者。但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相信,因为这和“有罪推论”如出一辙。
李法没有正面回复宫锐的问题,开口道:“推快一点,别让张涛等急了,回来的时候,我们还要去超市买零食。”
等宫锐推着轮椅出现在黑色越野车旁的时候,发现张涛已经在车上睡着了,主驾驶车门下的地面上,有两个刚抽完的烟头。
“张涛,张涛!”
李法唤醒了熟睡中的张涛。
“啊……怎么这么慢,我都睡着了。解刨是一个很费精力的事情,累是累了点,谁让我喜欢这份工作。”张涛下车后伸着懒腰,察觉脚下踩到了异物,挪开脚,低头一看,顺势捡起烟头揣入兜里。对着李法尴尬地一笑道:“别骂,规矩我都记着。等你们等得太无聊,一时没忍住。”
“宫锐,你陪我坐在后排。”李法道。
等三人坐好之后,轮椅被放入后备箱。张涛开车掉头问道:“老规矩吗?”
“是的,出城!”李法的声调发生了变化,宫锐听得出来他有些紧张。
黑色越野车沿着隧道向外行驶,出了隧道之后,宫锐才明白身处什么地方。好奇打量的同时,问道:“这里是新城废弃的老城区吗?”
“嘿!没想到,你才十几岁还知道废弃的老城区。你来过?”张涛打趣地说道。“你知道当年为什么要放弃老城区吗?”
宫锐刚出生的时候,新城就放弃了老城区,对外宣称老城区地下发生了地质灾害,不适合人们居住。全城的百姓,迁移到距离老城区五十公里的地方。
那个位置正处于东阳县一侧,也是从那时起,小小的东阳县更名为东阳大街。
“看来你知道为什么?说来听听。”宫锐好奇道。
“张涛,开车就好好开车。哪儿那么多废话。”
李法制止了张涛即将张开的嘴,好似很害怕宫锐知道些不得了的事情。宫锐没有继续追问,隐隐感觉新城举城搬迁,没有对外宣称的那么简单。
车辆穿行在满是泥泞的街道上,不时可以听到路旁生长的树木,划过车身的声音。宫锐看着废弃的老城区,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改造得面目全非,有感而发。
“人类的科技再先进,基建和改造能力再强,也赶不上大自然精雕细琢。”
“大自然的威力确实强大。却比不过人心和人性强大。”李法突然开口。乍一听,和宫锐的话不在一个频道,细细品来,又掺杂着个人主观意见和暗示。
“李大爷,我发现你一直话里有话。到底想暗示我什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暗示我加入你们吗?”宫锐回怼道,把尊老爱幼抛在脑后。
“宫锐,老李头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别理他。想知道什么问我!”张涛接话道。
“张涛,你什么意思,非要和我对着干吗?”李法质问道。
“方向盘在我手里,老李头,你可别刺激我!”说着,张涛猛地一打方向盘,誓要与车上的二人同归于尽。
在宫锐吃瓜看戏的笑声中,李法和张泰的互怼声中,他们三人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望着越野车上前的一座废弃的大楼,宫锐纳闷的指着大楼道:“这时什么地方?”
“一个为我们提供良好视线的平台罢了!”李法拍了拍宫锐道:“下车吧!”
“你的轮椅能爬楼梯吗?”宫锐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