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开刃(家族往事)
幸福生活之下,潜藏着危机。
东汉建安十三年,曹军大军南下,刘琮蔡瑁献出荆州。
刘皇叔不得已南撤。
因曹军曾经屠城徐州,十万百姓忌惮曹军伤害性命,自愿跟随刘皇叔南下江陵。
许常一家累及此事,不得已拖家带口举家迁徙。
“咱们许家虽不是大户人家,但世世代代都懂得仁义。今刘皇叔宽厚,曹军害命,只能放弃这世代生活之地,待时局安稳再图祖园”,老爹把儿子女儿等聚集起来商议。
躲是躲不过了,藏在深山迟早也是被大军搜到,攻城占山是战乱年代军队的土匪的标配,迁徙是唯一的办法了。
既然这样,许家干脆把家产和儿女们一均分,打定主意,连夜收拾好。
动**之时,就容易生变,自己虽然能安安分分,可保不齐别家新生歹心。
自从许常娶了小翠之后,王二愣子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军队官员百姓都忙者迁徙,谁还管得了治安。
越是动乱的时候,人心越是不稳。不管是什么时候,万能的都是钱财。
王二愣子和一伙流氓商量已定,准备落草为寇,谁会愿意跟着大军奔逃,那得多辛苦,倒不如自己占山为王来得痛快,大不了被抓去充军。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王二愣子准备先拿许常一家祭刀。
他想把小翠抢了去给他当个压寨夫人。
王二愣子的内心是矛盾的,他嫌弃小翠被许常夺去,他觉得小翠脏了,配不上自己,但是又无法割舍心中未得到的不甘!
一连十来个火把气势汹汹地闯入了,许常一家吃惊不小,以为曹军连夜打了过来。
躲在屋里,战战兢兢。
想到这一家老小,想到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儿,许常心上万般的不甘。
好几个主意在心里盘算着,能不能把家里的钱财充军,换家里这二十多口性命,再不然自己去充军,看在自己人的份上,曹军能不能放过自己一家老小。大不了,跟这帮人拼命,杀了他们,把家人藏在地窖,留个通风口,自己把周围的曹军引开。
想到这些,许常摸了摸别在腰里的那柄乌黑锃亮的杀猪刀。
他杀过许多的猪,就是没杀过人。
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想着一会儿要杀人,加上近几日紧张的压力,握在刀柄的手忍不住哆嗦。
许家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即使是这样,安静的空气还是让许常听到了浓重的喘气声和心脏跳动扑通扑通扑通通的声音。
外面火影传动,贼人窃窃私语,许常想听又听不真切。这才一会的功夫,过的像是时间凝固了一般,紧张、惊吓,各种情绪压抑的让人处在奔溃的边缘。
四下无人,王二愣子看着紧闭的房门发出贱贱的**笑。
一个响指,招呼手下,示意许常一家躲在了房里。
众流氓就要做成自己的第一笔“买卖”,也是兴奋不已,手摸着下巴,缓缓地向房门靠近。
要是来个突然倒也死得痛快,可偏偏门外的人影像是蜗牛一样慢慢地靠近。
危险一步步逼近,让许常皮发麻,蹲在那里做出随时战斗的准备。
嘭
一声强烈又刺耳的踹门声。
“啊啊啊”!
王二愣子一干流氓听到这些恐惧的声音,更是兴奋,放肆地哈哈大笑。
兴奋、紧张、冲动,让王二愣子一伙人化身成了野兽,目露凶狠的目光。
如果不是气氛不对。刚才那一脚没踹开房门就显得有点搞笑了。
但是,这是两方对阵的场景,一个手里握着刀柄,一个要抢人,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马上就要爆发,气氛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他妈的,给劳资撞开”!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可许常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可能是心里过于紧张,精神压力过大的缘故。
嘭
又是一声踹门声,这一声比刚才的那一声听着有力道。
哗啦。
哐当。
大开敞开,火把的冲入。
许常的眼睛微微刺痛,他眨吧了一下双眼,慢慢地适应火光。
“王喜,你们”!
许常知道,冲突已经无法避免,恶狠狠地注视着王喜等人,握在刀柄手上的劲儿更大了。
“王喜,你们干什么”,老爹呵斥道。
“干什么,哈哈,许叔叔,你还看不出来吗,大伙只是求财”!
老娘万般的不愿意,被他们抢走,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但是为了活命,也只能妥协,她生怕自己的男人冲动激怒了王二愣子等人,这些人平时虽然坏,但还没坏到骨子里,不至于杀人。
舍财保命最重要,万不能把场面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样都下不了台面,只能拼命了。
于是,她干脆说道:“在外面的车子上,都在上面了,这些钱财是我们几家子的身家性命,都拿去吧,够你们发财了。还请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放过我们一家老小”!
“好啊,都带出来,看看够不够咱们的牙缝儿”,王二愣子过度兴奋。
许常一家被推推搡搡地赶出了院子。
2
王二愣子看着财物,贪恋显然已经不再满足。
他发出邪魅恶心的微笑,眼前这些瑟瑟发抖的人让他血液沸腾,一股无名燃烧的火焰让他失去了人性。
他一脚踹在许常的下巴上,恶狠狠地说道:“就这点也想打发劳资,来啊,给劳资打,对,就打许常,哈哈”。
王二愣子发出得意的笑声,仿佛报了夺妻之仇。
一口闷气从他的胸口长舒而出:“哈哈,爽,舒服”!
许常被踹翻在地,脸上吃疼,一口鲜血喷出。
他只觉得眼前发黑,嘴里发咸。
哪里受过这般委屈,平时小流氓哪敢这么欺负自己?
一股无名的业火在许常体内升起,他的眼神里一扫往日的清纯,手已经摸向了腰里。
正要爆身而起,他的余光偏见了老娘,老娘示意他隐忍。
许常会意,忍一时之痛,忍一时之辱,可以换来家人的性命。
伸出去的手又缓缓地收了回来,抱着头,任凭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家人不忍看着这一惨幕,默默地回头闭上了眼睛。
“哈哈哈,打的好打的好,停”!
许常被打的鼻青脸肿,五荤八素,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王二愣子走上前去,单手掐着许常的下巴,把他提留了起来:“你个臭杀猪的”!
一口唾沫吐在了许常的脸上,狠狠地把许常摔在了地上。
许常直视着地面,双手插在土里抓了两把土,他已经明白这是王二愣子的报复。
“妈的,耽误劳资发财,兄弟们,把这些小娘们带走”!
许常听着家人的哭喊,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真是人间惨剧,周围的乡亲也被这夜里的倒腾声惊醒,他们不敢上前,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心里发出同情地哀叹!
许常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突然暴起。
他一个翻身从地上跳起,举着杀猪刀朝着王二愣子等人冲了过来。
许家的男人也不再隐忍,发起狠来,如野兽一般被激怒,嘴里发出狂吼。
王二愣子一伙人也就是小流氓,还没折腾成气候呢,突然遇到这家狠人,心里也是一惊。
杀猪的,种地的,本来身体就壮实,加上亲家的男丁,八个人,竟然也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贼人虽恶,但平素游手好闲惯了,手上欠了力气,十二号人竟被许常一家打翻在地,被生生地活绑了起来。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帮老实巴交的人会有这么猛地战斗力,泄了气地歪扭倒在地上。
“许老爹,许老娘,这都是王喜的主意,是他怂恿我们抢劫,抢了你家的女人做压寨夫人的。我们一时也是糊涂,求您们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放过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求求您”,贼人们跪着求饶了了起来。
老爹心软:“孩子们,大家都是乡亲,何必这样呢。把他们都送官吧”!
“不用了”!一个凌厉的声音传来。
老娘已然明白了许常的意思,捂住女眷的眼睛转身回避。
许常手里握着的杀猪刀此刻发出刺耳的蜂鸣,他缓缓地走向一个贼人,凶狠的目光如头饿狼,让贼人们心生寒意,个个吓得腿软。
一个贼人受不了这缓缓而来的刀锋,刀锋在夜色中伴随着火把的舞动,发出真正蜂鸣,他强撑着跌跌撞撞地就要逃跑。
许常不紧不慢,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提留起他的头发,不等他发出求饶的喊叫,一刀抹了下去,汩汩鲜血流出。
许常舔了舔还在滴血冒着热气的刀口,又缓缓地走向下一个贼人,又是一刀,一个贼人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许常,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一起,一起洗澡”,一个贼人哭喊着,想用儿时的记忆唤醒爆发的许常,换他一条性命。
许常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又缓缓地收了回来,缓缓地走向了下一个人。
那人突然要被宰,又突然被放过,倒地哭了起来,那哭声含着惊恐,有含着突然被放过的涕零。
早已没有刚才盛气凌人的架势,贼人们吓得如待宰的猪崽一样发出最后的嘶吼。
第二个,第三个……
第十个,十个人齐琳琳的倒在地上,脖子的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一片。
王二愣子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强忍着恐惧站起来说道:“许常,你他妈的狠,劳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许常凶狠的目光看了一眼王二愣子:“你可能还没真正理解动劳资家人的后果”!
他走到那个刚才被临时放过的贼人面前,冷漠、豪无怜悯地说道:“小时候的事已经抹平了,容你多活了一会儿”。
说完他提起那人,提到了王二愣子面前,就在王二愣子的眼皮前,轻轻地、慢慢地在脖子上抹了一刀。
这一刀的刀法使出了平生杀猪的精髓,血化成无数道鲜红在那人满是惊恐不可思议的眼皮底下喷涌而出,仿佛全身的血液全都喷完,五分钟后,那人虚弱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鲜血直喷在王二愣子的脸上,此刻的王二愣子简直就是个血人。
他满脸惊恐、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眼前的许常冷漠异常,咬着两个咬肌。
眼前的伙伴嘴里、脖子上咕噜噜地冒着鲜血,双眼死不瞑目前的注视直瞪着他。
王二愣子已经没了刚才的最后一口血性,双腿抖得厉害,瞪大的眼睛满是惊恐,嘴巴微微地张着。
寒光一闪,王二愣子的头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