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夜无念棒打落水狗
翌日一早，无念是被噼噼啪啪打砸之声吵醒的。她的听力，百米没都能听的真切，更何况是一个宅子里的声音。
四进院中的东偏房，是白静瑶的卧房。
一早听说昨夜入府的夜无念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住进主院后，白静瑶便开始火冒三丈，将自己屋中能砸的尽数砸碎。
“小贱人，一回来就跟本小姐抢嫡女位置！一个野种，竟然也敢在我白家称之嫡女！贱人，贱人......”又是几声重物落地之声。
无念听着那所为白家才女声声对自己的谩骂，并未生气，而是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起床来到水房，刚刚梳洗过，廖管家便带着十几个年轻女子进了院子。
“小姐可是醒来了？”
听到廖管家声音，无念赶紧随便擦了一把手上的水渍，将门推开。
今日倒是个大晴天，青石板仍旧有些湿漉漉的，昨夜星星夜雨，空气中依然润泽着泥土的芬芳。
看到院中那一排少女，无念便知道廖管家的用意了。
“小姐，这都是今早人牙子带来的丫头，小姐看看可有符合小姐心思的，留两个在身边伺候着。”
无念看了看这些丫头，一个个对上她们的眼神，从中挑了一个。
“廖伯，就她吧！”
无念上前，伸手拉过一身补丁的小丫头，笑意盈盈朝她问道：“你多大了？”
那丫头见自己被大官家的小姐拉住手，小脸一红，有些羞涩道：“回小姐，奴婢十三了。”
无念搭眼便看上这丫头，对无念来说，这就是个孩子，毕竟无念这具身体里住着的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这孩子眼底流光清澈，眉宇间并无奸滑之态，很有眼缘。
廖呈见嫡小姐选中的丫头，十分赞许的点了点头。
“小姐是嫡女，按规矩可以留两个丫鬟伺候着，小姐看看若是这些姑娘中没有再合适的，老奴让人牙子再换一匹进来。”
“不用了，廖伯，这丫头看着挺激灵的，这一个陪我作伴的就够了。”
“那好，那老奴便将这几人带出去了。”
无念点头，老管家便剩下十几人带走了。
小丫头随着无念进了屋子，“扑通”一声跪在无念面前，朝着地上就是三个响头，“谢谢小姐能留下奴婢。”
再抬头眼眶却是红的厉害，看似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一般。
“既然将自己卖身为奴，那我便不问你何其原因，若不是走投无路，谁家也不会出来卖儿卖女。既然我选你留下，日后只要你诸事以忠心二字做事，我便绝不会亏了你的。”
小丫头似是为表忠心一般，又在地上磕着头，连声道：“是是是，奴婢谨记小姐的教诲，定不会做出有损小姐之事。”
无念对这丫头的态度十分满意。
她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奴婢叫禾苗。”
“嗯，既然入了白府为奴，便别叫在家的名字了。以后你便叫新竹吧！”
新竹得名，高兴的笑着又给无念磕了几个头。
“谢谢小姐赐名。”
“好了，起来吧！等下我会让人给你量尺寸做几身像样的衣服穿。”
主仆二人正互相了解着，却听外面想起淅淅索索的脚步声，无念以为是廖管家又带人来了。刚要起身出去，却听外面有一道尖锐女生喊道：“小贱人，你给我滚出来。”
无念起身，与小丫鬟新竹出了房门。
迎面便朝着无念飞来一直瓷瓶，幸好她手疾眼快躲过。瓶子落空，碎了一地。
本是与世无争的无念，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却也不曾想竟是这样相貌出众的女子，做出这般泼妇言行之事。
无念故意厉声呵斥道：“这里是尚书府邸，怎么将此等疯癫之人随意引进府中，如此言行胜过市井泼妇，快去叫人打发了。”
闻言，白静瑶更加愤怒，狰狞的表情另其又多了几分恶毒之相。
“你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也敢在这尚书府呼来喝去！睁开狗眼看清楚了，我可是这白家唯一的女儿，不要哪个山头跑下来的阿猫阿狗的，就自称自己是小姐了。我看外城的勾栏窑子才是你容身之处。”
无念听她这么说，不气反笑。
“哦！原来面前的泼妇竟是这白家小姐吗？那既然是小姐，想必也是哪个姨娘肚子里爬出的庶女吧！毕竟府邸里出来的小姐哪个不是大家闺秀，岂能一口一个勾栏，一口一个窑子挂在嘴边。白大人昨晚可是说了，我夜无念才是这个白家的嫡女！有些自称小姐是庶女，也永远只能是庶女，即使我这个嫡女自幼在外求学，论是哪一年回来，也始终就是府中夫人所生的嫡小姐，哪里是庶女可以随意指指点点的。”
“你！你找死。”说罢，白静瑶便发了疯似的朝无念冲去。
夜无念那也是前世在部队练过的军医，就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若小姐，她还不惧。
推开身边吓得直打颤，还要护着自己的小丫鬟新竹。正面迎上冲她杀来的白大小姐。
白静瑶刚一近身，无念便一个利落闪身，将人躲了过去，脸上还挂着戏弄的嘲笑之意。
待白静瑶再次朝她扑过来时，嘴里愤怒朝着跟来的几个丫鬟婆子骂道：“一群废物，叫你们是来看热闹的吗？都给我上，将她的脸抓花，看她还怎么嫁给云峥！”
夜无念被这句话弄得微微一顿，就这么瞬间溜神之时，手边一把被人抓住，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婆子，虎背熊腰的，看起来应该是在这府里干粗活的角色。
紧接着，那几个跟来的丫头一拥而上，无念哪里能吃这个亏，抬起脚来便踹向婆子的小腹，这一脚，无念可是用力十足十的力气。
那婆子疼的双手捂着被踹的地方，弓着腰乱叫，“哎呦！杀人了，杀人了呀！疼死我了。”
夜无念一个转身，便绕到冲她而来的丫鬟身后，在后面狠狠扯住那丫鬟的发髻，便是朝后一拽，将人撂倒在地，又上去一脚揣在丫鬟的胸口，还别说，这脚感还挺好！！！
围着自己的两个丫鬟一个婆子，见上前的两人均 吃了亏，那个都不敢再靠前。
“都是废物，今日你们若是不拿下这个贱人，明日我便让人牙子将你们统统卖去窑子。”
白静瑶已经气得说话都带上颤音儿了，她哪里见过无念此等难对付的人。
平日里，她若是心情不好，便会以打骂下人来出气，哪个不是任凭自己打骂的，可今日她却见识了，自己这几个身边伺候的人，五个不顶一个，看来自己日后一定要寻个会拳脚功夫的侍女才行。
那三人互相对看下，便一同朝无念冲了过去。双拳难敌四手，无念才不会站站在这里任他们欺负。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瓷片，一手一个，第一个上来的婆子力气甚大，一巴掌就将无念左手的碎瓷片打落在地。
一把将无念的衣襟攥住，她想将她朝地上托。正在此时，本在一边吓得抖若筛糠的新竹，却是哭着冲上来，一口咬在婆子的胳膊上。
这一口，可是用了她所有力气。
那婆子吃痛，便将手放开，呲牙咧嘴的用另一只手拼命揉着被咬破的胳膊。
新竹哭得一抽一抽的，现在她只觉得自己的嘴有些麻木感，但内心却是觉得有些强大起来，那种胆怯渐渐褪去。
虽说还是有些怕，但终究是战胜了自己。小姐前脚刚说完，做奴婢的忠心二字谨记于心，她不能看着小姐被欺负。
无念看着眼中仍旧泛着泪花的新竹，心里有些感动。这毕竟也还只是个孩子。
却可以战胜内心恐惧，与自己鬓间作战！
“新竹，小心点。”
无念递给新竹一个十分信任的眼神。
这个眼神，新竹竟印在心中一辈子。
那两个怕被大小姐卖进窑子的两个小丫鬟，看着婆子疼的在一边呲牙咧嘴，心里亦是慌张不已，被吓的力气以卸去一半。
不等那两个丫鬟硬着头皮冲上来时，新竹早发现门旁那里有一把支门用的扁棍，抄起便朝着那两个丫鬟反冲上去。
在她们看来，本就彪悍之人，手中又多了扁棍，两人吓得直接朝着白静瑶身边跑去。
白静瑶倒是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就不信了，这个臭要饭的野丫头，会敢将这扁棍找自己打下来。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身后的夜无念此时快步朝着新竹跑来，一把将她手中扁棍夺去，朝着白静瑶便是一棒子打下去，她才不会傻到朝着人家头打，若是打，也要打在她不能让人看的地方，就比如说，她那前凸后翘的两处，便是她最好下手的位置。
一顿棍棒下去，打的那主仆三人都不知道捂着哪里好了。
白静瑶是被打的最惨的一个，夜无念的手劲儿可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几棒子下去，那三人早已成了棒打落水狗，夹着尾巴逃跑了。
“白大小姐，记得找个女医官才是，否则啊！你这辈子就要嫁给年过百半的老头子了。”无念朝着狼狈逃走的三人背影使劲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