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黑白熊掌
少杰帮山本赶走了鲨鱼群，回到北京后，山本就请少杰和韩露吃饭，让张丽作陪。
再见到少杰的时候，张丽有些心跳加速，但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静。山本觉得张丽有些反常，她平常是爱说话的，今天怎么了？他问张丽道：“我说张丽，人家熊掌大侠玩儿命救了你，你就不说一声谢谢吗？”
少杰也道：“是啊，你陪我喝一杯酒也行啊，干吗不正眼看我？”
张丽微微一笑，长叹了一声，看着少杰道：“是啊，你救了我，我非常感谢，不过有些事我得问你。你就是熊掌大侠，可你在我面前演戏，你明明是警察，可是不告诉我，你假装和我做朋友，却一直在侦查我，对不对？”
少杰微微笑道：“对，可是我告诉过你，我说人家都叫我大白熊，我总不能自称是大侠吧？而且我也跟你说过，我经常骗女孩子。”
张丽点头道：“是，真不愧是狡猾的大白熊。你是不是怀疑我杀了马玉？”
山门忙道：“这事我可向白少侠和韩美女说了，你当时是路过马玉家，你去的时候马玉已经被杀了。”
少杰道：“对，我确实是因为你把一根长长的黄头发留在了马玉被杀的现场而怀疑你。不过后来我发现你很善良，还一直在找岛主要说法，这证明了我的推理。不过我还是想在你找岛主的过程中沾点儿光，因为你找他比我找他方便，毕竟你们曾经是恋人。”
张丽无可奈何地苦笑一下道：“我就跟傻子似的，始终被你蒙骗。有一次还居然问吴霜，谁是熊掌大侠，让吴霜笑得直喷饭，她一定认为我傻到家了。”
韩露一听提到吴霜，向山本道：“对了，忘了叫吴霜和吴雪了。”
山本笑了笑道：“这两位美女我都叫了，还叫了闻龙师兄。不过我让他们晚半个小时到，为的是让张丽和少杰把误会解释清楚。”
韩露点头道：“山本馆长总是能把事情想得很周全，而且料事如神。”
这时吴霜和吴雪还有闻龙走进饭馆，众人忙起身和他们打招呼。
闻龙发现少杰身边多了个黄头发的美女，分明是在小楼的平台上见过的太乙神剑门的传人，于是向少杰道：“你身边又多了一个美女，还没给我介绍呢。”
吴霜道：“我来给闻师兄介绍。”她指着张丽道：“这位是从日本来的，叫张丽。她在山本先生的空手道武馆当教练。”
闻龙忙和张丽握手寒暄。
吴雪向张丽道：“闻馆长是收藏家，你是学考古的，你们应该有共同语言。”
张丽点头道：“是，我听说过，闻馆长在武术界和收藏界都很有名。”
山本道：“没错，以后你学古玩鉴定，就去问闻馆长，他可是真行家，不比那位岛主差。”
吴霜道：“岛主是盗墓贼，怎么能和闻馆长比。”说着很不友好地看了张丽一眼。张丽明白吴霜的意思，只当没听见，低头不语。
闻龙拿起酒杯和众人碰杯，喝了一大口，然后问少杰，那个岛主是不是还没抓到。少杰长叹一声，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就喝了。
这天晚上的月色有些凄迷，张丽站在朝阳门小楼的平台上，月光照着她的脸，看上去安静而美丽，如一尊伫立的雕像。她长久地看着远方，若有所思。
少杰轻轻走上了平台，看着张丽的背影，并没有打扰她。良久，张丽慢慢回过头，打量着少杰道：“我猜你一定会来，因为你想抓的人还没抓到。”
少杰凝视着张丽，忽然问她道：“你为什么总是皱着眉头？是不是岛主把你伤害得太深了？”
“对，他欺骗了我的感情。”张丽无力地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弯月道。
少杰劝张丽把过去的烦恼都忘了，这样她才能开始新的生活，他笑了笑说：“我真心地希望你能高兴起来，别老想着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感问题是昨天的，你要想明天的事。”
张丽笑了，说：“对，想明天的事，从昨天走出来。现在我相信有真心二字。说句良心话，认识你以后，我已经开始忘记过去了。而且和你在一块儿，总觉得有一种精神上的安慰。你总是能理解人，和人真诚相见。”说着，她脸上绽出了甜甜的微笑。
少杰看着张丽说：“你终于又笑了，不容易。其实你笑的时候挺好看的，如果你再把头发恢复原貌，那一定会更好看。”
张丽摸了摸头发说：“恢复原貌？你总是不喜欢我的黄头发。”
少杰道：“不太喜欢，我想知道你的本来面目是什么样，我觉得过分的装饰会把人的真实美掩盖了，尤其像你这种天生丽质的人，干吗要把天然的美遮住呀？”
张丽盯着少杰，只是微笑，良久才轻声地说：“你想知道我的本来面目？可我的本来面目并不好，有人说我是青龙白虎帮的一姐，还说我是杀手。其实我就是个普通的喜欢练武术的女孩子。”
少杰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帮助我找到那个岛主，不管他是不是盗墓团伙的支锅老大，我也得找到他。”
张丽道：“你这么相信我？”
少杰道：“是啊，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子。”
张丽凝视着少杰，良久才说：“好吧，我帮你找到岛主。我有个办法能让他出来见你。”
少杰眼睛一亮道：“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出来？”
张丽微微一笑道：“这得请一个人出面帮忙，就是那个神秘的老太太。”
少杰有些不解地问：“那个老太太肯帮忙吗？她的精神好像有点儿不正常。不过她的眼睛很好使，总能看见这平台上发生的事。”
张丽道：“我能说服她，只要我给她讲一个山本父亲的故事，她就会帮忙。”
少杰会心地笑了，说：“我明白了，你跟她说日文，再给她唱一首日本情歌，她就答应你了。你真厉害。”
张丽也笑道：“都是跟狡猾的大白熊学的。”
有人给山本发来一个快递，他打开一看是三张照片，一张照的是一个藤条编的箱子，另外两张照的是有甲骨文的龟甲。里面附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的是：“此小楼藏宝，为民国收藏家之物。请务必于10月10日晚8时，在朝阳门小楼屋顶平台参加此物品现场拍卖会。”
山本反复看了照片和字条，十分吃惊，眉头紧锁。他把字条给张丽看，想听听她的意见。张丽说这很简单，可以去看看，价钱合适就买，价钱不合适就不买。
山本看着字条，心情十分复杂，如今有人在这个小楼里拍卖甲骨，可能就是当年他父亲藏在这里的东西。
岛主在网上看到一条消息，10月10日晚8点，在朝阳门小楼有个民国收藏家藏品拍卖会，署名是马玉。他十分惊讶，觉得这事很蹊跷，这个拍卖会怎么选在朝阳门小楼的平台上？怎么还署名是马玉呢？难道是他一直找的东西出现了？
会友武馆的闻龙也接到了一份在小楼举办拍卖会的邀请，他感到十分诧异，心想这个小楼难道真藏着宝贝？不管怎么说也得去看看。他给少杰打了个电话，问他去不去朝阳门小楼的拍卖会，少杰说他不懂古玩，也没钱买，不过他很想去看看热闹，有时间一定去。
10月10日这天晚上，山本和张丽带着武馆的几个教练来到朝阳门小楼的屋顶平台。几个教练都穿着练功服，腰间缠着七节鞭或是九节鞭。
小楼的平台上已经准备了两个茶几和几把椅子，茶几上面有日本式样的茶道用具。山本在一个茶几边上坐了下来，他的几个教练在他身后站成了一个扇面形。张丽也坐在茶几边上，给山本倒了一杯茶。
这时岛主带着几个壮汉走了上来，他依然是一脸大胡子，只是今天穿的是中国传统的练功服，腰上系着黑腰带，显然是有备而来。
岛主上来就看到了山本，也看见了张丽，他的目光和张丽相对的时候，异常复杂，五味杂陈。张丽看见岛主的时候，那目光更是火辣辣的，使他不由得颤抖了一下，避开了她的目光。他礼貌地向山本一拱手道：“山本先生也来了，幸会。”
山本起身向岛主拱手道：“没想到岛主亲自驾临，幸会。”
岛主坐到另一个茶几边上，他的人也都呈扇面形站在他的身后。岛主坐下以后很不友好地看了看山本道：“山本先生，听说今天拍卖的东西是中国的国宝呀，我想这东西总不能落到日本人手里吧。”
山本冷笑了一声道：“这些东西是我父亲当年存在这个小楼上的，我今天当然要把东西取走。”
岛主撇嘴道：“这些东西是从中国老祖宗的坟墓里挖出来的，当年日本鬼子在中国抢中国的国宝，现在还有脸说这些东西是你们的？这儿是中国，不是日本。今天谁想把东西拿走，那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山本脸色骤变，怒道：“这可是拍卖会，谁有钱谁就把东西拿走，难道还想抢劫吗？这儿可不是盗墓的工地，支锅老大在这儿说话可不算数。”
岛主哈哈一笑道：“不错，这儿不是工地，不过这个小楼上可经常闹鬼，我听说日本来的鬼早就在打这个小楼的主意了，今天是人是鬼都亮相了。谁能把东西拿走，光凭嘴说可不行，要看真功夫。”说着就拍了拍练功带。
山本也不示弱，冷笑道：“中国的真功夫我也是见过的，要比试中国功夫我很愿意奉陪。”
这时岛主手下走出一个壮汉，上前向山本拱手道：“在下是岛主的徒弟，绰号北京铁胳膊，愿意向日本的武林同行请教。”
山本手下一个空手道教练上前道：“我来向这位仁兄请教一二。”说着向铁胳膊拱了一下手。
山本的手下与岛主手下的铁胳膊说是比试，实际就是自由搏击，用的都是能置人于死地的杀招，战况非常激烈，几次都险些从屋顶平台上摔下去，没一会儿就双双受伤，满脸是血。这时张丽眼看这个空手道教练有些抵挡不住了，就站了出来，向岛主拱手道：“岛主，让两位师兄先歇歇，我想请岛主亲自赐教。”
岛主的人认识张丽，一看她走了出来，赶紧停手退到一边。空手道的教练也退到一边。
岛主站起身向张丽道：“张丽，咱们是什么关系？虽说咱们之前有些误会，但是情分还在，我可不忍心跟你动手。”
张丽冷笑道：“你不忍心跟我动手？哼，就是在这里，你雇来的杀手扬言要把我从这个平台上扔下去。”
岛主道：“我从来没雇过什么杀手，更不会对你动手，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
张丽瞪着岛主道：“你还有脸这么说，真是厚颜无耻。你杀了马玉，还想杀我，你如果是个男人，你敢不敢承认马玉是你杀的？”
岛主有些慌了，忙道：“不是，马玉不是我杀的。你别血口喷人。”
张丽道：“在马玉被杀的现场有你平常用的假胡子，你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岛主道：“我和马玉是情人，有东西放在她那儿是很正常的事。”
张丽苦笑道：“好一个情人，这就是你刚才说的我在你的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你真是我今生遇到的最虚伪的人。”
这时有人唱着日本歌走了上来，正是白发苍苍的疯老太太。她上了平台向众人道：“比武结束，拍卖会开始！”
屋顶平台上的人都看着这个疯老太太，顿时鸦雀无声。
疯老太太向众人道：“现在请各位看拍品。”说着慢慢走到平台一个砖砌的烟道旁，撬开两块砖，打开了一个夹墙的暗门，从里面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藤编箱子。她把箱子拉到众人面前，慢慢打开，里面是一块块衬着丝绸的龟甲，每块龟甲上都带着文字。她关好箱子，坐到茶几前的正位置上，向众人道：“请各位看好了出价。”
在场的人议论纷纷，岛主点头道：“这箱甲骨应该是民国收藏家的遗物。”
山本拍案而起，大喊道：“这是我父亲的东西！”
岛主讥讽道：“你可没有中国爹。”
山本飞身上前抢那藤条箱子，岛主上前阻拦。二人当场交手，只见山本武功出神入化，打得岛主节节后退。岛主大骂这鬼子偷学中国武术，居然会梅花桩的功夫。他使出看家本领岳家拳与山本拼命，但没占到一点儿便宜。
张丽怕疯老太太被碰伤，上前用身体护住了她，但疯老太太推开了张丽，大声道：“现在开始报价！”
山本一边打一边说：“我出一百万！”狠狠打了岛主三掌。
疯老太太道：“山本先生出一百万。”
岛主嚷道：“我出一百五十万。”奋力还了山本两脚。
疯老太太道：“岛主出一百五十万。”
山本又报价二百万，岛主报价二百五十万。
疯老太太道：“岛主二百五。”
双方边打边报价，报到一千万的时候都先后受伤，有些气喘吁吁，但仍盯着对手死拼硬打，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这时从楼梯走上来一个蒙面人，上前大声道：“把箱子留下，你们都滚！”
在场的人都大惊，山本和岛主对视一下，忽然一起向新来的蒙面人同时出掌，只听“啪”的一声，蒙面人用双掌生接了山本和岛主打过来的掌，震得山本和岛主都向后退了两步。
蒙面人冷笑道：“二位武功了得，只是有些累了，对不住，这箱子东西我得拿走。”说着上前拿起了藤条箱子。
这时山本一挥手，他手下的人围了上来。岛主的人也围了上来，把蒙面人团团围住。蒙面人抡开双掌，转眼就打倒两个岛主的人。三方在平台上展开了一场混战。
激战正酣，此时少杰从楼梯上走了上来，他身后跟着韩露和吴氏姐妹。少杰拍着手道：“真热闹呀！各位高手比武夺宝，我也算一个。这箱子归我了，我用一双熊掌换！”说着摆了个熊掌拍门的姿势。
岛主和山本等人都看着少杰。岛主的人都往后退去，因为领教过熊掌的厉害。山本的人倒是挺高兴，知道熊掌大侠到这儿来，准是来抓盗墓贼的，都希望他能用熊掌把岛主的人都拍趴下。
少杰看了看戴着假胡子的岛主，冷笑着向他道：“岛主，我找了你好长时间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支锅老大，对吧？杀马玉的凶手也是你，没错吧？”
岛主听了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岳家拳的架势，准备最后一搏。
少杰并没有急着出手，笑眯眯继续向岛主道：“咱们不说你以前组织人到陕西盗墓的事，也不算你组织人盗窃张献忠沉银的账，就说说你在这个小楼的事。你自从知道小楼藏宝的秘密以后，几次夜探小楼，后来你想通过马玉找小楼的藏宝，就以做生意为由接近她，装作一个痴情的追求者。后来你买了马玉的一张假画，打了眼，就找专门倒卖古董的田小风等人，想把这八大山人的假画卖出去。你还勾引了马玉，许愿要娶她为妻，想长期占有她，借机把她那张古画真迹弄到手，进一步找到小楼的藏宝。有一天你和马玉约好晚上在马玉家过夜，却因为假画的事和她发生了口角。你恼羞成怒，掐死了马玉，伪造了强奸抢劫的现场，然后拿走了那张八大山人的真迹，逃之夭夭。后来张丽向你要说法，质问你为什么要杀马玉，你就试图杀人灭口，雇人追杀张丽。我说得没错吧？”
岛主听了少杰的叙述，点了点头道：“好，说得好，真不愧是狡猾的大白熊。不错，我就是支锅老大，马玉也是我杀的，不过你今天得从这楼上栽下去了，去见马玉！”说着一掌向少杰打了过来，快如闪电。少杰早有防备，以熊掌相迎，双方展开恶战。
这时，后上来抢箱子的蒙面人见众人不注意，飞快地扑向挡住楼梯口的韩露和吴氏姐妹，这三个人猝不及防，急忙躲闪。蒙面人趁机冲下楼去。
岛主手下的人上前围攻少杰，韩露和吴氏姐妹上前为少杰助战，山本、张丽和空手道武馆的人也帮助少杰打岛主的人，楼上顿时打成一片。
此刻在朝阳门小楼下，警灯闪闪，众多警察包围了小楼。李队长亲自带人冲上平台，正看见少杰和岛主对打。只见少杰熊掌横拍，岛主躲闪不及，被打得横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岛主的人被民警当场抓获，韩露告诉少杰，那个蒙面人趁乱跑了，而且楼下的民警也没看见他。
少杰苦笑着向韩露道：“他下了楼就不会蒙面了，他就这么大模大样地走了。”
抓了支锅老大，很多没破的案子都有了结果。少杰说得庆祝一下，就带韩露和吴氏姐妹来到会友武馆找闻龙。
闻龙正在书房写毛笔字。少杰等人上前观看。少杰看着闻龙的书法，摇头说：“今天师哥的心不静，所以笔法没有以往苍劲。”
闻龙点头道：“是啊。心乱自然笔法就不稳。”他看了看韩露和吴氏姐妹，问少杰道：“你带着三个美女来，是喝酒还是看我的藏品？”
少杰微微一笑道：“师哥，我今天想跟你要几样东西。第一，在成都少林武僧被抢的那几样文物，就是张献忠沉银。第二，钩弋夫人墓的被盗文物里有几样也在你这儿吧？就是打死牛和飞毛腿从古墓盗挖现场带出来的那些青铜器。另外，吴霜和吴雪她们被抢的那幅画，我也得要回去，我答应过帮她们找回那幅画。还有不少，你收藏的东西百分之八十我都得拿走。”
闻龙听少杰这么说，脸色霎时变得异常苍白，手中的毛笔也掉在了地上。不但闻龙脸色变了，就连在场的韩露和吴氏姐妹也都大吃一惊，面面相觑，不知道少杰是什么意思。
闻龙瞬间就镇静下来，他目光黯淡地看着少杰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东西在我这儿的？”
少杰想了想道：“当初有人接连抢盗墓贼的东西，韩露每次都说那个强盗是我，因为那个蒙面人用的是三皇炮锤和铁砂掌的武功，还知道警察要到哪儿去抓人。那个时候我就知道那个蒙面人十有八九是你，可我没有证据。而且蒙面人也不止你一个，岛主、彭军也都蒙面作过案，扰乱了我的侦查视线。为了抓这个蒙面人，我也当过蒙面人，还替你管教过你的学生根生，一巴掌差点儿打掉他半边脸。好在你最终还是让我抓到了证据，你犯了逻辑上的错误。比如昨天晚上，我们包围了朝阳门小楼，你从楼上下来，顾胖子带着民警肯定不会拦你，他们都知道我抓武贼经常让师哥来帮忙。所以你大摇大摆地走了，事后我问了小顾，他说你出去的时间正是那个时候。虽然你没蒙面，可你已经暴露了。而且我们在现场安了摄像头。你太大意了。我以前不愿意相信那个蒙面的强盗是我的师哥，有的时候会用酒精麻醉自己。我心里苦啊师哥，你知道吗？”少杰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摇了摇头，接着说：“我不相信也不行啊，种种迹象都让我不能不怀疑你。你太爱这些古董了，不买车，不买房，不找女朋友，就是喜欢这些东西，是名副其实的痴迷收藏家。可是你为什么要用抢劫的手段得到这些东西？你抢盗墓贼的东西也是抢劫。我是应该叫你侠盗还是强盗啊？”
闻龙点头道：“也许是执迷不悟吧。”他说着用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兄弟情深。”写完他放下毛笔，看了看少杰和韩露等人，沉默良久才说：“少杰，咱们兄弟情深，我不应该和你动手，可是我就这么跟你走了，似乎有点儿束手就擒的味道，这要传出去对不起我在武术界的名声。要不咱们兄弟比试比试，看看这几年咱们谁的功夫有长进。”
少杰点头道：“小的时候我不是师哥的对手，现在我有了点儿进步，还得请师哥继续指点。”
韩露有些慌乱，想阻止少杰和闻龙比武，但是少杰向她摆了摆手，跟着闻龙来到院子中间。吴氏姐妹也有些慌了，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他们。
闻龙站到院子中间，向少杰道：“少杰，你先进招吧。”
少杰向闻龙拱了一下手，说了声：“师哥，得罪了！”出掌就打。二人龙争虎斗，打得旗鼓相当。打了十几个照面以后，少杰开始变招，用太极拳化解闻龙的大力铁砂掌，但闻龙武功十分精妙，且功夫深厚，少杰使出了熊掌和太极拳，有软有硬，也是没占上风。
韩露看着十分焦急，低声对吴氏姐妹说，少杰似乎很难取胜。吴霜焦急地说：“我去帮大白熊。”
吴雪拉住了吴霜道：“你别过去，白师兄一分神会有性命之忧，而且他掌法不乱，凭他的智谋，准有办法对付闻龙。”
吴霜道：“对，狡猾的大白熊准能想出坏主意。”
此时闻龙连续进攻，少杰被逼得步步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紧急时刻，少杰想起了师大爷教他的绝招，于是眼珠一转，忽然使出“夫子三拱手”的最后一招。闻龙不会这招，稍一愣神，少杰的熊掌已经打了过来，“啪”！少杰的熊掌和闻龙的铁砂掌撞在一起，如钢铁相击，铿锵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