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萤火
离开电梯之后，林瑞年顺着命运之环的指示，来到冷清幽邃的西侧区域。
一走到这里，他便瞧见有位脚踩人字拖，手上拿着一串钥匙的老者，怒不可遏拍门大喊。
“喂，小姑娘，你给我出来，你这么躲着能解决问题吗？”
“小姑娘，你已经三个月没交房租水电，你再不交魂石，我下次就要断你电了。”
“小姑娘，你听清楚没，我要去喝下午茶了，过几天再来，你要是还给不出魂石...哼哼...”
这时，拍门的老者才注意到，有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年轻人，站在自己不远处。
“喂，后生，你跟这里的老板熟吗？”
林瑞年顺着老者的手指，看向写有萤火俱乐部的招牌，连忙摆摆手，“不...不...不，我是来...我是来收煤气费的。”
“哼...我劝你别白费力气，这个小姑娘可是拖欠不少公司的魂石，如今人都躲了起来。”
老者的一句话，令林瑞年对给自己开出丰厚福利条件的俱乐部，失去大半期望。
老祖宗话还是有道理，天下没有白吃的早午晚三餐。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见见这个俱乐部的经理人，
熄灭掉头就走的想法，林瑞年赔笑道：“没事...我就坐在这里等...我就不信这老板不来这。”
“那你等着吧，这年头还有头铁的年轻人可不多见...”
说完这话，老者瞪了眼玻璃门上招牌，把一串钥匙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离开。
他走后许久，玻璃门才被缓缓打开，一个短发女子从中探头而出，小心翼翼望着前方走廊。
“喂，小子，你是刚才跟我联系的领主吧。”
林瑞年面无表的点了点头。
“那你还不快进来，要我出去迎接你吗？”
面对短发女子凶悍的态度，林瑞年有点后悔刚才做出的决定，他应该回去而不是待在这里。
心中虽是这样想，他还是乖乖往只开一点缝隙的玻璃门中挤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林瑞年艰难进入到这间名为萤火的俱乐部。
看着空空****的办公室，他差点以为这里遭了小偷被洗劫一空，不然不至于这么寒酸，就连能坐的沙发都没有。
从角落里拿出两张塑料红椅，短发女子看出林瑞年的疑惑，大大咧咧解释道：“咳咳...额，面包总会有的，这里一开始塞满家具，只是最近行情不好，都给我典当掉了，你先坐着也一样。”
林瑞年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接过短发女子递过来塑料红椅坐了上去。
他没有顾及过多对方的颜面，直言不讳道：“那你开出来的条件都是假的了？”
“额...”短发女子尴尬地抓了抓红润腮帮，“有是肯定会有的，不过不是在今日...”
林瑞年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俱乐部。
好嘛，这人的话比小时哄骗孩子，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抓下来还要离谱。
“等等。”短发女子抓住林瑞年的袖口，惨兮兮说道：“实际条件你要不要听一听。”
林瑞年看着短发女子如秋水般的眼眸，还是重新坐回塑料红椅上。
“嘻嘻。”短发女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两瓶矿泉水，打开一瓶放到林瑞年手中，另外一瓶自己咕咕大口喝完，才接着开口。
“那些福利日后一定会有，眼前我能给的，就只有协会一年下发的道具原初石，还有两天之后青训杯的名额。
这个名额可来之不易呢，你去其他俱乐部里，需要待满一年才有可能跟其他同样资历的领主竞争这个名额。
为什么竞争如此激烈，那是青训杯所用的副本可是中小型副本，门票对外售价可要六万魂石呢。”
短发女子的自问自答，令林瑞年的眸光不禁幽深几分。
“你这不说，我还记不起来，协会有规定吧，俱乐部每年都要指派选手参加青训杯，如果没有人去，则取缔俱乐部资格，并没收注册资金三十万魂石。
你找我来参加青训杯，是不想自己的魂石打水漂吧，我甚至有理由怀疑，你给本城今年所有毕业领主都发了邀约，但来到这里的冤大头只有我一个吧。”
“啊！”被点破心思的短发女子露出愕然的表情，旋即后跳了一步，双手抱住自己，“怎么会，这事是我睡觉时偷偷想得，你知道如此清楚，莫不是你趴我床底了。”
林瑞年的拳头攥得邦邦紧，要不是考虑打人坐牢，已经是一拳呼了上去，给她展现一点小小的震撼。
用超然的心态平复内心躁动，林瑞年皮笑肉不笑说道：“你目前遇到困境，以你这仓鼠级别脑袋容量，只能用这样的方法避免更大的损失。”
“嘿嘿...”短发女子嬉皮笑容又跳回塑料红椅上，不以为然道：“我跟你开玩笑的啦，这样你只要答应进入我萤火俱乐部，什么条件你说。”
林瑞年松开拳头，目光锐利道：“你当真？”
短发女子拍了拍自己又不富裕又不慷慨的胸脯，大声保证道：“我王乐乐说出的话，字字都没有假。”
“是吗？那些讨债的人，可不是这么想得吧。”
王乐乐像是焉了吧唧的茄子，垂头丧气道：“人家不是不还，不在今日还而已...”
“行吧。”林瑞年朝她打了个响指，王乐乐抬起头后，他才开口说出自己刚刚考虑好的想法。
“第一，俱乐部不用每月支付给我任何魂石作为薪水，不用为我特意聘请什么战术小组和分析。
第二，俱乐部的商业活动，我能好好配合，前提是要在我规划的时间。
第三，协会发给俱乐部的福利，属于选手那块，全都交给我。
第四我参加比赛，结算的奖励不抽成给俱乐部。
第五我待在这里一天，衣食住行都需要你来负责。
这就是我的条件，你若是答应我们当场签订契约。”
林瑞年之所以要想留在这里，主要是受不了那几家俱乐部的条条框框，什么事都要资历和规则，太容易桎梏自己。
与其进入那样地方发展，不如找个一无所有的俱乐部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