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救兵
不到几秒钟,那个怪人已经距离赵梧一步远而已,一双利爪对准了他的脸抓来,赵梧知道自己无法挡下这波攻击,只能下意识伸直匕首,祈祷神明保佑。
那怪人的攻势凶猛,尖锐的指甲直直朝赵梧的脸部抓来,看来立刻就要至人于死地,而他毫不忌惮匕首挡在前方,一个飞扑,高高的跃起。
就在这个时刻,赵梧忽然听见有个男人的声音从我头顶发出,他对我大喊:“快蹲下!”
赵梧没有多做思考,本能地听从他的指示,突然顶上有股风压扫过,接着响起巨大的碰撞声,赵梧曲着膝,双手护头,忽然有个人在他背后的伤口踩了一下,疼得他眼泪差点滚出来,勉强抬头一看,见到一个小个子的人,稳稳站到地上,而那个怪人似乎在空中硬生生被踹落,吃了大亏,重重摔下。
小个子背对着赵梧,觉得他有点眼熟,似乎不久之前才见到过,但还来不及开口问话,那个怪人再度站起,又扑过来,好像要发动第二波攻击。
这回多了位救兵,赵梧的胆子壮大了点,抄起匕首,准备往他身上刺。怎知怪人受到小个子的攻击后,速度依然不减,而且感觉多了份谨慎,他没有立刻攻击他们,闪过匕首后,一手用力推开赵梧,踩着石碑,借力跳开他们周围。
这时赵梧侧脸一看,发现那个小个子不是别人,而是好一阵子不见的阿科,他身上的衣服多了好几处裂口,像是被利刃划开的样子,赵梧惊讶地对他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陈教授人呢?”
“这些事等等再谈,先解决他再说!”阿科没看赵梧,一双眼睛直直盯着怪人,突然大叫:“闪开!他又来了!”
那个怪人这次不从顶上飞扑,改成弯着腰,像是跑百米的姿势,对准赵梧直冲而来。
“天啊,我他妈的一点也不认识你,怎么老是针对我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赵梧不敢与他硬碰硬,赶紧侧身一个翻滚,避开一波攻击,这次赵梧也有准备,翻滚完立刻蹲下,趁他再次扑向自己时,就打算拿匕首刺向他的心窝。
就在他突然转向,要朝赵梧扑来时,怪人表情瞬间一变,喉咙咕噜咕噜地响,赵梧一愣,心想这混蛋总算知道认错人了。
这时,从一块石碑后方,传出炮仔和绘理的叫声,炮仔在另外一头对赵梧喊道:“赵猴子!你还没死吧?你那边发生什么事啦?”
那怪人听见还有其他人,似乎知道他们是一伙的,惨白的眼球转了转,看不出他在想干嘛,猛然一个跳跃,两三步就消失在石碑的尽头。
“我被一个神经病缠上了,不过他刚跑走,没事没事!”赵梧对着石碑喊道,忽然想起什么,又说:“你们一定不相信我遇到谁,阿科现在就在我身边!”
“谁?你说阿科吗?”绘理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绘理,是我没错!”阿科恢复轻松的模样,朝他们叫道。
“陈教授呢?他也在你们旁边吗?”
这时阿科突然看赵梧一眼,对我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接着说:“什么?教授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
赵梧听他这样说,满脸诧异,心想你这小子搞什么鬼,陈教授明明就跟你在一块,不然还会在哪边?正想开口,阿科摆了摆手,要赵梧住嘴,接着又叫道:“我刚下地后,就被人击昏了,醒来后就只剩我一人,就一路向前搜索,怎么那么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你们,真是太好了!绘理妳有没有受伤?不知道袭击我们的东西是什么,我好担心陈教授现在的状况。”
“我没事,倒是教授居然没跟你在一起,真的麻烦了。”石碑的另一端,传来绘理焦急的语气。
炮仔也吼道:“妈的!这个地方真邪门,一直不停在弄丢人,这下连我爷爷也搞丢了!”
就在炮仔仍大吼大叫时,阿科突然凑到赵梧耳边,压低音量说:“小心绘理,是她偷袭了我和教授。”
他说话的表情非常真切,当下赵梧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了,心想自己才在怀疑你袭击了绘理和陈教授,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偷袭谁?弄得赵梧一头雾水。
“相信我,我被攻击时,反手往她身上一抓,结果被我扯下这个东西,我想她应该没有发现。”阿科从口袋掏出一个女性常用来绑头发的小头饰,赵梧虽不清楚这是不是绘理的东西,但肯定不是晓萍的,他又说:“要不要相信决定在你自己,不过为了你好,我担心她得到阴符字碑后,可能会对我们几个动手,所以我才会跟你说。”
赵梧望着他手上的头饰,一时拿不定主意,整个心噗通噗通地狂跳,怎么搞的,不过是下地找个钱叔,结果弄得越来越复杂了。
“喂!要怎么过去你们那边?这个碑林跟迷宫似的,快烦死我了!”炮仔不耐烦地叫着。
阿科对赵梧说了句小心行事,千万不要当面拆穿她,接着对他们两个喊道:“这碑林非常诡异,石碑好像会自己移动,先别乱跑,我们在原地等一会,说不定会有路出现!”
赵梧听见他的说明,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我刚才顾着追影子时,后方突然多出一块石碑,原来这些石碑自己会移动!怪怪,石碑居然还长了脚,天下奇闻了,这个鬼地方还有什么鸟事会发生?
听他们的声音离自己顶多十余公尺,在这个巨大的深渊内,已经算是非常接近的距离了,只好沉住性子,静静等待碑林出现变化。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碑林还是纹丝不动,心里闷极了,万一这些石碑几百年才起来活动筋骨一回,那自己不就活活困死在里头了?又过了十五分钟,奇怪的变化终于出现。
靠近赵梧两旁的石碑微微浮起,起初很难察觉变化,顶多离地面三、四公分而已,然后前排的石碑也出现异状,一块接着一块,彷彿军队变换阵型般,整齐、迅速,又无声无息,一眨眼的功夫,突然在眼前多出一条小路,赵梧眼睛都舍不得眨,深怕漏掉这难见的奇观。
由于碑林被火光照得还算明亮,所以不需打起手电筒,便可以看见炮仔和绘理从小路的另一端钻了出来,一见到他们,炮仔首先说道:“我找得你好苦啊,你刚刚冲那么快干啥!不过才拐个弯,前面居然就没路了,吓得我差点尿裤子,咦?阿科,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还好吧?”
阿科对他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大碍,不过是遇见一个疯子,被他抓了几下,没事没事。”
“疯子?”绘理一脸疑惑。
于是赵梧把刚才遭遇那高个怪人的过程说了一遍,连他的外型都叙述得清清楚楚,真觉得自己要是不当书店老板,还可以到天桥底下当个说书的,不过台中最近车越来越多,在天桥下说书搞不好先被撞死也有可能。
绘理听完赵梧的描述,眉头突然皱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她冷静的表情,赵梧看得奇怪,对她问道:“怎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她立刻摇摇头说:“没有,只是这里出现其他人,让我有点吃惊。”
赵梧很自然地瞥了阿科一眼,他对我傻傻地笑着,但眼神看起来一点笑意也没有,他突然想起他方才说的话,不免让人开始怀疑起绘理,感觉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没有说清楚。
他们几位身上都有伤,而且碑林的路线变化难测,实在很难继续往前,因此绘理要他们就地休息,观察石碑的变化,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由于赵梧先前撞伤头时,有小睡一阵子,炮仔和绘理则还没睡过,想必只有一人行动的阿科也不可能阖眼,自从下地以来,已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大家身体的疲累已经累积到了极限,于是赵梧自告奋勇,守第一班的夜,以免那怪人又来偷袭。
“你确定?以你那点身手,能保得住我们吗?还是我来吧。”炮仔啧一声,要他闪边躺好,别在这个时刻逞英雄。
赵梧不理会,把他压到地上坐好,说自己铁定可以,就抓着匕首,一个人坐到石碑边上,盯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小路。
他们拗不过赵梧,只好纷纷找位子歇息,而赵梧见阿科选了块离绘理较远的地方躺下,很快地睡了过去。心想这家伙表面上笑咪咪的,但他的戒心挺重,似乎一直提防着绘理,可是自己看绘理一点怀疑阿科的想法也没有,弄得雾煞煞,不知他们研究室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没过多久,他们几位很快地入眠,也许是这一路的体力负担过大,炮仔打呼响得跟雷似的,赵梧不时用脚踢他几下,深怕怪人听见,觉得有机可趁。
赵梧没有一个人守夜的经验,不过跟晚上顾店的感觉差不多,四周除了打呼声外,没有其它声音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