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墨家的那些事(一)

当墨子复看到王子乔手里的东西时,不禁想:

“他难道一直保存着?”

王子乔手里拿着一件像鸟一样的衣服,有两个活动的翅膀,有两只脚,青色的鸟头,红色的冠羽,与传说中的雷神相似。

“一年多前,我和月使一起到了青城山小墨村,当时一伙黑衣修士正在逼问墨作和墨子复……”

听着王子乔的述说,墨子复的思绪回到了一年多前的风雨之夜。

晚饭时分,一只纸鹤突然出现在墨家的餐桌上。

小雪好奇,拿起了纸鹤,看到翅膀上写着:

“芷儿,速逃。”

“芷儿”是崔娘子的闺名。

崔娘子看到后,脸色煞白,喃喃道:

“又追来了,这可怎么办?”

在墨作再三追问下,崔娘子简述了自己的来历:

她和丈夫王龟年青梅竹马,转眼到了婚嫁的日子。没想到萧阳国太兴帝,垂涎她的美貌,下旨禁止她和王龟年结婚,同时宣告三天后接她入宫。

崔芷和王龟年逃了出来。

太兴帝先后派遣了多人,抓捕他们。

二人几经辗转,逃到了巫咸国小墨村。

听完崔娘子的遭遇后,墨子复说道:

“去白云谷躲躲吧。”

墨作恍然大悟,说道:“对,对,那里正是大雾弥漫的日子,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将崔娘子母女送到了白云谷藏好后,父子二人回到家已是子时,睡到凌晨时,突然下起了大雨。

十多个蒙面修士在雨幕的掩护下,出现在小墨村,将墨作父子及村里的男女老少20多人,赶到了后山的墨家祠堂。

其中一个蒙面壮汉明显是主事之人,他将墨作打晕后,开始折磨墨子复,逼问崔娘子的下落。

墨家父子死活不吐口。

壮汉踩着墨子复的脸,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们几个,再仔细搜搜,看看有没有暗门密室,她跑不远的。”

五六个蒙面人分散着在祠堂各处,翻来翻去寻找。

“咣当。”祖宗牌位和供桌先后被扔了出来,供桌沿着台阶翻滚着。

银光落刃,一个蒙面人见供桌向自己冲来,挥刀将其劈为两半。“叮当,”从供桌的暗格里边,掉出来一把铁斧和一个油布包裹。

蒙面壮汉走过去,弯腰捡起铁斧看了看,随手将其扔到了一边,铁斧恰巧滚到了墨子复的手边。

壮汉用弯刀将油布包剖开,一件羽毛做的衣服出现在眼前。

祠堂里没有发现崔娘子的踪迹,壮汉再次站到了身前,抬起右脚踩着墨子复的脸颊,高声问道:

“小子,最后问你一句,姓崔的贱婢藏在哪里?”

墨子复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由脸部向四肢蔓延。

“呸,”墨子复吐出了一口混着血水的痰液,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不知道。”

壮汉眼角余光瞥见墨作艰难地坐了起来。

他离开墨子复,来到墨作跟前,伸出左手拖着墨作,来到了村民牛二的眼前。

壮汉弯刀抵在牛二的下巴:

“说,见没见过崔娘子?”

牛二哆哆嗦嗦地说道:

“见,见过”

“哪里?”

“昨天在墨作家的大门口。”

“噗。”弯刀发出斗大的一团青芒,将石二的头颅削了下来。

此时,蒙面壮汉将墨作扔到了人群前,弯刀指着墨作,恶狠狠地吼道:

“如果不说出崔娘子的下落,我让他们一个个生不如死。”

说完,壮汉在人群前走了几个来回,他突然分开人群,站在了章娘子面前。

章娘子刚刚被新郎墨水迎进门,绿色嫁衣还没来得及换。

壮汉左手捏住章娘子的下巴,色眯眯说道:

“小娘子模样不错,想不到穷山沟里还有如此绝色。”

章娘子体如筛糠,吓得说不出话来。

壮汉继续猥亵道:

“想必小娘子还没体会到男人的滋味,来人,好好伺候这位小娘子。”

有两个蒙面人架起她就往享堂走去。

章娘子四肢奋力挣扎,嘴里喊道:

“不要啊。”

新郎墨水看到老婆受到欺侮,冲出人群,结果被壮汉一拳打倒在地。

“住手,”墨作大喊一声,挣扎着站了起来,说道,“放过章娘子,我告诉你崔娘子在哪。”

壮汉挥了挥手,蒙面人放开了章娘子。

“早说了多好,你的族人不会受苦。”壮汉说着走到了墨作面前。

“你附耳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人。”墨作向壮汉招招手。

壮汉信以为真。

突然,墨作狠狠地咬住了壮汉的耳朵,同时伸手夺壮汉的弯刀。

“啊……”壮汉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后身上闪过一道光晕,将墨作震飞了出去。

同时,弯刀迸射出利箭似的血色光芒,在墨作的身体上一划而过。

“不!”墨子复看到墨作落地时一分两半的尸体,发出了惨厉的吼声。

他的右手不停地在身下抓挠,突然碰到了那把斧子。

手上的血水浸入了斧中,心里和斧子产生了血肉相连的感觉。

他的脑中,蓦然出现了“辟地斧”三个字,身上的气势陡然发生了变化,颇有“一斧在手,傲睨天下”的气概。

辟地斧挥出,旁边的瘦小蒙面人被开了瓢。

瘦小蒙面人倒在了地上,雨水冲掉了他的面巾,双眼圆睁,他至死不相信,自己会栽在一个凡人手里。

“不好,舍长被杀了。”有人惊慌地喊道。

“闭上你的鸟嘴。”壮汉高声斥责道。

他捂着流血的耳朵,吩咐道:

“杀了他。”

院中的蒙面人闻言,一起向墨子复包抄过去。

此时墨子复双眼通红,嘴里发出嗷嗷的嚎叫,他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双手胡乱舞动着辟地斧,向着持枪的汉子杀了过去。

持枪汉子毫不慌张,催动法力,雨水纷纷聚拢到长枪周围,化为一条水龙,朝着墨子复刺了过来。

持枪汉子没有将墨子复放在心上,他觉得,同伴被杀实属意外。

银枪所化的水龙,在辟地斧面前,犹如春雪遇到了暖阳,转瞬间化为水滴。

持枪汉子见状惊慌失色,急速抽身后退,但是为时已晚,辟地斧砸在了他的头上,白花花的脑浆和着雨水流了下来,持枪汉子倒地而亡。